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观主义者的所谓浪漫 第九十九章 三个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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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沈渺，刘丹一点也不意外。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这又是谁？让我猜猜。”
刘丹盯着简时序的脸看了半天，“二少爷？”
简时序眼眸漆黑，毫无情绪地开口，“你还记得我？”
“虽然你不常来老宅，但我离开你们简家的时候，你哥哥都25了，你长得很像你哥，不，更像你妈妈。”
“那你再猜猜，我来干什么？”
刘丹突然松了口气，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二少爷，我就要死了，因为杀了人。我上诉过，可是被驳回了。我觉得自己很冤枉，我有大爱，我只昧着良心做了一点点坏事，怎么就受到了这样的惩罚呢？”
沈渺打开录音笔，放在不起眼的位置。
今天他们什么都没带，想给刘丹一个没有压力的环境。
“这位是你妻子吧？挺不错的，你们很般配。”
简时序语调低沉，缓缓开口，“你的冤情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忙。”
刘丹摸了把已经掉得差不多的头发，“都复核了，还能帮什么忙。”
简时序身体微微前倾，“你这一生，为家人付出这么多，忍辱负重，披荆斩棘，难道就不想被亲人知道？他们是不是连你的钱都不肯来继承，因为担心丢人。说说吧，这些年的心酸，他们不信，但你清楚，我是信的。”
刘丹这辈子走到这一步，恐怕是最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还有什么意思。
“二少爷你亲自来了，我肯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我就一个条件，不知道二少爷能不能答应？”
简时序神色如常，淡淡开口，“你想让老家人带你回去？你放心，在封建社会，你这样的人，是要建祠立碑的。”
刘丹盯着简时序的眼睛，判断他刚刚的话可信度有几分。
简时序冷哼一声，“你放心，你那些侄子侄女不来，不过是因为觉得你的钱少了，房子又是凶宅。这归根结底，就是钱的事儿，我们简家不缺钱。走之前，你想看到谁，我让他们来当你面哭。”
刘丹大笑几声，“二少爷可你爸爸大气多了，小时候我就觉得你和你哥哥跟简家其他人不一样，是人中龙凤，将来必成大器。”
简时序挑眉打断她，“好了，说说吧，把你知道的事儿都说说。”
刘丹调整了下情绪，抬头看向天花板，“从哪里说起呢？我是农村读书出来的孩子，村里跟我一起长大的女孩初中没毕业就嫁人了，只有我，坚持念高中。都是因为我奶奶，她因为不许我嫁人要我读书，被迫跟我爸他们分开过了。所以没有我奶奶，就没有后来的。”
“说来也是讽刺，是我奶奶成就了我，但也是奶奶毁了我。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华泰，当时我面试的是行政，结果总裁办差人，临时把我借调过去。我去了才知道，物品，是我们一组人跟着你爷爷去欧洲开会。”
“中间发生了些事，你们不会喜欢听，反正从欧洲回来后，我就成了你爷爷的私人助理，负责他生活上的事儿。一开始华泰里还有人传我用手段上位，还好我不漂亮，身材也不好，这话没传两天就消失了。你爷爷退下来的时候，我跟他去了简家。那时候我已经有能力了，就把奶奶接到了京市。”
“我奶奶也是命苦，到京市没两天，就病了，还是癌症，她不想治，说怕拖累我，一个人悄悄跑去自杀，最后被警察救了。我去派出所接她的时候，她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懂了，奶奶不想死，她怕死，她这次没死成，也不想死了。”
“她的病很快掏空了我的积蓄，我负担不起了。而且，这不仅仅是经济上的问题，还有精神上的。我是你爷爷的助理，是24小时on call的，可奶奶也离不得人，我请不了佣人，又没时间照顾她，那段时间我很崩溃，我快要疯了。”
