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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录 第四百三十一章 合作

    华裕德真心实意的话,奕凭知却不敢全然相信,只当他是在客气,又怕固辞会得罪了华裕德,所以神色复杂得很。

    徐其容自然看得出来,心里微微觉得,华裕德既然知晓奕凭知的消息,跟她说一声就是了。既然不是他手下的人,贸然把人请到家里来,说不定还会惹来麻烦。面上却不限,欢欢喜喜的招呼奕凭知吃点心、喝茶,说起别后的事情来。

    奕凭知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福气的,之前听闻徐家出事,我当时在北羯也担心得紧,只是不大方便来救你们。老夫人和你爹爹对我礼贤下士,这种时候我却不能帮你们一二,心里实在是愧疚得很。等后来有办法伸出援手了,又听说你们已经在涪州城安顿好了。”

    说起这事,徐其容叹了口气,脸上带了些歉意:“先生能够念着我们,已经是我们的福气。易姨娘的事情,爹爹写了几封书信给先生表达歉意,也不知道先生收到信没有?”

    奕凭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易姨娘就是易水曼,然后道:“之前换了地方,不好告诉大家,所以并没有收到你父亲写的书信。水曼的事情,我倒是知晓的。那也是她的命,怨不得谁,她落到那个下场,也怪不得徐家怪不得你爹爹的。”

    徐其容听这话一愣,难道陈晋鲲把易姨娘要过去还另有隐情?然后立马想起嫁给易家大少爷的周芳音,她的兄长是周纬,那么她不是华惟靖的人就是陈晋鲲的人,这么说来,易姨娘这事,说不定还真的跟徐家没有关系。

    徐其容却没有因此松口气,叹息道:“不管怎么说,她是在我们徐家人手里被人要走的,总归是辜负了先生的托付。”

    奕凭知并不想提这件事,转而说起别的来:“当初我离开前。曾嘱咐你看几本书,你有没有仔细看?若是阴奉阳违,这才叫辜负了我的托付。”

    于是师生二人开始说起那几本书里面的内容来。华裕德在一旁一边喝茶,一边含笑看着徐其容与奕凭知交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的时间。奕凭知便起身告辞。

    他到底是北郡王爷手下的门客,回了北羯,没有先回王府复命,却在华裕德这里待了这么久,若是被北郡王爷现了。虽不至于因此惩罚他,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喜的。

    关于华裕德与陈晋凌合作这事,童儿居然比任何人都赞成,听说两人商谈的时候相谈甚欢,童儿更是欢喜。

    对着华裕德他不曾说什么,可到底是小孩子,面对徐其容的时候就忍不住开口炫耀自己的打算:“初八还小,我不希望他活得那么累,跟一群人争来夺去。之前爷是奉了先帝遗命,所以我不好说什么。如今他这般选择,我心里也高兴得很,等初八长大了,心里不知道有多感谢爷呢!”

    对于初八会不会感谢华裕德,徐其容不置可否,但她知晓,天下百姓肯定是无比感谢华裕德的。

    双方合作意向一达成,姚京那边的义军在陈晋凌派来的兵马的帮助下,打得蜀天子节节败退。因为是正义之师,又有打胜仗的趋势。一路上不断有义勇之士前往姚京投奔义军,宫七来者不拒,纷纷收编,之前在绝命坡**阵损兵折将。这下子全部都补回来了。

    北郡王爷不久之后也出兵西京城,讨伐檄文里面明明白白的指责昏君陈晋鲲,声援陈晋凌。西京城之战的胶着状态骤然解除。就连北庭关外的落坦国骑兵,忽然一下子安分了下来,每日依旧攻城,却不频繁。与杨景成部下对垒骂战的时间居多,真刀真枪对打的时间少的很,不像是要攻打新陈国,倒像是故意要拖住杨景成。

    陈晋鲲被逼急了,脾气越的暴躁狂怒,对满朝文武不是打就是骂,对于追随他的部下也开始疑心,当其冲的就是华惟靖。

    华裕德每日都忙得很,早出晚归,徐其容与北羯女眷们来往,闲谈的时候都带了些风声鹤唳。北郡王妃甚至当着众人说了一句:“已经到了黎明时分了。”

    这日徐其容刚从北郡王府回来,就听白屏急慌慌的禀告:“奶奶,爷在书房喝酒,喝了一两个时辰了,紫韵在跟前伺候,奶奶您快去看一看。”

    初八跟着学嘴:“看看,看看。”

    徐其容哭笑不得,忙把初八交给奶娘,带着虞夏往书房的方向走,嘴里问跟在身后的白屏:“怎么好端端的喝起酒来了?”

    白屏忙道:“今儿个下午的时候,爷回来拿个东西,谁知看了封信,神色就很不高兴了,摔了一套茶具,又问了奶奶的去向。紫韵跟爷说奶奶去了王府,然后爷就让拿酒,紫韵指使奴婢去厨房做几个小菜,然后就陪着爷在书房小酌了。”

    白屏一边说,一边看徐其容的脸色。徐其容哭笑不得,哪里还不明白白屏的意思,她这是在告紫韵的状呢!心里却是疑惑,自从上次被虞夏敲打了,紫韵便收起了自己的心思,老实了许多,怎么这会子又做出这样的事情?

    徐其容心里虽然疑惑,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脚下步子骤然加快,接着问道:“爷看的那封信是谁递上来的?你当时在跟前?他可曾说了什么?”

    白屏摇了摇头:“并不是谁递上来的,而是爷养的鸽子到了,爷亲自从鸽子腿上取下来的。也算不上是一封信,不过是一张纸条罢了。”

    徐其容步子一顿,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华裕德养的鸽子一共有两拨,一拨是专门来往姚京义军,与宫七联系的,一拨是专门来往西京城方向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华裕德那么平稳的人变得这般。

    徐其容皱了皱眉,直觉告诉她,这只鸽子应该是来往西京城方向的那拨里面的。只是不知道这消息,是关于西京城战事的,还是关于……华家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