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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休于成 第202章 家里的脾气大

    方休被平放在座位上。

    男人胸膛压着她,手掌流连身下的曲线。

    她外套厚,里面只穿了睡衣。

    在车里暖和了会儿,皮肤还是有些凉。

    他一双手滚烫,抚过每一处,每一处颤抖不停。

    历文成吻着她的身体,所有的思念和不舍,爆发在吮咬里。

    她难耐仰脖,抓他的发茬。

    哼唧着蜷缩。

    历文成勉强忍住腹中那团火,托起她的上半身,“小休,我该走了。”

    不说还好,一说,方休眼含水光,鼻尖霎时红了。

    借着窗外时明时暗的车灯,历文成望着臂弯里的人。

    凌乱不堪的衣襟,被蹂躏至肿胀的唇瓣。

    和她此时缩在怀里的乖巧可怜,反差太强烈,狠狠击撞着他作为男人的征服欲。

    以前方休去他那儿过夜,夏天,穿着睡衣晃荡来,晃荡去。

    不刻意卖弄,款式也都是普通款式。

    他有几晚下楼,客厅灯光幽暗,她坐在其中。

    长发垂在背上,撅着嘴背中外新闻史。

    背不过,自己发脾气,白腻腻的胳膊腿儿胡乱敞着。

    十八岁,还没有什么小女人的风情。

    无时无刻,如一阵卷着果香的清风。

    只是没想到他弱不经风。

    那几次之后,历文成让陈晨找过类似的女人。

    在局上隔了半张桌子,单看着,咂摸不出滋味便离席。

    陈晨嘴巴不严实,让方休知道了,闹脾气,不说话,不见他。

    两人冷了三天,再见面时刚撩起眼皮看对方,一个眼眶红,一个心尖儿酸。

    从此,他所有的底线都被这股风吹散。

    拾不起,理不齐。

    历文成脸蹭过方休的眼角,湿润的。

    腾出一只手拿手机。

    “改签。”

    方休急了,夺过来贴在耳边,“不改不改!听我的,不许改。”

    男人闷笑,吻她脸,“肯让我走了?”

    “你改签,爸爸肯定要骂我。”她揪着他衣领坐起身,“我不耽误你工作。”

    “一天而已,能耽误到哪儿去。”

    她摇头,系扣子。

    历文成将她的头发从外套里抽出,一遍一遍,捋顺了。

    方休揉揉鼻子,扭头,“那我走了。”

    他心不在焉,嗯一声,“青佑福园的事情,和善仁理事会商量着办,不许擅自作主。”

    “知道。”她推开车门,“啰嗦老男人。”

    长发飞舞,搭在历文成手背,一瞬又消失。

    引擎声渐行渐远。

    两辆车,一南,一北。

    车厢里残留了几缕香气,他向后靠在座位里,摩挲手指。

    几秒沉沦,几秒清醒。

    再抬眼,深不见底的眸光,奔向更深的夜。

    ……

    早晨7点10分,飞机落地。

    由于历文成临时改变行程,有关部门和厂里没听到风声。

    无人接机,清净。

    阿权安排了两辆路虎,两个当地的司机,背景清白,一早候在泊车区。

    历文成将外套递给阿权,解了衬衫扣,衣袖翻折,“二哥,你是要先去酒店,还是去医院看大伯?”

    历行之不像他,经不住奔波。

    连夜赶路,熬夜,脸色白如纸。

    秘书扶着他,语气担忧,“您要不还是先回酒店歇歇吧。”

    历行之垂着眼皮,病恹恹的,“也好。阿成,你一起吧,别着急折腾。”

    历文成左右活络肩颈,几分随性,“我在飞机上休息过了,二哥好好歇,我先去。”

    南方入秋慢,气温高。

    历行之渐渐站不住,弯身坐进车里。

    历文成的车不远不近跟着,驶离机场。

    “历总,准备好了。”

    他淡淡嗯,在后座换了件蓝灰色衬衫。

    车下了机场高速,历行之那辆向左,他向右。

    开出一公里,停在一片榕树下。

    阿权下车,假意在林中小便,环顾四周。

    确认没问题后,拉开后排车门。

    历文成迈下车,换到另一辆里。

    阿权跟司机嘱咐了几句,路虎扬尘而去,继续朝着医院的方向。

    “历总,峰海陪他太太在贤轩茶楼吃早茶,梁队已经到了。”

    “贤轩。”历文成降了半扇车窗吹风,语气意味深长,“是他太太的名字吗。”

    “是,音同字不同,原本是‘娴’雅、‘萱’草的娴萱,他太太嫌这两个字不大气,换了‘贤’德、‘轩’昂的贤轩。”

    “夫妻感情不错。”

    “确实,他太太前几年难产,险些没救回来,从那之后,峰海再也没要求生孩子,对外都说自己身体有毛病,不能生。”

    历文成眼底一霎晦暗,沉默半晌,“女人生育,鬼门关走一遭。”

    阿权听出他语气的不对劲儿,赶忙补救,“和年纪也有关,峰海太太三十六怀孕,属于高龄产妇,而且当时峰海一家遭仇人暗算,动了胎气才会这样。方小姐年轻力壮,看着就皮实,没什么大问题。”

    男人撩眼皮,轻笑,“你没结过婚,知道的不少。”

    贤轩茶楼在市中心,闹中取静,典型的苏派风格。

    阿权进门说了包厢号,服务员引他们上二楼。

    一名男子恭候,起身颔首,“小历总。”

    “坐。”

    男子叫梁栋,之前钟老在此地经常利用民生项目中饱私囊,金额上亿。

    一年前波及到斌成分公司的项目,历文成布局撒网,捉到了钟老的把柄。

    梁栋是那次案件的负责人,事后在市局高升,因此对斌成小历总颇有敬意。

    “您一路辛苦。”梁栋斟了杯茶,“这次预备待多久?”

    历文成递出根烟,“没个数儿,争取早点结束,早点回家。”

    “这么着急啊,我还说上次没机会招待您,这次怎么也得安排一下。”

    “家里的脾气大,经常在外待着该跟我闹了。”他眯眼吐烟,勾起唇角,“别这么客气,您比我年长,我得称呼一声栋哥。”

    梁栋笑,不那么紧绷了,“历家有小太太了?怎么没听说呢。”

    历文成掸烟灰,垂眼,心里软乎乎塌陷,“还没办事儿,快了。”

    “怪不得,年纪小吧?娇滴滴的会拿人,是得抓紧点。”

    一阵笑声。

    包厢门骤然被推开,四五个身穿白唐装的壮汉一字排开。

    脖子上隐约有狰狞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