刘丹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有明显的一滞。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找到我，让我帮他做事，只要我同意，他就帮我把奶奶送到疗养院。那个疗养院我知道，是我不可能负担得起的，但是我当时真的很想解脱。”
沈渺能感受到简时序情绪的变化。
她很想握住他的手，跟他说别急，但环境不允许。
就在这时，简时序转头看向她，目光交汇间，沈渺已经知道，什么都不用说，也什么都不用做，那双深潭一般的眼睛里，全是让她放心的温柔。
“是谁？他让你做什么？”
刘丹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向简时序。
沈渺很反感刘丹这个眼神，“说重点，你的心路历程我大概知道，就是想解脱，不想再管奶奶了，所以，你直接说吧，什么人，要你干什么事？”
“是简先生，就是二少爷你父亲。我还记得那是一个中秋节，你们简家家宴后，他让我给他送醒酒汤。我还纳闷他怎么找我去送，他也不多说，直接给了我一份合同，是疗养院的服务合同。”
“我问他想干什么。那时候你爷爷才退下来没多久，权还没放完呢，你爸和几个叔叔争得你死我活的，我不想卷进去。谁知道他说，只是希望我把一些消息告诉老爷子和简家大宅的人。”
“他要我告诉所有人你母亲有产后抑郁症，而且非常严重，连带着你也受到了影响。开始我是拒绝的，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为了个小三就造谣发妻，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
简时序冷笑一声，直接戳破她，“你不仅做了，还做得很好。”
“二少爷，我也是没办法，为我付出一辈子的奶奶要死了。我猜你父亲是为了那个梁咏梅。他这么多女人之中，这个最喜欢，跟他的时间最久，而且那个时候梁咏梅刚刚怀孕。他起了离婚的想法。”
“后来为什么辞职？”简时序打断刘丹。
“你妈妈过世后，每次你哥哥过来我都害怕，他太精明了，我害怕他看出什么，而且，我奶奶有你父亲供着，他还额外给了我一笔钱，我也想休息了，所以选择辞职。”
“所以，用我母亲的死换来的安逸生活还挺享受，是不是？”
刘丹摇摇头，“不是，我的报应很快就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你哥哥在查你母亲的事儿，反正你父亲威胁我不许我说一个字。我都答应他了，但他还是不放心，还找来那个畜生监视我，折磨我。为了我奶奶，我只有忍，直到那天，我听到奶奶去世的消息，我就下了决心要摆脱这一切。”
刘丹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不想再开口说话，直到狱警要带她走，她才丢下一句：“二少爷，我知道你一定会遵守承诺的”。
简时序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只是问沈渺饿了没有，想吃什么。
沈渺选了一家日料店，安静，环境好。
两人点了套餐，不纠结。
“刘丹说的是实话，是她接触、理解到的实话。你怎么看？”
沈渺没什么胃口，只挑了温泉蛋来吃。
“不是我爸，他最多是被人利用。”
沈渺抬眸看向简时序，以为他接受不了自己父亲是这样的人。
“他没这智商，也没这心思。我爷爷在继承人这事儿上从来没考虑过他，就因为他太平庸了。而他的大部分心思又全在女人身上，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如果我爷爷给钱，他可以不争华泰；如果我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可以永远不离婚。这样的人，不可能动心思要我妈死。”
简时序给沈渺夹了一块黄金鲍，又在她盘里放了一几个甜虾。
“还是把问题落到三个最大获利者，因为这三个人都可以通过一些手段操控利用我爸。首先是梁咏梅。慕家和简家是联姻，关系千丝万缕，打断骨头连着筋，我妈接受了就不可能离婚，我爸更不会，她要在我妈活着的时候进门，那是不可能的。但她最得我爸的心，如果我妈不在了，她一定有办法让我爸娶她。”
“接着是我舅舅慕云龙。他那时候在慕家的位置不稳，股份不到30%，我妈手上有7%的股份，我妈走后我们才知道，我妈在去世前一周，签了股权转让书，把这7%的股份转给了他，他从此成了慕家人里股份最多的了。”
“最后是周玲。她是我妈的闺蜜，我妈大学的时候跟她一起创立过一个公司，我妈出的钱，占了一半的股份，但公司是周玲在打理，我妈过世后，她用很低的价格收回了我妈手上股份。”
盘子里的甜虾吃完了，沈渺正准备开口，简时序又夹了个芝士焗蟹过来。
