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金枝 第三百零七章请旨
冯姝月见状也是忙不迭的再次出口帮腔道：“皇上，这宫女说的有道理，清嘉郡主定然是看到阴谋败露，意识到自己犯了大罪，这才有意拖延的，还请皇上下旨，严惩清嘉郡主。”
“是朕亲口答允皇妹辩驳的，爱妃急什么？”贺恂淡淡的瞥了冯姝月一眼，仍旧对崔瑜道，“你但问无妨。”
崔瑜便又向御座上的人福了福身，继而转向那小宫女问道：“你可知道污蔑国朝郡主，是什么样的罪名？”
“奴、奴婢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污蔑郡主的罪名即便是再大，也是大不过谋害皇上的罪名的。
更何况，只要是能够让清嘉郡主能够坐实了这个谋害皇上的大罪，那她自然便算不上是污蔑郡主了。
那小宫女将心一横，飞快的道：“郡主殿下既然是皇上的义妹，奴婢若是污蔑了您，那便如同污蔑皇室宗亲，乃是万死的大罪，若非确有此事，即便是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是万万不敢做出此等攀诬郡主之事的。”
崔瑜便问：“那么，我当日拿给你的人参，长的什么样子？尚食局做这道鸽子豆腐汤，原本要用的人参，又长了什么样子？”
“这、这……”那小宫女一时梗住了。
尚食局原本用来做这道鸽子豆腐汤的人参，她自然是见过的。
可是，清嘉郡主命她替换掉，用来谋害皇上的人参，又应该长了副什么模样呢？
那小宫女一时想象不出，急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崔瑜却没有留给她多少思考的时间。
“你既然对皇上如此忠心，日日都在尚食局盯着那煨汤所用的人参，难道会记不住我命你替换的人参，长的是什么模样，而原本应当用的人参，又是长了副什么模样吗？那你又如何保证，直到宫宴之前，那要用的人参，都未曾被所谓其他被我收买的宫人替换过呢？”
小宫女面上的急色更甚了。
“况且，如你所说，污蔑国朝郡主，乃是万死的大罪，而你又是在锦衣卫到达尚食局拿人之前，便猜到是那煨汤的人参出了差错，这才阴差阳错，导致左都御史大人当殿昏迷的，难道在被锦衣卫请到奉天殿之前，你便不曾去寻那道鸽子豆腐汤剩余的食材确认过吗？”
崔瑜继续问道:“那你又如何保证，所谓的替换人参，谋害皇上之举，乃是我收买了其他宫人所为，而非是另有其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呢？”
“奴、奴婢……”那小宫女急的满头大汗，慌乱的将目光投向了正站在自己斜前方的冯姝月。
冯姝月自然是狠狠的回瞪了她一眼，杏眸里写满了威胁之意。
“奴婢看过的，”那小宫女只好硬着头皮道。
她先将自己熟悉的，尚食局往日里煨这道鸽子豆腐汤所用的人参描述了一番。
可是，她哪里知道什么与那味药材相克的人参，长的是什么样子。
小宫女只能支支吾吾的道：“至于清嘉郡主吩咐奴婢替换的，较原本应该用的那人参……颜色白了一些，大小上也短了一些……”
崔瑜将她与冯姝月之间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又想着贺恂今日的举止，心里隐约有了点儿猜测。
“你可确定自己不曾看错，也不曾记错？”她仍旧看着那个小宫女问道。
“确定、确定！”小宫女心知已经彻底没了退路，只能庆幸于自己在听闻宫宴上出了事情之后的第一时间，便将端妃娘娘换给自己的那劣质人参给丢掉了。
这便也能够算的上是死无对证了吧？
“奴婢一刻钟之前，才刚刚又看了那换上的人参，如何会记错呢，只不过这会子，怕是那个被清嘉郡主收买的宫人，已然是将那被换过的人参处理掉了。”
小宫女安慰了自己一番，却没有注意到，在她描述完这替换的人参的模样的时候，大殿里的人，除却端妃娘娘之外，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皇兄，臣妹问完了。”
崔瑜再不理会那跪在地上的小宫女，她转身朝贺恂行了一礼。
道：“端妃娘娘所言不错，臣妹却然对医理有些了解，是以，今日宫宴膳食里的数道药膳，臣妹皆有细细研究过，那道翠玉芙蓉鸭里所用的那味药材，确然是与一种人参恰巧相克的，是以，臣妹先前还着意叮嘱过叶尚食，万万不可混淆这两种人参，以免有碍于圣体。”
