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阳照行旅 第188章 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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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兴王朝的皇帝李祯大婚。
今晚，兴京城内万民同庆。
陈恪喝的有点多，他的酒量向来不高。
而林韵宁的酒量也不高。
可他俩却是内殿、外殿众人敬酒的对象。
好在他俩都能装，脚下踩着云彩、身体晃来晃去、嘴里说着自己都不知道的话，轻飘飘地走出大庆殿，在女官和太监的扶持下坐上马车。
见他俩进入车厢，马五看看车厢两侧的八名御龙卫，吆喝一声，马车小心翼翼地穿过庆祝的人群向麦园驶去。
来到麦园，早早等候在此的林孝和蔡氏令人打开大门。
马车驶入园内站住，林孝与蔡氏掀开棉帘挑起灯笼，只见林韵宁趴在陈恪的怀里，两人睡的正香。
见此情景林孝转身，蔡氏笑吟吟地让仆人、侍女扶他两人进屋，转对书剑说道：“让他俩睡在一张床上。”
她知道陈恪与林韵宁分床而睡，正找机会这个机会就来了，与书剑一起脱去两人的披风、外衣，就让他俩睡在一张床上。
然后盖上棉被，见林韵宁枕着陈恪的胳膊，这张红彤彤的俏脸贴在他的怀里，蔡氏轻轻一笑，转对书剑轻轻摆摆手，两人悄悄地退出房去。
来到屋外，书剑低声问道：“他俩算圆房了吧？”
在她的认识中，两人睡在一起就是圆房。
可蔡氏却笑道：“暂时不知。”
说完这话她就走了，书剑还未成亲，等成亲时自有妇人教她何谓圆房？
这个知识她已教给林韵宁，而书剑却不能听，对书剑来说，现在还是儿童不宜。
所以书剑不知何谓圆房，蔡氏也不知他俩能不能圆房？毕竟他俩喝多了。
蔡氏弄不清他俩处于什么状态，书剑就更不知道了，回到自己的房中躺在床榻上仔细听听，旁边那间屋子里没有一丝动静。
直到次日一早，书剑早早起床走进那间屋子，竟见两人并排靠在床头上捂着额头，见她进来，两人一齐转脸看她一眼，转回脸继续捂着额头。
然后听陈恪说话，“我喝多了，没做什么。”
林韵宁冷冷问道：“你没喝多，想做什么？”
陈恪回道：“我没喝多也不想做什么，我喝多了也不会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不会做什么，没做什么就没想做什么。”
他说话挺拗口，书剑竟没听明白。
而林韵宁也没想让她听明白，冷冷说道：“书剑、你出去一下，我不喊你不要进来。”
听她吩咐陈恪急忙说道：“书剑、取我的官服来，我要进宫陪皇上读书。”
“皇上大婚，今天休沐。”
林韵宁提醒他，而他马上说道：“书剑、取我的襕衫来，我要去鹤翔书院讲学。”
“皇上大婚，今天休沐。”林韵宁继续提醒他。
陈恪大急道：“我要去拜见岳父岳母。”
他想这个理由足够了，可没等书剑转身走出屋去，林韵宁冷冷地说道：“我俩好好谈谈。”
书剑不知他俩谈什么，却知蔡氏阻止她将早餐端进那屋，还知他俩谈了半个多时辰，然后看见林韵宁大步走出来，吩咐她上早餐。
书剑痛快地答应，却见蔡氏紧盯林韵宁的双脚，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见蔡氏这副表情，书剑不明所以。
再听林韵宁安排，急忙招呼侍女端来早餐，等她走进外屋，见陈恪盘坐在矮桌边一脸沉思，而林韵宁却盘坐在炕桌另一边冷冷说道：“大兴王朝不是只有你一颗脑袋。”
陈恪苦笑道：“引上正轨我就不想了。”
他俩竟然还再谈，书剑还是听不懂，只知他俩用完早餐后一起在院内散步。
这一幕好似挺正常，男女主人并肩而行，不时嘀嘀咕咕。
可书剑却觉得他俩的关系与以前不同了，两人之间亲密了许多，陈恪竟拉着林韵宁的手，而林韵宁竟一脸笑容。
他俩围着池塘转了两圈，就在书剑以为他俩还会转下去时，仆人来报，“兴国府推官王安石登门求见。”
王安石是五品官，却登门拜访七品官陈恪，而陈恪竟在书房待客。
书剑肯定他俩以前不认识，可两人竟谈了一个多时辰，中午就在书房里吃着糕点继续谈。
