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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冻三年,我活了,渣男疯了 第77章 得知女儿的遭遇,渣男疯了

    深夜,周禀琛还未归来。

    我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

    看了眼屋里熟睡的两个孩子出了门,毅然决然大踏步向前融入了夜色之中。

    灵愿山山脚下,我抬头仰望巍峨的山脉。

    人类在它面前,渺小如蝼蚁。

    我双手合十,顺着石阶一步一叩首逐渐往上,虔诚向上天许愿。

    信女乔初愿,愿化天地尘埃雨粒,滚滚红尘中,周而复始,只愿上天垂怜,护吾一双幼孩无病无灾顺遂长大。

    眼泪一滴一滴砸落在石阶上。

    上天给了我一次机会告别家人,我又怎能奢望太多?

    一想到我的孩子们没有了母亲的庇护,漫漫人生路中不知要遭遇什么艰难险阻,我就心如刀绞。

    晚上我抱着季南南哄她睡觉时,询问她如果想跟着外公外婆,我也不会强求。

    毕竟我也快消失于这世间。

    之所以在离婚协议书上加上要季南南抚养权这条,也是不想她未来的人生受乔芷纤影响。

    原本想如果孩子不想跟着自己,她也能理解。

    可直到昨晚我才知道孩子从小到大都经历了什么。

    表面上他们一家人对季南南疼爱有加,乔芷纤的网络账号也都是晒关于南南生活点滴里的一切,她也因此成为了拥有几十万粉丝的网红。

    但私底下她和乔家那老两口,却对她进行了长达六年多的精神和肉体双重虐待。

    是的,自打季南南刚满月,他们就以惨无人道的方式将她训练成了一个赚钱工具。

    每当南南喝奶时,乔芷纤就在镜头底下用针扎在她身上不起眼发现不了的地方,只为拍摄出孩子厌奶的假象,引起宝妈网友们孩子难带的共情,博取流量。

    更是为了拍视频,每次用拨浪鼓等玩具引诱她做出她所期待的动作,之后便用糖奖励她舔舐。

    如果拍摄的视频不达标,她就惩罚她一整天不能喝奶,反而用针扎她。

    久而久之,我的南南变得一碰到奶瓶就惊恐大哭。

    婴儿时期长期营养不良。

    那时候的我在干什么呢?

    我在抱着先天不足的季星四处求医,心疼不已。

    那时的我不明白我明明足月生产的孩子为何体质会如此的弱?

    哪知道我的亲生骨肉却在恶魔手中受尽折磨。

    后来,我被绑去缅北,她也跟着乔芷纤回到了季临霆身边。

    可即便长大,南南每次跟着乔芷纤回外公外婆家,也都是噩梦。

    她同样用针逼迫惩罚她,让她小小年纪做出各种成年人才有的动作,博取流量,一整天没饭吃都是家常便饭。

    而时常加班的季临霆虽然疼爱这个女儿,却只以为孩子和他一样牛奶过敏,以为孩子喜欢拍视频。

    却不知他的孩子正被乔芷纤给的各种奖赏的糖果慢慢侵蚀掉肝脏,最终小小年纪就必须换肝延续生命。

    不仅如此,小小的她甚至得了应激性创伤综合症,时常夜里都在做噩梦。

    而这些事乔家两个老人全都知道,却默许乔芷纤凭借这个女人赚钱。

    从南南口中得知这一切,我从床上站起时几乎站立不稳。

    我恨自己不是个好妈妈,没能守护好我的一双儿女。

    离开的时间即将到来,我恨不能亲手撕碎那些个恶魔的血肉,一口口吞吃入腹。

    但我又庆幸,我的肝阴差阳错救了我可怜的孩子一命。

    过去的事,我改变不了。

    但我愿陪上我的一切,让孩子们远离那些人渣,远离苦难,平安长大!

    而我,必将拉着那些人渣入人间地狱!

    重新跪倒在山顶的神明石像前,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曦光落在我身上时,我扬起手下意识遮住眼睛,却看见了我开始逐渐变得透明的手臂。

    我仰望神明,再次双手合十,头重重磕在石板上。

    眼底最后一滴血泪滴下。

    时间宛若静止,带着我的恨意深扎在这片土地上,生根蔓延,无穷无尽。

    我紧紧攥住手心,闭眼祈愿。

    只要一天,一天时间,足以!

    当我重新下山时,天已大亮。

    温暖的阳光将我笼罩其中,引领我一步步走向这场诀别杀戮……

    *

    下到山底,我收到了张律师发来的好消息。

    他说季临霆同意签署离婚协议,让我去一趟民政局。

    这个结果,我并不意外。

    昨天半夜,我就将南南同我诉说多年来发生在她身上遭遇的录音发给了季临霆。

    录音里,我问南南为什么不将这些事告诉爸爸?

    小小的她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连声音都是怯弱颤抖的。

    她说,她害怕爸爸因此和妈妈离婚,她不想害爸爸抽出时间照顾家里,这样就耽误了爸爸治病救人的时间。

    我想,没有一个父母听到孩子如此懂事的话不会泪目。

    更何况如季临霆那般爱女儿。

    他得知这一切,肯定会切肤之痛,心脏痛到抽搐破碎。

    愧疚、懊恼会爬遍他的全身,如虫蚁啃噬他的灵魂。

    和女儿一直生活的那几年里,季临霆只看到了乔芷纤对季星的苛责,却不知真正受尽虐待的其实是那个长得像极了我的女儿。

    他已经没脸去做季南南的父亲,更没脸去面对我。

    民政局门口,我见到了几乎是被人用轮椅推来的季临霆。

    仅仅一个晚上没见,他就仿佛苍老了十岁,脊背佝偻着,再也没了当初温润清俊的模样,再也不是医院里人人称赞的“院草”模样。

    张律师同我说明,因为我和季临霆婚姻的特殊性,民政局工作人员同意给我们不用离婚冷静期就办理离婚手续。

    当两本紫红色的离婚证落到我们两人手中时,季临霆蓦地红了眼圈,抬眸盯着我平静冷漠的神情再次哽咽出声,“初愿,我们以后还能不能做朋友?”

    我揣好离婚证,冷冷吐字,“不能,我恨不得你去死,而且是尸骨无存的那种惨死!”

    说罢,我毫不犹豫转身出了民政局,独留季临霆惨白着脸,呆愣愣地目送我离去,直到再也看不见。

    而我则站在民政局大门外,深深地呼吸着人间自由的空气,不由眼眶湿润。

    我何其有幸,终是亲手斩断了和季临霆的这一世情缘,更是拿回了我的财产。

    现在的我时间紧迫,必须抓紧每分每秒去安排我的身后事!

    正想离去时,张律师开口叫住了我。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好像做了很大决定般同我诉说了一个故事……

    *

    回到别墅时,周禀琛也恰好刚刚回来。

    站在别墅大门口,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耀眼的阳光模糊了他硬朗的面部轮廓,淡化了他周身自带的清冷气质。

    我缓缓走近他,拨开阻隔我们两人的光晕,站到了他的面前。

    巍峨雄壮的半山腰上,我噙着泪细细打量他专注且又凌厉的眉眼。

    眼睛下有一颗若隐若现的泪痣,高挺的鼻梁,那张薄而紧抿的薄唇,当真像极了孩童时期的他。

    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我踮起脚尖深深地吻上他眼角的泪痣。

    如隔着时光和距离,吻上那个满身是伤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