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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世者 第20章 第二十写(第1/2页)

    近来,总是遇看了一些论说成功的文章。

    说一个男人三十不立才是常态,不同的男人看到这句话会有不同的感想。三十岁正处于人生低潮期或者说他还没有把自己变成自己三十岁想成为的那样的人的男人看到这句话会觉得这句话是一句很安慰人的话,但有更深理解的男人、自尊心过强的男人不会这么认为,他们认为三十岁的男人还需要被别人安慰,那跟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有什么区别呢?

    以梦为马,诗酒趁年华!这才是该有的激励。

    自古英雄出少年,霍去病十七岁提兵十万横边朔,北击匈奴王庭,封狼居胥;周瑜十三岁官拜水军都督,提领江东;王勃为“初唐四杰”之首,少年作《滕王阁序》,无人能及,千古绝唱;康熙大帝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刘翔十八岁拿到职业生涯第一个全国冠军……

    很多时候,前辈都会跟我们说一句“不着急,慢慢来,你还年轻!”听完这句话,心里可能很认同,我的确很年轻啊,年轻就是资本,一切都还来得及!

    对于安慰的话语,比起比别人的不足与之比,和那些嫌弃的表情、藐视的眼神、不当回事的态度,更容易让人接受。可是,安慰人的蜜语,它能抚慰你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的失败给你带来的失落,却也能让你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甘于失败,反正失败了也还能听到安慰的话语,就算没有别人来安慰,也可以想办法自我安慰。对于失败,安慰固然也很重要,能让你不被失败所折服,让你不因害怕失败而不敢前进。有了失败后的安慰,我们就会手有余力,心有余热,继续以后的每一次。

    但是,我们不能被习惯的每一次的安慰所麻痹,内心对成功的渴望潜意识里渐渐地麻木,对成功不再抱有一举而成的决心。我们是不能总是去接受安慰的,而应该去接受每一次教训给我们带来的痛苦。痛苦会让人难受,会让人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会让人知道什么叫苦不堪言,会让人知道什么叫绝望。但是痛苦却也是最好的激励促动。

    二十岁的时候,别人会觉得你还年轻,没关系,不用着急。我们是大多数人,慢慢来无所谓那是少数人的特权,我们大多数人和他们不一样。但是,二十岁的我们,要对这个世界能够自己看得明白,我们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都要有一定的紧觉感,有适度的忧患感。

    高三那年,萧凡没有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三年的辛勤付出,却没有换来自己想要的结果,给不了自己一个心安理得的交代,他哭得非常伤心,觉得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自己的爸妈。当看到平时成绩不如自己的同学考得比自己还好的时候,伤心感就更甚,心里就更加责备自己,不能放过自己。

    那一年萧凡才十八岁,有些人告诉他:

    “高三嘛!我们都是过来人,没考上就没考上。你看,我们现在不都一样活的好好的吗?”

    “不就是一场考试吗?你看看那些大学毕了业的,出来还不是一样给他老板打工,靠着老板发工资过日子吗?”

    “就是,一样一样,我们当初也没考上大学,我感觉那些上了好大学的,活得比我们还累呢?”

    “对,他们哪,考上了大学,毕了业,拿了个文凭,然后就去千帆过浪地拼命找好工作。找到好工作了呢,就开源节流地攒钱存钱,攒到差不多存到差不多的时候呢,就去付房子车子的首付,再背上年年月月的房贷和车贷。过着外表体面,实际身心备受煎熬而做梦都想被解放的生活。”

    “是啊,还不都是为了想找个媳妇,生怕人家姑娘瞧不上自己,就想办法各种包装自己,最后结了婚,还不是一样一天到晚的吵个你死我活,哪里见得多少真爱永恒,有啥好幸福的。”

    “没考上啊,没关系。你学的那些东西都在你的脑袋里装着呢,别人又偷不去,只要你不忘了干净了,以后都用得上。”

    “再说了,没考上好大学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每年高考人数不都有几百上千万吗?考完了,想上大学的,无非就分成两拨,上好大学的一拨,上不了好大学的一拨。还有些高中读完不想再读的,反正也读不进去,干脆就直接出去混社会打工的。多少年之后,再看他们,不也一样,照样买房的买房,买车的买车,当老板的当老板,挣大钱的挣大钱,娶漂亮姑娘做媳妇的过幸福日子生儿养女。所以呀,年轻人,要学会想得开,没考上好大学,你以后的人生也可以多彩辉煌。”

