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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司马遹,地狱开局 第165章 故人重逢

    十一月初,司马遹一行抵达巴陵。巴陵位于长江和洞庭之滨,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坐镇巴陵的是长沙太守应詹,应詹出身汝南应氏,祖父应璩曾任曹魏侍中。不过,到了应詹时,因为父母双亡,家道开始中落,由祖母抚养长大,而他的祖母便是刘弘的姐姐。

    成年后,应詹以学识渊博、宽宏雅正而受到时人的称许,刘弘也对他颇为赏识,征辟他为自己的长史,后来又出任南平太守,但也因为这层关系而受到张方的排挤。

    当年,司马遹从江陵远赴交州,应詹作为刘弘的长史,很多具体事务都是他亲手操办的,司马遹对他印象深刻,是一个难得的干练之才。

    “不知殿下大驾光临,臣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得知司马遹的到来,应詹亲自出城迎接,跪倒在地道。

    “思远兄快快请起。”司马遹快步走上前将其扶起,感慨道:“数年未见,思远兄清减了。”

    应詹比司马遹大四岁,今年已经三十五,相比五年前,整个人确实消瘦了许多。

    “有劳殿下关心,臣这几年一直对殿下翘首以盼啊。”作为刘弘的心腹,应詹也深知刘弘的夙愿,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司马遹,哽咽道:“如今再见殿下,殿下已是王者归来。”

    “若非新城元公当年之助,本宫何以至此呢?”说起刘弘,司马遹忍不住感慨道:“只是可惜未能见到新城元公最后一面,殊为平生憾事!”

    “殿下无需感伤,新城元公泉下有知,一定会倍感欣慰的。”应詹安慰道。

    寒暄已毕,应詹将司马遹引进城中。接风宴时,司马遹仔细问起了刘弘麾下旧部的境况,对皮初的被杀深感悲痛,也为刘璠如今的处境而担忧。

    据应詹所言,山简在出任荆州刺史后,对刘璠深为忌惮,以“顺阳内史刘璠得众心,恐百姓劫璠为主”为由,表奏朝廷征召刘璠入朝,刘璠因此被召到洛阳担任越骑校尉。

    不过,山简虽然忌惮刘璠,却对郭舒颇为赏识,将其征召为别驾,不久又接替刘璠。

    司马遹既然有心在湘州试点土地改革,便想将荀奕召到自己身边共同谋划细节。只是荀奕如今坐镇郁南,一旦调离必须找个得力之人接替他的位置。

    和应詹重逢后,司马遹忽然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让郭纳接替荀奕的位置,而以应詹接替郭纳担任广州刺史。和应詹说起后,应詹当场表示任凭驱使。

    于是,司马遹又将孟安任命为长沙太守,接替应詹坐镇巴陵,麾下五千骑兵也留在巴陵驻守。派出使者前往郁南和番禺宣布任命后,应詹便陪同司马遹一起南下,顺便赴任。

    十一月十五,司马遹在应詹、郭殷的陪同下抵达临湘。半路上,应詹特意向司马遹介绍了一个人,便是西晋末年着名流民首领杜弢,此时正在长沙郡辖下担任醴陵县令。

    熟悉历史的司马遹自然知道杜弢的大名,对他也非常感兴趣,抵达临湘后立即召见。

    十一月二十,杜弢应召前来,司马遹当天便亲自接见。从外表来看,杜弢极其普通,属于那种丢到人堆里就不容易再找出来的,应詹却对其推崇备至。

    “景文(杜弢字)本是成都人氏,祖父曾任符节县令,父亲曾任略阳护军,也算得上出身官宦世家。益州大乱后,景文避乱于荆州,臣与之结识后,深为他的才学折服,胜臣百倍。”

    听应詹如此说,杜弢连忙道:“思远兄过谦了,若无思远兄庇佑,在下可能早就饿死了。”

    “景文无需自谦,以你之才,必能扬名天下。今日得遇殿下,终于可以一展胸中抱负了。”

    “思远兄大恩大德,愚弟永生难忘。”杜弢转过身,对应詹深深行了一礼。

    在此之前,司马遹从未见过杜弢,只在历史书上听过他的大名,但他愿意相信应詹的眼光,也知道一个人既然能在历史上留下大名,必有过人之处。

    “好。古有伯牙子期,今有思远景文,日后一定会成为美谈。”司马遹想了想后郑重道:“既如此,本宫今日就成全思远荐贤的美名,以景文为湘东太守。”

    前不久,司马乂刚刚以石超为衡阳太守,唯有湘东缺少一个得力之人,杜弢适得其任。

    从醴陵县令骤然升迁至湘东太守,可谓是一次质的飞跃,杜弢欣喜之余跪倒在地道:“多谢殿下知遇之恩,臣必肝脑涂地誓死效忠殿下。”

    看着杜弢感激涕零的样子,司马遹心中颇为感慨,若非应詹的举荐以及自己的重用,杜弢很可能如同历史上那样成为一代悍匪。但如今不同了,他既然被任用为太守,又恰逢一个稳定的湘州,也就没机会被流民推举为首领而走上不归之路。

    司马遹亲手将杜弢扶起,想了想后道:“景文既是湘东太守,手上不能没有士卒。本宫这就下令,从吕子明麾下拨出五千步兵给景文。”

    如今已是农闲季节,百姓中有大量的富余劳动力,也就没必要让太多士兵参与修渠了。

    十一月底,进入湘东郡后,司马遹忽然提出想到乡村看一看,杜弢面露难色道:“殿下有所不知。湘州历来民风彪悍,对官府也大多怀有抗拒心理,贸然前往,或有不测啊。”

    “他们为何抗拒官府呢?”司马遹奇道。

    “回殿下,湘州不比中原,百姓不知礼义,也不乐生产,所以农业向来不是很发达。但官府在此地征收的赋税却和中原一样,以至于百姓大多抗租。而地方官吏为了保住自己的禄位,大多以暴力收租,长此以往,以至于官民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势如水火。”

    听到这里,司马遹有些犯难了,要想实行土地改革,必须得到百姓的支持,但湘州的问题可能不是豪门大族的反对,而是百姓不相信官府,也不愿交租。

    如果是豪门大族,司马遹有太多的办法可以解决,软的硬的都有,对于普通百姓,司马遹却不想采取过激的手段,带来的后遗症也是不可承受之重。

    “无妨,思远前往广州任职并非急务,可以让他陪我们走一趟。”司马遹想了想后道。应詹麾下共有本部兵马三千人,本是要随他一起前往广州赴任的,现在刚好可以充当护卫。

    “殿下所言甚是,臣这就陪殿下走一遭。”司马遹既如此说了,应詹自然没有二话。

    于是,司马遹在应詹、杜弢和郭殷的陪同下折而向东,深入湘东乡村考察。除此之外,司马臧也一直跟在司马遹左右,一起见世面,学着待人接物,飞速成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