而蔡氏也在与林韵宁密谈，还不让她参与。
书剑忿忿不平，林韵宁从不瞒着她任何事。
她不知两人谈的事，确实不适合未婚的她。
而林韵宁成婚了，蔡氏可以说了，“小娘子昨晚与陈恪相拥而眠，可曾圆房？”
林韵宁的俏脸绯红，低声回道：“我俩昨晚喝多了。”
然后赶紧补充，“不喝多也不会与他睡在一张床上。”
这个说法对蔡氏来说是错误的，于是沉声说道：“你俩已经成亲，你不与陈恪睡在一张床上，还想让他与别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吗？”
林韵宁怒道：“他敢。”
蔡氏叹道：“老爷对夫人一往情深，也不是有红玉姨娘吗？”
说起这事林韵宁就不说话了，这是一个男权世界，对女人的标准要求就是贤惠。
何谓贤惠？那个世界的王安石夫人就是典型例子。
王安石拒绝纳妾，坚持一夫一妻制，绝对不犯生活作风错误。
可他的妻子吴夫人却主动给他买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为妾。
这时就体现了王安石的人品，给女子一笔钱，将她退了回去。
这事两全其美，王安石坚持自己的原则，吴夫人也得到一个贤惠的美名。
对这段情节，历史生陈恪严重严重怀疑吴夫人有意为之。
她了解王安石，就积极给他纳妾，以体现自己的贤惠。
吴夫人很聪明，在那个时代，像王安石这样的大人物竟没一个妾室，大家会一致认为吴夫人善妒。
女人善妒是七出之一，有这个理由就可以休妻。
但事实是史上有名的那些人都没这么干过，休妻对男人来说也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那时讲究糟糠之妻不下堂的原则，否则就是陈世美，不被龙头铡来一刀也会被人唾弃。
这是一把双刃剑，在北宋王朝的人们头上悬着，也悬在大兴王朝的男女头上，连追求鲜明个性的林韵宁也不敢轻易去触碰这柄剑。
她没想与陈恪和离，就要倾听蔡氏的劝导，“小娘子喜欢陈恪......”
蔡氏肯定了，而林韵宁不反驳，就是承认喜欢陈恪。
于是蔡氏可以继续说：“陈恪也喜欢小娘子......”
听这话林韵宁拿不准，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有多种，最重要的那种才是真喜欢。
“陈恪真喜欢我吗？”她不知道。
陈恪总是跟她讲道理，就像今早，他讲的是酒后的各种反应，包括与她睡在一张床上，绝对是喝酒之后的副作用。
他让林韵宁接受一个道理，昨晚的行为她没错、他也没错，错在酒上，都是喝酒惹的祸。
但蔡氏却不这么认为，她说陈恪的双眼有光，看她的时候含情脉脉。
这么一说林韵宁肯定了，陈恪今早冲她笑，还拉着她的手。
可她不知陈恪是怕她动手，还是其他原因，至少肯定一点，被娘子揍一顿，陈恪这张脸丢大了。
这是早晨的状态，这时经蔡氏疏导，她就肯定陈恪是真心喜欢她的，这样一想就决定也喜欢他一下吧，林小娘子向来通情达理。
她决定了，还表示绝不会投怀送抱。
如陈恪投怀送抱，她可以考虑一下。
这席话让蔡氏的脑仁疼。
她了解林韵宁，林韵宁这时就剩下嘴硬了，她有必要与陈恪谈谈，男子汉大丈夫，投怀送抱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可陈恪不给她这个机会，这时正与王安石坐在书房里谈得正欢。
两人交换了各种看法，政治上的、经济上的、军事上的。
畅谈一番王安石的心里畅快，陈恪就是他的知己。
于是决定与陈恪谈到晚上，还没谈够就秉烛夜谈，人生得一知己难矣！
王安石的谈兴大发，可侍女竟说没茶了。
听到这个说辞王安石愕然，陈恪可以很穷，但绝对不会没茶。
于是转眼看看陈恪，见他一脸羞愧立刻明白过来，起身拱手说道：“先生大才，容安石回去细思，不解之处再向先生讨教。”
听二十八岁的王安石称他“先生”，陈恪急忙说道：“王兄、你我一见如故，王兄之才让小弟佩服，安敢‘先生’之称。”
他不敢以“先生”自居，两人谈的投机，因为他了解王安石。
这是历史生的优势，被他充分发挥出来，却绝对不敢当先生之称。
而王安石爽快地笑道：“你称我王兄，我称你陈贤弟。”
两人就这么成了兄弟。