“你觉得是这事儿跟他们有关系？”
简时序挑了下眉，“嗯，我爸没有必要去打破他和我妈之间的这个平衡，但这几个人有。我哥当初肯定也怀疑过，但他信了妈有抑郁症，所以，没深入查下去。”
沈渺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个事儿。
“对了，段敏敏的妈妈，当初是怎么来的？”
简时序显然没有想起段家母女。
“她是周玲推荐的！段敏敏来找我的时候，我查过。但是她不认识周玲。”
沈渺放下筷子，单手托腮，“段敏敏什么都不知道，她妈妈到死都没透露一个字，这样的个性……”
简时序还在不停给她夹菜，“快吃吧，伤才好。”
“简时序，咱们回局里一趟，我大概知道让李洵朝哪个方向查了。”
简时序本来想吃完饭再回去，可沈渺一分钟都不想等，拉着他就往局里赶。
办公室下午只有李洵和易泽在。
钟大伟和杜谷谷去陪对象了，林子峰跟禁毒的打比赛去了。
“序哥，咋来局里了，不是说晚上直接御溪苑等吗？”
李洵顶着个鸡窝脑袋从位置上站起来。
“李洵，你查查段敏敏妈妈的云盘，搜索一下关键字‘ZL’、‘ZH’，或者‘Z’。”
李洵虽然一脸懵，但还是坐下来开始敲电脑。
之前他也查过段敏敏妈妈的云盘，但是东西太多太杂，根本无从下手。而且他们当时是想查段敏敏有没有把存东西在云盘，所以日期都在三年内。
“小沈顾问，有1个文件名包含‘ZL’。藏得还挺深，这个隐藏文件都处理过。等下，要密码才能打开。”
沈渺手心发烫，微微出汗。
她直觉这就是段敏敏想要给简时序的东西，但她又担心如果里面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儿会让简时序失望。
“这密码还挺简单，密码是……嗯？”
李洵看到密码后微怔，然后转头看了简时序一眼。
沈渺凑近电脑显示屏，密码是“简时安简时序”。
“李洵，你现在能不能查到这个文件最近两年有没有被打开过？”
李洵点点头，“这简单，等等……嗯，在18个月前被打开过。”
沈渺回头看向简时序，就是这个了，段敏敏要给简时序的东西就是这个文件。她一定是收拾母亲遗物是发现了什么提示，找到了这个文件，所以，根本不是什么实物，就是一个云文件，所以他们才一直找不到。
“李洵，电脑给我，我和简队回办公室里看看。”
沈渺话音未落就抱起笔记本走了，留下还懵在原地的李洵。
关上办公室的门，简时序让沈渺先坐下，自己则站在她身后。
沈渺也不推辞，简时序不想面对很正常，她来。
她点开文件夹，里面有一个视频，一个录音，和3张照片。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这又是谁？让我猜猜。”
刘丹盯着简时序的脸看了半天，“二少爷？”
简时序眼眸漆黑，毫无情绪地开口，“你还记得我？”
“虽然你不常来老宅，但我离开你们简家的时候，你哥哥都25了，你长得很像你哥，不，更像你妈妈。”
“那你再猜猜，我来干什么？”
刘丹突然松了口气，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二少爷，我就要死了，因为杀了人。我上诉过，可是被驳回了。我觉得自己很冤枉，我有大爱，我只昧着良心做了一点点坏事，怎么就受到了这样的惩罚呢？”
沈渺打开录音笔，放在不起眼的位置。
今天他们什么都没带，想给刘丹一个没有压力的环境。
“这位是你妻子吧？挺不错的，你们很般配。”
简时序语调低沉，缓缓开口，“你的冤情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忙。”
刘丹摸了把已经掉得差不多的头发，“都复核了，还能帮什么忙。”
简时序身体微微前倾，“你这一生，为家人付出这么多，忍辱负重，披荆斩棘，难道就不想被亲人知道？他们是不是连你的钱都不肯来继承，因为担心丢人。说说吧，这些年的心酸，他们不信，但你清楚，我是信的。”
刘丹这辈子走到这一步，恐怕是最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还有什么意思。
“二少爷你亲自来了，我肯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我就一个条件，不知道二少爷能不能答应？”
简时序神色如常，淡淡开口，“你想让老家人带你回去？你放心，在封建社会，你这样的人，是要建祠立碑的。”
刘丹盯着简时序的眼睛，判断他刚刚的话可信度有几分。
简时序冷哼一声，“你放心，你那些侄子侄女不来，不过是因为觉得你的钱少了，房子又是凶宅。这归根结底，就是钱的事儿，我们简家不缺钱。走之前，你想看到谁，我让他们来当你面哭。”
