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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从风 第164章 你到底闯什么祸了?

    不仅是孟庭芝,谢嫮和秦灵泽显然也很好奇沈殊玉到底闯了什么祸。

    “阿殊,你到底闯什么祸了?居然惹得先生发这么大火?”谢嫮一边给沈殊玉擦眼泪一边絮絮问道。

    沈殊玉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跪了半天再加上情绪激动,这会儿正觉得伤口隐隐传来钝痛。

    她垂着头,没精打采地说道:“二姐,你别问了。”

    沈殊玉不肯开口,谢嫮和秦灵泽也拿她没法子。

    “二哥三姐,你们都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要不让你三哥他们回去,我留下陪你吧,或者我让彩婳留下来陪你?”谢嫮道。

    沈殊玉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她如今又是这么个情形,谢嫮不放心留她一个人。

    沈殊玉摇了摇头,“都不用,二姐,我真的没事。”

    拗不过沈殊玉这倔强的性子,谢嫮只好妥协,“好吧。”

    和秦灵泽一起走出房门后,谢嫮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廊下的孟庭芝,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旋即移开目光。

    “我们都回去吧,让阿殊好好休息。”

    “好。”

    等离开缇花小筑后,谢嫮和秦灵泽凑在一起小声商量。

    “这件事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我不止担心阿殊,还担心先生,要不请大哥回来看看吧?如果真有什么,大哥也能在先生和阿殊中间调和一番。”

    秦灵泽点点头,“也好,那我派人下山去送个信,让他抽空回来一趟。”

    三人分开后,看着秦灵泽和孟庭芝相继走远,彩婳小声询问谢嫮:“小姐,五公子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啊?”

    谢嫮皱了皱眉,旋即叹了口气。

    “我也在发愁,我原本以为他是对阿殊不怀好意,可是从刚刚发生的事来看,阿殊似乎真的是闯了什么大祸……所以我一时也拿不准他究竟是想好心提醒先生,还是有其他什么歪心思。”

    “那小姐的想法是……”

    谢嫮觉得这事不能着急,更不能随意下结论。

    “还是静观其变吧,这阵子庄里不太平,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也担心没凭没据的平白冤枉了他。”

    彩婳点了点头,“小姐说得有理,那咱们再观望观望。”

    此后几天,沈殊玉一直把自己闷在屋子里,她心情不好不想见人,就干脆称自己闭门思过去了。

    除了彩婳以及药庐的药童每日按时按点来给她送饭送药外,其余人来看她,都被她找借口拒绝了,缇花小筑的日子难得清静起来。

    这日晚饭后,缇花小筑的大门忽然被敲响,敲门声让这个沉寂多日的小院子顿时变得喧闹起来。

    敲门声响起时,沈殊玉正站在院子里给独孤霖种下的牡丹花浇水。

    因为这几日都不用出门见人,她便穿了身家常的衣裳,连头发也只是随意地挽了个髻。

    沈殊玉看看天色,心里有些奇怪,这个时候既不是丫鬟送饭的时辰,也不是药童送药的时辰,来人会是谁呢?

    她安静地站在原地,既不开门也不应声。

    敲门声锲而不舍地响了好一会儿,门外的人始终没有离开的意思,沈殊玉只好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开门。

    开门前,她心里猜想会不会是裴含章回来了?如果是他的话,也不知他有没有在先生那里挨骂。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位她许久未见的人。

    “大哥!”沈殊玉的眼神一瞬间像是盛满了细碎的月光,声音满是欣喜。

    “阿殊,好久不见。”

    杜信芳的笑容一如往常一样温暖,他见沈殊玉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忍不住打趣道,“怎么?这么久不见大哥,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沈殊玉赶忙侧过身请他进来。

    杜信芳一进门,便发觉沈殊玉的神情有些异样。

    沈殊玉关上门后一直垂着头,怎么也不肯去看杜信芳的眼睛,嘴巴抿成一条线,看上去似乎有些委屈。

    “这是怎么了?”杜信芳担忧地问道。

    沈殊玉别别扭扭地把头转到一边,片刻后,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大哥来了,不哭了啊……”

    沈殊玉把头抵在杜信芳的肩膀嚎啕大哭,杜信芳则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过了好一会儿,沈殊玉才站直身体,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声,“大哥,你,你怎么回来了?”

    见她哭的还没缓过气来,杜信芳就把她扶到院子里的藤椅上坐下。

    “我这两天本来就打算回来看看,结果还没动身就接到老三给我送的信,说你出了点事,让我赶紧回来。”

    他在沈殊玉旁边坐下,“我下午回来后先去拜见了先生,和他老人家说了会儿话又问了你的事。”

    沈殊玉心里咯噔一下,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先生怎么说的?”

    杜信芳有些无奈地答道:“他什么也没说,让我自己来问你,我又问了小嫮他们,可他们也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殊玉瞬间明白过来,淳于靖是把解释这件事的权利交给了自己。

    说得太重恐怕会引出祸患,说得太轻又怕大哥不信。

    思前想后,沈殊玉吞吞吐吐地把整件事重新套了一层外壳。

    “前些日子我瞒着先生带朱雀下山去玩,与人发生了一些误会,我被打伤了又和朱雀走散了,我怕挨骂也怕先生担心,于是就躲在外面养了半个月的伤才回来。”

    “你伤的重吗?在哪养的伤?”杜信芳赶忙问道。

    “身上挨了一刀,不过已经快好了,明珠给我治的伤。”沈殊玉老老实实地答道。

    杜信芳皱着眉,“因为什么事打的架?对方几个人,知道把你打伤的人是谁吗?”

    沈殊玉简直欲哭无泪,果然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她垂着眸,吞吞吐吐地说:“大哥,这事的确是我的错,你就别再问了,而且我不知道对方是谁。”

    沈殊玉有意把事情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希望杜信芳能放弃追查此事。

    可她从小跟在杜信芳身后长大,眼睛一眨,杜信芳就能看出她藏了几个心眼。

    见她有意隐瞒,杜信芳本该追问到底,可看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再念及她身上有伤,也算吃过教训了,杜信芳想了想便没再逼迫她。

    不过这件事不提,不代表别的事也能轻易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