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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梧桐 第175章 尝试去喜欢你

    南珠这晚到凌晨一点才躺在床上。

    手抬起轻覆了瞬额头。

    隐隐作烫,她没理会,闭眼睡了。

    午夜难熬时睁开眼,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她身边,眼神在昏暗中阴鸷又阴郁的南蹇明对视。

    南珠翻身背对他睡了。

    隔天早上起来摸了瞬额头,起身想出去。

    开门前微顿,侧目看向坐在床边安静看书的南蹇明,想说你不问我去哪吗?

    在南蹇明对她笑笑后没问。

    去楼下药店买了盒退烧药拎着回宾馆。

    到门口时,嗞拉一声。

    轮胎在地面滑下刺耳的刹车痕迹。

    南珠侧目。

    看到很久没见的秦筱雨摔下车门走近。

    不等怔松。

    啪的一声响。

    南珠被一巴掌狠甩在地。

    南珠是真的被娇娇的养大的,父亲在时是如此,嫁给游朝也是如此。

    她没被正儿八经欺负过。

    像这种巴掌,来多少便会还回去多少。

    可现在。

    她没力气。

    秦筱雨也压根不给她反手的机会。

    在南珠摔倒在地后,骑在她身上,一个又一个巴掌打下来。

    在南珠被打到唇角溢出血,脑袋发蒙后。

    手朝下撕扯起她的衣服。

    南珠脖颈被尖锐的指甲划到像是破了皮。

    耳边反复钻进秦筱雨的声声‘小三’‘贱人’‘婊子’‘狐狸精’。

    她懵了。

    在围观的人竖起手机开始拍照后。

    顾不得还手。

    护着还在的衣服转身想跑。

    不过一瞬。

    后腰被高跟鞋猛踹一瞬,南珠伏趴在地。

    头发被扯起,红肿的眼睛微张。

    透过看热闹指指点点的人群,一眼看到了坐着轮椅的南蹇明。

    南蹇明敛眉盯着被殴打的南珠,喃喃:“你不能再一次背叛我。”

    许是南珠被打的太惨。

    口鼻溢出鲜血。

    下身的灰色裤子跟着溢出了大片血痕。

    围观的人报了警。

    南珠和秦筱雨被带去警局。

    半个小时后,江淮来了。

    到警局依旧怒骂诅咒的秦筱雨声音蓦地变成了歇斯底里。

    怒吼到脖颈冒出凛凛青筋,‘奸夫淫妇’话语不断。

    江淮定定的看着她没说话,把身上的大衣脱掉覆在南珠身上。

    弯腰把南珠打横抱起来去了医院。

    被处理了伤口的南珠在深夜悄声下床,一瘸一拐的坐上出租车。

    “您要去哪?”

    南珠看着外面的漆黑,开口报上地址。

    下车后顿足看自己住了很多年的别墅。

    别墅里亮灯与否看不到,因为外面是高高的院墙。

    南珠看了许久,转身想走之际,细细气气的哭声荡起。

    南珠顿足。

    伴随着细细气气悠远不清晰的哭声。

    别墅周围常年漆黑无灯光的地界亮起了车灯。

    兰博基尼停在了别墅门口。

    电视上和游朝并肩的红裙女人下来,按了密码开门进去。

    伴随着咔嚓一声关门声,四周重新陷入黑暗。

    南珠转身走了。

    在凌晨四点推开宾馆的房门。

    坐在轮椅没上床的南蹇明指尖夹着烟,地下四处丢着密密麻麻的烟头。

    他抬眸看鼻青脸肿头发凌乱的南珠,“你去哪了?”

    “我们离开这吧。”

    南蹇明怔住。

    南珠找出纸笔,给江淮写纸条——辛苦帮我照顾好我的祖父祖母。

    南珠把俩人的衣服装进行李袋。

    让南蹇明抱着。

    打开门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推南蹇明出宾馆。

    天色渐明。

    南珠和南蹇明上了火车。

    最开始买的只是临市的票,到站后没下,一站一站的补票。

    有座位就坐着。

    没座位就坐行李袋,抱着膝盖,脑袋埋下去睡觉。

    渴了喝矿泉水,饿了泡面。

    南蹇明需要去上洗手间,就找乘务员帮忙。

    不需要,就让他坐着。

    在身上的钱补票到只剩一千后。

    推着南蹇明在四季如春的江南下去。

    南珠花了三天的时间找了份工作。

    她有学历,虽然没有正儿八经的学过,但也是知名大学毕业。

    可是正经的公司没法进。

    因为她没钱租房子,也没钱吃饭。

    南珠找的第一份工作是包吃包住的饭店。

    她没住集体女生宿舍。

    带南蹇明在饭店仓库旁边的杂物间安顿下来。

    却只干了半个月就干不下去了。

    因为仓库的杂物间来往的全都是搬货的男性工人。

    南蹇明在外温柔和煦,不过三天,虽然残疾,却被人称呼为一声‘南哥’。

    在内,只有他和南珠的时候。

    阴阳怪气不断。

    骂这个男人眼睛多看南珠几眼。

    那个男人不穿上衣是在勾搭南珠。

    还说听人说南珠在上菜的时候被人堵住,问要不要跟他,一个月给南珠三万。

    南蹇明不让南珠睡觉。

    在她耳边反反复复的逼问她在这住,在这工作,是不是因为这地的男人多。

    南珠领了半个月服务员的工资,推着南蹇明离开这里。

    没找工作。

    在江南随便一个烂桥下用帽子遮住脸,朝南蹇明轮椅前丢了个碗。

    在人来人往硬邦邦的桥下掀开羽绒服盖着自己,闭眼睡了。

    任凭南蹇明怎么喊她都不搭理。

    不吃饭不喝水不动,就这么躺着。

    当天深夜。

    南蹇明开口:“对不起。”

    埋在羽绒服里的南珠睁开眼。

    南蹇明低低的说:“我也不知道我……”

    南蹇明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要看到南珠身边有男人靠近,就感觉南珠不想要他了,想抛弃他。

    说南珠从京市离开到现在。

    每天和他连三句话都没有。

    无笑无交流,连一眼都不看他。

    却在外面对别人笑。

    他控制不住自己,怎么都控制不住。

    南蹇明声音痛苦,“我每天都在想,你是不是因为江淮和秦筱雨的事怪我了,要抛弃我。”

    “每天早上我送你出门后,就坐在门口看着等着,等着你忙完回来,等着你什么时候能和我说句话。”

    “可怎么都等不到,只等到你对别人笑,和别人说话。”

    “珠珠。”南蹇明说:“我怕你离开我。”

    南珠裹着羽绒服抬眸看漆黑的夜和远处犹疑不定盯着他们的流浪汉,“你是喜欢我吗?”

    南蹇明的声音乍然而止。

    南珠说:“不是亲人之间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南蹇明手掌轻微的犯了抖,按住后喉咙滚动,“我……”

    南珠打断,平淡道:“只要你别再闹,别再骂我,也别再找事,我会尝试去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