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绿光中归来 第20章 残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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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病房，沈知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出了这样的事，大家什么都没吃，一直在忙着。
“姐，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买点吃的，想必大家都饿了，尤其是你，胃还不好。”
沈栖暮点点头，“去吧，注意安全。”
沈知走后，沈栖暮想起，妈妈徐莲玉的手术就是在这里做的，干脆去问问情况。
来到五楼妇科，找到给徐莲玉做手术的那个医生，说明来意，医生调出徐莲玉的病历资料，看着电脑问道：“你是她女儿？”
“嗯，是的。”
那医生一听，脸色瞬间有些难看，语气严厉，“你这个女儿是怎么当的？自己的妈妈得了那么严重的病，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你妈妈这样，就算切除子宫，她也只剩五年的寿命了。”
脑袋忽然一片空白，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的敲了个遍。
后面的话医生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耳朵像是忽然失聪了，只看得见医生的嘴一张一合的动着。
最后她是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的，连沈栖暮自己都不知道。
直到耳边响起弟弟沈知的声音。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沈栖暮机械的转过头，看到弟弟一脸的担忧。
她扯了扯嘴角，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些，但那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却出卖了她。
“没事，可能是没吃早饭的缘故，胃有些疼。”
沈知一听，忙说道：“那我们赶紧上去，我买了好些饭菜，刚好杨舒姐和堂哥估计也饿了。”
“嗯。”
沈知走在前面，后面的沈栖暮努力将头往上抬了抬，试图将眼里的泪水憋回去。
她怎么忍心将这样的事告诉弟弟，怎么忍心让他担心。
这样的事，让她一个人知道就行了，下午回去，说服妈妈去春城重新检查一遍，她始终不相信那样的事会发生在妈妈身上。
不是说好人一生平安吗？
妈妈和爸爸做了一辈子的老实人，善良淳朴，上天不会那么残忍的。
两人到了沈聪的病房，杨舒正和沈聪聊得火热，两人就连眼神都在拉丝。
经过早上惊心动魄的那件事，两人的感情非但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看上去似乎更亲密了。
真好，看到好友和堂哥能够幸福，沈栖暮也是高兴的。
看来上天还不算太残忍，至少让受尽苦难的堂哥终有一段美满幸福的姻缘。
两人见沈栖暮他们进来，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沈知笑得一脸暧昧。
“哥，你这一顿没白挨啊，你看把杨舒姐心疼成什么样子。”
沈聪笑骂道：“你小子竟敢取笑你哥，是不是欠揍了。”
“我这哪里是取笑啊，我这是替你高兴呢。”
沈栖暮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好了，你就别打趣堂哥了，不是买了饭吗？快摆出来，让你杨舒姐和堂哥吃，不然一会儿冷了。”
沈知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快快快，我到门口饭店炒了几个菜，将就着吃点，忙了一上午，大家都没吃饭，想必也饿了。”
