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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港春日 第八十二章 猪狗不如

    谁说她完全忘记了他?

    明明她的口味记住了那段故事。

    宋川摸不着头脑,“方生,要买什么?我去买。”

    “不用。靠边停车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了超市,出来时手上多了一罐亮瞎狗眼的喜糖。

    不止金光闪闪,还五颜六色。

    宋川眉心凹陷,堂堂华世集团之首,身上随便一个小小配件都是5位数起步,捧着几十块钱的廉价罐子,这个情景……怎么看怎么违和。

    车行到一半,宋川忍不住了,开口,“方生,你不会是要拿这个糖送给夏小姐吧?”

    “嗯,是。”

    然后宋川眼睁睁看见他很满意地拍了拍塑料糖罐。

    坏了。

    都说人无完人。

    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俊朗华胄,在恋爱这块怕是个脑残。

    “您要不去专柜给夏小姐挑一些…高档一点的礼物?虽然夏小姐是不缺钱,但是……”

    “不用。这个糖她肯定喜欢。”

    完了。

    又菜又自信。

    彻底没救了。

    宋川挠了挠鼻尖,直接放弃了再救救看的想法。

    ……

    夏晚被囚在君玺湾第三天。

    男人还是没有露面。

    华世集团通报严重事项,关于旗下金融板块负责人未敏锐嗅到市场动向,导致严重亏损的处分。

    报导未涉及具体人员,也就意味着这与未公开的总裁候选人有关。

    金融板块的负责人,那不就是方时运?

    她拧了拧眉头,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公寓门从外面被打开。

    她没有回头,侧耳,听见一阵混乱脚步声和王姨迎上去的急促关切。

    “这是怎么了?”

    她锁了屏,把目光投向窗外,平淡地看着映在玻璃上的乱作一团的人。

    “方生今日应酬喝了酒,还发了高烧。”

    宋川将人扶进了来,有意地在寻找夏晚的身影。这边都乱作一团了,夏小姐却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很明显是不想管。

    男人体格健硕,宋川撑得肩膀都快垮了,见她无动于衷,提高了音量。“夏小姐,方生发了高烧…神志不清了,劳烦您帮个忙一起扶他回房。”

    她一动不动,冷然,“发高烧不送医院,送回这里做什么。”

    三天。

    她心里无时无刻沉重,恐慌。

    直到现在,看到他,恨不得跑过去把他掐死。

    王姨要搭把手,宋川使劲地朝她使了眼色。她立刻意会,“夏小姐,你搭把手吧,我毕竟不方便……”

    她没有丝毫松动,“抬不动把屋外保镖叫进来帮忙。”

    宋川简直汗流浃背了。

    刚刚方时运烧得厉害,宋川要送他去医院,男人不乐意,就执意要回君玺湾。

    宋川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什么心思。

    前几天欺负人,现在觉着不对,现在装可怜来了。

    到家了就装死,全靠他一个人演。

    宋川心里苦啊。

    方生惹怒夏小姐,遭罪的是他。

    夏晚站起来,转身,从烂醉一滩的人身边经过,一眼都不看他。

    王姨和宋川对视了一眼。

    没辙,只好让保镖进来。

    忙了一通,宋川觉得自己腰都快折了。

    一回头,只见夏小姐仍然一脸漠然抱胸站在门外,“让他的私人医生过来吧。我和王姨都不是医生,照顾不了他。”

    宋川算是看出来了。

    夏小姐如果不是铁石心肠,就是方生把人的心伤透了。总之今天大费周章这一出,是一点水花都不见有。

    他索性假装听不见,迅雷不及掩耳地出了卧室,往门口钻。“那今晚就麻烦夏小姐费心了!”

    夏晚一愣,“喂!宋川!”

    她有些愠怒,“王姨,你打电话叫他的医生过来。”

    王姨刚刚被宋川点醒,也跟着赖,“夏小姐,发烧不是什么大病,我看就没必要叫医生了,我去拿药箱,您给他贴个退烧贴吃点药就好。”

    她倒了杯水,交到夏晚手上,“贴身照顾的事情,我们毕竟不方便,今晚就辛苦夏小姐了。”

    “随便你们。我是不管的。”她没接水杯,转身,朝客卧去。

    不一会敲门声响起,她没理。

    持续敲了一阵,“夏小姐,开个门,我早上打扫房间在客卧落了东西!”

    她不得已起床。

    看见医药箱堆在她门口的时候,夏晚差点心梗了。

    然后就看见王姨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去,睡,觉,了。

    夏晚:!!

    让她负责算是怎么回事啊!她又不是未婚妻了!男人是死是活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巴不得他…

    她憋着一口闷气,捏了捏眉心。

    烦透了。

    她觉得自己完全是秉着作为人类的同理心,才进屋看的。

    “喂。”她朝他掉在床沿的小腿踹了一脚。

    “你在装死吧你…”她蹙起眉,很是怀疑。

    男人连外衣都没脱,她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居然真是烫得吓人。

    她只好帮他脱了外套鞋子,又打了热水帮他擦了擦额头,找出退热贴给他贴上。

    “方时运。”她试着叫,“能听见我说话吗?”

    男人一声不吭。

    “周扒皮。”

    她小声地骂了一句。男人没有半点反应。

    “老色痞。”

    “臭流氓。猪狗不如。”

    “禽兽。”

    她一边给他擦一边骂,真情实感,越骂越起劲。

    气急了,动手捶他掐他。

    男人像一块沙袋一样没知觉,任由她打。

    月色下男人俊朗立体的鼻梁被勾出完美轮廓,阖着的眼睛也不似平常犀利骇人,反而有一种脆弱感。

    她很轻地叹了口气。

    病来如山倒。

    饶是平常那么凌厉果断的人,生起病来也是不堪一击。

    不对。她一点都不应该同情他。

    他哪里值得同情了。

    她刚抬脚要走,手腕被人拉住,下一秒落在他怀中,整个人被扯上了床。

    “方时运!你装病骗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