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高手 第93章 面临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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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浔曾经成立过一个商会，孙宝的父亲和我父亲都在其中，他们曾经通过省城的商业巨头，转交给孙文先生一笔赞助款。后来中山先生在南京时，我父亲和孙宝父亲前往南京拜见过，孙先生分明赠了他们一支钢笔。但我父亲在回来途中将笔失落，只有孙宝父亲带着笔回来，以后这支笔也成了他家的荣耀。当然这是闲话。但你们听我这么一说，应该明白，我家与孙宝家的渊源了。但孙宝这人不学好，徒有其表，从小贪玩，不思进取。当我从上海回来时，发现他已经败光了祖业，还背了一屁股债。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我也救济过他。他身上的绸衣都是我给的。后来我看他太不成器，就不直接救济了，只让他在赌馆里干点杂活，他可以利用这个身份，向赢钱的赌徒们讨点彩钱。当然他实在要饿死了，我也不会不救的。只是外人看来，我已经不理不睬他了。
孙宝这人虽然不长进，但有一个优点，就是对朋友讲义气。他跟穆强很要好。穆强莫名其妙地被捅死，孙宝对我说过，那是姚百顺干的，他一定会替穆强报仇。我劝他不要为了穆强而杀人，他很生气，反而责怪我是个无义之人。后来姚百顺就失踪了。我猜测是孙宝下的手。我很担心，姚百顺的家人会找孙宝算账。那天晚上我特意化了装，偷偷溜进穆强留下的那个房子的隔壁，这种屋子很容易进入的。我本来是想看看，姚百顺的尸体是不是被孙宝藏在屋子里了。谁知正赶上你林先生在屋子里。当时我还以为你是小偷呢。一会儿孙宝来了，你们的谈话正好让我听到了，我这才知道你竟然做过省厅的警官。
但我没看到姚百顺的尸体。有一天晚上，我发现孙宝没有来赌馆，担心他出事，我又化了装，从后门出去，跑进那个隔壁的屋子。结果正好撞上有人进了穆强的屋子里，正在对孙宝进行拷问。我从蜜蜂洞里窥见是周柄林一伙，这才知道，原来周柄林是在替姚百顺报仇。我眼睁睁看着他们给孙宝套上绳索将他吊了起来。如果我冲过去，也斗不过他们，反而会枉送了命。”
陶老板说到这里，眼睛都红了。“孙宝死得惨，我是眼看着他死的。我也更见识了周柄林的残暴。我终于下了决心，不顾一切，除掉周柄林这个混蛋。”
林元浩听到这里，问道：“陶老板，既然你掌握周柄林杀害孙宝的证据，那你怎么不向官府报告呢？为什么要亲自动手杀周柄林呢？”
陶老板轻蔑地哼了一声：“亏你还吃过公饭，难道不知世面吗？我向谁去报告？报给镇长？我告诉你，我刚回来时，镇长就跑上门来，明确地说，如果我要在这里做生意，就要给他一点股份，或者是一次性地交给镇公所多少大洋。我这赌馆，镇长占了一股的，每年可以拿到上千个大洋。那么周柄林能例外吗？依周柄林的狡猾，他既然要在南浔立足，发展他的帮会，第一个要买通的就是镇长吧。在镇长眼里，孙宝是个什么东西，还不如一条狗，死了就死了。我如果跟镇长说了，结果只有一个，镇长会试图在我和周柄林之间和稀泥，而周柄林会更恨我。那么去县里吗？周柄林既然是上海黄金荣的徒弟，恐怕连县里也会网开一面，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林元浩叹口气，点点头。其实陶老板所说的，跟他所考虑的一样。
“那么，陶老板能详细说说，你杀死周柄林的计划和具体行动吧。”林元浩说。
陶老板说：“这个不用多说了吧，你已经推论出来了。”
“那现在陶老板拿着枪对着我们，又是何意呢？”
“林先生，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我已经干掉了周柄林，实际上是闯下了大祸。我现在只希望没人能知道是我干的。但我却被你盯上了。其实，你从进赌馆的那一刻，我就注意你了，因为在这个镇上，来赌馆的都是熟面孔，偶尔会有一些外地来做生意的人进来玩玩，我都会关注的。我听到了你的声音，就知道你是谁了。那次我化装成老太婆，就是要试试，你是否会为孙宝的死做点什么，但你居然说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一想，你原来也是个怕事的家伙，虽然来南浔左查右问，但一旦要你负点责任，你就推托逃跑。这样的人，遇上一点危机，难免会把别人供出来。所以我觉得，留着你这张嘴，不一定可靠。你明哲保身，不爱多管闲事，问题是一旦你也被周柄林那一派盯上，他们只要一威胁你，你肯定会为了保全自身，把你怀疑是我作案的想法说出来，这样一来我就引起注意了，遮掩不了，到时死定了。所以为以防万一，我只好对你不义了。”
林元浩脑子里急速考虑，他恳求说：“陶老板，我们在你面前，是瓮中之鳖，肯定跑不了。但我还有几个问题向你讨教，不知你愿不愿说出来。”
“什么问题？”
“第一，你杀周柄林，用的是一种特别的闷香，这种药是哪里来的？第二，你迷倒周柄林后用的是银针，你怎么会知道大椎穴的确切位置？如果没有扎针的临床经验，一般人是根本扎不到位的；第三，就是你手上这把枪，又是哪来的？”