床上的沈聪一脸的歉意，“你们三个辛苦了，为了我的事乱了一上午。”
沈栖暮笑笑，“哥，你就别和我们客气了，我们是兄妹，别说那些见外的话，倒是小舒，担心了一早上，饭也没吃，快，小知，给你杨舒姐盛碗饭。”
杨舒看着好友，“我没什么，倒是你和小知跑上跑下的交费，拿药，应该很饿了。”
“那可不是，刚才我在楼下见到我姐，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估计就是饿狠了，她胃本来就不好。”
“那赶快给你姐盛一碗饭，小知。”床上的沈聪说道。
杨舒一听，见好友的脸色确实有些白得不正常，她忙拉着沈栖暮问道：“怎么了？真的只是胃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很差。”
沈栖暮笑着打趣道：“真的，大嫂。”
杨舒见她还有精神打趣自己，料想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便嚷着，“那就快吃饭了，还真有点饿了。”
四人吃了饭，医生又来给沈聪检查了一下伤口，交代沈栖暮去拿了些药。
沈栖暮面上一副无事人的样子，心里却悲伤得不能自己。
木头人似的拿了药，又往妇科跑了一趟。
找到早上那个医生，向她问了一些徐莲玉后续的情况。
“医生，我想带我妈去春城再看看，想把她的资料复印一份，可以吗？”
那医生见她早上魂不守舍的离开，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看样子，那个叫徐莲玉的病人并没有把生病的事告诉女儿。
她语气缓和了很多，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
“唉，年轻人在外打拼情有可原，现在生活压力大，也能理解，但是父母养我们那么大，也不容易，该关心的还是要关心，多回来看看他们，不然也许那天就会留下遗憾。”
沈栖暮虚心听着，忙说：“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好，没有注意妈妈的情况，所以这次回来，想把她带去春城再好好的看看。”
“也好，春城医疗条件好，现在医疗水平也不断进步，说不定上面的医生会有更好的办法，让她多延长几年寿命。”
“只是，老人家上城里难免觉得孤独无聊，你这个做女儿的要多陪陪她，对于病人来说，心情也至关重要。”
“一定要让她保持舒畅愉快的心情，这对她的病也有很大的帮助。”
“嗯，我一定会尽量抽空陪她，谢谢医生。”
那医生看着眼前生得漂亮，穿着简单大方的女孩，有这样一份孝心，还是很欣慰的。
她女儿就和她一般大小，所以看着沈栖暮，难免多了一丝恻隐之心。
她问：“小姑娘是在春城打拼吗？做什么工作的？”
“嗯，我是春城人民医院神经内科的医生。” 她回道。
那医生露出一丝惊讶，随即说道：“哦，你在春城人民医院工作，不错，不错，既然你也是医生，你妈妈的情况，我想也不需要我多说了，带她上你们医院看看吧，也许会有更好的办法。”
“嗯，谢谢你。”
“不客气，你妈妈的资料需要到病案室借出病历才可以复印，你上A栋行政楼那边病案室去，让他们给你拿检查资料，然后去复印。”
“好的，谢谢医生。”
沈栖暮离开五楼妇科，去了A栋病案室找到工作人员，说明来意以后将资料拿出来复印了一份。
看着妈妈徐莲玉的检查结果，沈栖暮的心又一次闷胀酸涩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心脏就像被人拿着针密密麻麻的戳了个遍，疼得她直哆嗦。
回到外科观察室的时候，闺蜜杨舒和堂哥他们已经收拾好东西。
见她回来，沈知说道：“姐，是不是拿药的地方人很多？”
她随口说了一声，“嗯，是挺多的。”
“哦，难怪你去了那么久。”
“辛苦栖暮了，走吧，回去了，不然婶婶他们该担心了。”
四人上了车，这次还是由沈知来开车。
一路上，沈栖暮话都很少，看上去甚是疲惫，靠着座椅像睡着了一般。
几人都当她是因为忙了一天，所以累的，也没打扰她。
其实，沈栖暮只是不敢和他们交谈罢了，她怕自己一说话就被三人看出什么，只得假装睡着。
