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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宋朝当皇帝 第4章 原来我是皇子

    甘有志三人回头看去,又有十几人朝他们这里走过来,其中有四人还骑着马,马后面有四人抬着一顶轿子,十几人站定,轿子里面缓缓走出了青州知州府上的管家张洪。

    慕容逸轩看见是自己府上的管家,料想加起来有这20几人帮自己,而且他们有十几人带刀带棒,就算这三个人再厉害,想要轻松逃走也是不太可能的,气焰逐渐嚣张起来起来。

    “张伯,不知道这两位是哪里来的村野匹夫,吃了熊心豹子胆,来管我的事,等会儿把他们全都押回去,叫他们知道,狗一样的人不要捋虎须,太岁头上可不能动土。”

    慕容公子额头上沾满了汗珠,却还是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跟管家说道。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甘有志三人,甘有志和武松也满脸杀气地看着他。

    眼神一交汇,慕容公子感觉自己被一头狼和一位死神狠狠地盯着,自己瞬间竟然有些麻了,不禁打了个冷颤,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脖颈流了下来,虽然嘴上还一直骂着他们,但是身体躲到了张洪身后。

    甘有志这时候处于人群包围之中,料想再加上刚来的十几名带刀护卫,今天肯定是要被抓回去了,心里直叫苦。

    他就在人群之中跟管家作揖行礼,远远问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张伯,今天被府上家丁拿刀看着,不能过去给您行礼啦,请您见谅。”

    “张洪也远远跟他回礼后说道:“我当时谁欺负我们家衙内,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误会误会。”

    他让众人先别动手,悄悄跟慕容逸轩说道:“衙内出去游玩刚回来,您有所不知,这是咱们府上的贵客”。

    慕容公子疑惑地问道:“是哪家的贵客到我们府上做客吗,我怎么没见过”?

    张洪回道:“我也不甚清楚,只是老爷吩咐要好生招待这位少年,除了走动必须有人跟随之外所有要求都要满足。”

    “啊,难道说他是?”

    慕容公子跟管家又窃窃私语了几句,跟张洪说话时候轻松得意,时不时会看看甘有志和武松。

    一看见他们的放着冷光的眼睛,自己的眼睛马上不断猥琐躲闪。

    过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对甘有志叫道:“我说哪里来的野猴子,竟然不认识本衙内,原来是我爹的私生子,不知道当年谁家贱妇勾搭我爹生出了你这么一个杂种?”

    此话一出,众人明显吃了一个大瓜,纷纷议论起来。

    “我以为英雄救美,没想到是私生子和亲生子抢老婆”,有些人略带失望地说道。

    “本来以为是侠义少年仗义出手,没想到是人家自己家的事情”,有些人开始嘲讽起来。

    当然也有站在甘有志这边的会回一句“这少年就算是私生子也是一位侠义少年,绝不是纨绔子弟”。

    甘有志听见这话,怒火中烧,大声回道:“我自己有自己的父母,而且父亲教导我正直,母亲教导我善良,不像你有人养没人教,打不过就打不过,你别说想认哥哥,你想认爹也没用”。

    他声若洪钟,一身正气,那青州被慕容逸轩府欺负惯了的百姓纷纷叫好。

    慕容逸轩从小就像无拘无束的小野马,在这青州府说一从来没人敢说二,只有自己打别人骂别人,哪里会让别人骂自己打自己。

    再不听张洪的劝告,喊上二十几位家丁就来砍他们三人。

    武松抖擞精神,先是两脚踢开身边家丁。

    这两脚好像有千万斤力气,先上来的两位家丁直接飞了出去,飞出去的时候又撞到了身后的两名家丁,这两名家丁就感觉像是被飞过来的石头砸中了一样,立即要倒下去。

    武松身法极快,没等他们倒下去,用擒拿手抢了一把弯刀过来。

    紧接着像灵活的猎豹一样跳出圈子,落在慕容公子身边。

    不等慕容公子反应过来,一手捏住慕容公子后颈,一手已经挥刀架在了慕容逸轩脖子上。

    慕容逸轩第一次被人如此近距离的威胁,心中念到:“妈呀,我不会凉了吧。”