陶老板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惊讶地说：“你这三个问题，个个都是内行。但只有第二个问题，我可以跟你说说，我的外公是郎中，我小时候在他家长大，跟着外公学过扎针。还有两个问题，恕不告知了。现在，我话都说完了，请林先生和你的兄弟上路吧。”陶老板举起了枪。
“慢着，”林元浩突然喝了一声。陶老板一愣：“怎么？”
“你看看后面。”
陶老板不由自主一回头。而这是林元浩的手段，趁陶老板一分神，他一把攥住陶老板握枪的右手，只一拧，陶老板唉呀一声惨叫，痛得蹲下来。手枪已经落入林元浩之手。
孙宝这人虽然不长进，但有一个优点，就是对朋友讲义气。他跟穆强很要好。穆强莫名其妙地被捅死，孙宝对我说过，那是姚百顺干的，他一定会替穆强报仇。我劝他不要为了穆强而杀人，他很生气，反而责怪我是个无义之人。后来姚百顺就失踪了。我猜测是孙宝下的手。我很担心，姚百顺的家人会找孙宝算账。那天晚上我特意化了装，偷偷溜进穆强留下的那个房子的隔壁，这种屋子很容易进入的。我本来是想看看，姚百顺的尸体是不是被孙宝藏在屋子里了。谁知正赶上你林先生在屋子里。当时我还以为你是小偷呢。一会儿孙宝来了，你们的谈话正好让我听到了，我这才知道你竟然做过省厅的警官。
但我没看到姚百顺的尸体。有一天晚上，我发现孙宝没有来赌馆，担心他出事，我又化了装，从后门出去，跑进那个隔壁的屋子。结果正好撞上有人进了穆强的屋子里，正在对孙宝进行拷问。我从蜜蜂洞里窥见是周柄林一伙，这才知道，原来周柄林是在替姚百顺报仇。我眼睁睁看着他们给孙宝套上绳索将他吊了起来。如果我冲过去，也斗不过他们，反而会枉送了命。”
陶老板说到这里，眼睛都红了。“孙宝死得惨，我是眼看着他死的。我也更见识了周柄林的残暴。我终于下了决心，不顾一切，除掉周柄林这个混蛋。”
林元浩听到这里，问道：“陶老板，既然你掌握周柄林杀害孙宝的证据，那你怎么不向官府报告呢？为什么要亲自动手杀周柄林呢？”
陶老板轻蔑地哼了一声：“亏你还吃过公饭，难道不知世面吗？我向谁去报告？报给镇长？我告诉你，我刚回来时，镇长就跑上门来，明确地说，如果我要在这里做生意，就要给他一点股份，或者是一次性地交给镇公所多少大洋。我这赌馆，镇长占了一股的，每年可以拿到上千个大洋。那么周柄林能例外吗？依周柄林的狡猾，他既然要在南浔立足，发展他的帮会，第一个要买通的就是镇长吧。在镇长眼里，孙宝是个什么东西，还不如一条狗，死了就死了。我如果跟镇长说了，结果只有一个，镇长会试图在我和周柄林之间和稀泥，而周柄林会更恨我。那么去县里吗？周柄林既然是上海黄金荣的徒弟，恐怕连县里也会网开一面，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林元浩叹口气，点点头。其实陶老板所说的，跟他所考虑的一样。
“那么，陶老板能详细说说，你杀死周柄林的计划和具体行动吧。”林元浩说。
陶老板说：“这个不用多说了吧，你已经推论出来了。”
“那现在陶老板拿着枪对着我们，又是何意呢？”
“林先生，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我已经干掉了周柄林，实际上是闯下了大祸。我现在只希望没人能知道是我干的。但我却被你盯上了。其实，你从进赌馆的那一刻，我就注意你了，因为在这个镇上，来赌馆的都是熟面孔，偶尔会有一些外地来做生意的人进来玩玩，我都会关注的。我听到了你的声音，就知道你是谁了。那次我化装成老太婆，就是要试试，你是否会为孙宝的死做点什么，但你居然说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一想，你原来也是个怕事的家伙，虽然来南浔左查右问，但一旦要你负点责任，你就推托逃跑。这样的人，遇上一点危机，难免会把别人供出来。所以我觉得，留着你这张嘴，不一定可靠。你明哲保身，不爱多管闲事，问题是一旦你也被周柄林那一派盯上，他们只要一威胁你，你肯定会为了保全自身，把你怀疑是我作案的想法说出来，这样一来我就引起注意了，遮掩不了，到时死定了。所以为以防万一，我只好对你不义了。”
林元浩脑子里急速考虑，他恳求说：“陶老板，我们在你面前，是瓮中之鳖，肯定跑不了。但我还有几个问题向你讨教，不知你愿不愿说出来。”
“什么问题？”
“第一，你杀周柄林，用的是一种特别的闷香，这种药是哪里来的？第二，你迷倒周柄林后用的是银针，你怎么会知道大椎穴的确切位置？如果没有扎针的临床经验，一般人是根本扎不到位的；第三，就是你手上这把枪，又是哪来的？”
陶老板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惊讶地说：“你这三个问题，个个都是内行。但只有第二个问题，我可以跟你说说，我的外公是郎中，我小时候在他家长大，跟着外公学过扎针。还有两个问题，恕不告知了。现在，我话都说完了，请林先生和你的兄弟上路吧。”陶老板举起了枪。
“慢着，”林元浩突然喝了一声。陶老板一愣：“怎么？”
“你看看后面。”
陶老板不由自主一回头。而这是林元浩的手段，趁陶老板一分神，他一把攥住陶老板握枪的右手，只一拧，陶老板唉呀一声惨叫，痛得蹲下来。手枪已经落入林元浩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