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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三月命?替嫁弃妇发疯创死所有 第86章 还有一个半月的命

    说到此事阮江月便深吸了口气。

    阮星澜问:“不太好吗?”

    阮江月摆手:“别提了,他是受到了一点刺激,下午还去质问我,觉得我不该放任你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和姑姑亲近。

    但我稍稍刺探,提点他,他立即龟缩起来了。”

    “原来如此。”

    阮星澜沉吟了会儿,说道:“其实以李总管的年纪,必定经历了颇多,以此法的确不好成事。”

    “……”

    阮江月盯着他:“你一开始就觉得不好成功?那你干嘛还答应帮忙?”

    “你提了。”

    “什么?”

    “我说,你提出来了。”

    阮星澜犹豫了一下,垂眸说:“我瞧你伤怀……这桩事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所以就应了。”

    阮江月唇瓣张了张,又很快抿住。

    所以,只是因为她提了他就答应去做,明知可能是做白功?

    阮江月心底莫名涌起一丝热意。

    那热意上涌,浮现在她眼眸之间,便让阮江月看着阮星澜的视线也浮动起几缕温热微妙来。

    阮星澜只觉被那热意一烫,也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失分寸。

    他略略垂眸顿了一下,不露痕迹地岔开话题:“饭菜到了。”

    阮江月朝远处看。

    三两仆人捧着漆盘正过来。

    饭菜很快摆好,两人动了筷子,却是整个用饭过程都很安静,没有人再说什么。

    等晚饭结束,阮星澜也整理好了心情。

    阮星澜说:“我觉得,你姑姑之事是要他们二人自己能想的通,冲破壁垒才行,外力介入难有成效。”

    “你的意思是我不管了?”

    “并不好管。”

    “可我想看姑姑开怀幸福。”

    “你觉得她现在不开怀,不幸福吗?”

    阮星澜又说道:“你想看她开怀幸福,你觉得她成了婚就是幸福的,然后你便可以安心了。

    开怀、幸福就是要成婚吗?”

    阮江月蹙了蹙眉,沉默良久后说:“并不是,成婚不等同于幸福,姑姑现在……看起来就过的挺好的。

    不是姑姑必须要成婚,而是我快死了。

    我心底里迫切地想做点什么,然后想让姑姑成婚。

    我快死了……我还剩多少日子?”

    这个疑问刚刚出现在阮江月的脑海之中,便自动有了答案——一个半月。

    她还有一个半月的命了。

    原来她心里一直在下意识地计算着。

    沉默地垂眸良久,阮江月站起身离开了。

    夕阳已尽,夜色初升。

    她的身影隐在一片灰蒙蒙之中,显得十分黯然。

    阮星澜也起身,欲言又止,最后却是难以措辞,只能看着阮江月独自离去的背影,心底浮起几分懊恼之意来。

    其实当初阮江月找他刺激李云泽,他是不太赞同的。

    因他只听阮江月一说,心里便对那件事情如明镜一般清晰——

    李云泽和阮嘉这么多年都没有突破那一层窗户纸在一起,足以证明他们二人心中都有迟疑。

    又怎会是稍稍刺激一下,就能立竿见影的?

    只是看她神伤,他不忍拒绝,鬼神神差地便答应了。

    他想着就顺她的意思去做,再让她看明白刺激无用,便可以顺其自然地放弃,不去在这些事情上面忧思。

    今日他便是要开解一二,引她撒手的。

    谁知反倒弄巧成拙,提醒了她命不久矣。

    他失去所有记忆,过去一片空白。

    可现在他看着她那种灰沉沉的,毫无生机的眼神……仿佛也能对那种,数着日子等死的压抑和绝望感同身受。

    他似乎能看到阮江月平静的表面之下,极力压制的崩溃,和难以抗拒的无力。

    阮星澜一路随着她的身影,到了抱月居外。

    里头的灯火正好熄灭。

    他很想叩开她的门,再与她说几句话,开解开解她的心情,可又明白现在任何话语对她都没有用。

    一个人都要死了,还会在意什么道理和什么安慰?

    有用的是救命之法。

    而他目前,还没有搞清楚阮江月那脉搏的玄机,也不能随意开口,乱给希望。

    不过……

    阮星澜拧紧了眉毛想,就算他说她能活,她恐怕也只当笑话不会信。

    最近他了解到,当初诊断阮江月命不久矣的崔神医,是天下闻名的在世华佗,号称能够活死人、肉白骨。

    这样的人说的话必定极具权威,让人深信不疑。

    可他捏阮江月脉搏为何那样?

    是他对脉息的感受有问题?

    *

    阮江月觉得,绝望的次数多了,能安静下来的速度也就更快。

    就如昨日。

    阮星澜的话让她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半月的命,她走回来房间都是恍恍惚惚。

    可是睡了一晚后,她又觉得……也就那样吧。

    过一日算一日好了。

    早起后她便去到姑姑院中。

    姑姑昨晚睡得早,今日起得也早,神采奕奕地拉着阮江月到身边坐。

    “年年,明晚我要在府上办个宴会,你有没有想邀请来参加的人?”阮嘉牵着阮江月的手,笑眯眯地问。

    阮江月摇头:“没有。”

    “你原来在定州府也认识几个同龄人,不想邀请一二人来?”

    阮江月还是摇头:“不想。”

    她自被阮嘉带到定州府后,感受到阮嘉的温暖,便很眷恋她,总是随在她身边,外面的同龄人本就没认识几个。

    后来发现与那些同龄人话不投机,便自然淡漠生疏。

    之后也很少交往了。

    阮嘉倒也不遗憾,轻拍着她的手背微笑:“那不邀请了吧,喏,这是菜单,还有戏本子,你点一点。”

    她从一边婢女手中拿过帖子给阮江月看。

    阮江月对这些事情是没什么兴致的,但看姑姑兴致高,便配合着选了菜单、点了戏。

    早饭之后,金银楼和绸缎庄的人到了。

    带来了如今最时兴的首饰、布料等。

    阮嘉带着阮江月一番挑选,又给阮江月量了尺寸做新衣,忙忙碌碌地就到了傍晚。

    竟是一整日都没说起阮星澜。

    这倒叫阮江月有点诧异,忍不住问:“姑姑今日不去看看那位吗?”

    “看他做什么?一张脸看久了也是会腻的。”阮嘉漫不经心地说着,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阮江月眉梢高挑,大感意外。

    姑姑忽然对“偶像”没兴趣了?

    当。

    阮嘉放下茶杯,蹙眉说:“他其实和王爷一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