    “都别动”,武松一边押着慕容逸轩,一边用凌厉冷峻的眼光盯着周围。

    他的这一吼像猛虎在山林中的咆哮,是带着风的,带着那种食物链顶端王者的威武和杀气。

    声音在人群中由他这一点扩散开来,周围立即被惊地静若寒蝉。

    那慕容公子也已经站立不住,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

    他感觉有一只猛虎已经张开嘴来咬他,就差咬下去。

    他瞪大双眼直直地盯着武松手上的刀,生怕那刀一不小心碰到自己,不敢说话。

    家丁们本来就惧怕这像猛虎一样的武松,又看见武松擒住了少主,哪里敢动,都只围在圈子里。

    张洪看见他被擒,先是心头一紧,生怕他有所闪失。

    随后长呼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

    对武松和甘有志行礼说道:“两位好汉当真英雄,但是我家公子年少无知,老身带回去定会禀报老爷严加管教,但是如果眼下公子若有所闪失,那我们知府老爷知道了恐怕是要发雷霆怒火,只怕到时火大烧伤了两位”。

    这句话中三分礼貌,七分威胁,料想他们武艺再高也不敢跟知州斗。

    不想武松却是个扶贫济弱,威武不屈的汉子,你好好商量事情就有缓和的余地,你在越是威胁他,武松却越是要强硬到底。

    武松回道:“你若真心想带他回去管教,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但是你用你们家老爷威胁我,我如果放了他,就好像我怕了你们家老爷,你威胁我放人,我偏不放。”

    张洪听武松回话心道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汉子,心里想着,脸上表情马上就变了,就像唱戏变脸谱的一样,用一脸恳求又低三下四地语气悄悄地跟武松说道:“好汉,请饶我家公子一命,你这般武艺将来必定是除暴安良,有一番大作为的好汉,今天何必为了我家纨绔子弟搭上性命。”

    武松道:“就你们这些腌臜,也想让我搭上性命?”

    管家张洪听了,继续陪笑道:“那是,那是,不要说这些人,就是再来几十人,也伤不了好汉分毫。”

    武松冷冷地哼了一声。

    虽然言语很冷,但武松是位吃软不吃硬的人,听不得别人求他。

    于是心一软,手松开了慕容公子的脖颈。

    容逸轩仍然呆若木鸡不能动弹,管家晃了几下慕容逸轩,慕容逸轩这才从噩梦中惊醒站了起来,张洪让家丁扶着慕容逸轩坐上了他的轿子,又叫家丁收拾刀棒准备回府。

    甘有志和那女子再次向武松道谢,武松看向那女子,还礼道:“小事一桩,不必言谢。”

    武松顿了一顿,微微转头看了一眼甘有志,继续对女子说道:“只是没想到我今天也救了那纨绔子弟的兄弟。”

    武松脸上充满了后悔又生气表情。

    女子道:“我看他们不像兄弟,兄弟就算打架,也不至于为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火拼到生死相搏的地步。”

    武松思考了一下,觉得有道理,又冷冷地看向甘有志,看他会说什么。

    甘有志道:“请两位相信我,我若为那人兄弟,我第一个打死他,也让世间少了这个祸害。”

    武松还是怀疑,女子半信半疑。

    他举起右掌,有些着急地发起誓来。

    “我用性命发誓,我跟他真的不是兄弟。”

    那女子倏地笑了出来,说道:“官人不可乱说,人的性命只有一次,岂能随意用来发誓。依我看来,就算你们是兄弟,你人品跟他也是不一样的。”

    他听了突然眉头一皱,怒道:“什么就算,我们根本就不是,你别乱说。”

