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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顾总拿着带血孕检单哭疯了 第290章 叫我的名字

    深冬的时候,藏梅山别墅像一轮深山中的圆月,格外亮眼奢华。

    可现在正值盛夏,没有梅花,只能看到一些绿意,深夜更显得有几分凄冷。

    迟意从门口走进去,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前厅时,便听到花园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她走过去,站在一颗大榕树后,看见庭院中摆着长桌木椅,桌子尽头是个巨大的幕布,投影仪将画面投在幕布上,像是一场露天电影。

    顾淮州就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红酒,单看背影,像个享受单身夜晚的贵族。

    可幕布上出现的画面,是一张张照片。

    她的照片。

    她被领养回顾家的照片,眼神怯懦茫然,抓着自己破旧的书包手足无措。

    她在顾家参加家宴的照片,穿着不算华丽的礼服站在角落,和周围格格不入。

    她上大学的照片、毕业典礼的照片、工作后的照片……

    还有她在疗养院里挺着大肚子的照片。

    一张张照片像幻灯片似的闪过,不过二十来张,就涵盖了她卑微又无力的前半生。

    顾淮州盯着幕布上的照片看了许久,不知道在找什么。

    过了一会,他又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

    庭院中响起机械的、却又熟悉的女声:“如果你能来疗养院看看小KEY……”

    “你好,我是小KEY,有什么可以帮您?”

    “今天天气晴朗,出门记得防晒哦!”

    迟意拧着眉,看着顾淮州坐在椅子上孤寂的背影,心底蔓延出说不出的酸涩和怒意。

    他似乎就打算一直守着这个过日子了。

    过了一会,一个身影从前厅走过来,站在了顾淮州身边。

    迟意看清了她的脸,是那个在选拔中被留下的白雨。

    “顾总,您找我?”

    顾淮州侧头看着她的脸,盯了足足三分钟,都没有说话。

    “顾总,我这衣服穿的不对吗?”

    白雨这样一说,迟意才反应过来,白雨穿的是她以前经常穿的那套白色衬衫和淡粉职业装的搭配。

    她也意识到,顾淮州找白雨过来是做什么。

    顾淮州轻声说:“你站过去,就站在那。”

    白雨老老实实的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顾淮州眼前两三米远的位置,紧张的攥着裙角。

    “别攥裙子,站好。”

    白雨松开手,又咬住唇。

    顾淮州轻声道:“放松点,别表现的这么害怕和紧张。”

    白雨深呼吸一口气,双手在身前轻轻交叉,像个乖巧的女学生。

    顾淮州坐在椅子上审视她,又道:“说句话。”

    “说……什么?”

    “就说,顾淮州,你要不要脸。”

    白雨吓得脸都白了:“顾总,我……这不好吧?”

    顾淮州喝着红酒:“说,没事。”

    “顾……顾总,你要不……要不要脸……”

    白雨的声音低如蚊虫,迟意几乎听不见了。

    顾淮州却也不生气,耐心的引导着:“是顾淮州,不是顾总,大声点说。”

    白雨被顾淮州紧盯着,又紧张又害怕,却也不敢拒绝。

    她眼睛一闭,喊道:“顾淮州!你要不要脸!”

    空气中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白雨缓缓睁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顾淮州眼角的泪光。

    “顾总……”

    顾淮州扯唇笑笑:“再说,让我给你花钱,买包,买房子,说。”

    白雨抿了抿唇,扬声道:“顾淮州,给我……给我五十万,我要买包。”

    顾淮州轻笑出声。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笑的前仰后合,几乎从椅子上栽下去。

    “去吧。”

    白雨如蒙大赦,立刻跑开,差点被这十公分的高跟鞋崴了脚。

    迟意靠在榕树上缓了几分钟,转身,却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顾……顾总?”

    “池总大半夜跑到这里来,这是……迷路了?”

    顾淮州单手撑在树干上,低头看着她。

    他的领带不知道扔哪里了,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松松垮垮,隐约可见结实的肌肉线条……和上面烧伤的痕迹。

    迟意微微皱眉。

    她最是知道烧伤有多痛苦,又痒又疼,周围的皮肤都火辣辣的难受,像是有千万个小虫子在皮肤下蠕动。

    这男人今天不知道烧伤了多少地方,不去医院就算了,竟连药都不上!

    “池总,看什么呢?”

    顾淮州低头,半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悲伤的眉眼,清冽酒香将迟意笼罩着。

    迟意回过神,清了清嗓子,找了个借口。

    “今天顾总冲进火场救我,我想来道个谢。”

    “大半夜道谢?”

    迟意噎了一下:“晚上有应酬,没空,现在才闲下来。”

    顾淮州的眼神落在她手上:“空着手来道谢?”

    “……”

    迟意也是不怕被揭穿的厚脸皮,直接说:“不知道顾总的喜好,没敢贸然送礼。

    顾总喜欢什么,我明天买了送过来。”

    顾淮州盯着她:“喜欢什么,池总都送吗?”

    迟意被他盯得心里没底,冷声道:“像白小姐那样当洋娃娃似的随顾总摆弄,我做不来。”

    “池总,我说的是送,不是做。”

    顾淮州往前一步,低头看着她:“池亦,你心里在想什么呢? ”

    不知道是这栋别墅太安静,还是今晚夜色太昏暗,又或是顾淮州身上酒气太重。

    迟意只觉得,一句话都不能再多答了。

    她转身要走,被顾淮州一把攥住了手腕。

    “顾总,你这是干什么?放开!”

    “池亦,是你说要谢我,我只是收个谢礼。”

    “我说了我没带,明天……”

    “你带了。”

    顾淮州拉着她,走到了长桌边。

    男人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面朝幕布。

    “那是我的爱人,是不是和你很像?”

    迟意转开眼神,沉声道:“显然和白小姐更像。”

    “不,她只是形似。

    但她的眼神不像,声音不像,举手投足都不像,有些气质和习惯,是别人学都学不来的。

    可你不一样,你的眼神,声音,举手投足……”

    “顾淮州!放开我!”

    顾淮州却攥的更紧,眼底竟透出几分醉酒后的疯狂。

    “就是这样,你才是那个最像的。”

    顾淮州捏着迟意的下巴,对上她凌厉的眼神。

    “我不要别的谢礼,我只要你对我说几句话。

    我刚刚教给白雨的话,你重复一遍就好。

    池亦,叫我的名字,清清楚楚的,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