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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吟 第166章 挑明

    前一晚比较荒唐,第二天早上阮吟没起得来。

    优优到点就醒了,应绪凛听见动静,他起来把优优抱了下去。

    楼下,阮奶奶做好了早饭,看他自己下来了,也没多问,接过孩子放到餐椅上,说他,“你也去多睡会儿吧,孩子给我带。”

    应绪凛挠挠头,不太好意思孩子给老人带自己再上去睡,坐下来,“没关系,奶奶,我喂优优吃饭吧。”

    阮奶奶和他坐一起吃饭,闲聊似的,“要是你跟吟吟结婚了,还打算再要孩子吗?”

    应绪凛其实没太考虑过这方面,不过阮奶奶问了,他就说,“听吟吟的,我没特别的想法,有没有我都当优优是亲女儿。”

    阮奶奶笑了,“倒是难得你有这份心——家里都有什么人?你都提结婚了,要不要两家人见个面?”

    应绪凛如实道,“奶奶,我父母不在一起生活,我一直跟我母亲生活,现在两个人都……都不在了。”

    “倒是个可怜人。”阮奶奶感叹着,“吃饭吧,吃完了,上去陪吟吟吧,孩子我带。”

    应绪凛犹豫要不要跟阮奶奶坦白自己姓应,但是觉得自己突然挑破了似乎不太好,还是等阮吟私下里慢慢试探着说。

    他吃完饭,上去看阮吟。

    她倒是难得睡懒觉,昨晚是折腾得够呛。

    阮吟也没睡太久,很快就醒了,睁开眼就看到他在一旁换衣服,结实的背脊肌理分明,非常好看又健康的身材。

    感觉她醒了,应绪凛转头,边扣上衬衣,边走过来,俯身在床边吻她。

    阮吟制止他,在奶奶家里闹到早上起不来,太难为情。

    她坐起来,“优优呢。”

    “奶奶带出去玩了。”

    “你换衣服要出去吗?”

    “嗯,奶奶说,她高血压的药快没了,我去趟城里,给她拿药。”

    “那你快去快回吧。”阮吟去拿衣服穿,雪白的肩头,布着红的,紫的痕色,他的作品。

    他过去吻她肩头,很是沉溺地说,“勾我的命,妖精。”

    “胡说……”阮吟按着他的手,不许他乱动了。

    应绪凛在她身上蹭了蹭,“我两个小时回来,回来后我们出去玩。”

    他腻了会儿才开车走了。

    阮吟洗漱干净,也下了楼。

    她正走到客厅里,忽然看到阮奶奶一个人从外面回来了,阮吟问,“奶奶,优优呢。”

    阮奶奶道了声,“在隔壁安婶家里,和她家的小孙女一起玩。”

    然后,阮奶奶突然脸色变作寒厉,紧盯着问她,“阮吟,我再问你一次,川川到底是谁,他姓什么?”

    阮吟看着奶奶的脸色,就知道她可能是知道了什么。

    阮奶奶也挑明了,“他姓应是不是?他是应家人!你昨天不小心叫了他的全名,我听见了,应绪凛是吧——我查了查,他原来是应家的二儿子,是优优爸爸的弟弟,你竟然跟孩子的亲叔叔!”

    阮吟顿觉窘迫,知道瞒不住了,解释着,“奶奶……他跟其他应家人不一样……”

    阮奶奶阴着脸,转身往一旁的偏房走去,“你过来!”

    阮吟跟着奶奶过去,偏屋里,供奉着阮家长辈,和阮吟父亲的牌位。

    奶奶一指,呵斥她,“你跪下!”

    阮吟知道奶奶气自己隐瞒,没有怨言地,走过去跪下了。

    阮奶奶看她一点悔意都没有,怒声,“你爸就是因为应家人死的,你还跟应家人搅合在一起!你跟应绪云有了孩子,那时候是你年纪小不清醒,不是自愿的,我当你无辜,不说你什么。可是现在你明知故犯,你跟应家老二搅合在一起,你让外面的人怎么说你!”

    “我……我跟他离开这里。”阮吟已经是打算好了的,她说,“奶奶,应绪凛说带我们离开这里,去国外,没人认识我们的,也没人说闲话。”

    “你简直无药可救!”阮奶奶从一旁拿了根木条过来,气得比量着她,“趁着还没重蹈覆辙,你跟应绪凛分了,应家是什么地方,容得下你这种身份吗!你跟应家老大有了孩子,他们都不让你进门,你带着这样的过去,还能嫁给应家老二?你怎么这么糊涂了!”

    阮吟仍是坚决,“奶奶,应绪凛跟应家没那么亲近,他不受他们家里的管束,他可以……”

    话没说完,阮奶奶就被她顽固的态度气得狠狠抽了她一下。

    阮吟疼的低哼,但是没有改口,仍说,“奶奶,我想跟他在一起的,我们的真心相爱的。”

    “你这些年岁数白长了!说的什么糊涂话!”阮奶奶气得发抖,连着往她后背抽了几下,狠狠地打,但是阮吟很倔,闭着眼认打,不反抗不躲避,吭都不吭一声。

    阮奶奶打了几下,倒是先累的打不动了。

    看着阮吟一脸豁出去的样子,阮奶奶就把棍子扔了,打是没用了,知道阮吟心里认准了,她是个脾气非常执拗的人。

    阮奶奶只好说,“好,你认准了应家人,那随你——你这趟回来,还没去那地方看过,走,你跟我去一趟。”

    阮吟抬头,怔忪了一下,阮奶奶转身往外走,冷冷地说,“你想出国,去过快活日子,你总要交代好所有人,你跟我来。”

    阮吟跟着阮奶奶出了门,有辆车等着了,两人一起坐上去。

    走了二十多分钟的车程,车越走越偏,最后停在了一栋建在村落深处的疗养院门口。

    两个人一起上了楼,里面起初是乱糟糟的声音,有人大喊大叫,有人大哭大笑,很吵。

    再往上,又突然变得很安静,死一般的寂静,阴凉凉的。

    两人沉默着,走到了最顶层,有个穿着医生白袍的年轻男人站在那等着了,看到两人,拿了钥匙,打开了厚实的铁门,领着两人进去。

    阮奶奶问,“费医生,乔乔最近还好吗。”

    费九岑边走,边说,“还好,一直是那个样子,没什么改变。”

    医生在前面,很快将她们引到一个房间门口,隔着门上的玻璃,阮奶奶凑到前面去,屋里还是宽敞的,有阳光。

    窗边坐着个单薄的女人,很年轻,但是精神恍惚,眼里一点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