    他们跟萧凡说的这些话是对的,但同时也是错的,并且是错是远远大于对的。

    我说他们说的是对的,是因为跟萧凡说这些话的人只是用他们的眼光,站在他们的角度与萧凡做分析。从表象上看,他们说的是有道理的,生活和世界无非就是那样。

    但是我们知道,这个世界的表象总是迷惑人的。

    我们是新世界和新世纪的年轻人,我们从小就比说这些话的人要相对成熟的多,我们都知道不能被事物的表面现象所迷惑。

    听到这些人的话的,只要有些世事头脑,就能想得清楚和看得明白。他们的语之所言是在不逆着你的心里感受谈之其谈,不给你内心添堵,以考没考上无所谓的基本语调宽慰你。

    如果你头脑中对这个世界的认识真像他们说的那样简单,那你就会真相信和接受他们的话,把话记到心里去。

    没考上自己心仪的好大学,确是不会给你今后的生活带来威胁和无法生存的苦难。只要不懒,头脑还能正常运转,能找到一个工作,有收入,能养活自己,确也能让自己好好的活着,有个觉睡,有口饭吃。你在活着,日子照样在过,与世界上所有物事和生命一样,平行存在于时空中,行于世中。

    也许你活的很孤单,但至少你与世界上同时空里一切的物事和生命一样,你是存在的。

    你可以打开电视,透过镜头看世界各地正在发生的一切。你可以夜深人静的时候,靠在床头,翻开自己能借来或能买来的一本书,翻开它,眼睛一行一行地默读上面的字句,用大脑从中收获一些什么,或是透过文字,将自己心灵投入到书中的意境中去。

    你可以独自一个人走在任何一条大街小巷中,但几乎没有人认识你,你只能独自的走着,用眼睛看你所看到的一切,用心感受你的心所感受的一切,不仅不慢的走着,人多的地方你不敢去,因为没有话语同他们交流,你也不会他们交上朋友,挺多对你示以善意的笑容,不伤害你的肉身和心灵,不让你没有自尊,没人的地方你就在那里驻足而望,也不知道为什么的你就久久地注望着那深进的小巷,不知道什么时候想起来,该走了。

    萧凡在一所普通的大学和他身边的一些同学一样,平平淡淡的读完了大学。毕业后,托人帮忙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工作。

    开始工作后,萧凡的工作收入不允许他吃很可口而又营养全面的食物,他每天的伙食费都算得分厘不乱,每一顿饭都要吃得实惠,他很想能多吃到一些荤菜,好让自己的口和胃能得到更好的满足,但是不行,大概点了一个荤菜,他就不能再点素菜了。出门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餐饮业的身影,快餐店、大排档、高级饭店、烧烤、麻辣烫、火锅店、自助餐……对萧凡来说,不管走到哪里去,好吃的、稍贵一些的、上一些档次的他都不敢点,也舍不得点。

    萧凡路过一家格局门面布置很好的餐厅,站在餐厅透明的玻璃墙外,他看到里面坐满了欢欣雅谈的食客。并且他看到,明明是白天,食客们的头顶却都亮着天花灯,或是曦光的白灯,或是晨阳的黄灯,都别有风趣和意味。

    透过透明玻璃,他可以观察到坐在里面的人,他们或是兄弟朋友,或是亲友姐妹,或是谈情说爱的情侣,亦或者是合作伙伴在一起谁请谁吃个饭,也或者是同学、同事之间的大聚会,再或者是一家人老老少少聚享天伦之福。这时候的萧凡,只能眼睛透过玻璃向里面看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他的心情一定是复杂的。可能是对别人的羡慕,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真心的朋友,能和自己一起走进去,一边真情谈笑,一边肆意痛饮,不醉不归,那有该多好。可能是忧伤和些许自卑,即便是同学聚会,在同学们面前能有什么样的自信呢?除了能多跟同学们叙叙旧,聊聊学生时代的那些喜闻乐见,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呢?可能是渴望,和自己年纪相当的年轻人们都在追寻着美好的爱情,看着别人都成双成对的牵着手,卿卿我我,甜甜蜜蜜,萧凡也想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可能是暗自地在心里下决心要发愤图强,更加地努力,改变自己的糟糕生活;可能是对父母的愧疚和对孩子的期盼,爸妈把自己养这么大,每个月挣到手的钱,养活自己都无比的艰难,更别提能孝敬爸妈了,要是有自己的孩子,他一定会懂得怎么心疼他。

