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老公！ 第43章 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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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
“啊——”刚翻个身准备继续睡的蒋渊突然大喊一声，身后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巨痛无比，还有酸痛的腰肢，还有胳膊，还有浑身上下没有什么舒服的地方。
昨晚的所有画面一点一点、一点一点重新回到大脑，蒋渊的脸颊又染上了绯红，他慢慢翻过去，趴在床上进入了深思。
他记得昨天好像没少咬楚栖行，但是到了后边就好了，什么害怕什么恐惧都消失了，脑袋里只剩下一个楚栖行了，挺好的，他埋在枕头里笑了好久，未来皇后已经实锤了，改不了了。
翻身坐起，被子顺着光滑的皮肤滑下，侃侃遮住腰臀，蒋渊对着自己胳膊内侧的一个牙印发呆：我靠，怎么这里都有啊。
其他地方只看了两眼蒋渊就没好意思看下去了，太不知羞了，楚栖行这是憋了多久啊！哦，对，楚栖行因为只有自己这个宝贝所以才憋了很久，这么想，蒋渊又傻笑的躺回到被窝里。过去未来，他们都有只有彼此，只和对方做亲密的事情，这种感觉不要太爽啊。
推门出去的时候，蒋渊又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过度开发，踩着小步子，他去了卫生间洗漱，慢慢下楼梯，去到一楼他看到了楚栖行正在做饭，“老公，为什么我们最后睡在客房啊。”
听到蒋渊的声音，楚栖行端着一杯水就出去了，“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喝点水。”蒋渊喝完整杯水嗓子才舒服一点，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下午2点了，再晚一小时他就能直接去学校上下午的课了。
他记得自己睡前感觉到了朦胧发亮的天，原来自己天亮才睡的！明明昨晚回到家的时间是10点多，虽然现在要入春了天亮的早了，但也差不多是早上六点半。蒋渊死亡性微笑了一下，“行，楚栖行你真的很行，楚叔叔给你起的名字真棒。”
楚栖行看到他抚在腰上的手，立刻接手并拉着他坐在自己腿上，“难不难受，我觉得应该还行。”
“你对自己很有信心嘛，嘶，疼，轻点揉。”楚栖行挨了蒋渊一拳，笑着看自己怀里的人，眉眼间竟生出了一丝青涩的喜悦。
蒋渊趴在楚栖行怀里，问他，“老公，你开心吗？”
“嗯。”
楚栖行大手温暖的力度让蒋渊感到很舒服，他亲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笑着说：“我也开心。”
下午上课，蒋渊怎么坐都不舒服，于是悄悄把外套垫在椅子上，终于舒服的上完了课，孟乔问他晚上去哪，他果断选择了宿舍，这几天得好好养养，不管楚栖行说什么他都要在宿舍待着。
楚栖行当然不会禽兽到那种程度，虽然很想，但是不行，他的乖宝全天下独一份，反正日后日子长久呢，先让他安心考完阶段考试。
楚栖行忙过了这几天，抽空回了一趟家，柳晴阳家。
几天前飞机上那个电话，他晚上等蒋渊睡了以后，去书房给柳晴阳回了一个电话，“妈。”
“儿子啊，回到家了吗？”柳晴阳一看就是没睡觉，等着这通电话。“到了，找我什么事？”楚栖行问道。
柳晴阳下午和小姐妹一起逛街的时候，听到路过的小女生在尖叫在姨母笑说他们圆圆公开了恋情，她这个没工作的富家太太，经常性上网，她知道这个圆圆就是那个蒋渊——她当时让她弟弟教训楚栖言，没成想阴差阳错打成了刘子昱和蒋渊。
她身边的小姐妹也刷到了消息，“晴阳，你看啊，我们圆圆公布恋情了，还是男朋友呢，诶呦这个小伙子人高马大的，看着还行，要是对我们圆圆不好，我就开几十个小号骂死他。”
——小姐妹是她一直以来的小姐妹，胡淼。两人从年轻的时候就认识，这么多年一直约着逛街美甲看电影，胡淼是蒋渊的妈妈粉，每天的口头禅就是我们圆圆，不许任何人欺负“她儿子”。
