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佬的末日生存日记 第69章 父亲的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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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忙碌了一天的众人虽说精疲力尽，可是没有一个人去睡。
大家都聚集在关着高起小白的屋子前，虽然很多人都哈欠连连，却也都不肯离去。
今晚不说被感染的高起和小白，单单就现在两拨人的对峙都事关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从理智上来讲，山上军营的那一部分人做的没错。可是从情理上来讲高父他们这群人更有不得让步的理由。
人类因为遵循理智而不断进步，但人类的延续与火种却因情理而长存。
在这末日之下，在这不再宁静的夜晚。看似是关乎这一群人未来怎样活下去的一场理念之争，却更像是在选择整个人类在未来这团迷雾中怎样前进和延续。
……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当萧一一再一次打开手电筒趴在窗户上观察里面时，发现高起醒了！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萧一一看到了四只散发着红光的眼睛。看到了高起受伤的右手变得漆黑无比，看到了高起那张时而痛苦时而迷茫时而嗜血的脸庞。
萧一一捂着嘴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没法相信屋子的那个带着一群人在末日求活的家伙变成了这副模样，她没法相信那个面对危险第一个冲上去的莽汉变成了这副模样，她没法相信一个在末日里所谓的‘圣母心’泛滥的人因为他的善良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更不能接受这家伙刚说完喜欢自己就忘了自己。
萧一一感觉自己今晚流了太多眼泪，像是把过去这些年憋着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父母死的时候她哭了一场，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流过眼泪。
在607上小学时和小伙伴吵架被骂有人生没人养她没哭，和爷爷二人一起过中秋过除夕时她没哭，被姥姥姥爷带着离开爷爷身边去京都生活她没哭，被表哥表姐欺负骂她自己没有家时她没哭，上大学以为遇到一个好男孩结果就因为不想去开房被劈腿她没哭，就连爷爷被丧尸淹没时她也没哭。
爷爷告诉她要像607厂背靠的那座大山一样，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
爷爷告诉她不能随便哭，哭是对生活的妥协与让步。
爷爷还告诉她，她是世界上最乖的小姑娘……
……
今晚，她哭了，她想妥协了。
自末日以来，她小心翼翼的活着。不敢露出一丝软弱或者是想依靠他人的想法，她警惕每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自己的生活。
直到遇到了高起他们这群人。
善良的小姑干娘，爽朗的高父大爹，还有看似和自己不对付但能无话不说的高瑶，还有一群惊慌却不失人性的同伴。
最主要的还是高起那个傻逼。
他是真傻逼啊！
自己一开始跳出来只想着别让他把自己这群人带沟里去，可跳着跳着她就习惯了这傻逼没脑子做完事后自己在后面给他查漏补缺。
他不仅傻逼还很拧巴。跟自己一样，骨子的拧巴的像是怎么抚都抚不平的一张纸，上面写着过往……
……
人群因为捂着嘴蹲在那儿哭的萧一一又起了骚乱。
高父拿过手电筒也朝着里面看了看，顿感天旋地转的他差点又摔倒。
强撑着自己没有倒下去，他努力的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弯下腰摸了摸蹲在那儿还在哭的萧一一的脑壳，说道。
