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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炮灰靠盛世美颜杀疯修罗场 第67章 太子汴城

    怀宴愕然失色。

    直到看到满室的画像和花草图。

    他脑袋轰鸣作响。

    整个人愣怔在了原地!

    数百画卷上。

    一株其貌不扬的灵草,从含苞待放开出花朵。

    再到经历百年,化出人形。

    无一例外,全部都有详细的时间地点记载!

    等强大的神识,将密室内的画卷全部锁定,一一纳入识海后。

    怀宴瞳孔里满是震惊。

    大脑中一幅幅昔日的画卷,栩栩如生,自动在他识海内浮现出来。

    第一幅初相识的画卷,应该是出自汴城本人之手。

    描绘的是当时凡人界陈国大旱的震撼场景。

    病重的太子汴城奉皇命外出体察民情。

    从干涸乡野,带回一株被马蹄践踏的枯黄小草,将其带回太子府细心呵护。

    旱灾持续两年。

    饥民遍野,饿死者不计其数,整个陈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太子府那一株灵草却在太子的照料下,活了过来。

    枝条如翠玉雕刻,叶片青葱碧绿,色泽晶莹剔透,通体散发着浓郁的灵气与生机。

    太子的病情更是在灵气的滋养下,逐渐好转。

    太子心中惊骇,但是并不敢将此事声张出去。

    当今陛下最厌恶鬼神乱力之说。

    若是让他知晓此事,只怕会生出祸端。

    彼时陈国老皇帝病重。

    太子汴城监国暂时代理朝政,代表陈国黎民百姓在国都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祈雨仪式,乞求上苍降雨。

    然而,雨水迟迟没来。

    国都饿殍遍地,百姓易子而食,暴乱频频爆发。

    枯槁如柴的灾民,蠕动着身躯,黑压压一片爬在了太子府周围,然后逐渐死去。

    他们指责太子昏聩无能,不配监国。

    “瞧瞧,这就是我们陈国的好太子啊!自己在里面喝酒吃肉,抱着美人,却任由我们饿死在路边..........”

    “把老百姓往死路上逼迫,收粮食交税银的时候,比谁都积极!”

    “我们两家换了孩子,熬过这几日再说吧!太子不仁,皇帝昏庸啊!!!”

    “我们撞死在宫墙前,也让上苍看看陈国的百姓在饱受怎样的苦楚!求上苍可怜可怜我们,降下惩罚吧!”

    无助的哭喊和撞死在城墙上的沉闷声,每日在他耳边回响。

    太子每日内心饱受煎熬折磨,变得愈发绝望。

    每日回到府中总是唉声叹气,把自己关在房内。

    灵草听到了他的每日的叹息,使出全身灵力,化作灵雨为陈国降下一场持续三日的甘霖。

    干涸的大地恢复生机,万物生长。

    陈国百姓跪地不起,长跪太子府前,感谢太子大恩大德。。

    陈国皇帝因灵雨滋养从而病情好转,重新坐朝理政。

    太子汴城却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殿里。

    抱着奄奄一息,即将枯死的小草整整四日,日日以心头血喂养。

    他知道是小草再一次牺牲自己,救了他,救了陈国。

    他无能为力,觉得自己没用。

    只能用自己的心头鲜血浇灌灵草,希望它能活下来。

    小草在他心头血液的日夜滋养下,重新焕发蓬勃生机。

    汴城喜极而泣,仿佛又看到了人生的希望和光芒。

    从此,将这一株小草,带在身边不离不弃。

    一人一草相伴数年。

    日子过的还算快乐。

    然而,好景不长。

    陈国国富民强后,被邻国眼热联合入侵,整个国家爆发战乱,陷入动荡之中。

    身为病弱文臣的太子被陈皇帝不怀好意派出,代表陈国东征。

    太子身子自小孱弱,身为文臣,修的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论,能站在朝堂上替老皇帝分忧解难已经耗费了他大半的精力和体力,小草没来之前,太子还需要每日用珍贵药材吊着,第二日方能重新站在朝堂之上。。

    可他的父皇心怀叵测,明明知道他十六年来,从未摸过刀剑。

    若就这么上战场,面对多国联合的铁骑大军。

    只怕是必死无疑。

    陈皇帝对此心知肚明,但这正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上一次的祈雨仪式。

    让太子汴城在陈国百姓眼里的威望,甚至隐隐超过了皇帝。

    老皇帝寝食难安,暗中对汴城起了猜忌之心。

    他为了振奋士气,也为了他心中阴暗的想法。

    不顾一众大臣反对,固执己见,将自己唯一的儿子给派了出去!