    那女子看他起脾气来,并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加灿烂了。

    这时武松淡淡地回道:“既然如此,你怎地又跟他们管家认识,我看他们管家对你很尊重,像是下人对老爷”。

    “说来话长。”

    正想要继续往下说,听见管家叫到:“小爷,赶紧回府,老爷正要见你呢”,话音未落,早有七八个家丁围了过来,因为忌惮武松也不敢动手去拉甘有志。

    武松听见管家叫他少爷,寻思果然他们是自家兄弟打架。

    他却还义正言辞的来骗自己,没想到原来都是沆瀣一气一家子,自己救错了人。

    武松最讨厌心口不一之人,脸色突变,哼了一声就走了,那七八个家丁就来架住甘有志,甘有志只得跟着他们回府。

    女子想拉走甘有志,但是势单力薄,抵不住七八名汉子的拉扯,只能眼睁睁看着甘有志跟着他们走了。

    她叫道:“官人、官人”,无奈地望着他远去,自己手足无措。

    慕容府上有一名家丁胡杨年纪比甘有志小几岁,跟甘有志玩的最好,甘有志平时跟他说了一些未来的故事,每次胡杨都听的津津有味。

    胡杨过来对女子说道:“姑娘不要担心,我们府上上上下下对这位少爷都很尊重,他不会有事的。”

    那女子听了情绪才略微好转,道了声谢,转身离去。

    甘有志跟着管家回到府里,知州慕容彦达已经早早地在等待他了,慕容彦达上来也不问罪,却叫家丁帮助甘有志换了一身非常雍容华贵的衣服,换好衣服后请到客厅来吃茶。

    知府上了好茶,又跟甘有志聊起他的过去来,甘有志又把他穿越来的事情讲了一遍。

    只听后堂有人咳了一声,慕容知府脸色突变,拍案而起叫道:“本官好言相劝,锦衣玉食招待你,你却来糊弄本官,来人,给我打”。

    甘有志想:“靠,这知州没事吧,之前不是说过吗,还给我好吃好玩地招待,怎么这次一样的说法,前面还好好的,现在突然发神经了呢”?

    那家丁听了知州命令,上来不由分说地按住甘有志,甘有志急中生智,说道:“大人,之前说的那件功劳我可以帮你忙。”

    慕容彦达咬牙切齿地回道:“什么功劳,什么帮忙,你怎么满口胡话?给我打,看你老实不老实,你到底是从何而来招待清楚”!

    说来也怪,家丁们按住甘有志,却不打他,只是不小心又将甘有志屁股上的衣料撕开了一块。

    他便伸手来捂屁股,一副非常滑稽的样子,家丁们看见也是笑的前仰后翻。

    大家正笑的时候,后堂又传来一声咳嗽。

    这时慕容彦达又叫道:“这贼人身上有偷来的玉佩,看你是斯文少年,没想到竟然也如此败类,来人,把他赃物拿下来给本老爷看看。”

    那些家丁就架住甘有志,把他胸前的玉佩摘下来给了慕容知府,慕容知府这次也没看一眼玉佩,拿着玉佩直奔后堂而去。

    家丁们看见慕容彦达进了后堂就都来和甘有志说话,甘有志平时为人开朗,而且府上给自己的很多好处自己都不要,都是给了身边的家丁,所以知府里面的家丁都很喜欢甘有志。

    胡杨笑嘻嘻地说道:“小爷,其实我跟你说,我们今天不会真打你的。老爷前面跟我们说了,打你是假打,就算要我们真打,我们也只轻轻地假打,但是有一样东西是真的,小爷你猜猜是什么?”

    他很懵,回道:“不会是让你们撕下我屁股上的布料,要看我屁股吧?”

    那些家丁都笑了起来,甘有志知道更加疑惑了,问道:“难道这知州有断袖之癖?”

