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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梧桐 第192章 给他个安宁

    南珠看着关上的房门,起身去浴室。

    把身上的痕迹全部洗干净,回床上闭眼睡了。

    隔天中午,酒店房门被敲响。

    南珠皱眉看面前面生的男人,“张謇呢?”

    南珠突然发现,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张謇了,从怀孕到现在。

    邵庭微怔,“张謇是谁?”

    这话一出,微怔的变成了南珠。

    邵庭把文件袋递过来:“这是朝爷吩咐给您的。”

    南珠在他走后解开文件袋。

    里面是她的身份证和一张贴了密码的银行卡,还有一个新手机。

    南珠换上衣服下楼查银行卡。

    二十五万。

    南珠浅浅的出了口气,给游朝从前的手机号打,“今儿周一,我们该离婚了。”

    昨晚游朝说找人来办。

    前有离婚协议没履行的事。

    南珠不敢,坚持要去民政局。

    她要亲眼看着结婚证变成离婚证,盖上印戳。

    游朝停顿几秒,恩了一声。

    南珠在十点站定在民政局门口。

    等到十一点半快下班的点。

    黑色的迈巴赫停下。

    游朝下车,站在车前抬眸和南珠对视。

    几秒后抬脚走近。

    南珠开口:“结婚证户口本,离婚协议,都带了吗?”

    游朝垂眸,恩了一声。

    南珠跟在他身后去了民政局办公室。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明显不认识游朝。

    看看南珠又看看游朝,问他们为什么离婚。

    游朝垂头从怀里摸出根烟叼在嘴里。

    工作人员皱眉,“这地不让……”

    话音落地。

    游朝抬眸,古井无波的看了她一眼。

    调解员闭嘴了。

    接过离婚协议,眼睛瞪大。

    翻到后面。

    不可思议的想问南珠,你什么都没给自己争取吗?

    看了眼沉默的南珠还有更沉默的游朝。

    闭嘴了。

    在把确认书递上去后,斟酌几秒,还是开了口:“签字,这个婚就真的离了,离婚协议也就真的生效了。”

    她本意是说给南珠听。

    南珠却眉头丝毫不皱,签字递过去,行云流水。

    接着看向还在抽烟的游朝。

    游朝把烟头吐掉,在南珠冷凝的眼神里签字。

    南珠接过证件抬脚就走。

    到外面拦出租车直接去了花鸟市场。

    付钱的时候摸出了户口本。

    手指微曲,户口本的硬度似乎不对。

    南珠皱眉打开看了眼。

    两人的户口本是折叠在一起的。

    游朝的身份证南珠没见过。

    户口本自然更没见过。

    上次在派出所也只是惊鸿一瞥。

    这次看见了。

    她目光在户籍所在地上定格一秒,微微皱眉。

    游朝的不动产多的是。

    有商业的,也有非商业的。

    住宅区更是多得是。

    她的户口所在地没改,是从前卖出去的明珠园。

    她没想到游朝的也没改。

    是个孤儿院。

    但……

    照片明明是成年的。

    如果说是年少没成年的游朝,户口所在地还在孤儿院的话有情可原。

    成年的游朝,多的是房子。

    为什么户口还在孤儿院。

    而且还是偏远地区的孤儿院。

    南珠疑惑只是一闪而过,没理会,想把户口本重新塞进包里。

    几秒后打开重新看了眼,喃喃:“朝阳孤儿院。”

    这个名字,莫名有点耳熟。

    南珠在工人来喊的时候回神,没再看,跟着他们上车去了大学后面的小山岗。

    南珠的这个下午什么都没干。

    就蹲在小山岗后面,沉默的看那块自己父亲的归宿周围,从脏污不堪变成了整齐,盈满了绿色。

    南珠傍晚时在装点上藤蔓的井盖旁边,一个个点燃自己让殡葬公司送来的无数纸钱。

    她在手中点燃,丢进下水道。

    轻声说:“我这两年有点忙,忘了来看你了。”

    “不是有事,只是有点忙,别胡思乱想。”

    南珠说了很多。

    和这么多年去看父亲祖父和祖母一般无二。

    轻声笑语的说自己很好。

    过得好,吃得好,生活得好。

    明珠园好,南蹇明好,处处都很好。

    南珠像是想弥补近两年没来的亏欠,也像是怕流动的水不能把自己想给父亲的东西送过去。

    烧了整整两个小时,像座小山一样高的纸钱。

    在保安循着烟味围上来后。

    去商店买了两箱好酒和两条好烟递过去,嘱咐他们帮忙多照看下后面。

    别让混不吝的人进去糟蹋那块地方。

    保安不明白,问为什么把这后面乱七八糟的小山岗给改了。

    还告诉南珠说这地不是糟蹋不糟蹋的问题。

    从前很多孩子在这地被欺负。

    有个孩子甚至被打断了鼻梁骨,被扒光了捆在后面的树上两天一夜,这地不吉利。

    南珠怔了瞬。

    侧目看向下水道。

    脑中莫名冒出一个疑惑。

    这地是她和南蹇明上的大学。

    游朝并没有上大学。

    而且南蹇明从国外回来入学的时候,如果没记错的话,游朝那会已经入地下了。

    他怎么把她父亲的骨灰洒在这。

    南珠被保安追问的没再细想,说缘由,“我去年抱着我父亲骨灰路过这地的时候摔了一跤,把他老人家的骨灰摔进了下水道。”

    俩人赫然。

    南珠诚恳道:“辛苦帮忙照看下。”

    俩人上下打量了会南珠,开口说:“你穿得简单,但家里条件不差吧。”

    南珠早就不穿裙子了,但气质却遮掩不住。

    她皱眉,“什么意思?”

    “这地和食堂的管道连在一起。如果真想给你爸个安宁的话,现在有个机会。”

    学校是老校区。

    今年上头下来一笔款,要改建了。

    他们说南珠如果能找到人的话,可以让他们改下图纸,把食堂的这条管道封起来,另外重新起一条管道。

    南珠道谢。

    走了不过十几分钟。

    再次调头回去。

    这块小山岗干净了,也漂亮了。

    可却还是臭。

    南珠脑中闪过父亲的一颦一笑。

    手掌缓慢的握成拳,转身走了。

    南珠早上下楼的时候,前台说这间房游朝包了一个月。

    南珠没花钱再开房,接着住了下去。

    这晚游朝没来。

    通讯录只有一个游朝的手机也没响。

    南珠半夜睡不着。

    爬起来打开房间配的电脑,查京市大学改建的消息。

    看到负责人的时候怔了瞬。

    京市大学改建项目负责人——邵穆怀。

    从前在系统高层就职,和南蹇明联手对付游朝。

    京市世族邵家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