    他要的就是太子死在战场上。

    从此他就可以高枕无忧,做他的皇帝。

    不过老皇帝却没料到。

    汴城居然福大命大,奇迹般地又一次从这次大战中活了下来。

    小草在战场上,帮助太子躲过无数次敌人的截杀,帮助他赢得了大战的胜利。

    陈国大捷。

    太子班师回朝,沿路百姓夹道欢迎。

    陈国皇帝震怒,从将士口中知晓了仙草一事,心底愈发忌惮汴城。

    汴城一回到都城,就被卸了兵权,被老皇帝逼迫交出仙草。

    汴城自然不从,于是被皇帝软禁在府邸内。

    邻国入侵不成,又用瘟疫一计。

    没过多久。

    陈国大面积爆发瘟疫,染者不多久便会暴毙。

    王宫,太子府成了重灾区。

    灵草使用灵力,再次救下太子和太子府一行人。

    王宫内却传来消息。

    老皇帝病危,性命危在旦夕。

    太监奉老皇帝口谕,命太子汴城携带仙草,入宫为皇帝治病。

    太子哪里会看病。

    可皇权压人。

    他心中苦涩,却不得不遵照皇命。

    小草在皇宫不分昼夜,释放灵力救人。

    太子日日用血供养小草,就连睡觉的时候也将它放入怀中从不离身。

    “小草啊,我带着你远走高飞,从此隐居吧~”

    “我们不再管这世间俗事,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逍遥自在,过我们自己想要的生活~”

    微风吹过,小草已经枯萎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

    像是在回应汴城。

    那晚,汴城做了一个梦。

    梦见他的小草化成了人形。

    他们两人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桃花源里,自由自在,从此逍遥.........

    不过人心难测。

    梦境终成一场空。

    在小草的帮助下。

    陈国瘟疫退去。

    敌国大惊。

    陈国皇帝同样震惊于仙草的手段。

    他见太子手中有这等至宝却不献给他,顿时起了杀子夺宝的心。

    殊不知,小草为了救下陈国,已经耗光灵力再次枯萎凋零。

    老皇帝心思毒辣,派出皇室暗卫数百人,连夜围剿太子府。

    太子府没了仙草庇护,被一夜血洗。

    太子汴城带着画卷和小草,被人一路追杀到了一处悬崖附近。

    在得知杀害自己的幕后人,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后。

    他心中绝望,最后含恨跳崖而死。

    死的时候,手中还握着一株枯萎的小草。

    汴城勤勤恳恳一生为了陈国。

    却没想到,最后被亲父所害。

    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钻心的痛楚从胸腔蔓延开来。

    怀宴脸色泛白,只觉得心脏被一只大手攥住。

    他眸底绯红一片,水光潋滟,弥漫着水汽。

    闷闷地生痛感在胸腔里面撕扯,让他险些窒息。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已经如此可怜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

    “该死啊~”

    ..........

    后来的画面。

    讲的是小草在最后关头。

    拼死护下汴城的一丝魂魄。

    一魂一草,在幽冥鬼山与残魂厮杀的血腥一幕。

    汴城本为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却为了心中的执念,为了救下怀里的小草,以肋骨为刀,与万鬼中浴血厮杀了整整三年。

    三年后,幽冥山鬼门关大开。

    新鬼涌入鬼域。

    那时候。

    汴城破了相,俊美苍白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一袭太子长袍破败不堪,沾染了鲜血。

    但他嘴角却始终挂着一丝浅浅的笑。

    眸光温柔望向手中的一抹枯黄。

    唇瓣微微轻阖,不知在低语着什么。

    怀宴眼中雾蒙蒙一片。

    他心如刀绞,弯腰大口喘着气。

    不忍再看下去。

    可他忍不住想要去了解两个人的过去,和曾经发生的点点滴滴。

    接下来的一系列画卷。

    画面描写的场景令人窒息而绝望。

    汴城到了鬼域多年,四处求人治疗自己的小草。

    却遭受鬼蜮众鬼的无数白眼。

    众鬼张牙舞爪,将他和凋零枯萎的小草围在中间欺凌践踏。

    “哟,这不是锦衣玉食的太子殿下吗?怎么也会沦落到鬼蜮来?”