    家丁仍旧笑嘻嘻回道:“那可说不定,不然能对你这么好吗,哈哈”。

    甘有志回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刀杀了我吧,可惜爹娘没人孝顺了。”

    说着,又想起来了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在现代过得怎么样了,眼泪已经在眼睛里打转了,家丁看见他伤心,也不再笑,一起来安慰他。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慕容知府从后堂里走了出来,把玉佩还给了甘有志,仍然让家丁像之前一样好生招待甘有志,只是不给甘有志自由行动。

    慕容彦达一直锦衣玉食地招待甘有志,就连甘有志打了他的儿子他也不说话,众人都传甘有志是慕容彦达的民间私生子,他已经寻找多年了,现在终于找到了,所以对甘有志爱护有加。

    这件事传到了慕容彦达妻子吴氏的耳朵里,吴氏当晚便跟慕容彦达闹腾起来,说是自己的儿子不如别人的亲,还接到家里来欺负他们母子。

    接着就把家里瓷器那些能砸的都砸了粉碎,发泄心中的怨气。

    慕容彦达也不生气,只是走到妻子身边跟妻子说了如此如此,那吴氏不闹反笑,一直夸赞老爷英明。

    常言道:“三人成虎”,这传言甚嚣尘上,有些家丁见了他竟然也叫起了衙内。

    他每次遇见叫自己衙内的都要解释一次,自己跟慕容彦达没关系,叫有志就行,每次都要如此这样说一番,很是厌烦。

    他因为到了宋朝,很多东西跟现代不一样。

    因此会叫家丁去找一些书来看,学习古代的交流礼仪和文化,同时也跟一些关系比较好的家丁学起了武艺,跟武松见过一次之后,越发觉得在这个朝代,必须得有“空手夺白刃”之类的高强武艺才行。

    一日,正在房间里读书,慕容知州又请他过去答话。

    但是这次家丁有些慌慌张张的,也没有指引甘有志到客厅,反而弯弯曲曲的走了几条小路,到了一个花园里面。

    那家丁进了花园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不再向前。

    “老,老爷就在前面”,那家丁有些颤抖地说道。

    他继续向前,那家丁却不肯再向前走了。

    正在疑惑的时候,忽然感觉脚下踏空,跌在了一个深坑里。

    那坑很深,比甘有志要高几尺,甘有志倒也不慌,退后几步,一个加速冲刺,在墙壁上跑了四五步,眼看就要用手摸到地面要爬上来。

    当时他的手指已经可以摸到地面,用力一抓加上脚下一蹬就可以从深坑里爬上来,眼看就要出坑,突然感觉手指一麻,失去了力气,重新掉下坑里面来。

    他向上面一看,七八个家丁和一位猥琐的胖汉子在坑边正在看自己,原来刚刚有人看见他要爬上去,用木棒打了他的手指,那胖汉子正是慕容逸轩。

    几天前慕容逸轩回府以后,一直想报复他,琢磨了几日,想到这条毒计。

    今天去请他的人是他派过去的,这个深坑就是他挖的陷阱,只等甘有志一落到陷阱里就将他活埋。

    慕容逸轩现在占了上风,看见他窘迫的样子,又神气起来了,在陷阱上面对甘有志嘲讽道:“你不是很厉害吗,上来呀,哈哈。你个野种,今天小爷活埋了你。”

    甘有志屡次想爬上去,都被家丁在上面用木棍按了回去,慕容逸轩和家丁看见甘有志像一只笼子里面被人拔了牙齿和爪子的老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有人问道:“笑什么呢?”

    “快看,这狗杂种好玩,好玩,哈哈”,说着往下指了指陷阱里面的甘有志。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慕容公子的脸上。

    “哎呦~”那慕容逸轩疼的叫了起来。

    他正要发怒,却定睛一看,原来是慕容彦达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他捂着脸含泪委屈叫了一声爹,同时也是满心疑惑,爹爹对自己一向是十分溺爱的,怎么今天不由分说地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慕容彦达看着自己这个胖胖又委屈孩子,越看越生气,叫道:“平时就知道吃喝玩乐,险些耽误了老子大事”!

