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高手 第76章 河中浮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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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肯定没道理，陆老板家怎么可能把阿兴关起来呢，这种事，在这里闻所未闻。”杨世良否定。
林元浩也不能下结论。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升上来。他忍不住对杨世良说：“这个阿兴，可能真的有危险。”
“啥危险？”
“我也说不清。”
其实林元浩的预感是，这个阿兴，可能真已经给“灭”了。
果然三天以后，林元浩的预感灵验了。
王阿兴的尸体，是一个打渔人发现的。
乌镇的西面，有一条河由北向南通过，此河正是鼎鼎有名的京杭大运河。宽宽的大河颇有气势，南来北往的商船也频频驶过。河水缓缓流淌，在晴朗无风的天气里波光粼粼，煞是可爱，但风大的时候就会浊浪滚滚，显露出凶险的一面。
那天正是个阴风惨雨的鬼天气，一个披着蓑衣划着小舟的渔夫在河里收钓，突然发现河道的一个凹荡里有个黑乎乎的东西，随着风浪沉沉浮浮。渔夫的眼神分外犀利，早就看出那不是个吉祥之物。也许是乡村人家扔的一头死猪？当他划近了船看清楚时，发出一声恐惧的大叫。
死人了。
恰好，林元浩刚去镇边缘的一个弹棉花的老板家送茶叶，闻此消息，迅速赶往河边。
那时候河边早已站满了看客，都是镇外乡下的村民。还有路过看热闹的。镇里的人还没被惊动。
尸体已经被打捞起来，放在河滩上，上面盖着一张破草席。一个渔夫站在一边守候着。有人试图去揭开破席瞧一瞧，被渔夫阻止了，他说要等镇上来人。
就近岸上有人去报告镇公所了。渔夫在等镇长。
林元浩走近尸体，虽然他没有试图揭开草席，但从破草席下露出的那条胳膊上，他已经认出死者是谁了。
正是那个王阿兴。
因为，王阿兴在街头掐陆小才脖子时，林元浩曾出手捏了王阿兴的手腕一下。王阿兴手腕上有一块黑色胎记，铜板大小，令人过目不忘。而此刻，这只裸露在外的手，证明了这一点。
王阿兴真的死了。失踪了整整四天的少年，用浮起来的尸体，宣告了他的去向。也等于宣告了，林元浩的预感有多么准确。
问题当然有一大堆。但林元浩不会贸然站出来。他提醒自己：你现在狗屁都不是，只是个流落乡镇的落魄者，别插手。
这样一想，他突然觉得，当一件案子发生时，做一个的看客还是件挺惬意的事，难怪人们常乐意当看客，可以满足好奇心，什么负担也没有。当警察时是体会不到这种心态的。
接下来，会由谁来接手这个案子？镇长？
只见镇长和一个人匆匆赶来了。
镇上是没有警所的，只有镇长手下有一支治安队。那另一个人可能就是队长了。林元浩听得有人称那人为“余队长”。
林元浩很想听听，两位面对这具少年尸体会是什么高见。
渔夫见镇长和余队长来了，这才揭掉了盖在尸体上的草席子。观者们顿时一阵骚动，有人吓得掉头就跑了。更多的人发出恐怖的啧啧声。
尸体已经浸得变了形，看上去当然丑陋。而林元浩的第一眼，更确定这就是王阿兴。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丢了命，还是让他感到难受。
镇长撑着伞，离尸体站得远远的，还拿出一块手帕捂鼻子，可是又怕在众人面前不合适，还是将手帕塞回兜里。
看上去镇长很受刺激，脸上的肥肉在颤动。他问余队长：“老余，你看这……”
余队长处于青年向中年转化的时期，有点老气，却又挺生鲜，似乎没那么老成。他一脸茫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转过身，向渔夫打听起来。渔夫的回答言简意赅，三句话就讲清了。
“看起来，他是掉进河里，溺了水啊。”余队长指指尸体，向镇长汇报。