    “听闻你所在的国都亡了,莫不是你昏聩无能所导致?”

    “陈国的国主残暴不仁,火烧了陈国所有的花草,连带着百姓的庄稼全都烧死了,真是个昏君,你是昏君的儿子,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即便是经历了幽冥山厮杀,但是修为不够,到了鬼域只有被众鬼践踏侮辱的份儿。

    汴城忍气吞声,只好躲着这些鬼。

    他一人跑到鬼蜮最恶劣的地方,刻苦修炼。

    等到了魑魅境界。

    周遭欺凌的声音少了。

    高阶众鬼见他整日抱着个破草晃荡,大抵都觉得他脑子有病,于是也不再欺负他。

    汴城游历鬼蜮的时候,遇到一名疯疯癫癫的老头儿,告诉汴城要想救活仙草,只能前往清风宗。

    清风山宗宗主云中鹤是通天彻地的正道大能,救活一株仙草,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汴城身为鬼修只身前往正道大宗,是十分危险的。

    果不其然。

    云中鹤的大弟子云寂,手持仙剑,在清风宗山门前一剑斩了汴城和他手中的小草。

    画面中的云寂高高在上,神色冰冷鄙夷,睥睨着鸿沟前破碎的鬼体和断掉的小草,眼底没有一丝怜悯。

    “妖就是妖,孽畜,再不离开,我便叫尔等魂飞魄散,永世不得翻身!”

    汴城鬼体破碎。

    小草拦腰被斩为两截。

    汴城流着血泪,用鬼体牢牢护着胸前视若珍宝的小草,试图在风雨飘零中带给它一丝温暖。

    怀宴双拳紧握,指骨泛白,眼神里带着刺骨冰冷的寒意。

    云寂,这一剑之仇!

    我必定十倍百倍奉上!

    ...........

    汴城离开清风宗,破碎的鬼体勉强拼凑在一起,带着小草去找了海外妖僧无念,求他出手救助。。

    妖僧直言不讳告诉他。

    “想救你手中之草,需得拿你的骨灰来换。别的东西,和尚我是万万瞧不上的!”

    骨灰就是鬼的命根子。

    没了骨灰的鬼,那可就真的成了孤魂野鬼,从此要消散在这世间了!

    鬼蜮众鬼都将骨灰藏在别人找不到的隐秘之地。

    妖僧无念此举就是不想帮他,明摆着是在拒绝汴城。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汴城居然一口答应了。

    无念对此气恼不已。

    他抓耳挠腮,始终不肯相信鬼蜮竟然还有这等重情重义的人。。

    依照两人事先约定,妖僧无念在救活了小草。

    不过又出尔反尔,用小草做要挟,用邪术要了汴城的鬼命。

    只给他几瓶鬼阴丹,让他有十年光景可活。

    汴城忍辱负重,只好应下他的无理要求。

    然而那妖僧又邪气道。

    “仙草虽然救活,但是它长时间和你这个鬼物待在一起,不死也得枯萎,你最好将他交给一个可靠的正道人士打理!

    否则,下次再死了,可别再漂洋过海,来烦我!和尚我忙着呢!”

    汴城戚然应下,和他告辞之后回了天苍大陆。

    他知道清风宗有一个百花婆婆爱花如命.

    虽然心中不舍得小草,但是为了小草能活下去,还是将小草暗中托付给了花婆婆。

    花婆婆见一草一鬼十分可怜,心中不忍。

    于是将小草收下,带回谷中悉心照料。

    也是这时候,汴城才知道小草不是小草。

    而是一朵本体为芙蓉花的稀有灵花树木的幼苗。

    只因为本体灵力枯萎凋零,所以迟迟未能长大开出花骨朵来。

    汴城心痛难当,十分自责。

    后来的怀宴都知道了。

    花婆婆会每日记录他的生长,每日精心照料,把他养得很好。

    而汴城自己则是再次回到幽冥山厮杀百年。

    等十年过去,再次出现在世人眼前的时候。

    他已经是鬼仙境界,成了老鬼王身边的大红人。

    不过他终究是凡人出身,且身体孱弱,没有师承。

    在实力上,还是和云寂有着天差地别。

    在又一次的对峙中。

    他以鬼刀对阵化神仙君云寂。

    再次被云寂斩了鬼体。

    尽管如此,化神仙君的云寂也被他的鬼刀重伤。

    所以在世人眼中,鬼王和云寂是不死不休,不共戴天的关系!