    慕容逸轩委屈道:“耽误你认儿子了?”

    慕容彦达正要伸手再打,但是看见慕容逸轩又委屈又害怕的样子,终究还是没能下手。

    他没再理睬慕容逸轩,让家丁赶紧把甘有志拉了上来,说今天有重要客人要见他,赶紧重新沐浴更衣。

    慕容彦达这次生怕再出现纰漏,寸步不离左右,沐浴更衣也在门外像家丁一样候着,待甘有志沐浴更衣完毕,又来问到一切可满意。

    “我对家丁很满意,但是对你们爷俩不太不满意,你们一个对我好,一个对我坏,一个要杀我,一个要救我,你们究竟唱的是哪一出?”

    “小儿不懂事,正想跟您说,念在他年少就原谅他吧,至于我上次要打公子,那只是因为想验证一下您的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这是我们府上最好的雨前龙井,您请”,慕容彦达恭恭敬敬地回道。

    一边说一边又恭恭敬敬地给甘有志斟了一杯茶。

    他疑问道:“大人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慕容彦达只是笑笑,然后说道:“今天我们府里来了一位贵客,想请公子务必见一面”!

    “是谁呀,你们做事总是神神秘秘,让人摸不着头脑,你这次不说清楚,我可不去”,他搞不清楚这对父子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

    慕容彦达和颜悦色笑着说道:“事情太过机密,您去了一看便知,现在实在不方便说”。

    他回道:“不行,你不说我肯定不去,要不然我还是回那个陷阱去吧,那里也挺好玩的。”

    慕容彦达一听他又提到陷阱,大惊失色道:“小儿确实不懂事,以后定会严加管教,这几日委屈公子了,实不相瞒。”

    说到不相瞒,对甘有志贴耳说道:“宫里来人,要接您进宫”。

    他听见宫里有人要来接他,这不是鲤鱼跃龙门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掐了自己一下,感觉很疼,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但是仍旧不敢相信。

    于是故意呆傻地回复道:“大人还经营人口生意,给宫里送人口?”

    慕容彦达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回复道:“您说哪里话,您跟我一去便知。”

    他心想如果能进宫一来找机会把宋朝奸臣都除了,周围强国都灭了,二来重用贤臣、让宋朝早日发展成世界强国,三来博览群书、寻找能人异士早日找到回家的方法,这正是在好不过的,于是就跟慕容彦达来见那位贵客。

    慕容彦达领着甘有志,这次不是客厅,也不是东西厢房,而是走到了后院的书房。

    那书房不同于客厅的熠熠生辉,别有一番低调奢华的内涵味道。到了书房门口,慕容彦达跟守门的卫士报过姓名,让甘有志自己走进去。

    在他进书房前慕容彦达再次说到首先表示抱歉,小儿不懂事,其次自己往日有对不住的地方都是迫不得已,请求谅解,甘有志说这些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甘有志进到书房,看有一人仙风鹤骨、举手投足之间隐隐彰显出自己那贵不可言的身份,一身道衣,像是超脱世俗的世外神仙一样正在写字。

    那人看见甘有志,便说道:“来的正好,你看看我这幅字怎么样,我总是感觉不太满意。”

    甘有志看向那字,和他的人一样,好像到了一种超凡的境界,如果不是书法内功深厚、自己神情洒脱,是写不出来这样的字的。

    但是遇见一位进来的人就问书法如何,看来这人做人有超脱物外之趣,但是对于书法却是着了魔。

    他怔了一下,认出那是瘦金体的字,这种字是宋徽宗独创的一种手法,心想难道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宋徽宗赵佶吗?

