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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吟 第42章 大嫂周到

    阮吟给他双臂困着,显而易见地紧绷起来。

    应绪凛吐出的酒气落在她头顶,绸密的一头黑发,没有烫染,简单地用发夹挽起来。

    穿了一套丝质的睡衣套装,质地柔软,却软不过她的身体。

    他扶过她的腰,有线条,有手感,不是骨瘦如柴的,丰润的女人有她吸引人的地方。

    应绪凛看着她不出意外染红的耳朵,手指绕着她的发丝,轻笑,“你女儿得到治疗,项目得以推进,阮吟,我跟我大哥斗,现在你是最大赢家。”

    阮吟当他揶揄自己,她不成炮灰不错了,还最大赢家。

    她躲着他的手,“你想我怎么谢你?”

    昨天她以为,他们会发生什么,但他最后没有那样做。

    也许他考虑到那样太难收场,应绪云尚且想摆脱她而不得,应绪凛估计也怕粘上麻烦。

    她始终不认为,得到她是他目的里的一部分。

    应绪凛思忖了一下,竟然低头,下颌若有似无地靠在她肩头。

    好像拥着她一样,轻声说,“我喝多了,今晚就留你这里,你照顾我吧。”

    “怎么可以!”阮吟觉得他胡来,“我家的阿姨……”

    还没等说完,门外就传来响动。

    新姨的声音在门口传来,叫她,“阮小姐,外面变天了,我赶紧抱着优优回来了——快,我买了好多东西,来接一下……”

    话音突然卡住。

    因为新姨看到了门口摆着的一双男式皮鞋。

    皮质上乘,款式精致,足以从这一双鞋,看到主人的品味和身份。

    新姨愣愣地抬头,就见厨房那边的磨砂玻璃门上,透出一对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新姨滞住了,好半天才急忙说,“应先生来了吗……我……我马上带优优回房间……”

    新姨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有点高兴,又有些感慨。

    阮吟带着孩子住在外面,这么久了,应绪云都没怎么来看过他们,更何况是过来跟阮吟亲近一下,留宿一下。

    不管心里怎么不满应绪云,但是新姨觉得,如果应绪云能浪子回头,好好善待阮吟和孩子,那也算是好事吧。

    她放下东西,急忙抱着孩子往卧室走。

    屋子里有淡淡的酒气,估计是应绪云喝了酒,喝多了才想着过来的,新姨叹,这人明天醒了,不知道会不会又变了心思。

    刚要回屋,忽然听见衣料摩擦,而后,玻璃上那对身影忽然动了,纠缠着,踉跄着,一下子一起撞到了门上。

    女人呜咽的声音传出,委屈,羞恼,颤声声,媚生生……

    倒影处,男人将女人的双手按压在头两侧,嗓音低哑至极,“乱动什么……撞疼了?”

    说着低头查看,影子里,男人几乎将脸整个埋入女人颈窝。

    女人试图挣扎,男人压得更深,两个身影紧紧叠在一处。

    新姨看了眼,那样紧密纠缠,过来人哪看不出来其中的暧昧紧迫,顿时老脸一红,急忙进了卧室。

    听见新姨跑回房,阮吟才敢开口,怨声,“你疯了……给人看到了……”

    应绪凛醉态迷离,半靠在她颈窝,“你的保姆不是靠得住吗?再说,我刚刚想走,你又拉着我才摔到一起的。”

    “你刚才走出去,让新姨看到是你在这里,怎么解释?”阮吟连着推他,他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又重又钝,根本推不动。

    她没料到刚才新姨这么快就回来,她催促,“你现在走。”

    应绪凛却又不走了,垂眸看着她,“你保姆以为我是我大哥,怎么,我大哥常来过夜?”

    这问题令人难堪。

    阮吟不回答,“不干你事。”

    应绪凛嘴角挂着笑,眼神却发冷,又问,“他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阮吟不想说,找了个空隙就要从他的桎梏中逃脱。

    应绪凛却将她整个人揽腰抓回来,推搡着,压在玻璃门上,从后面紧贴上来,“回答我。”

    这姿态令阮吟害怕,她一点都不敢乱动了,咬牙,“不记得了……”

    应绪凛挑了挑眉,“你有了优优后,我大哥留宿过吗?”

    他胸怀滚热地熨帖着她的后背,他身体像是石头一样,阮吟并不是天真少女,她知道成年男女这样贴着异常危险。

    她只得硬着头皮回答,“没有……”

    应绪凛笑了,揉了她脑袋一下,“我大哥再来,不许留他过夜,听见没有?”

    阮吟气他越界,不回答,他下压,令她呼吸不畅,阮吟知道他故意欺负人,只得勉强回复,“知道了!”

    应绪凛眼底那抹戾气散了,又恢复成玩世不恭的混帐的样子,“困了,我今晚睡你房间,大嫂,去倒热水,顺带拿条毛巾给我擦擦脸。”

    阮吟没等说什么,他松开她就往她卧室去了。

    阮吟不敢出声叫他,怕新姨听见了突然出来,应绪凛进屋,关了门,她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提口气。

    反正都这样了,她去倒了水,拿了湿毛巾,回卧室去。

    应绪凛躺在她床上,枕着她枕头,合着眼,像在睡觉。

    阮吟将东西放一旁,他鞋还没脱呢,长腿搭在床沿边上,快要无处安放。

    阮吟只好将他鞋子脱了,把他腿拖上床。

    他浑身酒气的往她枕头上蹭,阮吟只好用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和脖子。

    应绪凛享受她的照顾,动了动手指,正好从她手臂上划过去。

    阮吟半边身子都跟着一颤,他合着眼,声音像从胸腔深处发出来,“大嫂周到,帮我脱一下外裤和袜子吧……”

    阮吟收了手,不再理他。

    得寸进尺。

    应绪凛感觉到她扭头走了,合着眼满脸悠然。

    阮吟离开卧室。

    新姨已经哄了优优睡着。

    阮吟叫新姨下班回去。

    新姨不肯,生怕晚上孩子打扰她的好事。

    阮吟看着睡着的女儿,笑了下,“新姨,他喝多了,不能怎么样的……何况,我对这些事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新姨知道她早对应家人失望透顶,叹息着,“阮小姐,任何时候,不能放弃幸福的可能。”

    阮吟笑了,幸福的可能,是她一早就舍弃掉的东西。有更要紧的事,需要她去做。

    送走新姨,阮吟去拿了电脑过来。

    和平常一样,她调取电脑里的图片,那是一些烧过的,手写的实验记录本照片。

    这是她父亲留下的,一生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