柳晴阳笑骂着看推过来的手机，笑着笑着，这个人怎么背影那么像我儿子呢，这件衣服我怎么也在他行李里见过呢。
胡淼又拿回手机喜滋滋的给蒋渊打call，全然不知身边小姐妹的神情已经变了，柳晴阳对不确定的事持怀疑态度，她整理好心情，先和胡淼开心逛完街，回到家又仔细看了那张照片，确定那个人就是她儿子。
“你每天都这么忙，妈妈都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些什么，还有啊，你还记得蒋渊吗？”柳晴阳憋不住事，但也小心地开口问道。
楚栖行挑了一下眉，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背稿子般地说：“妈，我现在在和爸交接所有工作，但是一时半会肯定完不成，我和您说过我在实习，在航行娱乐实习，是蒋渊的经纪人，而且，我现在还是他男朋友，是我追的他，我觉得是时候跟您说一下了。”
楚栖行知道，一旦自己不说，柳晴阳知道以后一定会大闹一场，说不定还会去找楚栖言，找他爸，找蒋渊，甚至于找对方家长。与其让她自己知道，还不如时机差不多自己告诉她，断了她会闹起来的可能。
不出所料，电话那边响起一声尖叫，比尖叫鸡的声音还尖，“你说什么？你喜欢谁？”楚栖行淡定拿着手机，又重复了一遍，语调平和，声音沉稳。
柳晴阳捂着自己的胸口，这事的冲击太大了，她的儿子，怎么能和那个什么什么蒋渊在一起呢，别的不说，那可是楚恪源原配李川妍的儿子，楚栖言的亲弟弟，这怎么可以，他儿子又是什么时候喜欢男的了，“不行，我不同意，你怎么能和他在一起。小行，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受到楚栖言影响了？”
“妈，你先别激动。”楚栖行的声音穿透电话，带着一股安抚让柳晴阳减缓了急躁，“你听我说，你什么都别瞎猜，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事，是我先喜欢的他，我追的他，我已经喜欢他十多年了。”
柳晴阳呼吸再度急促，她喘着气的说：“你骗人，你十多年都在国外，你对着空气喜欢啊。”
楚栖行扶了下额，看着已经过了零点的钟表，对着电话说：“妈，我知道你一定看到了我们公开的消息，所以我和你说了这件事。今天已经不早了，您先休息吧，这几天的事忙完我回趟家我们再聊好吗？”
柳晴阳还想再继续说，但是隔着电话她看不着摸不着的，只好说了声好，临了又加了一句，“就你自己过来。”
楚栖行挂了电话，看着窗外昏暗的路灯，手指轻敲手机背面，当然是他自己来，他不会带蒋渊一起去的。
柳晴阳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儿子了，先是好好看了好几眼儿子，两个人才进入到今日的话题。
“妈，别每天给我发那些新闻了，对我来说没用。”楚栖行一想到最近几天收到的各种同性爱最后都分了的新闻，还是各式各样奇葩的理由就头疼，“感情不和的肯定会分，就像您和我爸一样，和男女没关系。”
柳晴阳被噎了一下，但是没被楚栖行的思路带走，她按着自己的大纲，想心平气和地从第一个点开始，“小行，你谈恋爱妈妈不反对，但是，怎么能是他呢。”
“因为我喜欢他。”
“……”柳晴阳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气不能气不能做让儿子不喜欢的事，儿子当年一走十年没说一句要回家的话，好不容易儿子回来了，她得好好看着儿子，深吸一口气，她说：“你也知道他是谁，你爸知道吗？他的哥哥也是你哥，你们这关系，这不是乱了套了吗。”
楚栖行心下好笑，这一点，他妈倒是和蒋渊的思维扩散到一处了。柳晴阳看到楚栖行嘴角勾起的一抹笑，不理解地问，“你笑什么？”
“没事。妈，我不是来和您商量的，我就是告诉您我有恋爱对象了，我很爱他，这是您应该知道的事情。”楚栖行那点笑意开始淡下去，随即换上了不苟言笑的样子，“我今天当面再和您说一声。”
“我不同意！”柳晴阳再也装不下去什么心平气和好好说话了，她的儿子怎么能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你得成家，你爸的东西已经分了一大半给楚栖言，现在航行你还没完全到手，你的东西还要给你儿子，你怎么能像楚栖言一样是个同性恋呢！”
