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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梦境能未卜先知 第20章 阿姐被囚禁的真相

    “当然不是!

    他听信了武嬷嬷的鬼话,我可能知晓韦家的“藏宝图”藏在哪里,便想着法儿的哄我说出。

    我自是不知晓,他却不信。

    后来他没了耐心,加上他的癖好为我所不容,我开始筹划着离开他。

    谁知让他觉察到,便把我关在屋里不让我出门,后来通知他爹娘把我带离京城,一直囚禁到如今。

    徐云聪偶尔会去哄劝利诱我,甚至殴打威胁我,都是为了让我说出‘宝藏图’的下落。”

    韦阿禾回想那些不见天日的被囚禁的日子,恨的钻心的疼。

    这就是了,为了遮人耳目娶的娘子,家中遭遇变故没了依靠,任由他拿捏。

    本可以送回老家不管不问只留个名义即可,忽又得知娘子可能知道“宝藏”的藏匿地点,定是要问个清楚。

    可娘子死活不愿意说,又担心娘子哪天戳穿他的真实面目,只好把娘子囚禁起来,时不时的拷问。

    外头还不能声称娘子已故,期盼哪天娘子说出宝藏藏匿之处,他们还要名正言顺的将宝藏据为己有,便找个相貌有几丝相似人冒充娘子,甚至还捡个孩子以求谎言圆满。

    至于他们口中的“宝藏”,不知怎么回事,大概十年前,桂州城里有了莫名奇妙的传闻:韦家藏了一批宝藏,价值连城!

    有传言韦家在寻找金矿的途中,发现大批若干年前叛军留下的宝藏。

    有传言多年前叛军中有人偷出了藏匿军饷的图纸,逃到山里遇到韦家人,机缘巧合下把图纸给了韦家人。

    众说纷纭愣是把传言传的有鼻子有眼。

    总之韦家得了一笔巨大的不义之财,才在桂州站住脚跟,生活日益富足,又给长子捐了官,给次子在仕途上铺路,给出嫁的女眷丰厚的嫁妆。

    不然单凭一个外乡迁徙来的老头,一辈子淘金,也不能让一家子积累那么多财富。

    于是就有了那个血雨腥风的夏夜,韦家闯进了无数的歹人,都是身强力壮,身经百战的男人。

    他们用刀抵着祖父和伯父的脖子,逼问宝藏在哪里。得不到答案,便拿家人性命相要挟。

    可是韦家人确实不知道有什么宝藏,自然无从回答。

    祖父想必是猜中他们来历,知道他们不会放过自己。

    眼看小孙子为了忍住哭声,已经咬破了嘴唇,重孙子吓的都不会哭了。为了让他们放过儿孙后代,自己硬生生撞在刀尖上,用性命告诉他们——韦家没有宝藏。

    谁知此举并没有让那群丧心病狂的人放过韦家,反而激怒了他们,开始残忍的杀戮,开始疯狂的抢夺府里值钱的东西。

    堂哥们虽整日在山间水边游走,体力不差,但终究不是武将士兵,拼劲了全力也没抵挡住他们对妇孺砍下的刀。

    而那群歹人到最后为了赶尽杀绝,竟是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有放过。

    彼时父亲还在工坊里,听到噩耗跑回家中,只见府内尸体横陈,满府的狼藉和一片血水,有人还不停的往包裹里装府里的财物。

    父亲要跟他们拼命的,奄奄一息之时,被南方拼了命的救了出来。

    事后父亲在桂州州府和徐宽的帮助下,查到那群歹人是十几年前在广南西路作乱的叛军余孽。

    他们当年被朝廷撵杀之后不知藏在何处,越发的凶暴残忍。

    听到坊间传闻,疑心韦家得了他们军队当年藏匿的钱财,便赶来桂州一心取之。

    于是州府出面,历时七个月歼灭叛军余孽,为英勇抗击叛军的韦家人报了仇。

    随着父亲身体每况愈下,韦家只剩下两个出嫁的女儿,关于韦家并没有得到宝藏的说法才尘埃落定。

    不知为何,远在京城的徐云聪却鬼迷心窍,听了下人的话,执着的认为那些传言是真的,并伙同他父母做出此等丧尽天良的事来。

    “当初关于宝藏的传言,韦家用五十多条人命验证了是假的,徐宽是知道的啊!”韦月溪愤慨到有些窒息。

    她听过关于徐宽为韦家所做的事儿,以为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直到得知阿姐被别人顶替,才怀疑他动机不纯。

    没想到,他为的也是财啊。

    “他们坚信空穴必然不能来风,既然有传言,就一定是真的。”韦阿禾道。

    “真是荒谬!”韦月溪觉得徐宽的贪财和荒唐简直不可理喻,“可是,再怎么也不能认为,你一个远嫁的女儿能知道娘家财产的着落啊!”

    韦阿禾讽刺道:“着魔了。”

    果真是着魔了,把阿姐囚禁这么多年!

    父亲临死前还让南方嘱托她,莫要打搅阿姐的生活。

    离开景州时,姑母也叮嘱她,即便生活再困难,改头换面回到景州开府另住,也万不能投奔阿姐。

    他们都怕她给阿姐带来麻烦,都想让阿姐生活平静。可是徐家呢?

    若不是她任性的想看一眼阿姐,发现徐家的猫腻,那阿姐究竟要被囚禁到何时?!

    堂堂书香门第,一府当朝三位朝廷命官的世家大族,居然有如此龌龊恶毒的心思!

    倒不如普通人家的堂姐们夫家,堂堂正正。

    一个堂姐身怀六甲,眼看快要生了,赶上家中出事,悲伤难耐之余动了胎气,最终一尸两命,堂姐夫至今未娶,一心抚养膝下幼子。

    一个堂姐,得知家中噩耗,大病之后开始吃斋念佛,为逝去和活着的亲人祈福。夫家没有怨言,还专门在府里建了一座小佛堂。

    大堂姐到底成熟坚韧些,生活未曾发生大的变化,但姐夫家在他父亲病逝之后,没有觊觎她们韦家财产的意思。

    思绪飞扬间,一个颠簸把她拉回到眼前,

    车子越来越颠簸,南方歉意道:“大姑奶奶见谅,这段上坡路不好走。”

    “此刻,我们去哪里?”韦阿禾问。

    “城外的庵堂,暂时歇歇脚。”韦月溪半拥着阿姐,让她坐的舒坦一些。

    “不离开凤鸣?”韦阿禾问。

    “暂且不离开。”她们本已无家可归,去哪里都是四处流浪。

    韦月溪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怕阿姐听出来,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愤怒。

    阿姐被囚禁,被顶替,她本来就没打算这么轻易就算了。如今听说阿姐这样的遭遇,更加坚定留下的决心。

    暗夜中韦阿禾看不清妹妹的脸,不知是怎样的坚毅。

    家中遭遇变故,从前那个顽皮惹事的小丫头,经历多少风霜才长成这样稳重干练的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