“可他又是怎么掉进河里的呢？这个能弄清吗？”镇长问。
余队长抹一把脸上的雨水，不得不靠近尸体，多看了几眼，然后又退过几步，颇为肯定地说：“不小心掉下去的。”
这个回答太万能了，可以包打天下。林元浩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镇长还想再问，但嘴巴张了张又合上。他大概明白，余队长是他手下，让余队长为难等于跟自己过不去。
这时又有几个穿中山装的人来了，他们都是治安队员。镇长下令将尸体弄回镇里去。
林元浩差点拦住镇长，质问他怎么连最简略的勘察也不搞？把尸体弄走，就给出一个“不小心掉下去”溺死的结论，太草率了吧。
但他拼命按捺住自己的冲动，你是谁呀？一个外地来的，目前寄生在杨世良店里，有啥资格发出质疑？
林元浩索性离开现场回店里去。
杨世良正在低头算账，跟他打个招呼，专心继续他的活。直到过了一会，杨世良抬起头，发现林元浩表情异常，像傻了一样发呆。
“林哥，怎么啦？”杨世良赶紧问道。
“王阿兴死掉了。”
“什么……怎么回事？”
杨世良莫名其妙。王阿兴的死讯，还没有传进镇子呢。
林元浩介绍了一遍。
杨世良一边点头，一边感叹：“可怜呀，几天不见，真的死了。还是个孩子啊……是怎么死的？”
“他的尸体是一个打渔的人发现的，就在运河的一个弯荡里飘荡。我刚才在现场，听镇长和余队长下结论，说是他自己不小心掉下河，淹死了。”林元浩实话实说。
“这不可能。”杨世良断然否定。
“为什么？”
杨世良有点激动了。“我是看着这小子长大的，他五岁那年他爸就带着他，跟我们一起下河游水了。每年夏季里都有一帮孩子在运河里玩水，他们的水性个个很好，阿兴更是不得了，一个猛子扎下去就能横穿整条河，下河底摸蚌是拿手好戏。虽然他们的家在镇上，跟附近乡村里的野孩子毫无两样，就算冬天掉进河也不会淹死的。”
“没错，我也感到很疑惑。可是镇长和余队长一口咬定是这样，也没人敢提出反对。”
杨世良哼了一声说：“王阿兴爸妈不会相信的，对自己的孩子还不了解吗？”
“可是他们的孩子已经死了，他们又能咋办？”
“估计会缠着镇长和余队长，让他们彻底搞清原因。”
“这原因搞得清吗？失踪四天，有什么线索呢？”
杨世良也回答不出。突然间，他眉头一挑，想到了什么。
“林哥，你是不是……可以……”
林元浩也不能下结论。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升上来。他忍不住对杨世良说：“这个阿兴，可能真的有危险。”
“啥危险？”
“我也说不清。”
其实林元浩的预感是，这个阿兴，可能真已经给“灭”了。
果然三天以后，林元浩的预感灵验了。
王阿兴的尸体，是一个打渔人发现的。
乌镇的西面，有一条河由北向南通过，此河正是鼎鼎有名的京杭大运河。宽宽的大河颇有气势，南来北往的商船也频频驶过。河水缓缓流淌，在晴朗无风的天气里波光粼粼，煞是可爱，但风大的时候就会浊浪滚滚，显露出凶险的一面。
那天正是个阴风惨雨的鬼天气，一个披着蓑衣划着小舟的渔夫在河里收钓，突然发现河道的一个凹荡里有个黑乎乎的东西，随着风浪沉沉浮浮。渔夫的眼神分外犀利，早就看出那不是个吉祥之物。也许是乡村人家扔的一头死猪？当他划近了船看清楚时，发出一声恐惧的大叫。
死人了。
恰好，林元浩刚去镇边缘的一个弹棉花的老板家送茶叶，闻此消息，迅速赶往河边。
那时候河边早已站满了看客，都是镇外乡下的村民。还有路过看热闹的。镇里的人还没被惊动。
尸体已经被打捞起来，放在河滩上，上面盖着一张破草席。一个渔夫站在一边守候着。有人试图去揭开破席瞧一瞧，被渔夫阻止了，他说要等镇上来人。
就近岸上有人去报告镇公所了。渔夫在等镇长。
林元浩走近尸体，虽然他没有试图揭开草席，但从破草席下露出的那条胳膊上，他已经认出死者是谁了。
正是那个王阿兴。
因为，王阿兴在街头掐陆小才脖子时，林元浩曾出手捏了王阿兴的手腕一下。王阿兴手腕上有一块黑色胎记，铜板大小，令人过目不忘。而此刻，这只裸露在外的手，证明了这一点。
