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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超市后,末世大佬全海洋蹲我 第104章 一系列偶然

    陆予站在前方,看着栾业眼眸深沉,内里满是欣赏。

    在他旁边,顾轻拾眉头轻拢,一双桃花眼映着下方栾业不甚开心的表情,几乎一瞬间便是猜出了后者内心所想。

    无声地叹口气。

    栾榆到现在都没有回复他的消息,顾轻拾很无奈,但也能理解一二。

    一是深夜,明显不在深海大超市营业时间。

    二是顾客甚多,栾榆即便在工作,也可能很久才会处理到他的消息。

    何况,强化液已经买出。

    如果他们的科研人员连其最基本的适用性都判断不出,他也是真觉得,他们饭不用再吃了。

    祭祀之宴还在继续,栾业在记录员两目放光的眼神下做了登记,随即便是离开觉醒室,立刻返回了无菌舱。

    什么异能者学院,入学仪式,在他这里统统都是后话,都没有妈妈的生命安危最重要。

    无菌舱的玻璃前。

    顾砚双眼泛着红血丝,双腿微微打开而坐,背倚着玻璃,正侧眸沉沉望着里面床上的白色人影。

    栾业望着他清瘦憔悴的侧颜,下意识地,就放轻了呼吸与脚步。

    他从门口进来,缓缓踱步至年近50的顾砚身旁,同其一高一矮静静坐在一起。

    顾砚收回视线,缓缓看向身侧的栾业,声音里含着慈爱,“觉醒的结果怎么样?”

    栾业微微坐正,略是尊重地与顾砚直目而视,“……高品,雷电异能。”

    顾砚赞赏地点了点头,幅度很轻。

    他们小家小户,在他和栾母照顾不到的地方,栾业自身的异能便是他生存的根本。

    就如当初自主报名、毅然选择参加国家初代基因实验的顾轻拾一样。

    男子汉,大丈夫,如今身处末世,意志更应坚定不移。

    “叔叔…”

    就在这时,栾业忽然张口唤了顾砚一声。

    不过刚吐完这个称呼词,又停住了话语。

    顾砚看着栾业,并没有出声催促,栾业想说什么,说出来,他就听着,不想说,他也不勉强。

    “叔叔,我妈怎么会被糖水浇到?”

    栾业一口气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不是他敏感,是这件事太让他感觉荒谬了。

    基地实行分工制,就熬糖水这一项工作,两人一组,轮班来。

    以栾母那个雷厉风行、做事一丝不苟的性子,区区一个熬糖水,天大的失误也不可能导致她烫伤至此。

    听到竟然是这个问题,顾砚脸上儒雅的神情顿住,眼底划过一抹沉刻的悲痛。

    他当然托人查了,但查到的内容,却是只能说一声命运的捉弄。

    由于消息走漏,在陆予带领的救援舰没传来确认消息前,顾轻拾和栾业双双葬身台海的消息,便是就传到了栾母耳中。

    栾母那一整天的工作状态都不对,说是空心人也不为过,而偏偏当天和她合作的一个女人,恰是她末世前同一家公司的竞争对手。

    那人养尊处优,末世前家世颇为不错,从来没有干过粗活,第一次轮排到熬糖水的工作,便是以各种不懂的问题“请教”栾母。

    放在往日,栾母绝对不惯着她。

    但在三魂失了七魄的情况下,栾母已经波动不起来那个情绪和她勾心斗角。

    那人哪步不会,栾母二话不说就接过来亲手教她操作,“有求必应”木怔怔的样子,一改往日的“灭绝师太”风格。

    对方着实被她的态度整愣了一瞬,旋即肚子里便是莫名涌起一股怒火。

    栾母这副样子,让她一点挑事的成就感都没有,不爽极了。

    而两人都没想到,就在栾母示范操作的时候,糖水基座不稳,会突然歪斜。

    那女人吓得手舞足蹈,手掌在空中胡乱的一推,便是连爬带滚地跳下木梯跑远。

    饶是如此,她的脚踝也是被糖水浇了个“透心热”,她痛苦地尖叫出声,当即朝栾母看去就想大骂出声。

    而旋即,却是看到栾母整个人只有半根腿露在外面,其他身体部分全被倒下来的糖水桶盖住……

    那般残酷的画面于脑海浮现而出,顾砚眉眼覆下暗光,轻轻吸了口气,心脏犹如撕扯般疼痛不堪。

    栾母这事,仿佛是多种偶然引起的必然,让他们作为家属的,连一处情绪宣泄的地方都没有,似是只能自我消化,自我拯救。

    其实要真是细究,基座的维修人员,那个栾母的同事,以及最初泄漏顾轻拾与栾业遇难消息的人……都可以追究下去。

    但不说秩序混乱的现在,就是诉讼制度异常完善的末世前,也是难以给他们迅速定罪。

    这种工伤事故的定性,根本就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掰扯清楚的。

    就算猜测有人蓄谋设计,一切也都要等栾母醒来。

    到底是谁将顾轻拾和栾业遇难的消息告诉她的!

    无心?还是有意!

    顾砚对上栾业猩红的眼眶,他本想将这些纷乱的信息隐瞒而去。

    但想到栾业如今已然觉醒异能,已经不能再以常理中的小孩视之,他又改变了想法。

    栾业有独立判断和思考的能力。

    这个世界不再是温室,他也更不应该当一朵温室里的花朵。

    他可以听一听,也有资格听一听。

    如此想着,顾砚稍顿,旋即便是缓缓出声,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以一种不包含任何私人情绪的语气简单阐述了出来。

    栾业听着,眼眸张大,白皙的脸庞因为隐忍而气血上涌通红一片,泪水无声决堤而出。

    ......他的错,都怪他太任性,他不该那么冲动的。

    如果他一直在家,妈妈可能就不会因为担心而失神遭此劫难。

    他没保护好妈妈。

    他哪个都没保护好!

    顾砚瞧栾业这般自责模样,叹口气。

    其实,在顾轻拾于船上发现栾业的下一秒,这边他们就知道了。

    去就去了,他们也是起了一点锻炼他的意思。

    不过,这种说走就走的冲动的确不可取,需要引以为戒。

    顾砚拍了拍栾业的背,替他顺顺气。

    旋即一道沙哑的中年嗓音,带着点有意调动气氛的玩笑气,便是响起:“好了,小业,不哭了。

    顾叔建议,我们留着等你妈妈醒来再哭。

    你妈吃软不吃硬,你这一趟擅自出去,你妈不说直接和你断绝关系,也必然会将你撵出去晒三天星星。”

    栾业一梗,心脏悄然跳得更快了点。

    栾母是真的做的出来,他本来就是抱着直面风暴的决心回来的。

    只是他没想到,造化弄人,现实回来的情况竟是比他想象的要“黑暗”万分。

    至此,他倒是真希望一人直面“风暴”,而不是看到栾母这副生命岌岌可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