    对着窗玻璃、门玻璃里面看了看,差不多得走了,要不然会被别人当成要饭的乞丐在门口等着,只是穿得还不算个乞丐而已。该回去了,走回去,却又有那么一些远,萧凡的习惯和本知告诉他,两个选择,要么扫码付一块钱骑共享单车,要么投个硬币坐公交车。这是他最好的两个选择。

    天黑了,萧凡回到自己的住处,他很累了,全身都有些疲倦,想洗洗早点睡。

    萧凡的住所,空间窄小,房间也许能勉强塞得下去两头大象。他的月工资只允许他的房间能勉强塞得下去两头大象。当然,能塞得进去两头大象,其实已经算是非常的不错了。室内的拥挤,他要么躺着,要么坐着。他思考问题的时候想来回转,以便启发自己的灵感,可是房间本来就那么大,还要放很多东西,床是必须要放的,如果它不能折叠,萧凡想来回走都抬不开腿。把门一关,萧凡房间的窗户不能让空气轻快地流动,即便他爱干净,会收拾,空气的难以流通转换,他依然会觉得闷,做不了深呼吸。他不能开着门睡觉,我们大多数人也没有开着门睡觉的习惯。萧凡不想自己的钱财家底被一夜偷光,然后变得一无所有。不得已,他只能最好关着并且反锁着门睡觉,这样他才能睡得安稳。门关了,他的窗户就不能关了,他必须留有空气进出口,不然他会呼吸不畅,闷一晚上,整个人都不会好。

    萧凡开着窗户也只能开玻璃窗,纱窗不能关,纱窗若是不关,蝇蛾爬虫,它们都会来拜访他。但它们一点都不客气,萧凡若不赶它们走,它们就不会走。它们有的会藏在犄角旮旯处,不轻易出来,在墙缝、墙角、小窟窿、小坑里建据点,以供栖身,在萧凡不在或在他休息的时候出来游索,见什么能咬的它就咬,见什么能吃的它就吃。它们也有的不会躲,它们会附在萧凡不经意或他不常经手经眼的地方,比如头顶的天花板上,或是接近天花板的高墙上。准确来说,萧凡也说不清它们到底是谁?它们在壁面上形成密密麻麻的潮糜的一片,原本白白的墙壁,愣是变成了潮黑的墙壁,难看极了。它们有的会飞来闪去,让萧凡见之为烦,听之为烦,闻之也为烦。它们可能会躲到萧凡的衣服的褶皱里,床单下,被褥里,鞋子里,还有他的食物里,容器里,用具里,甚至会是他贴身的钱包里。当萧凡晚上睡觉的时候,它们会爬到萧凡的脸上和耳朵里,让他心烦意乱难以入睡,它们还会爬到他的头发里,内衣里。它们无处不在,在房间里待久了,萧凡的身上也到处都是它们,时间长了,萧凡的身上就会有异味,谁见着萧凡都不愿意和他亲近。若是被它们当中有毒的咬了,萧凡会过敏,会生病,他还需要去医院看病,要打针吃药。它们,就是一些小不点,大多数萧凡都叫不出它们的名字,它们进到他的房间,就是要和他同居,但它们都不是友好善良的室友。萧凡对它们恨之入骨,却又无奈除不尽它们,只能不停的打扫,不停的陪着它们一起折腾。

    在寒冷的冬夜里,萧凡的内心告诉自己,把空调的温度不要调得太高,调得越高越费电,应该调得不那么冷就可以了。在酷热的夏天,萧凡也会告诉自己,房间就自己一个人,也没有别人,用不着客气和将就,开空调浪费,吹电扇就可以了。但是在热浪满天的骄阳下,电扇吹的其实都是热风,但他仍然把住自己,能省就省,不到热得不行就不开空调。实在不行就在脸上、身上浇凉水,再不行就去蹭去别人房间的空调冷气,找一些不着边不实际的借口,只要主人家里别不待见和赶着走,就在那里赖着,等凉快够了再回自己的房间。