    他内心波涛汹涌起来,深知在古代皇帝不仅仅是人,而且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神,是握有生杀大权的神。

    自己如果回答不好,轻则后面没有机会再给他好印象了,重则性命难保,虽说在宋朝,皇帝可能不会胡乱杀人,但是恐怕后面想再找机会给皇帝好印象就难了。

    虽然他平时快人快语,遇见事情很少恐惧和退缩,但是今天面对这古代天下至高无上的第一人,竟然也开始紧张起来,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于是在脑子快速翻阅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的书法和皇帝的知识,在心里东找西找,终于找到一条有关廋金体的评价,于是强做平静地回答道:“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这书法是您独创,可以说前无古人,后面的也只能模仿了“,那人听见他的回答非常满意,开始认真审视身边这位年轻人。

    那人邀请他坐下,也没什么架子,问道:“你是从一千年以后来的”?

    他给了肯定答复。

    那人忽地拉住他的手说道:“启儿,你不是从未来来的,我知道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很多事情记不得了,但是你不是从未来来的,你是我的孩子”。

    甘有志听他这么说,一时之间,惊讶、欢喜、迷茫各种滋味涌上心头,翻遍了自己脑海中的历史书也找不到合适的回答,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如答话了。

    过了半分钟,才答道:“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甘有志,不是您的孩子。”

    那人知道一时之间这位少年难以接受,于是继续讲了一个故事,那是二十几年前,他还只是一位王爷,十五岁的年纪。

    一日宫里皇帝突感风寒,一开始以为只是小病,但是宫中御医开了很多药方,皇帝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

    听说太清宫有神仙琼浆玉液可以治病救人,于是他自愿去鹿邑县太清宫去拜神仙,希望可以求到灵丹妙药,帮助自己的哥哥早日康复。

    他到了鹿邑县太清宫时候,观主告诉他神仙可遇可不可求,但是心诚则灵,需要沐浴斋戒,然后从太清宫门门口三步一拜九步一叩首,潜心祈祷,方有机会遇见神仙。

    他深信不疑,选了黄道吉日,斋戒沐浴,不但三步一拜九步一叩首,而且还用扫帚将太清宫台阶和外面的宫门打扫的一尘不染,像是一位十分虔诚的道士。

    正在低头认真打扫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宫殿楼阁都好似变得金碧辉煌起来,而且是悬在白云之上的,那宫殿楼阁不但悬在白云之上,这白云之上竟然也长出了很多奇花异草来,果然是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周围是凤凰鸣唱 、仙子起舞,迎面有一位白发老者向他走来。

    他正想要上前说话,那白发老者已经知道他的来意,那老者童颜白发,胡须很长,慈祥地说道:“你哥哥阳寿将尽,想要救回来是很难的,但是你很虔诚。看在你虔诚的份上可以帮你一次,但是这属于逆天改命,需要一命换一命。”

    他看这老者像画中的神仙,于是作揖回道:“凡夫俗子来求,多谢神仙赐教,请问怎样叫做一命换一命。”

    老者回道:“你回去后一个月妻子将诞下一对双胞胎,你需要将其中一个孩子送到太清宫里,由太清宫中众人抚养他长大,如此便叫做一命换一命。”

    他又问是否孩子会健康长大,还是怎样,那老者化作一阵风走了,他呼喊着老神仙……老神仙……喊着喊着他醒了。

    原来在老君殿老君台前面祈祷的时候因为太累睡着了,刚刚竟然是做了一场大梦。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玉瓶,开瓶子一看,里面有三颗金色的药丸闪闪发光。

    他想刚刚不是一场空梦,老神仙一定在梦中给他指引了,于是再次拜谢老君回朝,他的哥哥服用了他带回来的药丸,果然药到病除,不出三日,他哥哥重新生龙活虎起来。

    一个月之后,他的妻子果然生出了一对双胞胎,他给两个孩子取名字,一位叫赵重、一位叫赵启。

    那双胞胎屁股上有一样的胎记,他把自己平时收罗的两块绝世美玉给了两位孩子一人一块 ,本打算赵重在宫中抚养,将赵启送到太清宫抚养,如果后续能健康长大,可以凭玉佩相认,这两块双鱼玉佩,天下没有第三个。

