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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春信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中了什么毒

    曲清如和陆辞寒对视一眼,曲清如心里明显“咯噔”了下:“有话直说便是,恕什么罪?”

    “我才疏学浅,实在没发现大爷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以防万一,不如请大爷去请一趟楚家的大夫?”府医小心翼翼地提议。

    曲清如颔首:“巧儿……”

    陆辞寒抬手拒绝了,他嘴里一股子酸水味儿,漱过口还是消除不掉:“不必了,我没有中毒,刚刚不过是胃里不适,许是刚刚吃了太多茶。”

    他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

    况且府医可不是寻常庸医,他说无毒,那便确实没有中毒。

    曲清如看他如此沉稳,心里的焦灼渐渐减轻。

    屋子里的酸味儿被花香掩盖,曲清如亲自帮陆辞寒擦了一把脸:“感觉可好些了?连个补气益身的药都不开吗?”

    “没事儿,你不是要跟我聊天吗?”

    曲清如想起自己之前想知道他吓唬陆老夫人的细节,便挥退下人,单独跟他一边用膳一边吃。

    丫鬟临走时,曲清如贴心地叫人撤下了那盘鱼。

    陆辞寒想阻止,曲清如撅嘴瞪他:“你便是闻了鱼味儿才吐的,若是再吐怎么办?”

    陆辞寒笑着摸摸她的脸颊,朝端着鱼不知所措的丫鬟挥挥手。

    只剩下他们俩后,陆辞寒跟她边吃边聊起来:“花青临想在京城开药堂,我帮他物色了一家铺面,作为回报,他给了我一盒药粉,无色无味,吃多了便会动弹不得,状似鬼压床,待吓出几身冷汗后,药性便会消失……”

    “你和花小哥竟然这般好了?”

    陆辞寒嘴角抽了抽:“我讲了那么多,你只听到你的花小哥?”

    曲清如咯咯直笑,忍不住戳他脸颊:“什么叫我的花小哥?”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喜欢你,假定亲根本就是个幌子。”陆辞寒直言不讳,他的骄骄不是傻子,这种事情她早就看穿了。

    没想到她摇摇头:“此前假定亲,我还真的没有看出来。花小哥是个纯情之人,我当真以为他有个求而不得的女子。况且跟他定亲,也能摆脱阿玦的纠缠,我为何不答应呢?”

    “那我呢?”陆辞寒幽怨地看着她。

    相遇这么久,他从来没有真的把这份拈酸吃醋说出来,曲清如还以为他早就释怀了。

    没想到,小气着呢。

    不过这种小气,莫名让她感觉心里很爽。

    她佯装听不懂:“什么你呢?你正头夫君的地位谁能动摇?我身边怎得会不给你留个位置呢?大男人家家的,何必如此小肚鸡肠?”

    陆辞寒听着刺耳,顿时哭笑不得:“你呀,调皮。”

    这不是这个世道对众多女子的要求吗?是男子拈花惹草时的说辞。

    “你怎得知道老夫人和老侯爷之间的约定?”

    陆辞寒点点她的鼻头:“你夫君我活了两世,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这倒是事实。

    俩人轻轻松松地边聊边吃。

    陆辞寒吃饱后正打算和曲清如相拥着小憩一会儿,不过是像之前一样想把她抱进内室,刚将人打横抱起,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陆辞寒眉头一皱,捂着嘴巴便夺门而出。

    院子里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呕吐,听得曲清如都想跟着呕几下,不过很奇怪,她怀喜还不足三个月,但是能吃能睡,吃嘛嘛香,一点都没有要呕吐的征兆。

    一盏茶后,陆辞寒再次把自己刚刚吃下的午膳吐得精光。

    双眼红通通的,泛着泪光,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嘴里甚至还泛着酸苦的味儿,等他浑浑噩噩被扶进来坐下后,跟个病秧子似的。

    曲清如皱眉:“不行,你不曾吐得如此历害过,必须请楚大夫!巧儿,拿大爷的玉佩去楚家请人。”

    楚家其他的大夫不好请,但是楚渊和陆辞寒熟稔,还是能一唤便来的。

    小半个时辰后,只吃了几口糕点的陆辞寒又吐了一次。

    不过丫鬟并没有把楚渊请过来,据说楚渊下乡义诊去了。

    曲清如急得团团转,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花小哥呢?你把花小哥安置在了何处,我让人将他请过来,他定然能诊断出你中了什么毒。”

    花青临是个使毒解毒的高手,兴许能让他来试试。

    陆辞寒没好气道:“不必,我今日只是吃坏了肚子。”

    “嗯?”曲清如拧起娥眉,“不可如此使小性子?”

    陆辞寒的小性子暂时被压下,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珠子,忽然便同意了:“骄骄说得对,还是将花青临请过来帮我把个脉吧。”

    他说着便朝巧儿说了花青临眼下的住址。

    曲清如这才放下心来。

    陆辞寒不敢再吃什么,躺在美人榻上细细回想:“我前几日便有些不舒服,但也只是偶尔呕几下,我只当进来消化不良,也吩咐巧儿让厨子做了好克化的食物,没成想今日竟吐得更厉害了。”

    “我怎得不知道?”曲清如奇了。

    “你如今不管事,自然无需让她们拿这种小事来叨扰你。”陆辞寒有气无力地伸出长胳膊,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小心翼翼摸了摸她的小腹。

    活了两世,终于要做父亲了,他能不谨慎着些吗?

    庶务都是些杂七杂八费神的事情,他多操心操心便是。

    长公主的病未愈,他作为儿子也不能让她操劳,所以如今侯府的大小事情全部都是陆辞寒在定夺。长公主说如此不成体统,男子该志在四方,志在朝堂,不该拘禁于四方内宅之中。

    陆辞寒很是想反驳一番,想到她的身子,到底是点了点头。

    不过掌家权还是没放手,美其名曰提前感受一番手握大权的感觉。

    长公主怎么能不理解他的孝心,于是更加注意起帮曲清如滋补身子的事。今日陆辞寒吃的午膳便是,好于好肉,山珍海味。

    可惜,他啥都没尝到,眼下嘴里全是酸苦气。

    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丫鬟进来通传:“大爷,大奶奶,你们叫请的花大夫过来了,只不过他一个外男……”

    “大爷病成这样,难不成还要把他抬去前院再看病?轻重缓急都分不清吗?快把大夫请进来。”曲清如有些生气,忽然开始怀念泽州汐州的开化。

    另一头,花青临跟着领路的小厮欣赏了一路的风景。

    武阳侯府论奢华,其实比不上赫连家的大宅院,那里的假山流水比侯府的都大上数倍,但侯府毕竟是侯府,雕梁画栋、壁画柱画,都暗藏着一股寻常百姓家难以窥见的威严气势。

    一股叫人难以忽视的矜贵。

    这屋子的传承年数,比赫连家久多了。

    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沉淀着侯府厚重的威严。

    花青临只感觉眼睛刺痛着,直到这一刻,才如此身临其境地体会到和陆辞寒之间的差距。

    那便是高高在上的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