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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互换后,将军跪着追我千万里 第四十六章 一丘之貉

    霍辞作为西周的大将军,身姿样貌、品行实力,一点儿挑不出错处。

    唯一让将士们觉得惋惜的,就是这一杯倒的酒量。

    连新婚燕尔,所有的贺酒,都是辛追帮忙挡了喝的。

    实在无法推辞的,是圣上特赏的米酒,只喝了一杯,脚下已然开始踉跄。

    辛追赶忙把将军搀去洞房,听到他在里面的大喊夫人的名字,好玩得很。

    这件事,扭头就从辛追嘴里,传遍了整个军营。

    校尉们都跃跃欲试,想和将军畅饮一杯。

    看他喝醉后,和平日里的严肃古板,有什么不一样。

    可惜的是,霍辞新婚归来,颁布的第一条禁令,就是禁酒令。

    若不报备,士卒偷喝酒,军法处置,一角酒二十军棍。

    若其上级明知故犯,不仅惩罚翻倍,还要逐出军营。

    辛追只报备了十几个人饮酒,没想到又临时多喊来十几个人。

    每每喊前,都以为是最后一个。

    结果,全都无一幸免地醉卧在了沙场。

    剩他一个滴酒未沾。

    可他打不过将军,只好兵行险招,先套套话。

    “快说!

    不说我就杀了你!

    就当是替将军报仇了。”

    江星烟本来豁朗的心情,又因这突如其来的针对,蒙上阴霾。

    合着不管她做出什么有利于局面的改变,只要魂魄不是他家将军,就是天大的罪过?

    她重新坐回椅子中,任由辛追锋利的匕首划破肌肤,面色冷得不像话。

    辛追心中一怵,对霍辞本能的屈服,让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

    正是这一眨眼的功夫,江星烟叠指轻弹,将脖颈间的匕首,弹成两半。

    啪!

    江星烟抓着他的胳膊,干脆利落地来了个过肩摔。

    辛追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一声巨响过后,后背骤然剧痛起来。

    他闷哼出声。

    不等反击,江星烟一个鹞子翻身,坐在他身上,一手掐住了他的喉咙。

    “呵,跟你家将军一样,都喜欢欺负孤女?”

    辛追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盯着眼前的将军。

    他透过将军怒睁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一个悲愤的女子。

    “你这么有眼力见,怎么没发现你家将军,是一个负心薄幸的大孝子?”

    江星烟的神色逐渐癫狂。

    “还是说,在你们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眼里,后宅女子的痛楚根本不值一提,比不上从战场厮杀下来的分毫?”

    她冷笑出声,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前言不搭后语:“是了,你们的母亲永远是对的,全都是别人的错。

    行军打仗之时,精明如狐,回家之后,蠢笨如猪!”

    江星烟越说越气,已经不满足一动不动地掐着辛追了,干脆把他提了起来,一声接一声地质问。

    “所以,你看不见我手腕上偶尔露出的新伤旧痕。

    你不愿想,为何你母亲口口声声说我养尊处优,我却骨瘦如柴。

    你宁愿要后宅虚伪假意的平静,也不想仔细探查一番,还我清白。

    你的母亲害死了小丫,你却把所有都归咎于我。

    你还有没有心!”

    辛追的脸色胀得发紫。

    一半是江星烟掐得,一半是羞臊的。

    他好像知道将军身体里的魂魄是谁的了。

    江星烟颓然一笑,手上一松,辛追跌倒在地,猛烈咳嗽起来。

    “全都是假的!

    你在外祖父面前一切有礼有节的举动,都是惺惺作态,都是骗他的。”

    提起外祖父,江星烟的眼泪就控制不住。

    “你不是在他老人家面前发过誓,要一生一世对我好的吗?

    你骗了他,你骗了我。

    你害了小丫!

    霍辞,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你就不怕应了誓,黄沙盖脸尸骨不全,不得好死吗!”

    江星烟的拳头落在彻底傻了的辛追身上。

    那一句句泣血一般的控诉,冲击着他的神经。

    记忆中,将军大婚时,那个风姿绰约的身影,和前几日在将军府见到的那位憔悴女子,怎么着都重合不到一起去。

    她似乎受了很多的苦。

    不应该啊,将军怎么会不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辛追脑袋嗡嗡的。

    他从来心细,一些当时觉得怪异的细节,此时全都涌上心头。

    “将军。”

    不等他细细捋顺,一声空灵冷漠的声音,在宴会厅帐前响起。

    辛追转头一看,是云淳风。

    “该回去了。”

    辛追想阻拦,可身体却一点都动不了。

    江星烟晕晕乎乎的,似乎听到外祖父在叫她:“烟烟,回吧。

    回去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烟烟,都怪外祖父识人不清,让你受苦了。”

    江星烟疯狂摇头:“不是的外祖父,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辛追眼睁睁地看着,将军行尸走肉一般走向云淳风。

    这神棍不知道伸手划拉了什么,嘴里嘀嘀咕咕的,指挥着将军摇摇晃晃地走了。

    “别、别走,听我解释——”

    辛追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江星烟觉得自己好累,快要一睡不醒那样累。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有地方可以躺着。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营帐的行军床上。

    虽然喝了那么多的酒,眼皮早已睁不开。

    可她的意识还很清醒,似乎还有什么事没做,但就是想不起来。

    一阵微风袭来,像是小时候的夏天,外祖父给她打的蒲扇。

    她舒服地眯起眼睛,在一下又一下的微风中,彻底陷入沉睡。

    此时还胡乱放在霍府后院的金珠尸体:不是说下午找人剁我么?怎么都忘了?

    没人为我发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