    在环境这样差的房间里住着,其实萧凡有多少个日夜不在想,要是有一个能干的女人能帮自己打理家务那该有多好,不仅能住得舒服安心,工作和生活也能有了上进心和更多的动力。当然这实际是在做白日千秋大梦。

    干着一个累死累活的工作,本以为自己能有多么了不起,只要自己努力,一定能在事业上有所突破,业绩只要能干就能干好,干好了,就能不断得到提升,并能不断地实现逆袭,最后成为佼佼者。可实际上,每天确也干着最苦最累的活,也没出过多少差错。可是,他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吃的亏好像永远比别人多,有时候即使自己根本没有做错,可偏偏就是要受到无辜的指责。

    萧凡本以为只要自己能好好干,就能有多么多、多么好的机会,可实际上,领导拿自己当牛马,涨工资是梦寐以求而不能得的。而那些同事,他们一天到晚给萧凡最多的是让他感到不舒服的眼神,能拿他当挡箭牌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拿他当挡箭牌,而要拿他出气的时候,绝不会给他快乐。无论多么真诚的想和他们交朋友,但是萧凡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底气,谁也不会把他真的当回事,因为他们更多的是不屑与他交朋友。

    萧凡始终是被压迫着,难以翻身,他想哭,他便只能关上自己糜黑房间的门,然后趴在床上,把头拿被子蒙着,偷偷地痛哭。可是哭完了,又能怎么样呢?现实是无法完全逃避的,该他做的他必须去做,该他承受的他必须要承受,不必问为什么,因为他还活着。

    但是,突然到了某一天,他超脱了,他真的幡然醒悟了。

    他开始了追求成功的征程。

    也许,追求成功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痛苦。但是成功之后,我们都会感到人世间难得的快乐。我们怕的不应该是痛苦本身,而是怕不能以正确的态度来对待自己行之于世要经历的痛苦,以及再痛的痛苦也刺醒不了自己的灵魂,每一次次愈之更愈的痛苦,一与它分离,便把它远远地不留痕迹地抛去,从脑海中把它忘得像没有过一样。这世上有的人确实是犯贱的,他就想活在痛苦中,让痛苦折磨自己,不去摆脱痛苦,他甚至是享受痛苦。对于自己的痛不悔改,他永远不会后悔,忘了就忘了,下次再来一次也没关系,只要还能活着过去就可以了,期望着还能有下一次痛苦可以经历,因为这样,这一次的我一样可以挺过去,挺过去之后,我依然能再把这一次忘掉。

    作为年轻人,一定不能荒废了自己的青春,把自己的青春错误的交给时光。你错误的把青春交给了时光,时光是不可能还给你的。年轻的时候,是最有资格去追求属于自己的成功的,年轻的时候你不一定能成功,但请每一天一定要努力。

    你不努力,你就要被你的同龄人所抛弃。

    被抛弃是什么感觉,感觉就是,你存在,但是你没有存在的感觉。被身边的人抛弃,他们不再热情的主动跟你打招呼,主动的跟你说话,根本就忽视你的存在,你在他们的心里没有任何的分量。

    当然,也许被同龄人抛弃算不上悲伤的事情,因为这世上总有人一出生嘴里就含着金钥匙,他一出生就能拥有的财富,是你一辈子都奋斗不来的。这样,即便你被同龄人所抛弃,你依然能为自己找到一个让自己心理平衡的点。

    我们不能自暴自弃,我们不能好高骛远,我们不能好逸恶劳。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我们都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只要努力,肯付出,脑愿勤,手愿勤,我们就能就能做一个有用的人。

    萧凡,是一个接受了现实不堪的生活的打磨之后,心底向往成功的内在动力和潜能、潜质被激活,思想里没被苦落的生活所压服,故而他还能有其心,有其志,不断努力而去摆脱原来穷压的生活。

    这便似乎是每一个因不甘于活在底层社会而向往成功的奋斗者所都要经历的模板,由此,这样的成功我们把它称之为改变了自己的活在底层社会的命运。

    但是,我们追求成功的目的是为了实现自我,是要让自己的人生有价值、有意义。如果我们追求成功的目的仅仅只是因为害怕被别人看不起,害怕被别人冷嘲热讽,那跟看着别人脸色活着有什么区别呢?