    后来,汴城回到鬼蜮一直未出。

    在三年前。

    老鬼王去世,新任鬼王汴城炼化了老鬼王的鬼体后,修为更是直逼鬼帝,到了鬼王巅峰期。

    但是他两次鬼体碎裂,骨灰离体,再加上无念妖术的侵扰,又因为执念未了,一直使用禁术维持鬼体,使得本就摇摇欲坠的鬼体愈发不堪一击,这三年来,一直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

    没想到这一次的拍卖会,他竟然肯花费心思,亲自操持。

    怀宴抿着唇瓣,静静地看着对面的气若游丝的男人,心底犹如被人捅了一刀,泛出无穷无尽的疼痛。

    他一点都不敢去想。

    这些年,他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想到自己前世的处境。

    怀宴思绪万千,不由得苦笑一声,心中一阵悲哀。

    “天各一方,却都命途多舛,我自己过得尚且卑微如草芥,又比你好到哪里去呢........”

    ...........

    鬼无涯扶着男人在榻上缓缓躺下。

    看着男人困倦虚弱的模样。

    他自顾自嘟囔着,声音也逐渐小了下来。

    “鬼阴丹是当年那妖僧所留,如今也所剩下不多了.....反正你自己掂量一番...”

    “嗯,无涯前辈,晚辈记下了。我就是见到他化形成人,激动了些,以后不会了。”

    白纱帐中,男人嘴唇惨白,眉心处泛着深黑色。

    他鬼力消散之时,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瞬间又出现在怀宴惊愕的眼中。

    原本清秀俊雅的瘦削面庞,此刻青紫交加,无甚血色。

    再加上那一道长长的伤疤。

    倒真是像极了地狱里的厉鬼。

    须臾,男人双眸合上,沉沉睡去。

    鬼无涯幽长的叹息声,打破了密室的寂静。

    他伸出手指,正要搭在男人的手腕处时。

    身旁却忽然多出了一道红色身影。

    怀宴压下心痛,漆黑的眼眸中满是哀伤与心疼。

    “前辈,他怎么样了~”

    怀宴声音不大不小,兀地出现在房内,把鬼无涯吓了一跳。

    鬼无涯身子一抖,以为见了鬼了。

    他僵硬地侧过头,瞳孔猛烈巨震,见鬼似的盯着怀宴那张再为熟悉不过的脸庞。

    整个鬼都不好了!

    鬼无涯嘴唇哆嗦,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

    “他怎么样了........”怀宴忍着心底锥心刺骨的痛苦,红着眼眶,在男人的床榻边缓缓站定,神色一片凄然。

    鬼无涯震惊过后,又长长叹了口气。

    “小公子,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但是老夫只能说,你要是有时间,接下来的一年就多陪陪他吧!鬼王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他给男人退去全部衣袍,又从药箱取出细长的黑色长针,在对方鬼体各大关窍逐一用长针封住汴城快要流失的鬼气。

    “我来帮你吧,前辈……”怀宴撩开男人背上长长的乌发。

    垂眸中。

    瞥见了汴城背上纵横交错的疤痕,顿时眼圈泛红,鼻头酸酸的。

    怀宴沉默不语。

    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鬼阴丹只剩下一年的量,那妖僧摆明了不想让他活!”

    鬼无涯语气阴森,显然对妖僧无念十分痛恨。

    怀宴神情冰冷,黑发披肩垂在腰间,凝视着男人瘦削虚弱的鬼体上不断溃散的鬼力,心底如坠冰窟,一片刺骨冰凉。

    等鬼无涯忙完。

    怀宴开口问道:“前辈,你可知在哪里能找到那妖僧的身影?”

    鬼无涯收拾药箱子的手顿住,猛地抬头,惊恐看向他!

    “小公子,万万不可!!!海外佛国的妖僧实力恐怖,你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