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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休于成 第260章 舍不得

    历文成是下午五点半的航班。

    本想悄悄离开,阿权刚进门,方休醒了。

    斜阳投射在楼梯口,朦朦胧胧裹在她身上,发梢和露出的一截胳膊浮了层金光,脸蛋红扑扑,有刚睡醒的懵懂和无措。

    历文成情不自禁神色柔和,“怎么醒了?还想躲着你走。”

    方休嘟囔了句什么,急急跑下楼。

    刚跑到一半,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过来,抱起她,语气严肃,“跑什么,又不穿鞋。”

    方休埋在他肩颈深呼吸,双手搂紧,“我怕你赶时间…”

    历文成抱着她回卧室。

    赵姨正收拾床铺,手里拎着拖鞋,一回头看见这幅模样,笑话她,“太太从小的毛病,醒了看不见人就闹,听我说先生要走,眼睛都还没睁开,一溜烟儿出去了。”

    历文成接过拖鞋给她穿,佯装生气,“惯的,送到舅公那训练几天,看她老不老实。”

    方休踢他,“等舅公练完,你就没老婆了,多个兄弟,比你还要冷血的兄弟。”

    “听起来不错。”

    她一噎,瞪圆了眼,“你好这口啊?那你和商梓——”

    赵姨这会儿识相退下,历文成咬她唇瓣,恶狠狠警告,“再胡说。”

    方休笑,躲不开,被迫与他鼻息痴缠。

    离别在即,历文成霸道得很,全发泄在深吻里,吻到失控。

    她难耐仰头,脖颈拉扯出动人的曲线,睡衣歪歪扭扭挂在肩膀,局促呻吟。

    睡衣下毫无阻隔,所到之处的滑嫩和绵软,犹如一把大火,焚烧着理智和界限。

    历文成腮骨凸起,克制着,抵着,“孩子太误事。”

    方休皮肤透粉,一双眼盛着动情的波光,“不能带我一起去吗。”

    “医生不让折腾。”

    “你要是想我怎么办。”

    他喉咙溢出笑,“忙,顾不上想。”

    方休咬住他手腕,牙齿钻进皮肉,含糊威胁他,“想不想。”

    历文成腾出另只手支着脑袋,逗小猫似的凝视她,“看情况。”

    手腕麻麻痒痒,就是不疼。

    方休牙根酸,捧着脸揉,“你爱想不想,我也忙,我也不想。”

    “你忙什么。”

    “找男模,太无聊,过过眼瘾。”

    历文成知道她没这个胆子,有意配合她演戏,“不许,看上哪一个,我轰他出省。”

    “你吃醋啊?”

    “嗯。”

    方休高兴了,滚进他怀里,厮磨交缠。

    历文成托起她搁在小腹,刚换的衬衫皱皱巴巴,已然是出不得门了。

    “小休。”他看腕表,扶着她腰,“我该走了。”

    方休绕着他的领带,不说话。

    历文成叹气,好脾气哄着,“三天后我就回来了。”

    “回来之后呢。”

    “待一天。”

    她又不吭声了。

    回国后,两人在一起静静待着的时间,掰着手指算都算得过来。

    历文成有太多事要忙,她也没功夫。

    可现在要保胎,得静养,经不得一点闪失,彻底闲下来了。

    赵姨端着今日的药上楼,叩门提醒,“太太该喝药了。”

    方休趴回枕头上,装睡,不动弹。

    历文成笑了声,伸手接药碗,“我来喂。”

    “您还不走啊?阿权在楼下等了好一会儿,该迟到了吧。”

    男人单手将人捞起,命令,“坐好。”

    随即吩咐赵姨,“跟阿权说声,推迟。”

    方休很少这么缠人,上次南下,她也这么反常过,结果前脚他走,后脚跟当时还在暗处的E先生玩了一招引蛇出洞。

    这次,他万万是放不下心了。

    喝了药,又在小区踏着夕阳散步,历文成离开公馆时天黑沉沉的。

    走前方休在怀里温言软语的小模样,缠得他一时舍不下。

    阿权一催再催,庞副董还在南边工厂,所有人在会议室等他拿主意。

    心一横,出了门,不许她再送。

    商梓还在那儿守着张洋,也等急了,打来电话怒斥他不务正业。

    “你昏君啊,这么多要紧的事儿,说改签就改签,什么老板!”

    历文成陷在后座,嗓音惫懒,“你归斌成管了?”

    “…我好心提醒。”

    “用不着,相亲还不够你忙的吗。”

    这一句戳在了商梓心窝,噎得他咳嗽,“你别太得意,不就是结个婚吗,我告诉你,我小姨家表弟,那不是被家里闹得离婚,娶了二房?就是为了公司上市。”

    商梓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不知情,纯嘴贱。

    历文成突然沉默,让他心里一咯噔,“我随便说说的,生气了?礼金翻倍,行了吧。”

    “哪边儿翻倍?”

    商梓顿住,“我是娘家人,当然是给小休的翻倍。”

    “我和你好歹是绯闻情人,不给我分手费吗。”

    他气笑,“合着你们结婚,我破产?”

    历文成撂了电话,无声望窗外。

    阿权瞥了眼后视镜,“历总,行之公子和您的头发样本交给鉴定中心了,结果加急到两天后出。”

    男人眼底寒到极致,语气漠然,“你认为有可能吗。”

    阿权低头,斟酌片刻,“夫人…我是说您母亲,让我跟着您时,说过,您是她唯一的血脉。”

    “如果母亲撒谎呢,她撒过的谎又何止一个。”

    车厢里气温骤降,阿权宛如堕入冰窟。

    明暗霓虹灯在男人脸上闪烁,阴骇得让人无法直视。

    ……

    方休起了个大早,准备去方家吃午饭。

    听说历文成留的保镖是周贺年身边的,方国威就没有派人来接。

    出了小区,方休降下半扇车窗吹风。

    今天气温适宜,车开得很稳,她半睡半醒。

    大约半小时,保镖提醒,“太太,到了。”

    “到了?”她惊讶,四周环境陌生,“这是哪儿?”

    保镖下车,拉开后座车门,“抱歉了,周老先生带了贵客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