    因为害怕被别人看不起,害怕被别人冷嘲热讽,而去追求成功,即便你真的成功了,成为了一个成功的人,那你的成功也是失败的成功,你是一个失败的成功的人。

    是的,如果你是一个成功的人,那么你就会被别人膜拜,不会被冷眼相待,会被别人追捧,而不会再被别人嘲讽。别人的不待见、不尊重和轻视,嘲讽、奚落和刺激,的确是会让我们无比的难受,会让我们气愤,让我们的自尊心受到残酷无情的伤害,让我们心生苦恨乃至心理扭曲。

    我们要追求成功,我们做一个成功的人。但是,我们绝不能做一个看着别人脸色去追求成功的人。看着别人脸色活着的人,是可悲的人,是一个被别人脸色奴役的人。

    我在大学的学习和生活中,着实,总是经常能听到周围的人论成功,或直言阔谈明论,或晦言涩语暗论。不止周围人的口说之话,每天所遇看见阅的软文硬句,也总是成功、出众、梦成之说。这些话题充斥着我们的脑莹,由此,许多的同学们心慌了,意乱了,冲动了,志迷向茫了,浮躁了,有的甚或是戾暴了,无所然然,干什么都无有兴志,本该有的快乐,皆被压死了,即便难得一乐,稍过一会儿,心便又接着沉了。

    与之各种成功说相应的,便是各种物欲之流动,脸面之光鲜,说某话之资格,此而种种,皆像无形的巨手推动着各种成功学说的足立:若之自身财富没有足够之余额,哪里买得起自己看上的想要的那些东西呢?若之没有各种荣誉、名誉之在身,脸面头顶哪里有光之可发而吸引众之目光呢?若之没有一切足够之底气,哪里有说其话的资格呢?

    虑者,虑之无足无尽,不虑、无虑者,又被当之无用无出息者。故而,似乎年轻人谁都逃不过泛滥的成功学所带来的苦闷、痛苦、忧心、烦恼,尤其是因家境不裕而无所强大依靠的年轻人们,更是被折磨得魂体不宁,躁不可耐。

    作为正年轻的我,我也被它搞得吃饭、睡觉没有以前那么自在,吃饭、睡觉本是快乐幸福的事,而却变得心沉意重,致而美味之也难欢,舒惬之亦难安得。

    今年暑假,做了近一个月的家教后,二姑妈便打来电话邀我去她家稍住些天,正好斯泽七月补完了课八月在家,观辉下半年进读二年级,没补课,放暑假也在家。斯泽、观辉都在家,我也没找着其他的职作,便答应二姑妈去了。

    正当炎夏,二姑妈这里比我家山上热了可多,一到中午,门外就极少见人,白天电扇无空停关,晚上入睡后,空调需开大半夜。当此热时,我二姑妈这里的人影话音耳饱眼密,我却就喜欢二姑妈这里的人气腾腾的景象。

    每天晚饭后,各家都把竹床、椅凳搬了出来,在屋外乘凉。孩子们各自欢乐地奔放嬉闹,好不跃乐。都出来迎风乘凉,自是也不都只是在自家的门外待着,各自都有走动,与哪家的人有话聊、走事交便拿着扇子去往哪家。

    我去二姑妈家的第三天晚上,明月当空,树摇风来,消了白天的酷热,各家亦如前些日头一样,抬了竹床,搬了椅凳,泡了茶水,在自家屋外乘凉。

    紫辰表姐和丰威哥都在远方的大城市里工作,留下斯泽、观辉兄弟俩给爷爷奶奶带,哥哥斯泽上半年五年级读完,下半年进六年级,今年十二岁,弟弟观辉刚念完一年级,九月便进学读二年级,今年八岁。

    那日夜头,吃过晚饭,我走到阳台上,迎着风站着,清凉润爽。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刚从保温瓶里的热水一下子兑进了凉水盆里。我起眼看见夜空中高挂着的银盘,银河随着夜的到来,星光渐渐灿烂繁密。