没了早上来那种紧张感，车里的氛围也没那么压抑，时不时充斥着另外三人的谈话声。
车子一路行驶，直到停在沈栖暮家院子里。
屋里焦急等待的几人听到院子里的汽车声，忙迎出来。
为首的李慧芳见儿子满头的纱布条，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的儿啊，怎么会这样，疼不疼？妈妈看看。”
她边哭边拉着沈聪看他头上的伤。
沈栖暮上前，“二婶，医生说没伤到内脏，只是头被锐器伤到，缝了十针。”
李慧芳一听，顿时又是一阵啪啪的掉眼泪。
一旁的徐莲玉忙安慰着，“好了，她二婶，事也至此，庆幸没伤到内脏，缝了十针，就当是小聪有这一劫了，好在是在头，没伤在脸上，不然可怎么办。”
“阿姨，你别担心，医生说没什么大的问题，过一个星期去拆线就行了。” 一旁的杨舒也说道，但眼眶也跟着红了。
自己的爱人早上浑身是血的样子，到现在依然清晰的印在自己的脑海里，想想都觉得后怕。
心里既后怕，又心疼。
这样的生活，他的爱人从小就经历着，就算现在长大了，出去工作了，回来还是会重复上演。
但是，她又能说什么，明明这几天一直都慈祥温和的未来公公，谁又料到他会忽然发病，把自己的儿子打得头破血流呢。
沈栖暮拉了拉好友，示意她别难过了。
杨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就这样，原本欢乐的氛围也只是维持了三天，经过早上的事，大家的心情明显低落了几分。
晚上，杨舒担心沈聪的伤口，留在了沈聪家。
沈栖暮趁着弟弟沈知睡着后，将爸爸妈妈叫到堂屋，商量着让两人上去春城住一段时间。
她谎称今天问了医生，医生让上省城复查，徐莲玉一开始还不同意，觉得没必要，手术都做了，哪里需要上省城去花钱。
奈何这次女儿说什么都不听，执意坚持，二老只得同意。
就这样，第二天一大早，沈知开沈聪的车，杨舒开自己的车，载着沈大强夫妻回了春城。
沈家祥在第二天清晨忽然清醒过来，看着被自己打得头破血流的儿子，一句话也不说，只睁着红彤彤的眼睛在院子里抽旱烟。
沈栖暮知道，二叔这是自责的表现，每次清醒以后，他都会自责、后悔，甚至有几次还让二婶将他捆起来。
只是，好好的时候，这样捆着他，任谁都不忍心，加上这几年，二叔很少犯病了，所以二婶慢慢的也就懒得捆他了。
谁能想到昨天二叔会忽然犯病。
沈聪走的时候，原本想把二老带去春城的，顺便再给二叔看看病，谁知道父亲根本不同意，说什么都不走。
沈聪没办法，只得作罢。
只是看着不断流泪的母亲和眼里充满自责的父亲，他心中百般滋味。
车子一路行驶，晚上六点，一行人到了沈聪住的地方。
杨舒执意坚持要请沈大强夫妇吃饭，多谢他们这几天的招待。
沈聪一听，在心里对自己的爱人竖起大拇指。
沈栖暮原本想说不用的，但奈何闺蜜坚持，也只得作罢。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徐莲玉对这个侄儿媳甚是满意。
知书达理，性格直爽，关键嘴还甜，一点城市小姐的娇气都没有。
听她一口一个婶婶的叫着，心里那叫一个高兴。
最后耐不住杨舒的软磨硬泡，只得同意。
一行人来到春城一个高级饭店。
看着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地方，沈大强夫妇忍不住咋舌。
这城里人也太讲究了些，吃个饭的地方都装修得如此辉煌别致。
沈栖暮看着父母一脸的痛心疾首，忍不住笑笑。
自己的爸妈活到五十五六岁，从来没进过城，如今看到这吃饭的地方都装修得如此华丽，估计早就在心里吐槽浪费了。
想到这个，内心又再一次自责起来。
毕业两年多了，一直没说服父母来过一次省城，这次要不是因为自己执意坚持说，是医生让带她来复查，估计妈妈是不会来的。，妈妈不来，爸爸更不会来。
想到此，她心中又是一痛，眼泪又在眼眶打转，怕其他人看出自己的异样，她谎称想去洗手间。
“栖暮要去洗手间吗？要不要我陪你去？” 一旁的徐莲玉问那女儿。
“不用，你和杨舒他们先上去，我一会儿就上来。”
杨舒拉过一旁的徐莲玉，“是啊，三婶，不用管她，她找得到的，你先和我们上去。”
“走，你想吃什么菜，你和三叔去点，今天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都管够。”
