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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野 第143章 暗恋成真

    在众人眼里,贺庭洲跟霜序怎么看怎么像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毫无预兆的恋情公开,大家的好奇心是藏也藏不住的。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就好上了?”

    贺庭洲闻言一挑眉,侧眸看向霜序:“再给大家讲讲你在东禺山暗恋我的故事。”

    ……他又开始做庭式阅读理解了。

    霜序说:“我哪有暗恋你,你别夸大事实。”

    贺庭洲哼道:“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要不请你哥帮你回忆回忆?”

    他嘚瑟偏要拉上沈聿垫脚,往他的伤口上多撒点盐。

    沈聿明知他在添油加醋往自己脸上贴金,却不能在这种时候跳出来跟他抠那些字眼。

    小情侣的打情骂俏,哪里容得下第三个人的不知趣。

    霜序在湖边说的那些话本来就是一时热血上头,冲动地剖开了内心深处的小秘密,现在她只想穿越回去把所有话撤回,再把贺庭洲推水里让他淹死好了。

    她低头喝水,不想理他。

    “东禺山?”左钟忍不住惊讶,“那么早?”

    岳子封猛地一拍大腿:“我说那天你怎么莫名其妙跑山上去了,你丫蓄谋已久吧你?”

    贺庭洲竟然没反驳:“你终于知道了?”

    霜序闻言一讶,看向他。

    那天,不是巧合吗?

    贺庭洲压着椅背,一派悠闲自得的模样,霜序看不出他是不是又在满嘴跑火车。

    已经凌晨,一帮人仍然热情高涨,趁机闹着要贺庭洲喝酒:“背着我们拐跑妹妹,今天不罚你说不过去吧?”

    贺庭洲今天十分爽快:“你们想怎么罚?”

    这阵子担的惊受的怕终于到了讨债的时候,岳子封直接拎来几瓶洋酒,一排空杯子往桌子上一摆。

    霜序一看这阵仗,明显冲着灌醉贺庭洲来的:“这么晚了你们还要喝酒吗?”

    岳子封说:“妹妹,你不懂,这种情况我们一般都要先打断他一条腿的。不过打断了怕你心疼,主要是我也不敢,我怕司令一枪崩了我。让他喝几杯酒不过分。你先回去睡啊,接下来是我们老爷们的事。”

    他连哄带推地把霜序送出门。

    回到房间,洗完澡,霜序仰躺在床上。

    头顶仿古的木制房梁,乳白纱帐垂下来,随着窗口进来的风摇摇荡荡,她心情也跟着轻轻在飘摇。

    今天发生了好多事,直到此刻才安静下来。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描绘今天的心情。

    当初她找上贺庭洲的时候,没想过会和他互相喜欢上对方。

    一直以来她竭尽全力地保密她和贺庭洲的交易,终于到今天东窗事发,并不纯洁的种子却结出了一颗美好的果实。

    不过他说在等她喜欢他,是什么意思?

    东禺山那晚,他的出现到底是不是巧合?

    那时候贺庭洲就已经对她有兴趣了吗?

    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思绪轻飘飘地,萦绕在脑子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酒局结束已经过三点,大厅醉倒一片,贺庭洲被他们联合针对,但先趴下去的是岳子封,最后人事不省是被人架走的。

    唯有沈聿还清醒着,安排人一个一个将他们送回房,再回头时,原本仰头靠在沙发上休息的贺庭洲已经不见了。

    贺庭洲很少喝这么多酒,他不喜欢对周遭环境失去掌控和反应力的感觉。

    他醉得不轻,但尚存两分神智,脚步虚浮但还算稳当,慢慢悠悠地,踩着凌晨时分的月光,朝霜序的房间走去。

    优雅柔美的高跟鞋声从游廊另一端迎面而来,一道柔媚的嗓音响起:“洲爷醉了?你的房间在那边。”

    贺庭洲脚步停都没停,嗓音懒极了:“但我的心在我女朋友那啊。”

