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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的郎中哥哥 第272章 翻案

    盛治帝稍微想了想,“陆衡身为兵部尚书,与西域暗通条款出卖我大宁,此案二十年前就已经定案,章卿所言何意?”

    “此案有重大冤屈。”章桐说:“陆衡一家是被冤枉的。”

    “你说什么?”盛治帝有些迷惑,“冤枉?”

    “是。”章桐说:“陆衡为官正直,当年实乃是受了奸人所害啊皇上,臣手里有十足的证据和人证可以呈上,望皇上明察。”

    兵部侍郎钱斌说:“陆衡一案乃是铁证如山,章尚书如今故意牵扯出来替罪臣申辩,着实不妥吧?”

    “既然章尚书敢在大殿之上谏言,何不听上一听。”萧彦接一句。

    盛治帝半信半疑让章桐带人证上殿,谁知,从大殿门外进来的人竟让在座一些老臣惊讶。

    就连魏国公萧琮都不淡定了,萧彦更是一脸怔愣的看着走过大殿内的女子疑惑,那是陆子卿的娘。

    他又发现父亲的反应,便偏头过去小声问,“爹,您认识她?”

    萧琮注视着陆兰芝,嘴里低声回应,“岂止是认识,她就是你陆伯伯的亲生女儿,陆兰芝,陆兰宇的亲妹妹,我一直以为她死了,没想到还活着。”

    陆伯伯的亲生女儿?

    萧彦震惊不减反增,那个兵部尚书陆衡的事,是他长大之后听父亲常常提起才知晓。

    萧琮与陆衡是多年的同窗好友,辅佐世祖皇帝取得帝位,是历任三朝的元老。

    第二任太宗帝在位仅十数年,就在要驾崩的前几月,那时,正逢萧琮举兵准备出征西域,却在临行前的头一日,陆衡以“通敌叛国罪”遭到弹劾,随后被在府上搜查出通敌证据。

    出征之事便另改策略,直到盛治帝登基之后开始调查,因着有铁证,没等几日那罪名便已坐实。

    又因着没有酿成实质性的灾祸,故而,萧氏竭力求情才让盛治帝改成流放。

    全家一百二十三口人下大狱,还没等到流放日就已死了一半,陆衡与陆兰宇,还有两个孙子,以及其余亲族家小流放宁古塔。

    陆兰宇曾经是宁东军主帅,他死之后,辗转更替到第二任才轮到郭州。

    而陆家流放之际,萧琮与章桐一直有派人在暗中跟随,没曾想还是晚了一步。

    陆衡一家在路途中被折磨,遭暗杀,陆兰宇带着两个儿子逃跑,自己在倒下时看着儿子躲在草丛里,咽气后仍没有闭眼。

    待萧琮与章桐的人前后到达,零零散散皆是死人,只得将陆家人的尸首悄悄运回京,还悄悄设了灵位祭拜。

    萧彦长大之后才从父亲口中听说此事,于是,每年十月二十号这天,家里都会吃素,在密室里替陆家人祭拜。

    而他父亲则都会在灵位前摆上酒水,与老哥们喝酒畅聊回忆从前,惆怅感伤,在密室里许久都不出来。

    至于陆家的女儿,萧琮以为他们都死了,故而没有特别提起过。

    如今出来一个女儿,还是陆子卿的娘,那陆子卿岂不是陆衡的外孙?

    陆兰芝一身天青色衣裙,恭恭敬敬缓步到大殿前方,颜孟江抬首见着人时猛然惊诧住,像是一时间忘了还在大殿上,嘴里脱口而出两个字。

    “是你。”

    陆兰芝悄悄侧眸倪了他一眼,便向盛治帝叩首行礼,盛治帝对陆兰芝印象不太深,迷惑的想着让她平身。

    “你是何人?报上姓名。”

    陆兰芝低眉回话,“回皇上,民女是陆衡之女陆兰芝。”

    殿内惊讶,盛治帝随同那些小声的议论声一起惊愣几瞬,而后脸色冷了几分。

    “大胆,陆衡罪臣之身,家小早在二十年前就已伏法流放宁古塔,陆衡之女怎会在此处?”

    章桐适时接话,“皇上,此女确乃陆衡之女,因当年陆衡下狱定罪时,陆兰芝已经嫁作人妇,不算陆家人,故而没有随同服刑。”

    盛治帝半垂眼眸想了想,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你说你父亲是遭奸人所害,这是当年的铁案,章卿为你谏言上殿,你可知你所言所行,后面会有何后果?”

    陆兰芝说的毅然,“民女求得章尚书谏言,既敢站在御前,就知道后果。”

    盛治帝暂且听她一说,问,“那你要状告何人?你父亲是受谁人所害?”

    “民女要状告我曾经的结发夫婿。”陆兰芝逐字逐句说的铿锵有力,“大宁朝的吏部尚书,颜孟江。”

    接二连三的消息,大殿内震惊不减,这次萧琮稳坐不动声色,唯独萧彦惊诧蹙目。

    什么情况?

    陆兰芝竟是颜孟江的发妻?那陆子卿岂不是……

    萧彦一时间无法平静,见盛治帝问:“你说什么?你是颜孟江的发妻?”

    他转眸问颜孟江,而颜骞仍是怔愣的看着他爹回答“是”。

    盛治帝回转平静,让陆兰芝继续说。

    “皇上,民女当年与颜孟江的婚事,我爹并不赞同,后是无奈与其成婚,那时他还只是吏部郎中,行事为人狭隘偏颇,我爹很不喜欢,故而常常说他,为此,颜孟江便记恨我爹,连带着我也生恨,时常打骂拿我撒气。”

    “后来,我爹生辰,他不知怎的一改以往的嘴脸,带了许多礼物主动去给我爹贺寿,就从那次之后的第二日,我爹就被陷害通敌,还在宅中找到通敌的书信。”

    “经过此事,颜孟江要休妻,我却在他的书房中发现了数封通敌来往密谋的书信,我带着那些书信逃离京城时遭到他的追杀,无奈,只得辗转在民间东躲西藏,直到至今。”

    她说完,便从袖中拿出一个长条木盒,“这便是颜孟江与西域首将多次来往的亲笔书信,请皇上明察。”

    高简将木盒呈上去,盛治帝打开一看,里面厚厚一沓,他拿起来逐一查看,脸色越看越惊讶,直到怒目将书信盒子砸到大殿之下,那些信件飘飞。

    颜孟江伏首在地不敢抬头,盛治帝盯着他躬着的背,怒问,“颜孟江,这些书信你可要看看?”

    颜孟江哆嗦,嘴里结巴了,“……皇、皇上,臣……她是冤枉臣呐。”

    盛治帝拍桌子站起来,“今晚的罪状,桩桩件件皆与你有关,这些书信是你亲笔所写,通敌密谋商量的过程写的如此详细,竟还敢在御前喊冤?”

    他绕过御案走到前面,盯着颜孟江。

    “为了利益不惜出卖国家,是不忠,陷害栽赃忠良,属不义,为一己私怨妒忌生恨打骂发妻,是不仁,陷害岳丈乃不孝,此等不忠不义不孝不仁之徒,当真是罪无可赦,来人,将颜孟江打入天牢,给朕仔细的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