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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的郎中哥哥 第280章 家宴

    “嘿,我说你这小子。”萧琮干脆挪动拐杖转过来正对他,“人生在世,除了吃喝拉撒,延续香火是头等大事,再说,你陆伯伯已经不在,陆子卿的事我自然该照看,我与他娘都是这么打算的。”

    “而且,凭他的本事,在朝中能吃得开,人品样貌皆不凡,京城定能挑到与他相配之人,你说你,与他关系那么好,你就想看他打一辈子光棍儿啊?”

    他看着萧彦,继续教育,还下了任务。

    “我给你说啊,这事儿不光是我,你有空也得留意留意,若是有好的女子就与我说,一切都满意,那我与他娘就上门提亲去。”

    萧彦听得烦躁,两步跨出檐下拍掉红梅上的雪,一脸不悦。

    “不行,不去,子卿都没同意,爹瞎掺和什么?或许人家压根就没想过这事儿,爹搞这么一出,不是让人家为难嘛。”

    “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萧琮说:“人家子卿不像你这样,提到婚事比上刀山还恐怖,此事,我会再与他商量。”

    “商量也没用。”萧彦插着腰,军营里那股子将领的强硬劲儿上身了,掺和点耍浑的意思,说:“我没同意,他不许娶亲,劝爹还是老实……哎哟,您打我干啥?”

    他话没说完,屁股就挨一拐杖,萧琮单手扶着梁柱,将拐杖收回来架在腋下,盯着他教育。

    “你小子才在军营几日,敢在老子面前摆将军的架子,还嫩了点儿,别看我现在小老头儿,揍你那是轻松拿下,给我憋回去。”

    萧彦一副憨货孩子的怂样,揉着屁股不敢再说。

    晚上,陆子卿是在府上用晚饭,桌前,萧琮倒了酒,话向陆子卿。

    “子卿啊,前尘往事随风绕,拨开云雾见晴天,来,这杯酒洗掉曾经的阴霾,重新开始。”

    陆子卿举杯站起来,恭敬地说:“国公冒着风险替陆家人立了牌位祭拜,不论往昔继后,您对陆家皆是一如既往照拂,此乃大恩,我辈定当竭力报答,这杯酒我敬您,在这浮世之中,感谢您对陆家不离不弃,始终如一。”

    他说完,仰头一饮而尽,萧琮也乐呵呵饮尽杯中酒。

    闲谈中,萧彦时不时就给陆子卿夹菜,一桌子大鱼大肉,他的筷子直往素食盘里去,活像是照顾新婚娘子的架势。

    没一会儿,陆子卿面前的碗碟里就一堆素菜,搞的他都不好意思,而旁边的二老看懵了。

    萧琮瞅他那个儿子殷勤的着实不适应,搁了筷子,说:“我说,这桌上有鱼有肉,你怎么老是给子卿夹一堆素菜?”

    萧彦盛着汤,也不看人,嘴里说:“他不喜欢吃那些,我夹的正好。”

    萧琮更奇怪了,“嘿”一声,“人家都没说话,你怎么老是替人做主?在家里,把你那点军营里的架子收收。”

    陆兰芝心里明镜,笑说:“擎君与子卿关系好,这点细枝末节的习惯可能比我们清楚。”

    她侧脸看向他二人,“擎君啊,你不用照顾子卿,自己吃吧。”

    “子卿胃不好,又吃的少,得让他多吃点。”萧彦边说着,边将汤碗搁到陆子卿面前,低声提醒他,“现在烫,凉一会儿再喝。”

    陆子卿见对面二位的目光,尴尬的只能用笑意掩饰,在桌下拍了一下萧彦,再扯着笑脸低声说:“这种事儿不要你提醒,我不是三岁小儿,感觉怪怪的。”

    萧彦这才注意到,他轻咳了声,掩饰一笑,“吃菜吃菜。”

    陆子卿正欲吃菜,桌下一只手倏地握着他的手,刹那间,他的心猛跳了一下,忙看向对面,萧琮正开口问他。

    “子卿今年有二十几了?”

    陆子卿瞟一眼萧彦,萧彦搁下酒杯的间隙,眼角悄悄勾到他,那手隐在桌布下,从指缝一路摸到手腕上面,慢慢加了力道,揉得陆子卿浑身酥麻,捏紧了筷子。

    他的心怦怦跳,艰难地挤出一丝笑,说:“今年二十有六了。”

    萧琮“嗯”了声,“我与你已经隔出两辈就不说了,你比擎君还要大三岁,以后有何打算?”

    萧彦的指尖在那手腕上下把玩,陆子卿痒的一哆嗦,头皮发麻,侧后方几个奴仆就像一把火,加上酒意催动,烤得他浑身燥热,脖颈耳根浮了红,只觉一阵滚烫。

    他桌下的手攥成拳头,轻咳一声,说:“官场非我所志,以后还是想去民间,走我的医道吧。”

    “医道并不一定要去民间嘛。”萧琮嘬了一口酒,“在太医院能为国效力,亦能造民福祉,官场虽污浊,但也有它的好处,一旦到关键时刻就能体现这意义所在,凡事皆有利弊嘛。”

    他转眸看了陆兰芝,“兰芝啊,你怎么看?”

    “以我自己来说是不喜欢官场之地,然而,以后的路还要看他自己,不过……”陆兰芝看一眼陆子卿,再转眸回来。

    “萧叔说的很对,权利可以不用,但一定要有,用好了便是利国利民也利己的好事,用不好就会反噬自身,这是一把双刃剑。”

    “所以啊。”萧琮说:“子卿可以好好考虑考虑,不要急着下结论。”

    陆子卿正欲说话时,侧旁倏然伸出一只手来拿他面前的酒壶。

    只这瞬间,他的心再次猛跳,惊出冷汗,下意识掐到手边那大腿上,萧彦疼得喊了一声,陆子卿的手终于得救收回来。

    萧琮盯过去,“正说话呢,你喊什么?”

    萧彦蹙着眉目,那脸色不知是被疼红的,还是酒意催的,陆兰芝关心道:“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一屋子的目光,萧彦左右尴尬,瞟到陆子卿时那唇角似浮了笑意,他掩饰一笑,说:“喝多了,抽得胃疼。”

    没曾想,这话一语成谶,待出府上马车时,萧彦身体里真的疼一下,那感觉不剧烈,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不轻不重刺了那般。

    他看陆子卿进了车里,扶住车厢闭眼稳了稳,小六瞧见,问:“主子你怎……”

    话没说完,萧彦就递了眼色,他立时闭嘴不问。

    隔了一会儿,待痛感消失,萧彦才进到马车里,陆子卿坐在老位置的床上,萧彦坐过去,隔帘拉上后就搂住他,头靠在他肩头,一副委屈巴巴。

    “掐疼了,要哄我。”

    “那是你自找的。”陆子卿看着隔帘,斥责他,“那种场合,那么多人在,你胆子也太大了,差点就被瞧见。”

    萧彦半阖眼皮,在他颈间嗅着,嘴里懒懒地说:“谁让你拍我,碰到你,我就像被下了蛊似的总是忍不住嘛。”

    马车轮辘辘转动,在更阑人静里愈发响亮,陆子卿听了会儿,轻叹一声,问:“真掐疼了?”

    “疼。”萧彦像个要哄慰的孩子,握着陆子卿的手带到自己腿上,小声在他耳边说:“你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