徐莲玉笑笑，“好好好，多谢小舒款待。”
几人上了三楼，沈栖暮一个人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调整好了情绪，掏出化妆的东西将红肿的眼睛用妆容修饰了一下，她才上了三楼。
“姐，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买点吃的，想必大家都饿了，尤其是你，胃还不好。”
沈栖暮点点头，“去吧，注意安全。”
沈知走后，沈栖暮想起，妈妈徐莲玉的手术就是在这里做的，干脆去问问情况。
来到五楼妇科，找到给徐莲玉做手术的那个医生，说明来意，医生调出徐莲玉的病历资料，看着电脑问道：“你是她女儿？”
“嗯，是的。”
那医生一听，脸色瞬间有些难看，语气严厉，“你这个女儿是怎么当的？自己的妈妈得了那么严重的病，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你妈妈这样，就算切除子宫，她也只剩五年的寿命了。”
脑袋忽然一片空白，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的敲了个遍。
后面的话医生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耳朵像是忽然失聪了，只看得见医生的嘴一张一合的动着。
最后她是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的，连沈栖暮自己都不知道。
直到耳边响起弟弟沈知的声音。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沈栖暮机械的转过头，看到弟弟一脸的担忧。
她扯了扯嘴角，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些，但那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却出卖了她。
“没事，可能是没吃早饭的缘故，胃有些疼。”
沈知一听，忙说道：“那我们赶紧上去，我买了好些饭菜，刚好杨舒姐和堂哥估计也饿了。”
“嗯。”
沈知走在前面，后面的沈栖暮努力将头往上抬了抬，试图将眼里的泪水憋回去。
她怎么忍心将这样的事告诉弟弟，怎么忍心让他担心。
这样的事，让她一个人知道就行了，下午回去，说服妈妈去春城重新检查一遍，她始终不相信那样的事会发生在妈妈身上。
不是说好人一生平安吗？
妈妈和爸爸做了一辈子的老实人，善良淳朴，上天不会那么残忍的。
两人到了沈聪的病房，杨舒正和沈聪聊得火热，两人就连眼神都在拉丝。
经过早上惊心动魄的那件事，两人的感情非但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看上去似乎更亲密了。
真好，看到好友和堂哥能够幸福，沈栖暮也是高兴的。
看来上天还不算太残忍，至少让受尽苦难的堂哥终有一段美满幸福的姻缘。
两人见沈栖暮他们进来，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沈知笑得一脸暧昧。
“哥，你这一顿没白挨啊，你看把杨舒姐心疼成什么样子。”
沈聪笑骂道：“你小子竟敢取笑你哥，是不是欠揍了。”
“我这哪里是取笑啊，我这是替你高兴呢。”
沈栖暮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好了，你就别打趣堂哥了，不是买了饭吗？快摆出来，让你杨舒姐和堂哥吃，不然一会儿冷了。”
沈知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快快快，我到门口饭店炒了几个菜，将就着吃点，忙了一上午，大家都没吃饭，想必也饿了。”
床上的沈聪一脸的歉意，“你们三个辛苦了，为了我的事乱了一上午。”
沈栖暮笑笑，“哥，你就别和我们客气了，我们是兄妹，别说那些见外的话，倒是小舒，担心了一早上，饭也没吃，快，小知，给你杨舒姐盛碗饭。”
杨舒看着好友，“我没什么，倒是你和小知跑上跑下的交费，拿药，应该很饿了。”