    他今天不知道提这三个字提了多少次。

    沐妍姝原本花了很多心思,可都因为霜序的突然出现不得不取消了。

    眼睁睁看着胜利的果实被别人采摘,心里嫉妒有之,焦躁有之,恼恨有之,但贺庭洲现在对霜序正在兴头上,她清楚这不是好时机。

    贺庭洲是个极难揣摩、更难把控的人,对他,不能急,不能贸然,不能过界,一旦惹他厌烦就一切玩完。

    她既憋屈,又不甘心。

    “恭喜洲爷,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沐妍姝把祝福说得漂亮大方,眼神却含着三分哀婉流转,怅然若失。

    谁不知晓她对贺庭洲的一腔痴情,哪个男人听了这话不心生辜负了人家的怜惜?

    可恨石头还是那块石头,贺庭洲道:“同喜。你现在随个礼我也不介意。”

    沐妍姝陪着他走,手里的象牙扇子轻轻晃着,香风扑面,她不无欣羡地说:“真羡慕宋小姐。”

    “羡慕她干什么,你应该羡慕我。”贺庭洲手里捏了张卡片,在指骨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玩,“我暗恋成真,这福气你可羡慕不来。”

    沐妍姝茶沏得再好,全泼地上也是白搭,她是真看不出来贺庭洲到底醉没醉。

    “洲爷又开玩笑,你要是喜欢谁,哪用得着暗恋。”她语气略带幽怨,“洲爷这样说,就不怕我伤心吗?”

    贺庭洲无情得很:“你伤不伤心关我什么事。”

    沐妍姝说:“洲爷好狠的心。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就不能怜惜我一下?”

    贺庭洲忽然停下脚步,转向她。

    沐妍姝心口一跳,霎时间以为他有所动容,紧接着便听贺庭洲问:“这扇子哪来的?”

    “费老先生送的。他最喜欢收藏这些古玩,看我喜欢便送给我,想在洲爷这里讨个好。”

    “是吗。”贺庭洲掀起凉薄的眼皮,“我怎么闻到了郑祖叶的臭味呢。”

    天幕幽沉,他声线又轻又淡,却让沐妍姝从来管理很好的脸色蓦地一变。

    贺庭洲唇角嘲讽地扯了下,拆穿完就懒得理会,越过她,拿手里趁霜序没注意顺出来的房卡,打开房门,在凌晨三点半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霜序是被人吻醒的。

    她在香甜的睡眠中感觉到呼吸不畅,慢慢挣扎着醒过来。

    一片漆黑中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闻到熟悉的冷杉气息。

    她轻哼着推搡贺庭洲,被他察觉她醒来,虎口卡着她下颌,轻柔的吻加深。

    房间没开灯,她不知道几点钟,只知道天没亮,这个醉鬼大半夜把她弄醒。

    她抬手时摸到他尚带湿意的头发,潮湿的清新的水汽沾染她指尖。

    他好像吃过糖,橘子味的气息渡给她。

    她放弃抵抗,贺庭洲抱着她来来回回地吻,变着花样地吻,或轻或重,或急或缓。她慢慢被吊起感觉,可他又不做别的,好像吻她这件事就已趣味无穷。

    吻了不知多久才停下来。

    她和贺庭洲面对着面,在一片漆黑中看着彼此。眼睛适应光线后,能看到他的轮廓,还有格外明锐的眼睛。

    贺庭洲透着懒劲的声音叫她:“宋霜序。”

    “干嘛?”霜序回他。

    贺庭洲手指拨弄着她的头发,问她:“有多喜欢我?”

    这怎么回答。

    霜序说:“你能问一些具体的问题吗?喜欢怎么量化。”

    贺庭洲就具体地问:“喜欢你哥多,还是喜欢我多?”

    “……”

    霜序不想理他,想转身背对她,贺庭洲霸道地把她掰回来。

    “躲什么?心虚?喜欢我没喜欢你哥多?”

    “你能别揪着这件事不放吗?”霜序无语极了。

    兴许是今天刚被她亲口承认,贺庭洲现在底气十足,很愿意跟她讨论讨论这个敏感的话题。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