“娃，把你苦了。你是个灵性娃好娃，你要好好活下去，要坚强点。不管咋滴说，是我娃莫福气。也是他怂又笨还又不操心，这辈他走莫了，下一辈你们有缘再说哈。”
没人知道一位老父亲是怎样说出自己儿子“这辈子走完了”这句话的。
老父亲在看到儿子的模样后那一刻就心死了，他现在脑海就只剩下儿子没了这一个念头。什么末日不末日，什么活下去不活下去。
儿子没了，就是他的末日。
高父在安慰完萧一一后，就直起腰来。对着他之前拦着的军人说道。
“同志你好，不是我老汉不讲理。只是……嗨，现在说什么不重要了。我老汉为刚刚的事给你们赔个不是，对不住了。这往后的日子，还希望你们一路出劲活下去。一会儿还要麻烦你们给收个尸。”
说完，本来都进化了两次的高父此刻却是佝偻的不成样子，对着面前的军人佝偻着弯下了腰。
大爹小姑他们越听越不对劲，越看越心凉。
还没等他们也上前查看，就见到高父趁着军人们手忙脚乱的躲避自己这一弯腰时。
转身，对着身后的屋门就是一脚！
屋门应声而开，还未等惊愕的众人反应过来。高父闪身就是冲进了屋内，屋门反手又是被关上了。
军人们瞬间所有枪口对准了屋子。而高起这边个个还都处在震惊当中，连枪都忘了举起来。
屋子内，刚冲进屋子把门关上的高父就看到了一双散发红光的眼睛到了自己跟前。
那是儿子的眼睛。
还未有下一步动作，就见儿子张着大嘴朝自己咬了过来。
高父没躲没闪，主动递上自己的胳膊。喃喃道。
“老子这辈子真是把你欠下了。小的时候把你亏了，大了大了媳妇儿又给你寻不下。你想咬就咬吧，咱们一路去找你爷，到时候看你给你爷告状还是搞啥都随你。”
“别害怕，爸爸来了，爸爸给你作伴。不害怕哈，我娃最乖了。”
预料的疼痛没有传来，高父猛地睁大了眼睛。
儿子的嘴巴已经咬上了自己的胳膊，却没有感受到一丝力道传来。
儿子的一双红眼睛就这么盯着自己，那可怖的眼睛里此刻没有一丝暴虐与嗜血，有的只是大颗大颗的眼泪再往下滑落。
高父的心此刻被儿子的眼泪戳的碎了一地。他猛地一把搂过儿子拥在怀里，张开嘴使劲地哭嚎着。
“我的娃啊！我的娃！你咋这么命苦！”
……
门外的众人被这哭嚎一下子都睁大了双眼。
屋子里没有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没有丧尸那种嗜血的嘶吼声，更加没有血肉被撕咬的那种人间惨景。
有的只是一位父亲痛彻心扉的哀嚎……
在这快要大亮得的清晨，传出去好远好远……
大家都聚集在关着高起小白的屋子前，虽然很多人都哈欠连连，却也都不肯离去。
今晚不说被感染的高起和小白，单单就现在两拨人的对峙都事关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从理智上来讲，山上军营的那一部分人做的没错。可是从情理上来讲高父他们这群人更有不得让步的理由。
人类因为遵循理智而不断进步，但人类的延续与火种却因情理而长存。
在这末日之下，在这不再宁静的夜晚。看似是关乎这一群人未来怎样活下去的一场理念之争，却更像是在选择整个人类在未来这团迷雾中怎样前进和延续。
……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当萧一一再一次打开手电筒趴在窗户上观察里面时，发现高起醒了！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萧一一看到了四只散发着红光的眼睛。看到了高起受伤的右手变得漆黑无比，看到了高起那张时而痛苦时而迷茫时而嗜血的脸庞。
萧一一捂着嘴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没法相信屋子的那个带着一群人在末日求活的家伙变成了这副模样，她没法相信那个面对危险第一个冲上去的莽汉变成了这副模样，她没法相信一个在末日里所谓的‘圣母心’泛滥的人因为他的善良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更不能接受这家伙刚说完喜欢自己就忘了自己。
萧一一感觉自己今晚流了太多眼泪，像是把过去这些年憋着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父母死的时候她哭了一场，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流过眼泪。
