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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春信 第一百二十二章 父凭子贵

    曲清如笑得妩媚,语气似真似假:“自是喜欢的。”

    前世不就是贪他身子,贪他的床笫之欢,才迟迟没有想法子离开他吗?

    陆辞寒眨动长睫,把她箍在怀里,在她耳边暗哑低喃:“喜欢就好。”

    他会再接再厉,让她再多贪恋贪恋他的身子。

    当天晚上,他就翻进了霜华院,一改平日里的高深莫测,眨巴着无辜澄澈的眼,让曲清如可怜可怜他。

    一个角色俊雅的郎君,光着膀子,被欲念憋得眼尾泛红,身上也憋出一身桃粉。

    他就这样可怜兮兮地半跪在曲清如身前,求她爱爱他。

    此情此景,曲清如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当他在发骚。

    这一晚比以往更加缠绵悱恻,他抱着她在屋子里四处走。

    紧闭的窗棱边,雕花刻鸟的圆桌上……屋子里处处晃过他们的身影。

    翌日一品轩便传来消息,昨日那批西洋人定制的瓷器,一入铺子便有人买了两件,两件的价钱便直接把曲清如那一船货的本金都快赚回来了。

    当初那一船瓷器因着样式古怪,在当地销不出手,那个窑厂便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高闻。

    待到晚上,这批瓷器已经卖出去十件之多。

    曲清如不是傻的,当然知道陆辞寒定然在暗中推动这些买卖。

    一连三天,日日有捷报。

    曲清如赚得盆满钵满,看地上一块石头,都觉得极为顺眼,更不用说夜夜翻墙滋润她的陆辞寒。

    陆辞寒每次吃饱后便赖着不走,曲清如因着心情好,也没强硬地撵。

    俩人夜夜笙歌,相拥而眠。

    紫苏每晚都尽职尽责地在外守着,雷打不动。

    事故发生在第九日,曲清如一早便懒洋洋地坐起身,紫苏像往常一样,鬼鬼祟祟地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曲清如忍住苦涩,喝了一口:“怎得越来越苦了?”

    “没有呀,还是往常的方子。”

    一道暗哑的声音响起:“你病了?”

    主仆二人被雷劈了一般,一个僵坐在床榻上,一个怔在地上。

    俩人齐刷刷往床榻里侧看去,陆辞寒不悦地把锦被往上扯了扯,盖住他未着寸缕的上身。

    紫苏眼睛被针扎了似的,忙垂眸看地面。

    曲清如:“你怎么还没走?”

    “昨晚太累,今早便睡过了头。你在喝什么药?”

    曲清如顿了顿,也不再嫌弃汤药苦涩,仰头喝了个干净。

    紫苏接过空碗,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内室。出去碰到连翘要进去伺候,她胡诌一通把人一起扯出了屋子。

    陆辞寒把曲清如捞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捏她腰肢软肉:“嗯?”

    曲清如忽然就没了跟他缠绵的心思:“你猜?”

    陆辞寒眉眼沉沉,没有吭声。

    曲清如拉开腰上的手,顾自起身。

    她没穿衣裳,细腻白嫩的后背跟羊脂玉似的,在晨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陆辞寒大手一捞,再次把她捞过去,翻身压下:“避子汤?”

    曲清如挑眉:“大哥可真聪明。”

    清晨的男子生机勃勃,陆辞寒气闷之下,没有经过任何温存,直接要了她。

    曲清如痛得不轻,又推又踢的,却挣不过他,忽然就委屈地红了眼眶。

    但她没有哭,她打小就不爱哭。

    陆辞寒挫败地趴在她身上,一点点地吻她,每一个吻都带着些许讨好,一双手四处撩动着,直到她准备好才继续。

    曲清如明明很享受,却死死咬着唇不出声。

    陆辞寒有点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还没餍足便结束了。

    曲清如被吊得不上不下,倔倔地不肯开口让他继续。

    她翻了个白眼,想去沐浴,却发现陆辞寒并没有偃旗息鼓,还是顺着她的唇一路往下吻……

    曲清如两世都没被他这样对待过,既羞又羞,那种被奉若珍宝的满足感却十分鲜明。

    未来炙手可热的权臣,再过半年多便会三元及第的侯府世子,竟然……

    曲清如羞得浑身轻颤,半个时辰前的怒气彻底消散。

    待她从浑身带刺的刺猬变成温顺的小羊后,陆辞寒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拢在怀里:“骄骄,你爱爱我,行不行?”

    他奋力耕耘,想的便是有朝一日她能怀上孩子。

    以他对曲清如的了解,她一旦有了身孕,是必定会将孩子生下来的。

    到了那一日,也许她会为了孩子,放弃离开他的打算也不一定。

    他卑鄙,他无耻,他就是想父凭子贵。

    曲清如恃宠而骄,捞起他胳膊就咬了一口:“大哥竟然还会用强?”

    “我错了。”

    道歉来得如此干脆,曲清如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败感:“我许你狡辩几句。”

    陆辞寒无奈叹气,知道她这是怒气没撒狗,只能顺着她道:“我不想看你喝避子汤,一想到你不愿意为我生孩子,我心里难受。”

    “弟妹怎么能为大哥生孩子?”曲清如气笑了,“二爷天天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我自己一个人在内宅忽然有喜?”

    “若有喜,你便做回大奶奶……”

    “江家能同意?江绾会不闹?”

    陆辞寒眉眼微动:“若我想法子让你父亲支持,确保江绾不会闹,你可愿意?”

    曲清如模棱两可道:“大哥当真有这样的本事再说。”

    她坐起身,兀自套上衣裳,扭头看陆辞寒还躺在那里不动,眉眼隐约罩上一层失落之色。

    心头没来由地发堵,她伸出嫩白细腿,往他胸口碰了碰。

    陆辞寒抬眸,潋潋滟滟的,满眼都是她。

    曲清如瞥开视线:“还不走?”

    “好。”陆辞寒就这样从被子里钻出来,修长的身形杵在她眼前,毫不羞赧地捡起自己的衣袍。

    曲清如红着脸,一眨不眨地看着。

    视线从他脸上往下,一览无遗。

    他在她这里,何时这样卑微的?

    陆辞寒背对着她,眸色暗沉,直到穿好衣服,他才深吸一口气,换上支离破碎的表情转过身:“骄骄是不是腻了我?”

    曲清如挑眉:“什么?”

    “若是腻了,你便开口说一声,我不会夜夜来叨扰。”

    曲清如愣怔地看着这样的他,感觉他下一句便会梨花带雨地控诉自己:你个负心娘子,连个孩子都不肯给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陆辞寒看她沉默不语,黯然神伤道:“我明白了。”

    说完,不像往日那般黏黏糊糊,翻窗走了。

    曲清如看着他的背影,总感觉透着些许寂寥。

    当天夜里,直等到月上中天,陆辞寒都没来。

    曲清如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那句“明白”是何意。

    这一晚,她孤枕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