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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司马遹,地狱开局 第169章 陈县之变

    不知不觉间,司马越已经在谯县待了四年之久。四年时间可以干很多事,但他竟然没有再往前踏出一步,这让他非常不爽,心里也恨极了刘乔。

    去年七月,刘乔病逝,司马越本以为这是个夺取豫州的机会,却被刘乔的儿子刘佑阻止于苦县。本以为朝廷会以刘佑接任豫州刺史,没想到却来了个王澄。

    司马越自然知道王澄,也知道此人颇有文武才干,便不敢再继续攻打豫州。

    但让司马越没想到的是,王澄竟是徒有其表,到了陈县后倒有一半时间是醉的,还有一半时间便是与所谓的名士谈玄论道,荆州士民对他怨声载道。

    去年底,王弥领兵入侵颍川、襄城和汝南,所到之处,百姓将王澄所任命的郡守县令或驱逐或杀害,以响应王弥,王澄视而不见,每日只与梁国内史王机欢饮达旦。

    王机是前广州刺史王毅之子,以容颜俊美、潇洒有度量而闻名于世,和王澄臭味相投。

    听说豫州的情况后,司马越又觉得图谋豫州的机会来了,暗中集合兵马领兵西进。

    正月底,司马越领着两万大军出现在苦县,本以为又要和刘佑一番苦战,斥候送来了一个让他大喜过望的消息,王澄竟被刘佑所杀,豫州由此陷入大乱。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这是上天要将豫州赐予孤啊。”司马越喜形于色道。

    “大王所言甚是。”心腹谋主潘滔道:“此事看似有些意外,却是有迹可循。刘佑本就对王澄颇有不服,去年王弥的入寇更让他看清了王澄的虚实,心怀异志也在情理之中了。”

    “是啊,河间王将王澄用作豫州刺史可是一个大昏招。”司马越笑道。

    “没有坐镇豫州前,谁能料到王澄竟如此托大和不靠谱呢?”

    “阳仲(潘滔字)所言甚是,就连孤都差一点被其名声所惑。”

    于是,司马越当即下令全军加速前进。从苦县到陈县约有一百四十里,但司马越只用了两天时间便抵达陈县城外,然后派斥候前往刺探消息。

    作为豫州的州治所在,陈县是一座大城,但也因为过大,城防并不严密。斥候连夜潜入城中后很快就摸清了城中虚实,刘佑和王机各自占据城中一部相持不下。

    “呵呵,王机还没死吗?此人和王澄乃是一路货色。”司马越冷笑道。

    “豫州之乱,此人至少有一半的责任。”潘滔附和道:“大王,如今两人相持未下,只要咱们相助其中一方,另一方必败,不知大王想要与哪一方合作呢?”

    “合作?”司马越一愣道:“孤为何要与他们合作呢?一起收拾了岂不是更好?”

    “大王所言甚是,这两人当然都要收拾。”潘滔诡谲一笑道:“但大王不妨先派人与其中一方结盟,除掉另一方,待到其中一方被剪除,大王再除掉先前一方不是更好吗?”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孤大军所到之处,俱为齑粉!”司马越豪气冲天道。

    “大王,这么做虽然麻烦了点,但至少可以让我们减少伤亡,当此大乱之时,能够避免的损耗应尽量避免。”潘滔小心翼翼道。

    “阳仲所言甚是,孤差点忘了这一茬。”司马越连连点头道:“那我们先与哪一方合作呢?”

    “当然是先与更好对付的那一方合作。”潘滔不假思索道。

    司马越沉吟半晌道:“刘佑桀骜不驯,若是先助他,收拾他可能还要费一番周折。王机嘛,收拾他比刘佑容易多了。好,那孤就先与王机合作,这件事就麻烦阳仲了。”

    “大王放心,臣一定办得妥妥贴贴。”潘滔信誓旦旦道。

    当天夜里,潘滔再度派出得力亲信潜入城中,并以司马越的名义和王机取得联系。

    第二天一大早,那人偷偷溜出城中,禀报已成功说服王机,并约定下午打开城门,放司马越的兵马进入,然后一起除掉刘佑,为王澄报仇雪恨。

    据这名亲信所言,王机一开始并不打算与司马越合作,因为司马越毕竟是司马颙的死对头,名义上也是叛军。但王机也非常清楚,司马越既然已经兵临城下,自己就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万一司马越掉头去与刘佑结盟,那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

    两害相权取其轻,王机最终接受了司马越递过来的毒酒,以解燃眉之急。

    下午,约定时间已到,王机派人将己方一侧的城门偷偷打开,将司马越的两万大军放入。

    此时,刘佑的兵力已不足五千人,加之连日大战,早已疲惫不堪。但司马越的这支军队已在城外休整了一天两夜,人马都得到了充分休息,军心士气正足。

    随着司马越的一声令下,何伦和李恽带着两万步骑冲向刘佑所在的营地,王机也下令麾下士卒从旁协助。尽管刘佑拼命抵抗,但在绝对优势兵力面前,他很快就败下阵来。

    黄昏时分,刘佑只带着数骑突出重围,其余士兵全被司马越和王机所杀。

    当天夜里,陈县府衙里一片觥筹交错之声,王机举行盛大的宴会答谢司马越。

    宴席之上,王机盛赞司马越乃是晋室真正的股肱之臣,必能带领晋室驱逐外敌、廓清宇内。司马越虽明知道他说的是酒话,却也颇为受用。

    最后,王机醉成一滩烂泥,手里却还举着酒杯胡乱的说着话。司马越嫌弃的踢了他一脚,然后朝何伦努了努嘴,何伦二话不说,一刀砍下王机的头颅。

    司马越随即站起身,走到大堂之外,对着王机麾下将佐士卒大声道:“诸位,你们可知王豫州是怎么死的吗?就是被此人所误!若非此人蛊惑,王豫州如此英雄人物,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孤今日杀了他,正是为告慰王豫州的在天之灵,也为天下正人心明事人之道!”

    司马越身后,何伦手提着王机的首级,讽刺的是,王机的脸上仍然挂着醉意。

    王机麾下将佐其实大部分是王澄的旧部,因想着为王澄报仇才听命于他,其实对王机本人并无好感,甚至正如司马越所言,觉得王机才是罪魁祸首。如今,王澄和王机都已死,陈县也已落入司马越控制之中,只要脑子稍微理智点的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大王所言甚是,臣等愿奉大王教令,追随大王左右。”随着一位领头者的跪地高呼,其他人也纷纷跪地道。

    司马越得意一笑,第二天便派出使者前往豫州各郡晓谕宣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