“那可不是，刚才我在楼下见到我姐，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估计就是饿狠了，她胃本来就不好。”
“那赶快给你姐盛一碗饭，小知。”床上的沈聪说道。
杨舒一听，见好友的脸色确实有些白得不正常，她忙拉着沈栖暮问道：“怎么了？真的只是胃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很差。”
沈栖暮笑着打趣道：“真的，大嫂。”
杨舒见她还有精神打趣自己，料想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便嚷着，“那就快吃饭了，还真有点饿了。”
四人吃了饭，医生又来给沈聪检查了一下伤口，交代沈栖暮去拿了些药。
沈栖暮面上一副无事人的样子，心里却悲伤得不能自己。
木头人似的拿了药，又往妇科跑了一趟。
找到早上那个医生，向她问了一些徐莲玉后续的情况。
“医生，我想带我妈去春城再看看，想把她的资料复印一份，可以吗？”
那医生见她早上魂不守舍的离开，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看样子，那个叫徐莲玉的病人并没有把生病的事告诉女儿。
她语气缓和了很多，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
“唉，年轻人在外打拼情有可原，现在生活压力大，也能理解，但是父母养我们那么大，也不容易，该关心的还是要关心，多回来看看他们，不然也许那天就会留下遗憾。”
沈栖暮虚心听着，忙说：“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好，没有注意妈妈的情况，所以这次回来，想把她带去春城再好好的看看。”
“也好，春城医疗条件好，现在医疗水平也不断进步，说不定上面的医生会有更好的办法，让她多延长几年寿命。”
“只是，老人家上城里难免觉得孤独无聊，你这个做女儿的要多陪陪她，对于病人来说，心情也至关重要。”
“一定要让她保持舒畅愉快的心情，这对她的病也有很大的帮助。”
“嗯，我一定会尽量抽空陪她，谢谢医生。”
那医生看着眼前生得漂亮，穿着简单大方的女孩，有这样一份孝心，还是很欣慰的。
她女儿就和她一般大小，所以看着沈栖暮，难免多了一丝恻隐之心。
她问：“小姑娘是在春城打拼吗？做什么工作的？”
“嗯，我是春城人民医院神经内科的医生。” 她回道。
那医生露出一丝惊讶，随即说道：“哦，你在春城人民医院工作，不错，不错，既然你也是医生，你妈妈的情况，我想也不需要我多说了，带她上你们医院看看吧，也许会有更好的办法。”
“嗯，谢谢你。”
“不客气，你妈妈的资料需要到病案室借出病历才可以复印，你上A栋行政楼那边病案室去，让他们给你拿检查资料，然后去复印。”
“好的，谢谢医生。”
沈栖暮离开五楼妇科，去了A栋病案室找到工作人员，说明来意以后将资料拿出来复印了一份。
看着妈妈徐莲玉的检查结果，沈栖暮的心又一次闷胀酸涩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心脏就像被人拿着针密密麻麻的戳了个遍，疼得她直哆嗦。
回到外科观察室的时候，闺蜜杨舒和堂哥他们已经收拾好东西。
见她回来，沈知说道：“姐，是不是拿药的地方人很多？”
她随口说了一声，“嗯，是挺多的。”
“哦，难怪你去了那么久。”
“辛苦栖暮了，走吧，回去了，不然婶婶他们该担心了。”
四人上了车，这次还是由沈知来开车。
一路上，沈栖暮话都很少，看上去甚是疲惫，靠着座椅像睡着了一般。
几人都当她是因为忙了一天，所以累的，也没打扰她。
其实，沈栖暮只是不敢和他们交谈罢了，她怕自己一说话就被三人看出什么，只得假装睡着。
没了早上来那种紧张感，车里的氛围也没那么压抑，时不时充斥着另外三人的谈话声。
车子一路行驶，直到停在沈栖暮家院子里。
屋里焦急等待的几人听到院子里的汽车声，忙迎出来。
为首的李慧芳见儿子满头的纱布条，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的儿啊，怎么会这样，疼不疼？妈妈看看。”
她边哭边拉着沈聪看他头上的伤。
