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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皇帝又不会做,只能靠通天代 第9章 报恩的壮士

    张经纬是南方人,北方的干燥使得他嘴唇干裂,可这柴房连桶水都没有。

    “喂!有没有人啊,给口水呀!”张经纬对着紧闭的门窗大喊,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了,没有手机的生活更加让他烦躁不已。

    他一脚一脚的踹门,见没有反应,便拿肩顶。

    一旁的张六连忙上前阻拦。

    要是原来的那具身体,张经纬可以轻松破开这木门。

    可就凭现在这竹竿似的骨架,散架了都撞不开这破门。

    憋屈,太憋屈了。

    人在又饿又渴情况下会抓狂,张经纬边踢门边撕心裂肺的喊着:“如果我死在这儿,你们侯爷困死落难女婿,传出去你皇甫大小姐脸上有光吗?”

    “是把我困死,你好改嫁呀。”

    “想再找个赘婿回来,接着被你折磨到死吗?”

    ……

    越骂越累,越骂越饿,越骂越气。

    那不争气的眼泪又滑落了出来。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主仆二人也不再说话,张六靠在门边打盹,张经纬一直蜷缩在角落里,绞尽脑汁的想怎么回到现世。

    确实,没有手机电脑的中世纪生活,现代人是一秒都待不下去。

    一直到了黄昏。

    院子里出现了熙熙攘攘的人声,和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听到声音张六先是警惕起来,眯着眼睛费力的朝门缝探去。

    见是家丁们放工,连忙拍打着木门,喊道:“来人啊!快开门啊!我家少爷快不行了!”

    张经纬听到这话也是哭笑不得,自己虽然又累又饿,但也不至于快不行了吧。

    门口一个中年男子问道:“是六爷吗?”

    “是我,既认得我,便开门,救救我家少爷吧!”张六说道。

    张家在云州城家大业大,平时乐善好施,倒是落了个好名声。

    “六爷,您属实让我等为难呀。你家少爷是被小姐关了禁闭,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好私自放人啊。”门外男子两手一摊,不打算放人。

    “你们就当看在往日张老爷的情分上,救救我家少爷吧。”张六放低了姿态,哀求道。

    “你这……哎,木头你疯了!”

    门外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背着干柴的壮汉推开。

    壮汉二话没说,拔了门销,一把推开木门。

    力气十分惊人,张六直接被推翻在地,整个柴房满是尘灰。

    “你就是张家少爷?”壮汉冷冷的问道。

    映着夕阳红光,张经纬看清了这个将近两米的壮汉,凌乱的头发被一块儿麻布条包裹着,黝黑的国字脸,浓剑眉,看这气势像极了水浒里的梁山好汉。

    可能是被这冷峻的气势给吓到,张经纬颤巍的回答到:“我……我是,你想干嘛?”

    壮汉慢慢的走到张经纬面前,此时张六也缓过劲来,护在张经纬身前。

    主仆二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此时只见壮汉“噗!”的一声跪倒在地。

    “少爷,听到你没死的消息,我真的很开心。”

    壮汉低着头,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拍在地上。

    张经纬和张六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

    壮汉名叫“木头”,在他出生之前,父亲就被林中猛虎叼了去,少年时期又因家里太穷母亲病死在某个冬夜。

    那时还是靠张老爷接济,办了母亲的后事,之后又是张老爷打点,被村长家收留。

    “我记起来了,你是当年拦住张家马车那个小乞丐。”张六一拍脑门惊呼道。

    他想起当年驾着车与老爷一起视察乡下的庄子。

    途中一个小乞丐突然拦住他们的马车,让老爷救救他娘,那年的收成不好,家家都穷,没有人接济他,他娘就在那天咽气了,张老爷就拿了10贯钱,给他料理后事。

    “六爷,你和老爷的恩情,我莫齿难忘,现少爷落难至此,我只想服侍左右,报答老爷恩情。”木头对着张经纬重重的磕了响头。

    “好好好,快起来!你们怎么那么喜欢上坟?”张经纬就惊恐的往墙角缩了缩。

    木头擦擦眼泪,站起身来,放下背上的柴,从柴捆中掏出一只瘦兔。

    门外看戏的人看的是两眼冒光。

    “又有肉吃了!”

    “好久没有吃过肉了,木头可真行。”

    “哥几个搭把手,架伙房。”

    说着一个个摩拳擦掌起来。

    “这是猎给我家少爷的!”木头朝众人吼道。

    张经纬看了看木头手上的野兔,又看了看门口馋的口水都流出来的众人。

    “炖个汤大家一起吃吧。”张经纬揉了揉肚子,说道。

    众人感动大喊:“姑爷大气,感谢姑爷赐肉!”

    张经纬大步走出柴房,看到院中的大水缸,二话不说径直走去狂饮两大瓢。

    渴了半天,就算是洗碗水,他也能干上大瓢。

    趁着闲隙,张经纬利用他在公司和基层工人打交道的方式,和院内的家丁们了解了各自的情况。

    原来这个院子是杂工院,住的都是些最低级的苦工。

    平时就干杂活,可不是洒水、打扫、布置那么简单,有时要砍柴、刷马桶、捞湖、倒泔水、搬货……

    除了给一点月钱,就发派一些糠米。

    院里除了“木头”,还有四个这样的苦工。

    日子都过得比较清苦,但战乱之年有口饭食就已经很不错了。

    张经纬看了看院子布局,柴房右边是一间主房,主房里有间大堂和一间空房,主房右侧有两大一小的三间厢房。

    “木头”单独住一间,其余都是两人一间,床都是北方的土炕。

    张经纬看到这“炕”就两眼放光,他之前只是在电视上看过,从来没有体验过。

    最后又转了转后院,后院就是一个杂物堆,东家不要的或是坏的东西都被搬来这儿。

    巡视一周后,院子这几人已经架好柴火,大锅烧水,这锅虽然刷了几遍但看起来也还是锈迹斑斑。

    没有任何调料……

    甚至连没有盐都没有。

    其中一个瘦小的家丁,咬了咬牙,从房间拿出一小块猪油。

    “姑爷都来咱这儿做客了,我也不能吝啬呀!”说着还嘿嘿的憨笑。

    见状,那个名为“十一”的中年家丁也回到房间拿出了一小坛子酒。

    “本想着过年时吃上一口,今天就用它来给姑爷接风了,还望姑爷不要嫌弃!”

    张经纬的亲和力不管在哪儿,都能与基层群众打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