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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司马遹,地狱开局 第162章 劝降吕朗

    七月底,斥候送来了最新的中原情报,主题便是大旱。

    据斥候所言,大旱遍及益州、梁州、荆州和司州等地,黄河大面积断流,洛阳周边皆可涉水而渡,就连长江上游都出现了断流的情况,郭默的水军因此陷入停摆。

    气候变化引起了局势的剧烈动荡,司马颙担心刘渊趁机来犯,将张方留在洛阳担任司隶校尉,协助太尉王衍共同守卫洛阳,而以山简代替他担任荆州刺史。

    山简是山涛之子,有父亲山涛的名士之风,却无山涛的器局和才干。

    也许是受到大旱的影响,石勒和王弥并没有继续攻打洛阳,前者北上冀州,进犯常山和巨鹿等郡,部众达到了十余万,后者西进上党,和刘聪联手攻下了上党。

    常山、上党的相继沦陷,让司马腾的局势更加危险。不料,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他打算东下冀州避难时,倚为股肱的丁绍竟然暴病身亡,让他连突围的勇气都没有了。

    与此同时,雍州也发生了一件大出司马遹意料之外的大事儿,李雄竟然死了!

    据斥候所言,蒲洪在陈仓遇阻后,李雄亲自前来支援,张光不甘示弱,命安定太守贾疋秘密南下,抄了李雄的后路,前后夹击大破之,李雄身中流箭,不治而亡。

    李雄的意外阵亡让所谓的大成名存实亡,继位的李越因年纪尚幼,不敢继续称帝,降号为王,以蒲洪为大将军,蒲洪因此成为大成实际的主宰,从陈仓退回略阳。

    蒲洪撤退后,张光领兵回到长安,以麴允为扶风太守,坐镇郿县。

    对于李雄的突然离世,司马遹颇有点唏嘘,更多的是遗憾,遗憾没能死在自己之手。不过,李雄虽死,蒲洪和姚弋仲恐怕比他更难对付,秦州注定不会安宁。

    对于贾疋和麴允,司马遹并不陌生,在历史上都堪称民族英雄。司马遹虽然讨厌司马颙,但还不至于罔顾大义,希望在他们的辅佐下,张光能够守住雍州这个基本盘吧。

    也许是由于大旱,再加上刘渊的威胁,司马颙对于湘州的局势竟然视而不见,只是让山简加强对长江的防守,俨然是要放弃湘州的节奏。

    就在这时,石超主动提出要前往酃县劝降吕朗,司马乂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同意了他的请求。于是,石超只带着两位随从,乘着一叶扁舟沿着湘水东下。

    作为湘东郡的郡治所在地,酃县的地理位置很特殊,被湘水和耒水三面包围,所以并未受到大旱的影响,若是强行攻打,估计要颇费一番周折。

    八月初,石超一袭布衣出现在酃县城外,向守城卫士自报家门。守门卫士不敢擅自做主,一面派人禀报吕朗,一面控制了石超,将其五花大绑。

    不一会儿,吕朗亲自领着数百亲卫出现在石超面前,居然还全副武装。石超看到他后,朗声道:“子明(吕朗字)兄,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吕朗和石超都是禁军出身,资历要比石超深,能力和威望却不如石超。

    吕朗看了看石超以及他随行的卫士,面无表情道:“松绑。”然后将石超请到了城中。

    坐定之后,吕朗让其他人全都退下,过了很久才瓮声瓮气道:“越之(石超字),你是来做说客的吗?”

    “不,愚弟是来为你指条生路的。”石超昂然道。

    “好大的口气!”吕朗愠怒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你当然可以杀了我,但愚弟不妨告诉你,愚弟现在是长沙王麾下后将军。”

    “呵呵,你是拿长沙王来吓唬我吗?”吕朗冷笑道。

    “不敢!愚弟不妨斗胆问一句,凭子明兄麾下兵力,可挡得住长沙王麾下两万雄兵?”

    “呵呵,本将身后可是朝廷!”

    “朝廷?”石超冷笑道:“子明兄说的可是河间王?”

    “非也,乃是我晋室朝廷!”

    “如果你还自认是晋室之臣,那就应该明白,如今晋室希望在于太子殿下!”石超厉声道。

    “哪来的太子殿下?不过是一介庶人!”吕朗不屑道。

    “呵呵,子明兄何必自欺欺人呢?贾后早已伏诛,太子的冤屈尽人皆知,长沙王和合浦王都已向其称臣,这晋室天下早晚是太子的,谁也没资格和太子抢。”

    “你说冤屈就是冤屈了?陛下可从来没有下诏恢复他的名位,他依然是一介庶人。”

    “子明兄此言差矣!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的所谓诏令真的出自他的本意吗?”

    “不管是不是出自本意,诏令就是诏令,谁也无法否认!”

    “冥顽不灵!迂腐透顶!”见吕朗不为所动,石超忍不住怒喷道。

    “越之,请不要忘了这是在哪里!”吕朗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呵呵,这句话该是愚弟来说才对!”石超霍然站起身,慷慨激昂道:“如今,长沙王的两万雄兵在泉陵严阵待发,应思远(应詹)和苗子亮(苗光)在临湘截断归路,敢问子明兄肋下可生有双翅?况且,你所谓的朝廷呢?可曾派出一兵一卒?”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唯有一死而已。”

    “好,好,子明兄还真是个大忠臣啊。”石超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子明兄砍下愚弟此头,成全子明兄的忠义之名。”

    吕朗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忽然幽幽道:“长沙王既然来让你做说客,难道就没给愚兄开出条件吗?”

    石超愣了一下,继而大笑道:“子明兄莫不是在说笑?愚弟不是看不起子明兄,只是当此之时,子明兄有谈条件的资本吗?长沙王愿意派愚弟来此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吕朗脸上阵红阵白,颇有点色厉内荏道:“长沙王当真如此看不起在下吗?”

    “敢问子明兄,当今晋室诸王,谁最贤明?谁最得将士之心?不要忘了,子明兄麾下尚有很多禁军将士当年曾跟随长沙王在邙山力战河间、成都二王,若是长沙王大军压境,子明兄还能压制得住那些禁军将士吗?只怕到时候祸生肘腋,后悔莫及啊。”

    吕朗脸色微变,继而苦笑道:“越之今日不是来做说客,而是来攻城啊。”

    “呵呵,愚弟是个粗人,只会说些大实话,本以为子明兄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何其愚也!”

    “罢了,罢了,越之,愚兄投降行不行?”吕朗没好气道。

    “好,那愚弟就恭喜子明兄重获新生了。”石超大喜道。

    “你啊你啊,真是个粗人,一点都没变。”吕朗哭笑不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