    望着那狡黠曦透的明月,它高高的亮悬于天郭,天高地远,众星虽亮、大不及于它,却数不胜数,不可计数,以群而所在于空中。而它圆大亮明,却是孤如其独,无陪无衬。

    前眼望去是远尽的栗林茶叶地、稻原、原中河,以及对面远处的大山,而屋后亦是高林深山,我一个人在这明朗的夜河下,望着。

    莽莽之中,顾自之渺小。

    二姑妈在厨房收拾碗筷,二姑爷在厅里看电视喝饭后茶,斯泽推开外房门,进去预开空调,观辉在里房翻着一本连环画。我站了一会,便迈开腿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去了,走过二姑妈家右隔第一家邻居,屋里亮着灯,屋里只吴姨一个人带着八个多月的孙女在家,冷冷清清,我便只掠眼走过。走啊,走啊,晴无边际的夜空,明月当空,灯光风和,山影林静,竹摇塘秘,多么静好的下夜,可是,如此的美景,我的心里却与古代心中无比烦忧的诗人一样,心里满是难抑。走啊,走啊,也不知走过了多少家,上了几道坡,下了几道坡。

    走到一上坡路下的一个弯子里,这个弯子靠着后里有三户人家,三户人家大门空场外又有几户人家,外下里的几户人家的二楼几乎高到了后里的三户人家的一楼,又有着前面的大陡坡,陡坡有三四十米远,上头又是密茂的枫树、栗树,它们都挡遮了大半的光波,致而我到了这里,天上虽是明月,路面却是迈脚而丝微不见脚体。

    太黑了,本来皓月当空,白平的水泥路面可以看得很是清楚,迈腿都不用在意绊脚石,却是到了这里,由于房屋、陡坡坡体、山体、山体高头的叶繁的夏树,故而脚下和眼前都是漆黑一片。于是,我不走了,我停住了自己的脚。

    我心里在想,前面什么都看不见,还往不往前走呢?

    实尔,虽说是脚下眼前都是漆黑一片,但那个陡坡我从十三年前第一天到二姑妈这里来,我就走过不知有多少回,路像都装在了脑里,无坑无洼,无绊无险,尽管陡坡外面是悬壁,但也都是细软的土,滚不了,伤不了,挺多过的时候靠里摸着山壁过便是了,坡路有三四米多宽。

    我站着不动回了头,看到的是零零一一的七十多岁的爷爷奶奶辈的人,搬了自家的竹床或是凉椅在自家屋外乘凉。无有几句谈天聊话,手里摇着蒲扇或折扇,有在竹床上躺着的,有半躺靠在凉椅上的,从他们大扇的节奏便知道,他们在闭着眼睛乘凉,感受着美好的凉爽夏夜,颐神养性,环萦暇思。我的心绪心情全没他们那般闲雅逸志。

    我也与那几个爷爷奶奶无话当聊叙说,看完便又回返了头,我还是去往陡坡那边吧。过了陡坡那边,好像又是另一个世界,那里闹热、心诚、乐客,我是再想去不过的。不做多想,说去就去,反正那陡坡都走了无数回了,今天就看不见路地走一回,当它是一回小有挑战性的乐趣。我真怕路外面的悬壁,心里想的归心里想的,万一要是真不小心倒了霉了,可就悔痛忍苦好长一段时间的,万一要是不小心伤着哪儿了,人得受痛不说,还得往医院掏治伤钱。若是伤筋动骨,对于我来说真不是闹着玩的,我可是伤不起的。当然,若只顾着靠里走,出事的概率那是其实也基本上为零的,自而,自己脑子里做了短短的自商自虑,我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打起精神,上坡去了。

    我摸着山壁上坡,地上虽看不大清,抬头望天空,天空却是星瀚缥缈,河宇粼粼。山壁是三四十年前修路挖出来的,历经岁月,风化水洗,草长根扎,山壁上已没有了清晰的锄痕,我摸着的山壁,是硬结沙土混合结构的土壤。我慢慢地往前走,上了坡,便是接着的水泥大路。水泥大路上又是明亮如昼,远处的山,眼前的路,便又都看得清晰明朗。