楚栖行依旧坐在那里，不合时宜的品了一口茶，还评价了茶很好喝。
——柳晴阳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从小就给楚栖行灌输各种不正确的思想，告诉他不用对楚栖言客气，那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孩，他才是楚恪源的心头肉，以后要把楚恪源的财产全都夺过来。他小时候有样学样，唯我独尊，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要为自己服务。到搬到哥哥家住了几年他还是这样，对楚栖言毫不客气。他是喜欢哥哥的，但是哥哥好像从来都不喜欢他，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柳晴阳还每天都有新鲜的关于楚栖言的坏话对他说，让他开始感到厌烦。
直到遇到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孩，他也叫楚栖言哥哥，这让楚栖行非常生气，尤其哥哥对他和那个小孩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他就想着学习一下那个小孩，哥哥是不是也会喜欢自己，后来，渐渐的和这个小孩成为了朋友，他开始反思自己接受的教育是不是都是错的，要想别人喜欢自己，那自己就要先学会尊敬别人，这是他从蒋渊身上学来的。
他在一点一点改正，慢慢能接触到哥哥，也和蒋渊玩闹的很开心，什么都在变好。但是，他妈妈居然听信一个爱而不得逐渐发狂的高中女生的话，找自己混社会的舅舅要打楚栖言一顿出气，阴差阳错的殴打对象变成了刘子昱和蒋渊，他害怕极了，他害怕蒋渊知道以后会对自己说什么难听的话，他也不敢去找蒋渊，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柳晴阳，他妈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所以，他逃离了，也对自己的母亲自此有了一道隔阂。
“妈，我不是来征求你的同意的，他是我的爱人，那是我的爱情，和您没有关系。”楚栖行对着母亲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从小您就让我争家产，说我哥的坏话，但是我哥从来就不屑于那些家产，还曾经真的对我很好；爸也一直是一视同仁，哥有的我都有，我还比哥多得了很多年的父爱，只有您，觉得谁都要跟我争财产，总是看不惯楚栖言。”
“还有，妈，如果真的要论我为什么会喜欢蒋渊，我得感谢您，要不是你做错了事，我躲掉所有人出国，我也不会那么早发现我喜欢他，兴许现在还只是朋友呢。”楚栖行似有感叹，深黑色的瞳仁倒映出柳晴阳扭曲在一起的脸，“不过，不管是早是晚，我都会爱上他，然后和他谈恋爱，我们还要结婚。”
柳晴阳那张花费很多钱精心保养的脸此刻憋的通红，眼角的鱼尾纹也气出来了，精致的妆容都有了裂缝，从额头中央延续到鼻梁，最后和法令纹融在一起，滑稽又好笑，“楚栖行，我是你妈，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妈妈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已经很久没听到柳晴阳叫自己的大名了，男人对女人说的话不置可否。女人接着说：“当时的事是妈妈错了，妈妈也道歉了啊，再说又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妈妈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了，这么多年也该消气了吧，就因为这么点破事搞的我们母子关系僵了这么多年，妈妈也会伤心啊。”
楚栖行几不可闻的点点头，“嗯，确实是破事，如果不是我亲爱的舅舅听你的话手下留了点情，我现在应该是单身，你就能给我介绍什么这家的女儿那家的小姐了。”
男人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西装上的褶皱，淡定地说：“妈，过年那几天我会来看您，我和蒋渊感情也很好，如果能得到您的祝福，我们会很开心，如果得不到，也无所谓。我还有事，先走了。”
