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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他成了阿飘 第177章 自由

    两人就这样盯着对方,谁都没有再说话。

    却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这种时候,他们似乎总能猜到对方心中所想。

    “你既然早就谋划好了这一切,”月流云嗤笑一声道,“……那又为何整这么一出,将我关在这里?”

    她可不认为,他走之后,他还能安心将她关在这里。

    南宫明烛倏地也随她笑了一声,眸光幽深,说道:“月流云,有时候想问题应该想得简单一些。”

    “我给过你机会,让你回到你的世界,便不必再插手这里的任何事。可你拒绝了。”

    他忽而起身,缓缓走到她身旁,手支撑着桌子,蓦然靠近他,将他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气息灼灼,冰凉的手捏住她的下巴。

    “……所以,无论到哪里,你也只能待在我的身边,我不会让你在脱离我的掌控。”

    月流云:“哦。”

    这善变的男人啊,想一出是一出的,时而善解人意,时而蛮不讲理。

    真是唯男子和小人难养也。

    “若我没猜错……”南宫明烛低下头来,如墨的发丝有几缕拂到她面上,慢悠悠地说道,“你应当已经联系上静檀了吧?”

    月流云:“……”

    六。

    大哥,您好像就从来都没猜错过。

    精得跟猴似的,谁跟你玩。

    “你是想让南宫晚晴来救你吧?”南宫明烛抚上她的脸庞,轻挑眉头。

    月流云轻笑道:“继续说。”

    南宫明烛低头注视着她的唇,漫不经心地说道:

    “静檀碍于规则,只能将你带离这个世界,所以你应该会让他帮忙传话,告知南宫晚晴这一事,她自小在皇宫里长大,是最有可能找到这里的人。”

    “所以,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去找她。”

    月流云猛然握住他的手,眼中含着些许笑意,煞有介事地说道:“哇塞,你好聪明呀。”

    她的手很热,触上他冰凉的手,并没有瑟缩回去,反而越握越紧。

    她学着他的样子挑了挑眉,悠哉悠哉地说道:

    “……可是吧,这回你可说错了,我根本就没想过要逃。”

    ——

    东都大街上人来人往。

    南宫晚晴穿梭在人群之中,一身水色的翠烟衫,流苏洒在青丝上,便如寻常人家的小姐一样,状似无意地到处闲逛,实则却不动声色地思忖着。

    ……她刚去了一趟清云斋、金银台,甚至去了驿馆,都没有发现月流云的身影,甚至连江文瑾也不见了踪迹。

    她眸色渐冷,神色似霜寒般凝重,低头在人群中穿梭着,走到距皇城最近的桥边。

    ……还是得去皇宫。

    【晚晴。】

    南宫晚晴脚步骤然一顿,背影停驻在水畔桥边。

    清冽的声音自脑海中响起,陌生的熟悉感,久违了的声音,震得她浑身一颤,眼球被刺得发烫。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水面初平,风却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人群络绎不绝,喧闹至极,她却仿佛只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故人无可相见,连闻其声也是一种奢望。

    南宫晚晴闭了闭眼,再次睁眼,发红的眼眶已然恢复正常,就连声音也变得平静起来。

    她道:“阿……静檀,什么事?”

    那边的声音似乎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响起:

    【月流云她……托我给你带话。】

    闻言,南宫晚晴立即问道:

    “她在哪,现在怎么样?”

    【她说,她现在和南宫明烛在一起,暂且无碍。】

    闻言,南宫晚晴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静檀继续道:

    【只是……需要你帮忙,将她那时候托你准备的东西寄到皇宫中。】

    南宫晚晴赫然抬眸,眸中闪烁着惊异的光芒。

    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说道:

    【好。】

    ——

    淑华宫。

    精致的床榻上,睡颜可爱的女孩躺在上面,翻了个身,睡得正沉。

    洛桐朝宫女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将一件薄薄的外衫盖到她身上。

    白月光替她诊治完之后,似是看她太过寂寥,留着陪她说了一会话。

    她有午睡的习惯,洛桐没有去打扰她,而是一个人独自坐于窗前。

    窗棂镂花,光影交错。

    洛桐仰头,见万里晴空,流云静静地飘逝。

    若只是这般望它,它似乎驻留在原地,可倘若稍不留神,便再也无法在长空中寻到它的踪迹。

    往后见到的,都不是最初的那一个。

    可却它那么自由。

    无法被任何人抓在掌心,也不在任何一片天空停驻,稍稍的顿足也只是因为风景秀丽,而并非被人约束。

    令人艳羡。

    一阵风吹过,洛桐低低地咳嗽起来。

    到底是她发出的声响太大,白月光醒了过来。

    “哎呀,淑妃娘娘!”

    白月光一骨碌下榻,拉起她的手就要把她往回拽,絮絮叨叨地说道:

    “您的身子这般虚弱,不宜吹风!别看今日朗日当空,可风依旧是初春时的冷风,您可要当心,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感染风寒……”

    洛桐倒是任由她将自己拉到里屋,捂着唇,咳嗽声越来越重。

    白月光听着她沉重的咳嗽声,眉头苦恼地皱在一起,又替她号起了脉。

    她这身子太虚弱了,应该是年幼时伤及了根本,到后来就很难调理回来了。

    再者,心病难医。

    她总是有种淡淡的死感,求生的欲望太低,为医者最怕遇到这样的病人,让人无可奈何。

    白月光觉得奇怪。

    在此之前,她身体虽弱,但并没有这么严重,为何时至今日,会突然恶化到这种程度,就连求生的欲望也一度降到最低。

    她虽是有孕,可看着胎象也才堪堪只有一月,不可能会让她变成这样。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良久,洛桐的咳嗽声才缓缓停下,脸色越发苍白起来。她低声问道:

    “白医馆,本宫……本宫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您说。”

    “本宫今日总有发晕恶心之兆,食欲不振,是否……是否是因为……本宫有了身孕?”

    白月光手一抖。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也不可能瞒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