“确有此事，”叶尚食也应声道。
“因着清嘉郡主叮嘱在前，那道翠玉芙蓉鸭与鸽子豆腐汤所用的食材、药材，皆是臣亲自确认过的，所用的人参，颜色和大小上，与往昔所用的，也并不存在任何的差异，而且……”
她抬眼看向崔瑜，崔瑜便接过她的话道：“而且，臣妹之前叮嘱叶尚食的那种，与翠玉芙蓉鸭里所用药材相克的人参，也并非是如这宫女所说，较原本应当用的人参，白上些许，短上些许，而是色红而须少——”
“左都御史大人的中毒之状，太医们既然是已经看过了，那究竟是用了哪种人参，才使得这两道膳食里所用的药材相克，相信太医们已然是有了结论了，但此事到底是臣妹疏漏，才让宵小之辈钻了空子，臣妹愿意领罚。”
还不等贺恂说话，先前那小宫女便慌了个彻底。
“奴婢记错了，奴婢记错了！”她忙不迭的道。
“正是色红而须少，奴婢方才便是因着太慌乱了，这才会一时记错了，还请皇上明鉴，清嘉郡主命奴婢换的那支人参，正是较原本应该用的人参，色红而须少。”
崔瑜冷眼看向她道：“那若是我说，色红而须少，只是我随口乱说的，实则正是色白而身短呢？你是不是便又要说，你之前所说的并没有错，而是方才说的错了？”
“那若是我又说，无论是色白而身短，还是色红而须少，这两种人参，实则皆是不与那翠玉芙蓉鸭里所用的药材相克的，真正与之相克的人参，另有其它呢？那你这番剖白指正，便也全部成了慌乱之下的胡言乱语了吗？”
那小宫女未曾料到还有这样一出，险些当场便要昏厥过去。
“那……奴婢、奴婢……”
她摸不准那种真正与翠玉芙蓉鸭里所用的那味药材相克的人参，究竟是长了副什么模样，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有能够说出些什么。
这样的情况，哪里还有人看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崔瑜福身请旨道：“请皇兄明鉴，那道煨汤的人参，臣妹没有换过，可是，左都御史大人既然在吃了这两道膳食之后，便出现了中毒之状，那么，便定然是便有旁的人换了这人参。”
“臣妹与这宫女素未相识，她却言之凿凿，妄图将这罪名，安到臣妹的身上，定然是与真正的换参之人有所干系，臣妹奏请皇兄，从这宫女身上查起，看看究竟是何人心存歹意，竟然胆敢谋害皇兄。”
“是朕亲口答允皇妹辩驳的，爱妃急什么？”贺恂淡淡的瞥了冯姝月一眼，仍旧对崔瑜道，“你但问无妨。”
崔瑜便又向御座上的人福了福身，继而转向那小宫女问道：“你可知道污蔑国朝郡主，是什么样的罪名？”
“奴、奴婢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污蔑郡主的罪名即便是再大，也是大不过谋害皇上的罪名的。
更何况，只要是能够让清嘉郡主能够坐实了这个谋害皇上的大罪，那她自然便算不上是污蔑郡主了。
那小宫女将心一横，飞快的道：“郡主殿下既然是皇上的义妹，奴婢若是污蔑了您，那便如同污蔑皇室宗亲，乃是万死的大罪，若非确有此事，即便是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是万万不敢做出此等攀诬郡主之事的。”
崔瑜便问：“那么，我当日拿给你的人参，长的什么样子？尚食局做这道鸽子豆腐汤，原本要用的人参，又长了什么样子？”
“这、这……”那小宫女一时梗住了。
尚食局原本用来做这道鸽子豆腐汤的人参，她自然是见过的。
可是，清嘉郡主命她替换掉，用来谋害皇上的人参，又应该长了副什么模样呢？
那小宫女一时想象不出，急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崔瑜却没有留给她多少思考的时间。
“你既然对皇上如此忠心，日日都在尚食局盯着那煨汤所用的人参，难道会记不住我命你替换的人参，长的是什么模样，而原本应当用的人参，又是长了副什么模样吗？那你又如何保证，直到宫宴之前，那要用的人参，都未曾被所谓其他被我收买的宫人替换过呢？”
小宫女面上的急色更甚了。
“况且，如你所说，污蔑国朝郡主，乃是万死的大罪，而你又是在锦衣卫到达尚食局拿人之前，便猜到是那煨汤的人参出了差错，这才阴差阳错，导致左都御史大人当殿昏迷的，难道在被锦衣卫请到奉天殿之前，你便不曾去寻那道鸽子豆腐汤剩余的食材确认过吗？”