柳晴阳望着楚栖行渐远的背影，无声的落了泪，发狠的砸了一下身下的沙发。
“啊——”刚翻个身准备继续睡的蒋渊突然大喊一声，身后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巨痛无比，还有酸痛的腰肢，还有胳膊，还有浑身上下没有什么舒服的地方。
昨晚的所有画面一点一点、一点一点重新回到大脑，蒋渊的脸颊又染上了绯红，他慢慢翻过去，趴在床上进入了深思。
他记得昨天好像没少咬楚栖行，但是到了后边就好了，什么害怕什么恐惧都消失了，脑袋里只剩下一个楚栖行了，挺好的，他埋在枕头里笑了好久，未来皇后已经实锤了，改不了了。
翻身坐起，被子顺着光滑的皮肤滑下，侃侃遮住腰臀，蒋渊对着自己胳膊内侧的一个牙印发呆：我靠，怎么这里都有啊。
其他地方只看了两眼蒋渊就没好意思看下去了，太不知羞了，楚栖行这是憋了多久啊！哦，对，楚栖行因为只有自己这个宝贝所以才憋了很久，这么想，蒋渊又傻笑的躺回到被窝里。过去未来，他们都有只有彼此，只和对方做亲密的事情，这种感觉不要太爽啊。
推门出去的时候，蒋渊又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过度开发，踩着小步子，他去了卫生间洗漱，慢慢下楼梯，去到一楼他看到了楚栖行正在做饭，“老公，为什么我们最后睡在客房啊。”
听到蒋渊的声音，楚栖行端着一杯水就出去了，“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喝点水。”蒋渊喝完整杯水嗓子才舒服一点，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下午2点了，再晚一小时他就能直接去学校上下午的课了。
他记得自己睡前感觉到了朦胧发亮的天，原来自己天亮才睡的！明明昨晚回到家的时间是10点多，虽然现在要入春了天亮的早了，但也差不多是早上六点半。蒋渊死亡性微笑了一下，“行，楚栖行你真的很行，楚叔叔给你起的名字真棒。”
楚栖行看到他抚在腰上的手，立刻接手并拉着他坐在自己腿上，“难不难受，我觉得应该还行。”
“你对自己很有信心嘛，嘶，疼，轻点揉。”楚栖行挨了蒋渊一拳，笑着看自己怀里的人，眉眼间竟生出了一丝青涩的喜悦。
蒋渊趴在楚栖行怀里，问他，“老公，你开心吗？”
“嗯。”
楚栖行大手温暖的力度让蒋渊感到很舒服，他亲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笑着说：“我也开心。”
下午上课，蒋渊怎么坐都不舒服，于是悄悄把外套垫在椅子上，终于舒服的上完了课，孟乔问他晚上去哪，他果断选择了宿舍，这几天得好好养养，不管楚栖行说什么他都要在宿舍待着。
楚栖行当然不会禽兽到那种程度，虽然很想，但是不行，他的乖宝全天下独一份，反正日后日子长久呢，先让他安心考完阶段考试。
楚栖行忙过了这几天，抽空回了一趟家，柳晴阳家。
几天前飞机上那个电话，他晚上等蒋渊睡了以后，去书房给柳晴阳回了一个电话，“妈。”
“儿子啊，回到家了吗？”柳晴阳一看就是没睡觉，等着这通电话。“到了，找我什么事？”楚栖行问道。
柳晴阳下午和小姐妹一起逛街的时候，听到路过的小女生在尖叫在姨母笑说他们圆圆公开了恋情，她这个没工作的富家太太，经常性上网，她知道这个圆圆就是那个蒋渊——她当时让她弟弟教训楚栖言，没成想阴差阳错打成了刘子昱和蒋渊。
她身边的小姐妹也刷到了消息，“晴阳，你看啊，我们圆圆公布恋情了，还是男朋友呢，诶呦这个小伙子人高马大的，看着还行，要是对我们圆圆不好，我就开几十个小号骂死他。”
——小姐妹是她一直以来的小姐妹，胡淼。两人从年轻的时候就认识，这么多年一直约着逛街美甲看电影，胡淼是蒋渊的妈妈粉，每天的口头禅就是我们圆圆，不许任何人欺负“她儿子”。
柳晴阳笑骂着看推过来的手机，笑着笑着，这个人怎么背影那么像我儿子呢，这件衣服我怎么也在他行李里见过呢。
胡淼又拿回手机喜滋滋的给蒋渊打call，全然不知身边小姐妹的神情已经变了，柳晴阳对不确定的事持怀疑态度，她整理好心情，先和胡淼开心逛完街，回到家又仔细看了那张照片，确定那个人就是她儿子。
