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侯门春信 > 第四十九章 一个属狗,一个属贼

侯门春信 第四十九章 一个属狗,一个属贼

    紫苏和连翘都认识顾辞寒,看到他来,双双松了口气。

    曲清如不着痕迹地和他对视一眼。

    光天化日下,有种偷偷摸摸的刺激。

    她微微颔首,一本正经道:“有劳秀才郎带我过去,我有急事与他相商。”

    顾辞寒垂眸,彬彬有礼地不多看她一眼:“好。”

    他在侧前方,曲清如主仆跟在后面,远离了那片青葱草原。

    他们身后,有人酸溜溜道:“她竟然是武阳侯府的大奶奶?”

    “陆世子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新婚妻子,竟然还往这里跑,难不成这么快就玩腻了,准备纳妾?”

    “啧啧,你小点声,什么玩腻不玩腻的,我屋里若是能有这样的,死在她身上都乐意……”

    顾辞寒不知何时落后了一截,他驻足转身,冷幽幽地朝那几人看去。

    一个是吏部侍郎的庶长子,一个是国舅爷二房的内弟,还有两三个不认识,但他已然记清了他们的样貌。

    那几人言语猥琐,聊得正欢,冷不丁感觉周围出现寒芒,有一种被毒蛇窥视的瘆人感。

    他们哪里还有心思过嘴瘾,相继扭头四处查看,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在窥探。

    顾辞寒淡然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那几人找不到让他们后背发凉的源头,深知这里人多嘴杂,便也没了心思继续讨论之前的话题,很快散了。

    曲清如和顾辞寒一前一后地走到凉亭附近。

    凉亭里眼下只有陆祈年和张窈两人,后者不知所措地低着头,不停绞着帕子,陆祈年则是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看。他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张窈摇摇头,又犹犹豫豫地点了头。

    曲清如忽然指着他们,伤心地抖起指头:“我心心念念要给他个惊喜,他竟然在这里拈花惹草。”

    “大奶奶,那不是唐姨娘吗?她怎得会在此?”紫苏惊呆了。

    连翘摇摇头:“不是,唐姨娘脸盘是尖的,这姑娘是圆脸盘,只是和唐姨娘长得有几分相像。”

    曲清如捂着心口,万念俱灰似的:“他心里始终只容得下唐沐瑶,人都不在侯府了,竟还叫他找到一个相似的。”

    顾辞寒好笑地看着她演戏,见她揩了半晌都没有一滴眼泪,便指着不远处道:“那里有供人休憩的屋子,大奶奶如此伤心欲绝,不如去休息片刻?”

    曲清如连连点头,把紫苏留下,带着连翘过去了。

    连翘在外守着,她则“伤心”地在屋子里“照影自怜”。

    照陆祈年的性子,意识到张窈只是和唐沐瑶有几分相似,是不会轻易把张窈抬回去的。之前那么喜欢唐沐瑶不也没能娶回去吗?除了武阳侯夫妇管得紧,也因为他心底存着孝道。

    所以把张窈纳回去之前,陆祈年定会想法子让陆母点头。

    但曲清如急啊,不想拖。

    紫苏是个心直口快的,知道她伤心了许久,等回了侯府自然会为她抱打不平。只要闹开了,陆母定会恨铁不成钢地责骂,如此一激,陆祈年反而会坚持纳妾。

    张窈的家世,陆母绝对是满意的,到时候曲清如再从旁劝几句,这件事便成了。

    “吱呀”一声轻响,窗子被人从外面打开。

    曲清如来不及细看,就被登徒子从后面搂了个满怀,只是嘴巴被捂了,她不能喊人。

    顾辞寒察觉她浑身绷着,在她耳边冷笑:“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敢往这里跑?”

    听到他的声音,曲清如放松下来。

    她扒下捂嘴的那只手,张嘴就咬,毫不怜惜。

    刚刚是真惊到了。

    顾辞寒皱着眉,任由她咬。

    前世,今生,幼时,又至如今,她总爱咬他。

    咬吧,他喜欢她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胡思乱想着,他的眸光暗了暗:“你属小狗的?”

    曲清如咬得不轻,心虚地瞄了他一眼,警惕地往旁边挪远几步:“你才属狗呢,不,你属贼,总是翻墙翻窗。”

    顾辞寒朝她招招手:“过来。”

    曲清如看他像招小狗一样招她,又往后挪了两步,就不过去。

    顾辞寒无奈地走过去,一把揽过她的腰,低头就是一个霸道又深入的吻,吻完在她唇角厮磨:“呵呵,我如今确实属贼,采花贼,专采你这朵花。”

    曲清如双腿发软,双手揪着他腰侧的衣裳,勉强稳住身子:“你、你……”

    “不能正大光明,那便只能偷偷摸摸,你总要让我解解饥。”

    曲清如听他语气幽怨,“你”了半晌,到底咽下了后话。

    说又说不过他,秘密换嫁,于他而言确实不公平。

    “陆郎……”

    顾辞寒脸色发暗,低头咬她一口:“在我面前,不许这么唤他。”

    曲清如嘶了口凉气:“你才属狗的!他今日未必就能看上那女子,你帮我推波助澜一番。”

    顾辞寒挑眉。

    其实他不该掺和这些事的,眼下能证明他才是陆母亲生子的人证还没有找全,物证也还没找到,若出了岔子,便前功尽弃了。

    但他想早日回归侯府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怀里这个小娘子。

    所以她的话,他自然要听。

    顾辞寒不诉苦、不为难,只挑眉问道:“你怎么谢我?”

    曲清如撇撇嘴,一把推开他,不甚稀罕道:“你不帮也无碍,迟早的事。”

    “那我劝他三思,莫要冲动。”他说着便佯装往外走。

    曲清如一把拽住他的手,气呼呼道:“你敢坏我好事!这次纳妾若不成,我便直接跟他圆房就是了,免得费心思折腾……唔!”

    她气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一震天旋地转,耳边风声呼呼作响。

    下一刻,她被顾辞寒放到美人榻上,欺身压住,狠狠地亲。

    察觉他在解自己的绦带,曲清如慌了,呜呜地推拒。

    顾辞寒明明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却还是恼了,他惩罚似的咬她嘴巴:“你想跟谁圆房?”

    曲清如这会儿真被他吓到了:“谁叫你不帮我?”

    顾辞寒乌沉沉的眼珠子盯着她,直盯得她心虚不敢对视。

    他怎么不想帮她?可她显然瞒了他许多事。

    她说让人去泠州进皮货,无意间撞见了一个和唐沐瑶长得颇像的小娘子,既然要给陆祈年纳妾,不如就纳这个他绝对会喜欢的。

    可她为何忽然想到去泠州进皮货?

    泠州山高水远,而她在竹溪村长大,想买皮货也该找附近的猎户,何必舍近求远?雨季快来了,泠州的皮货到底如何尚且不知,若路上再淋了雨……成本过高,曲清如素来不爱做赔本买卖,她此前说的由头压根糊弄不住顾辞寒。

    正要逼问一二,外面忽然传来紫苏的哭骂。

    陆祈年和张窈似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举动,紫苏实在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