    上完坡之后,坡路的尽头是与一条水泥公路相交,相交的地方是一个小型蓄水养鱼的水库的坝角。水库的坝是水泥公路的一段,靠水库的一侧是长长的铁护栏。一天来回,两个轮的,四个轮的,不知有多少辆,修护栏就是怕万一冲水库里去了。水库坝边上密不见其根底的草,草瓣都垂向水库下,让人无法判断出路的边线到底在哪,自而不知路的究其宽度。我紧靠着护栏往前走去。我的心里无所归情,在这开阔的天地间,心底的纠结郁闷稍稍有了些豁然。

    过了水库平坝,便是一个九十度拐角,是一段下坡路。我走进下坡路里,右边是山林下,左边是楼房屋舍。人家里的灯都亮着,走在这样左屋右山的路上,心里似乎有了些安存感,我真想站在那里好好感受一下它给我的感受,因为小时候总在这里和同伴们一起玩耍,故而感觉它是多么的亲切,仿佛小时候的天真烂漫一下子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的确在那里停下了脚步,我感受了一番它给我的独在快乐。那熟悉的小山林,给我以小安在、小乐在的人家和楼房屋舍,对,我回到的是少年时出发的地方,没错,我回到这里了,不知为何,我突然来了些激动。似乎还有些开起了心了。是的,我笑了,我的生活和快乐的影子好似清晰地显现了。我有所感悟了。

    下坡路若是一直往前走,便是直到对面山脚下才尽的稻原,这段下坡路是我七八岁那两年去上学的路的身后段,而我走在这下坡路上,身后便是水库靠小山林的一角,我渐走去,身后的水库便渐我远去。

    我还没有打算回去,我继续往下走。走到二十余米处,有一条往右侧里去的小巷,小巷只两个大人并肩那么宽。我转向巷口,巷口是没有门顶和门扇的门。月光和灯光融合在一起,只林子里、排洪沟里看不见,其他光堂处皆大致明晰光亮,如地面上的物什形状、大小、姿态过眼可见,院墙房檐边角体线清楚。我往里望去,依然是七八岁那两年不变的样状,里头是一户人家,巷口与其屋房正对,从他家屋房左侧往里去则是更深的小巷。我在巷口望时,他家屋里一楼没人,大门已关门反锁,左边的房,右边的房,还有厅堂,都没有亮灯,亦没有人影,而二楼却是灯光通明,人影耸动。七岁那年与同伴们一起在放学后四处散玩,他家这巷口庭院里也是经常来的,所以自是与他家里常见面交往,都熟认。那是零六年我还在读学前班下学期的时候,便是有一次星期六和这巷里的两三个交好的孩子在一起交玩,忽然起了一阵卷风,地上的微尘细沙被吹得满天飞舞,我的左眼里就被吹进了里细沙,我的眼睛瞬间就骤然夹紧,丝毫睁不开,我便要用手揉,想着能把眼睛里进的那颗沙子揉出来。正当我起手去揉时,就是这小巷口家的家主上飞叔与我说道:“不要用手揉,越揉越深,会伤你的眼睛。泛几滴眼泪用手指轻轻地把沙子洗出来,便好了。”我听了上飞叔的话,不用手胡乱地揉,沙子确实顺着泪水被洗出来更容易。我一直都记着上飞叔的话,之后每遇眼睛里进了沙子,都不用手去揉,因为多数时候也却是越揉麻烦越大。我总是能叫人帮我吹出来就叫人帮我吹出来,吹不出来就去找水龙头用手接水把沙子洗出来,真是无水可找无水可用的时候,我依然想起上飞叔的话,泛几滴眼泪,就着泪水把沙子捋出来。在我后来的学习生活中,读的书多了,便更加理解上飞叔与我说的话:

    在日复一日的常年生活中,想每天都保持着好心情,就要理智的调节心态,理清心绪。遇到了不顺心的事,耐下心来,想办法把它尽可能的顺过心来。而不要更加心烦躁乱,从而使之更加的不如意。遇到了小麻烦,也要静下心来,尽可能用最短的时间和最有效的方法把它解决掉,而不要托着、耗着,让它结成自己的小心病。更不能一股乱捣地用蛮力去解决,让错上加错、烦上加烦,从而让小麻烦演发为难以解决的大麻烦。