沈栖暮上前，“二婶，医生说没伤到内脏，只是头被锐器伤到，缝了十针。”
李慧芳一听，顿时又是一阵啪啪的掉眼泪。
一旁的徐莲玉忙安慰着，“好了，她二婶，事也至此，庆幸没伤到内脏，缝了十针，就当是小聪有这一劫了，好在是在头，没伤在脸上，不然可怎么办。”
“阿姨，你别担心，医生说没什么大的问题，过一个星期去拆线就行了。” 一旁的杨舒也说道，但眼眶也跟着红了。
自己的爱人早上浑身是血的样子，到现在依然清晰的印在自己的脑海里，想想都觉得后怕。
心里既后怕，又心疼。
这样的生活，他的爱人从小就经历着，就算现在长大了，出去工作了，回来还是会重复上演。
但是，她又能说什么，明明这几天一直都慈祥温和的未来公公，谁又料到他会忽然发病，把自己的儿子打得头破血流呢。
沈栖暮拉了拉好友，示意她别难过了。
杨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就这样，原本欢乐的氛围也只是维持了三天，经过早上的事，大家的心情明显低落了几分。
晚上，杨舒担心沈聪的伤口，留在了沈聪家。
沈栖暮趁着弟弟沈知睡着后，将爸爸妈妈叫到堂屋，商量着让两人上去春城住一段时间。
她谎称今天问了医生，医生让上省城复查，徐莲玉一开始还不同意，觉得没必要，手术都做了，哪里需要上省城去花钱。
奈何这次女儿说什么都不听，执意坚持，二老只得同意。
就这样，第二天一大早，沈知开沈聪的车，杨舒开自己的车，载着沈大强夫妻回了春城。
沈家祥在第二天清晨忽然清醒过来，看着被自己打得头破血流的儿子，一句话也不说，只睁着红彤彤的眼睛在院子里抽旱烟。
沈栖暮知道，二叔这是自责的表现，每次清醒以后，他都会自责、后悔，甚至有几次还让二婶将他捆起来。
只是，好好的时候，这样捆着他，任谁都不忍心，加上这几年，二叔很少犯病了，所以二婶慢慢的也就懒得捆他了。
谁能想到昨天二叔会忽然犯病。
沈聪走的时候，原本想把二老带去春城的，顺便再给二叔看看病，谁知道父亲根本不同意，说什么都不走。
沈聪没办法，只得作罢。
只是看着不断流泪的母亲和眼里充满自责的父亲，他心中百般滋味。
车子一路行驶，晚上六点，一行人到了沈聪住的地方。
杨舒执意坚持要请沈大强夫妇吃饭，多谢他们这几天的招待。
沈聪一听，在心里对自己的爱人竖起大拇指。
沈栖暮原本想说不用的，但奈何闺蜜坚持，也只得作罢。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徐莲玉对这个侄儿媳甚是满意。
知书达理，性格直爽，关键嘴还甜，一点城市小姐的娇气都没有。
听她一口一个婶婶的叫着，心里那叫一个高兴。
最后耐不住杨舒的软磨硬泡，只得同意。
一行人来到春城一个高级饭店。
看着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地方，沈大强夫妇忍不住咋舌。
这城里人也太讲究了些，吃个饭的地方都装修得如此辉煌别致。
沈栖暮看着父母一脸的痛心疾首，忍不住笑笑。
自己的爸妈活到五十五六岁，从来没进过城，如今看到这吃饭的地方都装修得如此华丽，估计早就在心里吐槽浪费了。
想到这个，内心又再一次自责起来。
毕业两年多了，一直没说服父母来过一次省城，这次要不是因为自己执意坚持说，是医生让带她来复查，估计妈妈是不会来的。，妈妈不来，爸爸更不会来。
想到此，她心中又是一痛，眼泪又在眼眶打转，怕其他人看出自己的异样，她谎称想去洗手间。
“栖暮要去洗手间吗？要不要我陪你去？” 一旁的徐莲玉问那女儿。
“不用，你和杨舒他们先上去，我一会儿就上来。”
杨舒拉过一旁的徐莲玉，“是啊，三婶，不用管她，她找得到的，你先和我们上去。”
“走，你想吃什么菜，你和三叔去点，今天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都管够。”
徐莲玉笑笑，“好好好，多谢小舒款待。”
几人上了三楼，沈栖暮一个人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调整好了情绪，掏出化妆的东西将红肿的眼睛用妆容修饰了一下，她才上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