王安石就认为陈贤弟才高八斗、为人坦荡、敢作敢为，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惧内。
但这个缺点不算什么，他也有点惧内，两人同病相怜，确实是知己。
今晚，兴京城内万民同庆。
陈恪喝的有点多，他的酒量向来不高。
而林韵宁的酒量也不高。
可他俩却是内殿、外殿众人敬酒的对象。
好在他俩都能装，脚下踩着云彩、身体晃来晃去、嘴里说着自己都不知道的话，轻飘飘地走出大庆殿，在女官和太监的扶持下坐上马车。
见他俩进入车厢，马五看看车厢两侧的八名御龙卫，吆喝一声，马车小心翼翼地穿过庆祝的人群向麦园驶去。
来到麦园，早早等候在此的林孝和蔡氏令人打开大门。
马车驶入园内站住，林孝与蔡氏掀开棉帘挑起灯笼，只见林韵宁趴在陈恪的怀里，两人睡的正香。
见此情景林孝转身，蔡氏笑吟吟地让仆人、侍女扶他两人进屋，转对书剑说道：“让他俩睡在一张床上。”
她知道陈恪与林韵宁分床而睡，正找机会这个机会就来了，与书剑一起脱去两人的披风、外衣，就让他俩睡在一张床上。
然后盖上棉被，见林韵宁枕着陈恪的胳膊，这张红彤彤的俏脸贴在他的怀里，蔡氏轻轻一笑，转对书剑轻轻摆摆手，两人悄悄地退出房去。
来到屋外，书剑低声问道：“他俩算圆房了吧？”
在她的认识中，两人睡在一起就是圆房。
可蔡氏却笑道：“暂时不知。”
说完这话她就走了，书剑还未成亲，等成亲时自有妇人教她何谓圆房？
这个知识她已教给林韵宁，而书剑却不能听，对书剑来说，现在还是儿童不宜。
所以书剑不知何谓圆房，蔡氏也不知他俩能不能圆房？毕竟他俩喝多了。
蔡氏弄不清他俩处于什么状态，书剑就更不知道了，回到自己的房中躺在床榻上仔细听听，旁边那间屋子里没有一丝动静。
直到次日一早，书剑早早起床走进那间屋子，竟见两人并排靠在床头上捂着额头，见她进来，两人一齐转脸看她一眼，转回脸继续捂着额头。
然后听陈恪说话，“我喝多了，没做什么。”
林韵宁冷冷问道：“你没喝多，想做什么？”
陈恪回道：“我没喝多也不想做什么，我喝多了也不会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不会做什么，没做什么就没想做什么。”
他说话挺拗口，书剑竟没听明白。
而林韵宁也没想让她听明白，冷冷说道：“书剑、你出去一下，我不喊你不要进来。”
听她吩咐陈恪急忙说道：“书剑、取我的官服来，我要进宫陪皇上读书。”
“皇上大婚，今天休沐。”
林韵宁提醒他，而他马上说道：“书剑、取我的襕衫来，我要去鹤翔书院讲学。”
“皇上大婚，今天休沐。”林韵宁继续提醒他。
陈恪大急道：“我要去拜见岳父岳母。”
他想这个理由足够了，可没等书剑转身走出屋去，林韵宁冷冷地说道：“我俩好好谈谈。”
书剑不知他俩谈什么，却知蔡氏阻止她将早餐端进那屋，还知他俩谈了半个多时辰，然后看见林韵宁大步走出来，吩咐她上早餐。
书剑痛快地答应，却见蔡氏紧盯林韵宁的双脚，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见蔡氏这副表情，书剑不明所以。
再听林韵宁安排，急忙招呼侍女端来早餐，等她走进外屋，见陈恪盘坐在矮桌边一脸沉思，而林韵宁却盘坐在炕桌另一边冷冷说道：“大兴王朝不是只有你一颗脑袋。”
陈恪苦笑道：“引上正轨我就不想了。”
他俩竟然还再谈，书剑还是听不懂，只知他俩用完早餐后一起在院内散步。
这一幕好似挺正常，男女主人并肩而行，不时嘀嘀咕咕。
可书剑却觉得他俩的关系与以前不同了，两人之间亲密了许多，陈恪竟拉着林韵宁的手，而林韵宁竟一脸笑容。
他俩围着池塘转了两圈，就在书剑以为他俩还会转下去时，仆人来报，“兴国府推官王安石登门求见。”
王安石是五品官，却登门拜访七品官陈恪，而陈恪竟在书房待客。
书剑肯定他俩以前不认识，可两人竟谈了一个多时辰，中午就在书房里吃着糕点继续谈。
而蔡氏也在与林韵宁密谈，还不让她参与。
书剑忿忿不平，林韵宁从不瞒着她任何事。
她不知两人谈的事，确实不适合未婚的她。
而林韵宁成婚了，蔡氏可以说了，“小娘子昨晚与陈恪相拥而眠，可曾圆房？”
林韵宁的俏脸绯红，低声回道：“我俩昨晚喝多了。”
然后赶紧补充，“不喝多也不会与他睡在一张床上。”