    这,便是我与这巷口人家最深久的故缘,上飞叔的话也是我对这巷口小围院最深的记忆。每当眼睛不经意的进了沙子时,总能回忆起和同伴们在这里一起快乐玩耍的情景和小巷口围院的场景。

    人都在二楼,我便不去敲门打扰。

    亦然,我也没有转身回去的想法。一来,虽然心里多日来的苦愁、忧闷、郁结、焦虑的各种复杂的心绪因独自出来散心地走了走而稍有了些排解、消和,心情渐开朗了些,气顺志爽了些,头脑清醒了些,但我心里的暗顿苦痛依然站着重头。二来,我已起脚走进了阔别了多时的儿时常和同伴们在一起友结童真的故里,心中还不想随意离去。

    从巷口进入小巷再往上飞叔家左侧里去是更远更深的窄巷,上飞叔家的左侧屋墙与他家左侧邻居家的右后侧屋墙只隔着一个大人肩膀宽的巷道。我想走进去,也着实走进去了。因为里面又深又长,头顶的月亮渐渐升上高空,又大又亮,能照着上头大部分的屋顶和墙面,巷道里没有堆放些许的杂物,虽窄但又是不碍脚不碍眼的好地方,同时又十分的安静,所以我心里还在想着能不能在巷道里稍稍多待一会儿。

    很多时候,我们总要给自己一些空间,自己静一静,自己与其他所有人都避开,用灵魂感受世界,从而取得一些悟通。

    这条又长又深的小巷道不是直通到底的,因为这里是山脚下,不是开阔的大平原地带。各家的屋基并不是全在同一水平面上,稍高稍底。各家的大门朝向也不全在同一个方向,各家的整个屋体像方体的脑袋,但有的是往左偏着头,有的是往右偏着头。巷道里每过一家都是一折一拐,再过一家再又是一拐一折。我七岁那年经常过这条巷道,也在这条巷道里玩,那时我也和他们一起数过巷道里的直拐角,九个。

    巷道里两侧的墙是水泥墙和石灰墙,底下与我齐腰高的墙是水泥墙,平直的分界线,往上便全是白刷刷的石灰墙。所有的墙面都无痕无划、无涂无迹。到现在,白天里,这巷道里依然是孩子们玩闹的天地,无论怎样玩,他们都不会在任何一面墙上搞破坏。他们,也包括儿时的我们,都不会在上任何一面墙上乱画或作画,乱写或作句,乱抠或乱挖。这是我们家庭教育的好结果,孩子们他们各自心里也都懂得,若是随意破坏了别人家的墙壁,轻则挨主人家里一顿骂,重则家里是要赔偿损失并修补损坏的,故而巷道里的每一面墙壁都还是那儿时记忆中的墙壁,没有一点改变,如今回到了这里,“回”的感觉是无比的足实。

    我往里走了四个折拐,到了第五个折拐里,我留身驻足。

    我身在窄巷之中,头顶的天空是这一折上的天空,屋头挡住住了月亮。头顶这一片天空没有那孤高寒亮的月亮,星点极小而无比高远,我着那一片星河望去。这里隔音效果极好,没有鸡犬嘈闹,也没有蝉鸣蛙叫,安静得让我找到了自我,找到了自己作为一个生命与这空灵间万事万物之间的亲密感。

    头顶晴高穹宇的星河是那样的自然美,它是那样的真而存在,比我脑空里想象的最美的星空还美。脑空里想象的星空再美,它也只是想象的,是幻想,只能在我的脑海里任我去用“意”去捉摸和欣赏,而这此刻的真实的自然美的天空里的星星是真实的挂在空宇里的,我可以用眼去观仰它,用心灵去感受它。

    还有这左右的墙壁屋体,在这月光普照之下,万里晴朗的星空之下,它也是多么的美,我用手触摸它,感受着它结实的墙体,我感觉到似有若无的“生命”,还有这脚下的土地,它是多么的“生有灵犀”,它实而在在,我爱它,我不想离开它,我想一辈子和它在一起,直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突然,我的大脑灵光一闪,两眼突灵一开睁。

    我感悟到到了。我的心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它还好似渐渐迎来了晨朝的光曙,我的眼里骤然看到了一片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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