“你每天都这么忙，妈妈都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些什么，还有啊，你还记得蒋渊吗？”柳晴阳憋不住事，但也小心地开口问道。
楚栖行挑了一下眉，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背稿子般地说：“妈，我现在在和爸交接所有工作，但是一时半会肯定完不成，我和您说过我在实习，在航行娱乐实习，是蒋渊的经纪人，而且，我现在还是他男朋友，是我追的他，我觉得是时候跟您说一下了。”
楚栖行知道，一旦自己不说，柳晴阳知道以后一定会大闹一场，说不定还会去找楚栖言，找他爸，找蒋渊，甚至于找对方家长。与其让她自己知道，还不如时机差不多自己告诉她，断了她会闹起来的可能。
不出所料，电话那边响起一声尖叫，比尖叫鸡的声音还尖，“你说什么？你喜欢谁？”楚栖行淡定拿着手机，又重复了一遍，语调平和，声音沉稳。
柳晴阳捂着自己的胸口，这事的冲击太大了，她的儿子，怎么能和那个什么什么蒋渊在一起呢，别的不说，那可是楚恪源原配李川妍的儿子，楚栖言的亲弟弟，这怎么可以，他儿子又是什么时候喜欢男的了，“不行，我不同意，你怎么能和他在一起。小行，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受到楚栖言影响了？”
“妈，你先别激动。”楚栖行的声音穿透电话，带着一股安抚让柳晴阳减缓了急躁，“你听我说，你什么都别瞎猜，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事，是我先喜欢的他，我追的他，我已经喜欢他十多年了。”
柳晴阳呼吸再度急促，她喘着气的说：“你骗人，你十多年都在国外，你对着空气喜欢啊。”
楚栖行扶了下额，看着已经过了零点的钟表，对着电话说：“妈，我知道你一定看到了我们公开的消息，所以我和你说了这件事。今天已经不早了，您先休息吧，这几天的事忙完我回趟家我们再聊好吗？”
柳晴阳还想再继续说，但是隔着电话她看不着摸不着的，只好说了声好，临了又加了一句，“就你自己过来。”
楚栖行挂了电话，看着窗外昏暗的路灯，手指轻敲手机背面，当然是他自己来，他不会带蒋渊一起去的。
柳晴阳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儿子了，先是好好看了好几眼儿子，两个人才进入到今日的话题。
“妈，别每天给我发那些新闻了，对我来说没用。”楚栖行一想到最近几天收到的各种同性爱最后都分了的新闻，还是各式各样奇葩的理由就头疼，“感情不和的肯定会分，就像您和我爸一样，和男女没关系。”
柳晴阳被噎了一下，但是没被楚栖行的思路带走，她按着自己的大纲，想心平气和地从第一个点开始，“小行，你谈恋爱妈妈不反对，但是，怎么能是他呢。”
“因为我喜欢他。”
“……”柳晴阳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气不能气不能做让儿子不喜欢的事，儿子当年一走十年没说一句要回家的话，好不容易儿子回来了，她得好好看着儿子，深吸一口气，她说：“你也知道他是谁，你爸知道吗？他的哥哥也是你哥，你们这关系，这不是乱了套了吗。”
楚栖行心下好笑，这一点，他妈倒是和蒋渊的思维扩散到一处了。柳晴阳看到楚栖行嘴角勾起的一抹笑，不理解地问，“你笑什么？”
“没事。妈，我不是来和您商量的，我就是告诉您我有恋爱对象了，我很爱他，这是您应该知道的事情。”楚栖行那点笑意开始淡下去，随即换上了不苟言笑的样子，“我今天当面再和您说一声。”
“我不同意！”柳晴阳再也装不下去什么心平气和好好说话了，她的儿子怎么能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你得成家，你爸的东西已经分了一大半给楚栖言，现在航行你还没完全到手，你的东西还要给你儿子，你怎么能像楚栖言一样是个同性恋呢！”
楚栖行依旧坐在那里，不合时宜的品了一口茶，还评价了茶很好喝。