这个说法对蔡氏来说是错误的，于是沉声说道：“你俩已经成亲，你不与陈恪睡在一张床上，还想让他与别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吗？”
林韵宁怒道：“他敢。”
蔡氏叹道：“老爷对夫人一往情深，也不是有红玉姨娘吗？”
说起这事林韵宁就不说话了，这是一个男权世界，对女人的标准要求就是贤惠。
何谓贤惠？那个世界的王安石夫人就是典型例子。
王安石拒绝纳妾，坚持一夫一妻制，绝对不犯生活作风错误。
可他的妻子吴夫人却主动给他买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为妾。
这时就体现了王安石的人品，给女子一笔钱，将她退了回去。
这事两全其美，王安石坚持自己的原则，吴夫人也得到一个贤惠的美名。
对这段情节，历史生陈恪严重严重怀疑吴夫人有意为之。
她了解王安石，就积极给他纳妾，以体现自己的贤惠。
吴夫人很聪明，在那个时代，像王安石这样的大人物竟没一个妾室，大家会一致认为吴夫人善妒。
女人善妒是七出之一，有这个理由就可以休妻。
但事实是史上有名的那些人都没这么干过，休妻对男人来说也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那时讲究糟糠之妻不下堂的原则，否则就是陈世美，不被龙头铡来一刀也会被人唾弃。
这是一把双刃剑，在北宋王朝的人们头上悬着，也悬在大兴王朝的男女头上，连追求鲜明个性的林韵宁也不敢轻易去触碰这柄剑。
她没想与陈恪和离，就要倾听蔡氏的劝导，“小娘子喜欢陈恪......”
蔡氏肯定了，而林韵宁不反驳，就是承认喜欢陈恪。
于是蔡氏可以继续说：“陈恪也喜欢小娘子......”
听这话林韵宁拿不准，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有多种，最重要的那种才是真喜欢。
“陈恪真喜欢我吗？”她不知道。
陈恪总是跟她讲道理，就像今早，他讲的是酒后的各种反应，包括与她睡在一张床上，绝对是喝酒之后的副作用。
他让林韵宁接受一个道理，昨晚的行为她没错、他也没错，错在酒上，都是喝酒惹的祸。
但蔡氏却不这么认为，她说陈恪的双眼有光，看她的时候含情脉脉。
这么一说林韵宁肯定了，陈恪今早冲她笑，还拉着她的手。
可她不知陈恪是怕她动手，还是其他原因，至少肯定一点，被娘子揍一顿，陈恪这张脸丢大了。
这是早晨的状态，这时经蔡氏疏导，她就肯定陈恪是真心喜欢她的，这样一想就决定也喜欢他一下吧，林小娘子向来通情达理。
她决定了，还表示绝不会投怀送抱。
如陈恪投怀送抱，她可以考虑一下。
这席话让蔡氏的脑仁疼。
她了解林韵宁，林韵宁这时就剩下嘴硬了，她有必要与陈恪谈谈，男子汉大丈夫，投怀送抱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可陈恪不给她这个机会，这时正与王安石坐在书房里谈得正欢。
两人交换了各种看法，政治上的、经济上的、军事上的。
畅谈一番王安石的心里畅快，陈恪就是他的知己。
于是决定与陈恪谈到晚上，还没谈够就秉烛夜谈，人生得一知己难矣！
王安石的谈兴大发，可侍女竟说没茶了。
听到这个说辞王安石愕然，陈恪可以很穷，但绝对不会没茶。
于是转眼看看陈恪，见他一脸羞愧立刻明白过来，起身拱手说道：“先生大才，容安石回去细思，不解之处再向先生讨教。”
听二十八岁的王安石称他“先生”，陈恪急忙说道：“王兄、你我一见如故，王兄之才让小弟佩服，安敢‘先生’之称。”
他不敢以“先生”自居，两人谈的投机，因为他了解王安石。
这是历史生的优势，被他充分发挥出来，却绝对不敢当先生之称。
而王安石爽快地笑道：“你称我王兄，我称你陈贤弟。”
两人就这么成了兄弟。
王安石就认为陈贤弟才高八斗、为人坦荡、敢作敢为，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惧内。
但这个缺点不算什么，他也有点惧内，两人同病相怜，确实是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