    他比较虔诚,孩子一出生,马上就打算将赵启送到太清宫,但是他的妻子说什么也不同意。

    他的妻子以死相威胁,说道如果孩子丢一个,她马上就自尽。

    他的妻子本来刚刚生产完,但是说话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站起来打碎了房间里的一个瓷瓶,拿起一个碎块就放在自己脖子上。

    他怕妻子真的动手,就来抢夺妻子手里的碎瓷片。拉扯之间,她手上的碎瓷片被夺走了,但是她手上也被划了道伤痕,鲜红的血液从他妻子那雪白如脂的皮肤上流了出来。

    他的妻子眼见瓷片被夺,已经不能再用自己威胁,就跑到两位孩子身前,像鸡妈妈保护小鸡一样,将两位孩子护在身后,不让别人碰他们一下。

    一不小心,手上的血沾到了赵启的身上和玉佩上。

    接生婆看见惊叫到爷爷奶奶别吵了,刚出生的孩子不能见血,赶紧擦干净。

    他妻子本来已经折腾的十分虚弱了,这看见赵启身上染了血,连那块双鱼玉佩都变红了,登时昏了过去。

    甘有志听了半晌,除了惊喜,敬佩、鄙视两种情绪也一股脑地在心底钻了出来,惊喜的是,原来对面坐着的真的是宋徽宗赵佶;

    敬佩的是这宋徽宗原来除了丹青笔墨比较好,原来也是一位为了家人可以做出牺牲的人,难怪历史书上说宋徽宗天赋聪颖、艺术天分极高,可以为任何人物,但是就是不能当皇帝;

    鄙视的是古代人太迷信,也不知道是谁在他身边胡乱放了一瓶药丸,为了还愿自己刚出生的小孩就要送走,居然弄到自己妻子要以死相逼的地步。

    但是也想知道后面到底如何了,于是追问道:“那后来呢,您真的把孩子送走了吗”?

    宋徽宗回答道:“不是我送走的,我本来打算送走的,但是也要孩子干净健康才行,于是让接生婆先给孩子擦干净,没想到接生婆刚出去就回来了,恐惧又结结巴巴地说她看了一眼路,然后再看孩子就少了一个,说完一直不住地给我磕头喊饶命,说她没有撒谎”。

    甘有志又说道:“这真是古今奇谈!看了一眼路就少了一个,肯定是那接生婆做了手脚”。

    宋徽宗说道:“我们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于是让许多顶尖破案高手来调查,但是都查不到一点头绪,况且那接生婆抱孩子出去和回来说孩子丢了中间也就隔了不到三句话的时间,如果真是做手脚 ,一是不可能这么快,二是不可能这些破案高手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后来赵冲重不久也夭折了,我去鹿邑太清宫还愿的时候,跟观主说起这件事情,观主详细问了一下孩子出生时辰以及双鱼玉佩的模样,我一一详细告知。那观主听了之后说道‘无量天尊,天机不可泄露。你且放心,不需要再送任何小孩子过来了,但是你要在民间找这孩子,这孩子将来是解救万民于水火的大救星,功德无量’。我要再问的时候,那观主就一句话也不肯说了。”

    说完两只手用力握住了甘有志,没有一点皇帝的架子,有的只是一位老父亲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的喜悦之情。”

    启儿,你看你这块玉佩跟你哥哥的一模一样,你屁股上的胎记那天我在后堂也看得清清楚楚。”

    宋徽宗继续说道,原来那天后堂的几句咳嗽都是他发出的声音。

    甘有志看见宋徽宗那慈祥又疼爱的脸,又想起了历史书上的种种记载,心想这宋徽宗确实不是一位好皇帝,但是很多方面来说又是一位好人。

    想到日后的金朝入侵,这样一位慈祥的父亲将来要被金人当做狗一样欺负,还有他的那位贞烈的妻子也要被金人掳走,忽然心疼起他穿越的这个宋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