刘丹大笑几声，“二少爷可你爸爸大气多了，小时候我就觉得你和你哥哥跟简家其他人不一样，是人中龙凤，将来必成大器。”
简时序挑眉打断她，“好了，说说吧，把你知道的事儿都说说。”
刘丹调整了下情绪，抬头看向天花板，“从哪里说起呢？我是农村读书出来的孩子，村里跟我一起长大的女孩初中没毕业就嫁人了，只有我，坚持念高中。都是因为我奶奶，她因为不许我嫁人要我读书，被迫跟我爸他们分开过了。所以没有我奶奶，就没有后来的。”
“说来也是讽刺，是我奶奶成就了我，但也是奶奶毁了我。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华泰，当时我面试的是行政，结果总裁办差人，临时把我借调过去。我去了才知道，物品，是我们一组人跟着你爷爷去欧洲开会。”
“中间发生了些事，你们不会喜欢听，反正从欧洲回来后，我就成了你爷爷的私人助理，负责他生活上的事儿。一开始华泰里还有人传我用手段上位，还好我不漂亮，身材也不好，这话没传两天就消失了。你爷爷退下来的时候，我跟他去了简家。那时候我已经有能力了，就把奶奶接到了京市。”
“我奶奶也是命苦，到京市没两天，就病了，还是癌症，她不想治，说怕拖累我，一个人悄悄跑去自杀，最后被警察救了。我去派出所接她的时候，她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懂了，奶奶不想死，她怕死，她这次没死成，也不想死了。”
“她的病很快掏空了我的积蓄，我负担不起了。而且，这不仅仅是经济上的问题，还有精神上的。我是你爷爷的助理，是24小时on call的，可奶奶也离不得人，我请不了佣人，又没时间照顾她，那段时间我很崩溃，我快要疯了。”
刘丹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有明显的一滞。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找到我，让我帮他做事，只要我同意，他就帮我把奶奶送到疗养院。那个疗养院我知道，是我不可能负担得起的，但是我当时真的很想解脱。”
沈渺能感受到简时序情绪的变化。
她很想握住他的手，跟他说别急，但环境不允许。
就在这时，简时序转头看向她，目光交汇间，沈渺已经知道，什么都不用说，也什么都不用做，那双深潭一般的眼睛里，全是让她放心的温柔。
“是谁？他让你做什么？”
刘丹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向简时序。
沈渺很反感刘丹这个眼神，“说重点，你的心路历程我大概知道，就是想解脱，不想再管奶奶了，所以，你直接说吧，什么人，要你干什么事？”
“是简先生，就是二少爷你父亲。我还记得那是一个中秋节，你们简家家宴后，他让我给他送醒酒汤。我还纳闷他怎么找我去送，他也不多说，直接给了我一份合同，是疗养院的服务合同。”
“我问他想干什么。那时候你爷爷才退下来没多久，权还没放完呢，你爸和几个叔叔争得你死我活的，我不想卷进去。谁知道他说，只是希望我把一些消息告诉老爷子和简家大宅的人。”
“他要我告诉所有人你母亲有产后抑郁症，而且非常严重，连带着你也受到了影响。开始我是拒绝的，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为了个小三就造谣发妻，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
简时序冷笑一声，直接戳破她，“你不仅做了，还做得很好。”
“二少爷，我也是没办法，为我付出一辈子的奶奶要死了。我猜你父亲是为了那个梁咏梅。他这么多女人之中，这个最喜欢，跟他的时间最久，而且那个时候梁咏梅刚刚怀孕。他起了离婚的想法。”
“后来为什么辞职？”简时序打断刘丹。
“你妈妈过世后，每次你哥哥过来我都害怕，他太精明了，我害怕他看出什么，而且，我奶奶有你父亲供着，他还额外给了我一笔钱，我也想休息了，所以选择辞职。”
“所以，用我母亲的死换来的安逸生活还挺享受，是不是？”
刘丹摇摇头，“不是，我的报应很快就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你哥哥在查你母亲的事儿，反正你父亲威胁我不许我说一个字。我都答应他了，但他还是不放心，还找来那个畜生监视我，折磨我。为了我奶奶，我只有忍，直到那天，我听到奶奶去世的消息，我就下了决心要摆脱这一切。”
