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 > 第348章 丈母娘也是娘

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 第348章 丈母娘也是娘

    探春静处车舆之中,一袭茜色牡丹长裙委地,愈衬得身姿窈窕,宛如琼枝玉树,亭亭而立,周身气度高华,望之若仙。

    其云鬓似墨云堆拢,金钗斜簪,眉黛轻扬如远岫含烟,星眸流盼若春水映波,不点而朱的唇瓣,未施粉黛的玉颜,端然闲坐间,自有一段天然风流韵致。

    “哟,这一身喜庆行头,我还道是何处新嫁的小娘子呢!”

    贾环哪有半分郡王的仪态,依旧如往昔般随性无忌,大步跨进车厢,径自在探春身侧落座,熟稔非常地揽住她肩头,面上嬉笑如故,出口调笑。

    往昔时日,探春对此等亲昵之态早已司空见惯,有时兴起,还会玩笑地捏弄贾环面颊,亲昵之意尽显。

    岂料如今风云变幻,礼部敕令既下,贾环骤然贵为瑞德郡王,往昔血脉亲情,一朝仿若隔了层纱幕,令探春心内徒生几分不豫。

    既已非昔日亲弟,贾环这般亲近之举,便难免有些失了礼数,近乎轻狂了。

    “民女见过王爷……还望王爷珍重身份。”

    探春莲步轻移,悄然挣开贾环臂膀,退至车厢隅角,螓首微垂,目光不敢与贾环相接。

    贾环见状,笑容先自一滞,仿若暖阳忽被云翳遮蔽,眼中失落之光一闪而逝,继而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气便又浮上面庞。

    他倾身向前,双手按定探春双肩,咬牙切齿道:

    “好个薄情之人!十数年姐弟情分,你竟弃如敝履?

    我不过念着往日情谊,想与你亲近些,你却拿这些虚礼来搪塞于我。

    想当初在府中,你与宝玉那般亲昵,我亦未置一词,只道是各有造化。

    如今我好歹也是个郡王了,你反倒疏远于我,可是嫌我这身份辱没了你?”

    “忆往昔,你我同为庶出,在这贾府之中举目无亲,原该相互扶持,共渡艰难。

    我一心盼着与你同气连枝,可你却只顾着讨好那王夫人,与我渐行渐远。

    如今我身份既变,你便觉我亲近不得,你这盘算,何其精细!

    在你心中,莫非这劳什子规矩,竟比亲弟还紧要?”

    “且看你素日所为,与宝玉勾肩搭背、赠鞋送物之时,怎不见你讲甚规矩?

    如何到了我这里,便处处是忌讳了?

    你到底是个女儿家,终有出嫁之日,若无兄弟帮衬,日后如何立身?

    你如今这般待我,可曾念及往后岁月?”

    “哼!莫以为自己多读了几卷书,略通些管家庶务,便自觉了不起。

    在我眼里,你依旧是赵姨娘所出的探春,别以为攀了高枝,便不认我这亲弟了。

    今日我便把话撂在此处,贾府这门亲,我断不会撇下!

    我岂是那等忘恩负义之徒,在贾府多年,岂会拍拍屁股就去享那王爷清福?

    于我而言,养育之恩大过天,赵姨娘自是我嫡亲的娘!

    休要拿规矩来压我,我自会想法子,光明正大地唤赵姨娘一声娘。”

    言罢,贾环抬手轻佻地挑起探春下颌,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笑意:

    “丈母娘亦是娘,待我回府,便央忠顺亲王在内务府将你记名于我侧妃之位……

    如此,往后我便能名正言顺地为赵姨娘尽孝了。

    嘿嘿,这番心意,可惊到姐姐了?”

    探春闻听此言,恰似五雷轰顶,惊愕得杏目圆睁,万没料到贾环会出此惊人之语。

    然细细思之,贾环此举虽荒诞不经,却也难掩其一片苦心。

    一则为酬报赵姨娘养育深恩,二则亦是想竭力存续与贾府的亲谊。

    探春强抑心神,抬眸直视贾环,瞧着他那副惯常的惫懒模样,心下竟莫名一安。

    转瞬醒觉他所言之事,顿时又羞又恼,伸手捏住贾环面颊,娇嗔道:

    “你这泼猴儿,愈发没个体统!竟胡言乱语到这般田地。”

    贾环吃痛,边挣扎边佯怒高呼:“反了天了!

    你这侧妃,竟敢对本王无礼,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今日定要给你些颜色瞧瞧!”

    二人笑闹间,身躯渐次依偎一处。

    探春靠在贾环怀中,声含悲戚,几近哽咽:

    “环儿,闻得你身世真相之际,我只觉天都要塌了。

    咱府里,就数你有出息,是顶门立户的支柱。

    可一想到往后府中没了你……”

    探春声泪俱下,泪如断珠:“我……我真是怕极了。

    虽说贾府家大业大,可没了你,万一有个风吹草动,叫我如何是好?

    往昔只盼着你我能在府中相互帮衬,平安度日。

    如今你成了郡王,这层层规矩横在你我中间,我……我都不知如何与你相处了。”

    她微微仰头,以帕角轻拭泪花:“我知晓你是为了咱们好,想报答娘的养育之恩,也想保住贾府。

    可我到底是个女儿身,即便有些才情本事,终须嫁人。

    待嫁入那陌生门户,没了娘家依靠,没了你这弟弟,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活下去。”

    贾环未料想,昔日那爽利大气的三姐姐,竟也有如此柔弱之态。

    他轻拍探春后背,柔声抚慰:

    “姐姐宽心,此后这世间,除了我,再无人敢娶你。

    犹记那年元宵夜宴,你抽得那杏花签,彼时珠大嫂嫂还打趣说府里要出一位王妃,如今想来,可不正是应在姐姐身上了。”

    探春听得这话,粉面羞红如霞,抬手轻捶贾环胸膛,嗔怪道:

    “你还这般贫嘴,我可真恼了!”

    贾环见她羞怯之态,忙收了话头,只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望着她那娇羞婉转的模样,心头一热,竟忘情地吻了上去。

    探春骤不及防,待回过神时,已被贾环的情意裹挟,几欲沉醉其中。

    直至贾环的手不安分地探入裙裳,她才猛然惊觉,用力拧住贾环手背转了一圈。

    “哎哟!疼疼疼……好姐姐,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贾环忙不迭地抽回手,可怜兮兮地望向探春。

    “我这实在是一时情难自控,姐姐向来大度,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姐姐深知我这性子,向来没个正经,一冲动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探春整好衣裳,狠狠瞪他一眼,啐道:

    “你若真存了这等心思,也得先问过我心意!

    我虽不是那等拔尖儿要强的,却也不是能随意被人拿捏的。

    往后你再敢这般孟浪,仔细我告诉老爷太太,揭了你的皮!”

    贾环涎着脸,又凑近些,笑嘻嘻问道:

    “那姐姐到底怎样才肯依我呢?”

    探春侧过头去,红晕染颊,蚊蝇般低声道:

    “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是你我能私下议定的。”

    贾环心内暗喜,这于他而言,恰似囊中取物。

    拿捏赵姨娘心思,他自幼便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