崔瑜继续问道:“那你又如何保证，所谓的替换人参，谋害皇上之举，乃是我收买了其他宫人所为，而非是另有其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呢？”
“奴、奴婢……”那小宫女急的满头大汗，慌乱的将目光投向了正站在自己斜前方的冯姝月。
冯姝月自然是狠狠的回瞪了她一眼，杏眸里写满了威胁之意。
“奴婢看过的，”那小宫女只好硬着头皮道。
她先将自己熟悉的，尚食局往日里煨这道鸽子豆腐汤所用的人参描述了一番。
可是，她哪里知道什么与那味药材相克的人参，长的是什么样子。
小宫女只能支支吾吾的道：“至于清嘉郡主吩咐奴婢替换的，较原本应该用的那人参……颜色白了一些，大小上也短了一些……”
崔瑜将她与冯姝月之间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又想着贺恂今日的举止，心里隐约有了点儿猜测。
“你可确定自己不曾看错，也不曾记错？”她仍旧看着那个小宫女问道。
“确定、确定！”小宫女心知已经彻底没了退路，只能庆幸于自己在听闻宫宴上出了事情之后的第一时间，便将端妃娘娘换给自己的那劣质人参给丢掉了。
这便也能够算的上是死无对证了吧？
“奴婢一刻钟之前，才刚刚又看了那换上的人参，如何会记错呢，只不过这会子，怕是那个被清嘉郡主收买的宫人，已然是将那被换过的人参处理掉了。”
小宫女安慰了自己一番，却没有注意到，在她描述完这替换的人参的模样的时候，大殿里的人，除却端妃娘娘之外，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皇兄，臣妹问完了。”
崔瑜再不理会那跪在地上的小宫女，她转身朝贺恂行了一礼。
道：“端妃娘娘所言不错，臣妹却然对医理有些了解，是以，今日宫宴膳食里的数道药膳，臣妹皆有细细研究过，那道翠玉芙蓉鸭里所用的那味药材，确然是与一种人参恰巧相克的，是以，臣妹先前还着意叮嘱过叶尚食，万万不可混淆这两种人参，以免有碍于圣体。”
“确有此事，”叶尚食也应声道。
“因着清嘉郡主叮嘱在前，那道翠玉芙蓉鸭与鸽子豆腐汤所用的食材、药材，皆是臣亲自确认过的，所用的人参，颜色和大小上，与往昔所用的，也并不存在任何的差异，而且……”
她抬眼看向崔瑜，崔瑜便接过她的话道：“而且，臣妹之前叮嘱叶尚食的那种，与翠玉芙蓉鸭里所用药材相克的人参，也并非是如这宫女所说，较原本应当用的人参，白上些许，短上些许，而是色红而须少——”
“左都御史大人的中毒之状，太医们既然是已经看过了，那究竟是用了哪种人参，才使得这两道膳食里所用的药材相克，相信太医们已然是有了结论了，但此事到底是臣妹疏漏，才让宵小之辈钻了空子，臣妹愿意领罚。”
还不等贺恂说话，先前那小宫女便慌了个彻底。
“奴婢记错了，奴婢记错了！”她忙不迭的道。
“正是色红而须少，奴婢方才便是因着太慌乱了，这才会一时记错了，还请皇上明鉴，清嘉郡主命奴婢换的那支人参，正是较原本应该用的人参，色红而须少。”
崔瑜冷眼看向她道：“那若是我说，色红而须少，只是我随口乱说的，实则正是色白而身短呢？你是不是便又要说，你之前所说的并没有错，而是方才说的错了？”
“那若是我又说，无论是色白而身短，还是色红而须少，这两种人参，实则皆是不与那翠玉芙蓉鸭里所用的药材相克的，真正与之相克的人参，另有其它呢？那你这番剖白指正，便也全部成了慌乱之下的胡言乱语了吗？”
那小宫女未曾料到还有这样一出，险些当场便要昏厥过去。
“那……奴婢、奴婢……”
她摸不准那种真正与翠玉芙蓉鸭里所用的那味药材相克的人参，究竟是长了副什么模样，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有能够说出些什么。
这样的情况，哪里还有人看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崔瑜福身请旨道：“请皇兄明鉴，那道煨汤的人参，臣妹没有换过，可是，左都御史大人既然在吃了这两道膳食之后，便出现了中毒之状，那么，便定然是便有旁的人换了这人参。”
“臣妹与这宫女素未相识，她却言之凿凿，妄图将这罪名，安到臣妹的身上，定然是与真正的换参之人有所干系，臣妹奏请皇兄，从这宫女身上查起，看看究竟是何人心存歹意，竟然胆敢谋害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