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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了毕业率为零的无情道 第225章 做的不错。

    元清野找了位熟练驱赶修士的巡守想问问接下来他们该怎么做。

    可那人脸上淡漠,嘴唇抿着嘴角向下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使他心生退意,“那个……”元清野从心里磋磨着字句,结果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先等着。”

    元清野:“啊,哦……好!”

    除魏拙外,另外队友站在原地只看着其他的修士忙碌而自己闲着,有种第一次摸鱼开小差的愚蠢无措感。

    也恰巧,丘诃传来讯息。

    原来是平方山刚才的塌陷,把地牢门栏和锁链也都给震松了,失了智的妖修全都闯了出去,眼下地牢里正乱作一团,鸡飞狗跳,缺少人手。

    因为不适应摸鱼扣了半天脚趾的神隐清闻言,如得大赦。

    等和巡守打完招呼后,几个人立马遁走。

    赵大宝左手抱着澹生烟,右手被魏拙拽着,带到沈观滢阵盘上。

    等远离那些密密麻麻的影后,元清野才叹气:“以后兽潮,我宁愿在山前呆着。”

    沈观滢听到这话,抬头吸气,她想要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肺里滚动一周,那口气就这么悄无声息顺了出去去。

    神隐清也是抬头又低头。

    魏拙飞在最前,不知道脸上什么表情。

    说来也奇怪,以往队内气氛失落时,她总会以那种过来人的状态开导大家。赵大宝呢,也会跟着她的话去走。

    可这次兽潮结束后,不论是赵大宝,还是魏拙俩人全都一言不发。

    最后,只有褚然莫名其妙开口:“总有办法的。”

    魏拙身形停住:“……”

    元清野从沈观滢身后探出头,惊呆,仿佛是听到什么稀奇话:“啊——?”

    褚然看了看他们,不再多说,给自己多戳了一张符,加速飞走。

    魏拙他们到达牢狱处,之前五人扒着的牢狱大门已经趴在地上,支离破碎。

    现在牢狱里要多混乱有多混乱。

    妖兽拖着链子四处乱跑,老远就能听到咣儿当啷。

    丘诃并不想杀它们,只能一只只的重新捕捉,然后用它们拴在身上的链子,把四肢束缚住,先摆在地牢外的那块小院子里。

    老头和大汉被整得满头大汗、手忙脚乱。

    这俩看到魏拙几个人来了,眼睛登时亮了:“快进去帮忙!”

    进门时,丘诃正逮着只快秃毛的老虎,扇了它俩大嘴巴子,满脸不耐烦。

    秃毛老虎四肢捆好后,被他一把扔到地牢长廊门口,估计摔得不轻。

    老头听到地牢小门被砸的咣当一下后,自觉开门,接着大汉身子探进来,揪着老虎脖子赶紧拖出,老头再次关好门,动作一气呵成。

    “还不快赶紧帮忙,”丘诃手上不停,嘴上催促。

    几个人迅速照葫芦画瓢开干。

    地牢长廊顶也有碎裂塌陷的迹象,不过有法阵给撑住了,而丘诃身上灵力不断外放涌动。

    数半牢房墙面被震塌,有妖兽压在下面。

    魏拙负责帮丘诃捆妖兽,剩下的几人负责去救被压住的。

    一老一小先后朝着地牢小门甩妖兽。

    原本单调的‘咣当’声,变成有节奏的‘咣当’‘咣当’声。

    忙碌期间丘诃望了她一眼:“修为涨得挺快。”

    魏拙听到这里,手慢了一拍:“涨得再快有什么用?”

    丘诃:“的确没用,光涨灵力了,脑子一点没涨,所以才迟迟没有突破。”

    魏拙:“……”

    丘诃:“我早就说过,修行之人不要轻易着相,但那时你不听啊,而且,不听就算了,还给我吹牛呢,说什么:众生百相,我着的相,就是道!”

    讲到这里,丘诃还重复着她的语气,把她自大模样也给学了出来。

    “当年可是牛得很!”

    除赵大宝外,元清野这几个听到这里,手上的动作不约而同滞缓几分。

    没想到,咱魏姐当年还有这么一段历史呢!

    魏拙臊得把捆妖兽的铁链团了好几个结:“好汉不提当年勇!!!就当那时的我,是大傻子!您可别说了!”

    丘诃把她的手拍开:“你再这么拧下去,这妖兽要断气了。”

    魏拙闻言,赶忙把链子松开点。

    丘诃替她把捆好的妖兽往牢门口一扔:“你当年吹的牛,也没错。道理,的确是那个道理,不过——现在嘛……”

    她丧气嘟囔:“谁知道,做起来竟然这么难……”

    事实上,魏拙这个人,很自负,极其自负,她自负成什么样子呢。

    自负到……觉得自己能应付万事万物。

    以前,稻花村求生也好,青霄宗的事情也好,寿命被借也好。

    甚至是刚开始在平方山遇到的未知困难,她都只觉得只是麻烦,努努力也能应付!

    事实上,魏拙做的确实得很好。

    包括敢用命与张易水赌。

    所以,这么长时间过来,让她彻底产生错觉。

    直到察觉许仪不对劲后,魏拙才恍然,原来有那么多事情,是自己解决不了的,甚至连手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经年营造的心墙,在一瞬里破灭。

    大道之上的陷阱,并不是坑,更像是个缓而不明显的下坡路。

    第一脚踏下去的时候,只是有点空落落感。等深入后再回首,人已经在黑坑之下了。

    或许是刚入长衍宗的时候。

    也可能是刚来平方山的时候。

    也许是第一次拿到本命灵剑因果的时候。

    总之,丘诃说的对,不知何时,她早已着了相。

    但明白之后又能怎样呢,毕竟思想和行动又是两回事,这样反而陷入更大漩涡。

    魏拙把一只妖兽捆好,叹了口气:“现在想想,真傻……”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脑袋突然一沉。

    “等等……我可没想说你傻,”丘诃手覆在上面呼噜了两下,语气停顿接着又续上,是少有的夸赞,“我是要说:做的不错。”

    魏拙愣:“……”

    接着,丘诃低头拽了一只妖兽继续捆:“等以后年纪再大点就好了,而现在,你可以再狂妄点儿。”

    魏拙呆:“……”

    长廊尽头,那爱骂人的女妖待在一处没有塌陷的墙角,怀里抱的小兔妖依旧在昏睡。

    不过小家伙受不了死气的消耗,早已化为原形。

    白白的坨坨,毛毛炸着,越来越粗糙,光泽渐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