在607上小学时和小伙伴吵架被骂有人生没人养她没哭，和爷爷二人一起过中秋过除夕时她没哭，被姥姥姥爷带着离开爷爷身边去京都生活她没哭，被表哥表姐欺负骂她自己没有家时她没哭，上大学以为遇到一个好男孩结果就因为不想去开房被劈腿她没哭，就连爷爷被丧尸淹没时她也没哭。
爷爷告诉她要像607厂背靠的那座大山一样，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
爷爷告诉她不能随便哭，哭是对生活的妥协与让步。
爷爷还告诉她，她是世界上最乖的小姑娘……
……
今晚，她哭了，她想妥协了。
自末日以来，她小心翼翼的活着。不敢露出一丝软弱或者是想依靠他人的想法，她警惕每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自己的生活。
直到遇到了高起他们这群人。
善良的小姑干娘，爽朗的高父大爹，还有看似和自己不对付但能无话不说的高瑶，还有一群惊慌却不失人性的同伴。
最主要的还是高起那个傻逼。
他是真傻逼啊！
自己一开始跳出来只想着别让他把自己这群人带沟里去，可跳着跳着她就习惯了这傻逼没脑子做完事后自己在后面给他查漏补缺。
他不仅傻逼还很拧巴。跟自己一样，骨子的拧巴的像是怎么抚都抚不平的一张纸，上面写着过往……
……
人群因为捂着嘴蹲在那儿哭的萧一一又起了骚乱。
高父拿过手电筒也朝着里面看了看，顿感天旋地转的他差点又摔倒。
强撑着自己没有倒下去，他努力的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弯下腰摸了摸蹲在那儿还在哭的萧一一的脑壳，说道。
“娃，把你苦了。你是个灵性娃好娃，你要好好活下去，要坚强点。不管咋滴说，是我娃莫福气。也是他怂又笨还又不操心，这辈他走莫了，下一辈你们有缘再说哈。”
没人知道一位老父亲是怎样说出自己儿子“这辈子走完了”这句话的。
老父亲在看到儿子的模样后那一刻就心死了，他现在脑海就只剩下儿子没了这一个念头。什么末日不末日，什么活下去不活下去。
儿子没了，就是他的末日。
高父在安慰完萧一一后，就直起腰来。对着他之前拦着的军人说道。
“同志你好，不是我老汉不讲理。只是……嗨，现在说什么不重要了。我老汉为刚刚的事给你们赔个不是，对不住了。这往后的日子，还希望你们一路出劲活下去。一会儿还要麻烦你们给收个尸。”
说完，本来都进化了两次的高父此刻却是佝偻的不成样子，对着面前的军人佝偻着弯下了腰。
大爹小姑他们越听越不对劲，越看越心凉。
还没等他们也上前查看，就见到高父趁着军人们手忙脚乱的躲避自己这一弯腰时。
转身，对着身后的屋门就是一脚！
屋门应声而开，还未等惊愕的众人反应过来。高父闪身就是冲进了屋内，屋门反手又是被关上了。
军人们瞬间所有枪口对准了屋子。而高起这边个个还都处在震惊当中，连枪都忘了举起来。
屋子内，刚冲进屋子把门关上的高父就看到了一双散发红光的眼睛到了自己跟前。
那是儿子的眼睛。
还未有下一步动作，就见儿子张着大嘴朝自己咬了过来。
高父没躲没闪，主动递上自己的胳膊。喃喃道。
“老子这辈子真是把你欠下了。小的时候把你亏了，大了大了媳妇儿又给你寻不下。你想咬就咬吧，咱们一路去找你爷，到时候看你给你爷告状还是搞啥都随你。”
“别害怕，爸爸来了，爸爸给你作伴。不害怕哈，我娃最乖了。”
预料的疼痛没有传来，高父猛地睁大了眼睛。
儿子的嘴巴已经咬上了自己的胳膊，却没有感受到一丝力道传来。
儿子的一双红眼睛就这么盯着自己，那可怖的眼睛里此刻没有一丝暴虐与嗜血，有的只是大颗大颗的眼泪再往下滑落。
高父的心此刻被儿子的眼泪戳的碎了一地。他猛地一把搂过儿子拥在怀里，张开嘴使劲地哭嚎着。
“我的娃啊！我的娃！你咋这么命苦！”
……
门外的众人被这哭嚎一下子都睁大了双眼。
屋子里没有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没有丧尸那种嗜血的嘶吼声，更加没有血肉被撕咬的那种人间惨景。
有的只是一位父亲痛彻心扉的哀嚎……
在这快要大亮得的清晨，传出去好远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