——柳晴阳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从小就给楚栖行灌输各种不正确的思想，告诉他不用对楚栖言客气，那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孩，他才是楚恪源的心头肉，以后要把楚恪源的财产全都夺过来。他小时候有样学样，唯我独尊，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要为自己服务。到搬到哥哥家住了几年他还是这样，对楚栖言毫不客气。他是喜欢哥哥的，但是哥哥好像从来都不喜欢他，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柳晴阳还每天都有新鲜的关于楚栖言的坏话对他说，让他开始感到厌烦。
直到遇到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孩，他也叫楚栖言哥哥，这让楚栖行非常生气，尤其哥哥对他和那个小孩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他就想着学习一下那个小孩，哥哥是不是也会喜欢自己，后来，渐渐的和这个小孩成为了朋友，他开始反思自己接受的教育是不是都是错的，要想别人喜欢自己，那自己就要先学会尊敬别人，这是他从蒋渊身上学来的。
他在一点一点改正，慢慢能接触到哥哥，也和蒋渊玩闹的很开心，什么都在变好。但是，他妈妈居然听信一个爱而不得逐渐发狂的高中女生的话，找自己混社会的舅舅要打楚栖言一顿出气，阴差阳错的殴打对象变成了刘子昱和蒋渊，他害怕极了，他害怕蒋渊知道以后会对自己说什么难听的话，他也不敢去找蒋渊，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柳晴阳，他妈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所以，他逃离了，也对自己的母亲自此有了一道隔阂。
“妈，我不是来征求你的同意的，他是我的爱人，那是我的爱情，和您没有关系。”楚栖行对着母亲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从小您就让我争家产，说我哥的坏话，但是我哥从来就不屑于那些家产，还曾经真的对我很好；爸也一直是一视同仁，哥有的我都有，我还比哥多得了很多年的父爱，只有您，觉得谁都要跟我争财产，总是看不惯楚栖言。”
“还有，妈，如果真的要论我为什么会喜欢蒋渊，我得感谢您，要不是你做错了事，我躲掉所有人出国，我也不会那么早发现我喜欢他，兴许现在还只是朋友呢。”楚栖行似有感叹，深黑色的瞳仁倒映出柳晴阳扭曲在一起的脸，“不过，不管是早是晚，我都会爱上他，然后和他谈恋爱，我们还要结婚。”
柳晴阳那张花费很多钱精心保养的脸此刻憋的通红，眼角的鱼尾纹也气出来了，精致的妆容都有了裂缝，从额头中央延续到鼻梁，最后和法令纹融在一起，滑稽又好笑，“楚栖行，我是你妈，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妈妈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已经很久没听到柳晴阳叫自己的大名了，男人对女人说的话不置可否。女人接着说：“当时的事是妈妈错了，妈妈也道歉了啊，再说又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妈妈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了，这么多年也该消气了吧，就因为这么点破事搞的我们母子关系僵了这么多年，妈妈也会伤心啊。”
楚栖行几不可闻的点点头，“嗯，确实是破事，如果不是我亲爱的舅舅听你的话手下留了点情，我现在应该是单身，你就能给我介绍什么这家的女儿那家的小姐了。”
男人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西装上的褶皱，淡定地说：“妈，过年那几天我会来看您，我和蒋渊感情也很好，如果能得到您的祝福，我们会很开心，如果得不到，也无所谓。我还有事，先走了。”
柳晴阳望着楚栖行渐远的背影，无声的落了泪，发狠的砸了一下身下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