王阿兴真的死了。失踪了整整四天的少年，用浮起来的尸体，宣告了他的去向。也等于宣告了，林元浩的预感有多么准确。
问题当然有一大堆。但林元浩不会贸然站出来。他提醒自己：你现在狗屁都不是，只是个流落乡镇的落魄者，别插手。
这样一想，他突然觉得，当一件案子发生时，做一个的看客还是件挺惬意的事，难怪人们常乐意当看客，可以满足好奇心，什么负担也没有。当警察时是体会不到这种心态的。
接下来，会由谁来接手这个案子？镇长？
只见镇长和一个人匆匆赶来了。
镇上是没有警所的，只有镇长手下有一支治安队。那另一个人可能就是队长了。林元浩听得有人称那人为“余队长”。
林元浩很想听听，两位面对这具少年尸体会是什么高见。
渔夫见镇长和余队长来了，这才揭掉了盖在尸体上的草席子。观者们顿时一阵骚动，有人吓得掉头就跑了。更多的人发出恐怖的啧啧声。
尸体已经浸得变了形，看上去当然丑陋。而林元浩的第一眼，更确定这就是王阿兴。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丢了命，还是让他感到难受。
镇长撑着伞，离尸体站得远远的，还拿出一块手帕捂鼻子，可是又怕在众人面前不合适，还是将手帕塞回兜里。
看上去镇长很受刺激，脸上的肥肉在颤动。他问余队长：“老余，你看这……”
余队长处于青年向中年转化的时期，有点老气，却又挺生鲜，似乎没那么老成。他一脸茫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转过身，向渔夫打听起来。渔夫的回答言简意赅，三句话就讲清了。
“看起来，他是掉进河里，溺了水啊。”余队长指指尸体，向镇长汇报。
“可他又是怎么掉进河里的呢？这个能弄清吗？”镇长问。
余队长抹一把脸上的雨水，不得不靠近尸体，多看了几眼，然后又退过几步，颇为肯定地说：“不小心掉下去的。”
这个回答太万能了，可以包打天下。林元浩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镇长还想再问，但嘴巴张了张又合上。他大概明白，余队长是他手下，让余队长为难等于跟自己过不去。
这时又有几个穿中山装的人来了，他们都是治安队员。镇长下令将尸体弄回镇里去。
林元浩差点拦住镇长，质问他怎么连最简略的勘察也不搞？把尸体弄走，就给出一个“不小心掉下去”溺死的结论，太草率了吧。
但他拼命按捺住自己的冲动，你是谁呀？一个外地来的，目前寄生在杨世良店里，有啥资格发出质疑？
林元浩索性离开现场回店里去。
杨世良正在低头算账，跟他打个招呼，专心继续他的活。直到过了一会，杨世良抬起头，发现林元浩表情异常，像傻了一样发呆。
“林哥，怎么啦？”杨世良赶紧问道。
“王阿兴死掉了。”
“什么……怎么回事？”
杨世良莫名其妙。王阿兴的死讯，还没有传进镇子呢。
林元浩介绍了一遍。
杨世良一边点头，一边感叹：“可怜呀，几天不见，真的死了。还是个孩子啊……是怎么死的？”
“他的尸体是一个打渔的人发现的，就在运河的一个弯荡里飘荡。我刚才在现场，听镇长和余队长下结论，说是他自己不小心掉下河，淹死了。”林元浩实话实说。
“这不可能。”杨世良断然否定。
“为什么？”
杨世良有点激动了。“我是看着这小子长大的，他五岁那年他爸就带着他，跟我们一起下河游水了。每年夏季里都有一帮孩子在运河里玩水，他们的水性个个很好，阿兴更是不得了，一个猛子扎下去就能横穿整条河，下河底摸蚌是拿手好戏。虽然他们的家在镇上，跟附近乡村里的野孩子毫无两样，就算冬天掉进河也不会淹死的。”
“没错，我也感到很疑惑。可是镇长和余队长一口咬定是这样，也没人敢提出反对。”
杨世良哼了一声说：“王阿兴爸妈不会相信的，对自己的孩子还不了解吗？”
“可是他们的孩子已经死了，他们又能咋办？”
“估计会缠着镇长和余队长，让他们彻底搞清原因。”
“这原因搞得清吗？失踪四天，有什么线索呢？”
杨世良也回答不出。突然间，他眉头一挑，想到了什么。
“林哥，你是不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