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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 第一百二十七章 幼女

    果然啊,世间所有人情世故都或多或少以阶级而产生差异,唯独做舔狗,是不分阶级的...

    谁都没有想到,被我们寄予厚望的阔富老贼,倒在了车陂老街里如同早有预谋的背叛下。

    “真是谁都没有想到啊...”李淇喃喃道,目送张缘和宽下巴男子上楼寻欢。

    “要不去抓个现行,”我提议,“以此作为威胁,或许可以逼供一些刘新和司马勇的事情,省时省力。”

    “不,”李淇熄火,“张缘这样的女人的处境,你换位思考一下,你觉得哪怕抓了现行,有可能就这样供出来吗?”

    “要动之以情,”李淇下车,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吃点早餐,她这一时半会下不来。”

    我们在美男子居所的楼下一家副食店要了点肠粉,这是本省人每天早上共同的乐趣——也是不分阶级的。

    副食店看着有个三四十年的历史了,店面不大但是客人坐得很满,老人们用着方言互述时间的流逝,年轻的打工族在街边要了一笼小笼包就匆匆离开,掌厨的阿婆在锅碗瓢盆里来回拉扯游刃有余...

    “这才是真正的快乐。”我说着。

    忙了一夜无眠的李淇现出大快朵颐的凶样,一份接着一份,我可从来不知道她这么能吃。

    穿着背心的阿叔从后街走向阿婆,说说笑笑地帮着阿婆拉扯原材料和厨具,美食与客人的距离,这种陪伴,按照李淇的说法,其实司马勇,也是需要的。

    可能,胭脂媚俗还是不如这相濡以沫?

    ...

    随后我们回到车上等待张缘的出现,但出乎意料的,本该结束鱼水之欢后亲昵的两人,下楼时只看到张缘一人。

    张缘发动“别摸我”时,李淇将车窗摇下,打了声招呼。

    原以为会极力避开我们的张缘,没想到好像一点不意外一般,不急不慢走了过来,“李警官,你在这里?”

    “我们来找你问点你丈夫的事情,”李淇伸出显示司马勇快乐生活的照片的手机,“能聊聊吗?”

    ...

    还真他娘的能聊。

    三人在清晨车陂公园里散步,但张缘开口就是满眼的横泪很难让人觉得此时有多惬意。

    “他个死扑街...”

    “人渣...”

    “我瞎了眼...”

    “啊啊啊啊...”

    无非也就是这几句见惯不惯喜闻乐见的屁话,过去民警时代的时候抓过的奸可不少。

    得说的确是女人才能懂女人,李淇随便问几句我都没听清楚的话,竟然就直接破了张缘的防。

    “张缘,你要振作...”李淇安慰道。

    “真是瞎了狗眼的!”张缘怒骂。

    据张缘所说,自己最早不过是南石这边的一届村民,但是是村花这个级别的。

    司马勇和自己隔了几个村,小时候并没有见过彼此。

    大体上无非就是说是什么司马勇壮大自己后开豪车送了很多礼物,让那时候涉世未深的张缘入了迷,认为自己一定会得到幸福,尽管这个男人大了自己二十岁。

    结果我都不想费口舌——司马勇只是把婚烟当成是面子工程,迎娶张缘不过是为了向同村的人显示自己的阔富。

    这个过程中,张缘极力推脱自己的责任,并塑造自己为一个相对单纯被欺骗的受害女人形象,反正我是不信的——那个时候也不是小孩了,怎么可能会对这么老的一个老男人没点脑子?

    “张缘,人生就是有大起大落的...”李淇安慰着,不知她内心是否真的同情这个媚俗的女人,或者说,她也会同情。

    能是因为什么呢?总不能是...是个女人都想过这样的少奶奶生活,所以李淇也会忧虑自己的未来是否会和张缘如今的处境一样?所以真的出现了同情。

    就好像,我对卢义的情感一样——哪个男人真的又会甘愿默默无闻一生平庸?特别是面对同窗幼时好友的发达。有时候方式过于过激,播下了冲突的种子,又能真的怪罪谁?

    这都是,我们的黑暗面——那个某己私利不顾平衡的自己。

    “那你还能记得这个事情吗?”李淇拿出当年的新闻截图。

    “那是个幼女!只有十一二岁!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司马勇是个人渣!”张缘怒斥司马老贼的腐败,“我知道她叫什么!我事后调查过这个女孩,她叫,赵珑!”

    “什么?”我惊奇了。

    李淇示意我别打岔,“没事,你接着说。”

    “这个死变态,有一回他一个朋友,叫刘新,在医院诊所里带了一个病人回来,当时也不知道这个变态心里在想什么,竟然还提议露天野外...”张缘说不下去了,但我们也明白了。

    后续之中,大概也能推测出来。

    刘新也好,司马勇也罢,利用这样那样的方式搞定了慕容景,慕容景截胡,赵珑的申诉直接见鬼去,随后便是...

    复仇的怒火。

    ...

    张缘请求我们不要调查和她今早寻欢的男人,只能说护夫之心,妇人皆有之。

    好像的确找不到什么调查那位美男子的理由,但我们还是需要他的名字,以免后患。

    “杨度。”

    ...

    车上李淇整理笔记,“好像更加确定了赵珑的作案动机,当年强奸案的受害者,我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为什么?”

    “女人是最接受不了背叛的,其次就是非礼。”

    “我有个疑问,”我说,“慕容景的确长期与刘新等人有来往,但是司马勇如何在那个时候保证慕容景的忠诚?要知道强奸可是重罪,这时候保司马勇等于在拿自己后半生的自由开玩笑!”

    “和那个时候国内法治力量还不够强大也有关系,”李淇说道,“但是不能就这样放过慕容景的事情,我的预感告诉我,慕容景这里有着别人没有猫腻。”

    出现了,女人的直觉!

    但是我们一时半会并不担心司马勇的安全,原因在于——司马老贼或者刘新长期身边有无数妖艳贱货众心捧月,真要这时候出手,目击证人一堆,线索一堆,她还怎么装逼。

    只是很难想象——赵珑的生前,还有多少黑暗未发掘?

    “归队,”李淇生了个懒腰,“这回开回去,我肯定是要好好睡一觉的!都怪你,搞得我昨晚一整晚忧心忡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