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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互换后,将军跪着追我千万里 第二百九十八章 千里迢迢自讨苦吃

    云淳风背着江星烟绕江府走了一圈,这才来到前厅,拜别上官寒山和江非晚。

    虽说一会儿又要回来拜高堂,但两人还是哭得像泪人一样。

    江非晚更是情难自已。

    女儿两岁时,她撒手人寰,再见已是十八年之后,女儿大婚之日,甚至都生下了小丫。

    那些万般磋磨的日子,她该有多难熬啊?

    如果自己的身子能争气点,烟烟就不会受那么多苦啊。

    “烟烟,阿娘对不住你……”

    江星烟扑在江非晚脚边,强忍着泪水,柔声安慰她:

    “阿娘,你看如今,我们一家不是又团圆了吗?

    从今往后,都是最好的时候。”

    “哎!”

    备婚这三日,江非晚没少抱着江星烟和小丫哭。

    多亏了她是个玉雕,不然如今早顶着两个桃子眼了。

    要不是小丫乖巧可爱,常逗外祖母开心,可要把上官寒山给心疼坏了。

    但有喜有忧的是,晚上小丫也要抱着外祖母睡,上官寒山一整个束手无策、抓耳挠腮,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眼窝都青了不少。

    云淳风恭敬地拜倒在地,发自肺腑地发誓道: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在上,小婿定不会辜负大小姐半分。

    从今往后,只算小婿入赘江府,绝不会让大小姐再受半点分离之苦。”

    江非晚满意地直点头。

    这样从不顾及自己的面子,只考虑烟烟的幸福,真是最理想的女婿了。

    只不过他的眼睛么,今后还是要找名医再看看才行。

    “良辰吉时已到,背新娘子上花轿咯!”

    坠花道长招呼着众人,将聘礼放下,又将上官寒山准备的嫁妆抬了起来。

    上官寒山横打鼻梁:“哼,也不知道你们带来的人手,够不够抬寡人准备的嫁妆!”

    闲夜道长微微一笑:“国主无需担心,小道自有安排。”

    眼见他拂尘一甩,忽地变出许多的人来。

    仔细一看,竟然都与抬着聘礼仆从一般无二。

    大家满目惊讶,看着宛若双胞胎一样、成双成对的仆从,纷纷挑起一箱箱沉甸甸的嫁妆,健步如飞地走了出去。

    上官寒山不屑:“还真让这小子给装到了!”

    云淳风背着江星烟,一路一点磕都不打,轻轻柔柔地将她放在繁华富丽的喜轿上。

    坠花道长一声令下:“起轿!”

    吹鼓手更加卖力地吹奏着欢庆的喜悦,八只舞狮生龙活虎,引得周围人连声惊呼。

    腰鼓队震天响的鼓点,把全城百姓的情绪都推向了最高点。

    众人欢呼着追着喜轿,有不少孩童将手中的花瓣撒向花轿前。

    纷纷扬扬的花瓣落下,只见谪仙一般的红衣公子,身后一顶奢华到极致的花轿,一看就可知对轿中人的珍视。

    “老汉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俊的公子,也没见过这么好的花轿啊!”

    “就是,也不知道轿子里的新娘子得有多漂亮,一定美若天仙吧?”

    “是的,她是世间绝美的女子。”

    正在讨论的两个老叟老妇,忽地听见身后有人搭话,赶忙回头,就看到一个头戴斗笠的怪人,正站在他们身后。

    尽管有帷幕隔着他的脸色,可依旧能感觉到他炯炯的目光,一直看着那顶花轿,浑身凄婉的气质犹如实质。

    老叟和老妇互相警惕地对视了一眼,试探地问道:“听公子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也是从京城过来,参加江千金和云仙人大婚的么?”

    “两位不用担心,我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就走,不会打扰他们的。

    快看前边,在发喜糖了。”

    老叟老妇被他这么一说,赚得转回头去,正巧抢到了两个精巧的菓子,不由得更加欢喜起来。

    “你也去抢——哎?人呢?”

    再回头,那个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老妇拉了拉老叟的衣袖,低声在他耳边说:

    “我听说啊,江千金以前可是霍小将军的发妻。

    只因霍小将军伙同他母亲,差点害死江千金的女儿,这才和离的。”

    “嗨,说白了,不就是江千金不要霍小将军了么?

    要我说啊,霍小将军那事办的是真不地道啊!”

    “算了,别说了,说不定方才那人就是——”

    “慎言,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可惹不起那种大人物啊!

    连自己的发妻都敢下狠手,更何况咱们。”

    藏在暗处的霍辞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向江府走去。

    他借着身上热毒带起来所剩无几的内力,用轻功堪堪赶上了最后一艘小船。

    刚和拓跋鸿雪说了一句话,热毒褪去,他也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已经是江星烟大婚当天。

    若不是过路的商船讲他救下,带到了这湖州城,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会漂流到哪里去。

    湖州城举城大庆,开门的店铺少的可怜。

    他还是恳求一户人家,给他卖了一身粗布衣服,一顶斗笠,略略用粗茶淡饭填饱了肚子,这才堪堪赶上江星烟的花轿巡城。

    战场上的警觉,让他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只要自己做出一点逾矩之事,登时就会被拿下。

    他苦笑一声。

    他只是想再看阿烟一眼,在她最美的时刻。

    他压了压斗笠,走在熟悉的大街上,心中满是悔恨与自责。

    初到江南的落魄,再到江南的潦倒,是他一生最痛。

    很快,江府到了,守候在门口的王启王福两兄弟,很快就发现了霍辞。

    毕竟,几乎全城的人都去看大小姐的花轿巡城了,这个人不仅目的明确地朝着江府而来,还戴了一个斗笠。

    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哥,一会儿你先进去通报,我来拦着他。

    千万不能让大小姐大喜的日子,有半点损伤!”

    不等他动作,对面那人早出了声:“王启,是我,霍辞。”

    两人都是一惊。

    霍将军怎么来了?

    还真是砸场子的啊!

    王启比之前还要警惕了。

    霍辞不敢看他们哥俩眼里怀疑的神色,只是低着头说明来意:

    “别怕,我不是来搅闹的,我只是想见孙太医一面,有些东西要交给他。”

    王启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嘴上却圆滑道:

    “嗨,霍将军说的什么话?

    如今真相大白,大小姐恩怨已了,我想霍将军也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

    若不是小的身份不够,还真要请霍将军进去喝一杯喜酒呢。

    还请霍将军稍待片刻,小的这就进去跟孙太医通禀一声。”

    王启说着,却不动作,只是身后的王福闪身进了府中。

    没一会儿,孙太医急匆匆赶了出来,宛若做贼似的,将霍辞拉向一边。

    “你怎么来了?

    人家都防你着的!”

    霍辞苦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孙太医,这是家父生前最后一封家书,请你过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