刘丹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不想再开口说话，直到狱警要带她走，她才丢下一句：“二少爷，我知道你一定会遵守承诺的”。
简时序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只是问沈渺饿了没有，想吃什么。
沈渺选了一家日料店，安静，环境好。
两人点了套餐，不纠结。
“刘丹说的是实话，是她接触、理解到的实话。你怎么看？”
沈渺没什么胃口，只挑了温泉蛋来吃。
“不是我爸，他最多是被人利用。”
沈渺抬眸看向简时序，以为他接受不了自己父亲是这样的人。
“他没这智商，也没这心思。我爷爷在继承人这事儿上从来没考虑过他，就因为他太平庸了。而他的大部分心思又全在女人身上，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如果我爷爷给钱，他可以不争华泰；如果我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可以永远不离婚。这样的人，不可能动心思要我妈死。”
简时序给沈渺夹了一块黄金鲍，又在她盘里放了一几个甜虾。
“还是把问题落到三个最大获利者，因为这三个人都可以通过一些手段操控利用我爸。首先是梁咏梅。慕家和简家是联姻，关系千丝万缕，打断骨头连着筋，我妈接受了就不可能离婚，我爸更不会，她要在我妈活着的时候进门，那是不可能的。但她最得我爸的心，如果我妈不在了，她一定有办法让我爸娶她。”
“接着是我舅舅慕云龙。他那时候在慕家的位置不稳，股份不到30%，我妈手上有7%的股份，我妈走后我们才知道，我妈在去世前一周，签了股权转让书，把这7%的股份转给了他，他从此成了慕家人里股份最多的了。”
“最后是周玲。她是我妈的闺蜜，我妈大学的时候跟她一起创立过一个公司，我妈出的钱，占了一半的股份，但公司是周玲在打理，我妈过世后，她用很低的价格收回了我妈手上股份。”
盘子里的甜虾吃完了，沈渺正准备开口，简时序又夹了个芝士焗蟹过来。
“你觉得是这事儿跟他们有关系？”
简时序挑了下眉，“嗯，我爸没有必要去打破他和我妈之间的这个平衡，但这几个人有。我哥当初肯定也怀疑过，但他信了妈有抑郁症，所以，没深入查下去。”
沈渺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个事儿。
“对了，段敏敏的妈妈，当初是怎么来的？”
简时序显然没有想起段家母女。
“她是周玲推荐的！段敏敏来找我的时候，我查过。但是她不认识周玲。”
沈渺放下筷子，单手托腮，“段敏敏什么都不知道，她妈妈到死都没透露一个字，这样的个性……”
简时序还在不停给她夹菜，“快吃吧，伤才好。”
“简时序，咱们回局里一趟，我大概知道让李洵朝哪个方向查了。”
简时序本来想吃完饭再回去，可沈渺一分钟都不想等，拉着他就往局里赶。
办公室下午只有李洵和易泽在。
钟大伟和杜谷谷去陪对象了，林子峰跟禁毒的打比赛去了。
“序哥，咋来局里了，不是说晚上直接御溪苑等吗？”
李洵顶着个鸡窝脑袋从位置上站起来。
“李洵，你查查段敏敏妈妈的云盘，搜索一下关键字‘ZL’、‘ZH’，或者‘Z’。”
李洵虽然一脸懵，但还是坐下来开始敲电脑。
之前他也查过段敏敏妈妈的云盘，但是东西太多太杂，根本无从下手。而且他们当时是想查段敏敏有没有把存东西在云盘，所以日期都在三年内。
“小沈顾问，有1个文件名包含‘ZL’。藏得还挺深，这个隐藏文件都处理过。等下，要密码才能打开。”
沈渺手心发烫，微微出汗。
她直觉这就是段敏敏想要给简时序的东西，但她又担心如果里面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儿会让简时序失望。
“这密码还挺简单，密码是……嗯？”
李洵看到密码后微怔，然后转头看了简时序一眼。
沈渺凑近电脑显示屏，密码是“简时安简时序”。
“李洵，你现在能不能查到这个文件最近两年有没有被打开过？”
李洵点点头，“这简单，等等……嗯，在18个月前被打开过。”
沈渺回头看向简时序，就是这个了，段敏敏要给简时序的东西就是这个文件。她一定是收拾母亲遗物是发现了什么提示，找到了这个文件，所以，根本不是什么实物，就是一个云文件，所以他们才一直找不到。
“李洵，电脑给我，我和简队回办公室里看看。”
沈渺话音未落就抱起笔记本走了，留下还懵在原地的李洵。
关上办公室的门，简时序让沈渺先坐下，自己则站在她身后。
沈渺也不推辞，简时序不想面对很正常，她来。
她点开文件夹，里面有一个视频，一个录音，和3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