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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堕胎后,霍总疯了 第127章 又见刘姨

    “父亲说笑了,这话能算什么威胁?”

    霍砚深脸色不变,依旧涤荡笑意,“不过是我与您开的玩笑罢了。父亲还不知道吧?我那个哥哥早就回到北城了,如今霍氏负责的‘洛神’项目就是与他公司合作。在外孤苦漂泊二十八年,没一人助力情况下能有这么高成就,父亲该高兴,他身上有您年轻时的风采,也没丢了霍家颜面。”

    霍宏山脸色难看。

    雪茄依旧在燃烧,黑暗中一点火星,燎起一条细细长长烟雾。

    霍砚深站起身,打开窗。

    冬日冷风吹散烟雾,霍宏山表情便在烟雾中隐现。

    “当初我送走他,是为避免兄弟阋墙,可如今,倒成父子相争了。”

    霍宏山掐灭雪茄,“西郊项目你打算怎么解决。”

    霍砚深重新坐上轮椅,语气淡然,“如今我已被暂停一切职务,西郊项目事项轮不到我说话,父亲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他态度明确。

    霍宏山倒饶有兴趣。

    “你被停职,不急?”

    “急什么?”

    “停职之后,你怎么找她?”

    霍砚深不置可否,只冷冷盯着他。

    “此事与父亲无关。”

    无关……

    霍宏山屈指,敲敲桌面。

    “你依旧没有放弃寻找明徽的想法。”

    霍砚深没说话。

    他又道:“我查了你和明徽婚后的生活,你们感情并不好,甚至没圆房,连孩子都是做了试管,答应生下来以后送给你那个助理。”

    “且我还查到,明徽在失踪之前,与薛泯密切相关。按你脾性,不该对一个女人如此留恋纠缠,为的什么?”

    霍宏山毫不避讳讨论这事,“难不成霍家真出了个情种。”

    “父亲大概没资格谈论我是不是情种。”

    霍砚深睨他一眼,嘴角冷笑,“父亲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他转身,还未迈出门槛,身后霍宏山声音又传来。

    “既然回家了,去陪陪你母亲吧,这段时间你不在家,她很挂念你。”

    “是。”

    “对了。”霍宏山又道:“一周后,北城墓园,明徽的葬礼定在那儿,希望你准时出席。”

    霍砚深没应声,离开书房。

    月光顺门窗飘进屋内,霍宏山盯着摇晃的门板,表情凝固。

    好一个病树前头万木春。

    他能力再强悍,城府再深沉,终究敌不过岁月摧残。

    如今他五十多岁,正值壮年,堪堪牵制霍砚深。

    若他年龄再大些,霍氏那群见利忘义的董事,大会倒戈相向。

    无需霍砚深动手,就能赢得众人支持。

    再看眼前,许多董事股东已经蠢蠢欲动,只他尚能压制,不敢冒头而已。

    难不成,当初他送走薛泯决定,是错的?

    ……

    第二天,明徽早早醒来。

    这一夜,她终于没再做噩梦。

    空气中花香弥漫,浸润她梦乡都带着甜蜜味道,满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昨夜她与蔺霜来不及收拾东西,只草草洗漱铺了床便睡下,今日一天都要收拾小院,任务重时间紧。

    大概是处在市中老城区,昆城清晨极有烟火味。

    一墙之隔,炒菜声、起床声、叫卖声,鸡飞狗跳。

    从前住在大院时,也是这样热闹。

    后来嫁进霍家搬到别墅,就再没有这般热闹景象。

    她下床,鼻尖嗅到酒酿香味。

    昆城也有吃酒酿传统,小巷紧凑,院落挨着院落,大概是邻居烹饪早餐。

    明徽打哈欠出门,挤出泪珠,她揉揉眼。

    “蔺霜——”

    话音未落,明徽呆在原地。

    客厅小桌上,摆满一桌子菜,都是她爱吃的口味。

    明徽惊诧,心中有个念头冒出,又被压下。

    鼻尖酒酿味愈加浓郁,经久不散。

    小院厨房是单独房间,与两层楼隔开,在院落东侧。

    她出门,目光不住探寻,带着期盼。

    这种口味只有一个人能做到,那个人陪了她十几年,前不久刚刚回老家。

    冬日朝阳比以往都更明亮些,她朝东看,日光刺眼,朦胧一片。

    可就在这片朦胧中,厨房有道身影。

    熟悉的、佝偻的,围着围裙,拿着铁勺,忙前忙后。

    熟悉的酒酿味道就是在那口砂锅中传出。

    明徽登时红了眼。

    不知是被阳光照射刺激,还是因为酒酿雾气迷了眼睛,总之想哭。

    她快步走进阴影,搂住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您不是说,回老家养老么。”

    她声音带着哭腔,又吸吸鼻子硬把泪意压下。

    身影僵硬一瞬,放下铁勺。

    “我不放心你。”

    刘姨转身,搂住她。

    还是熟悉的味道。

    明徽心安,下巴靠在刘姨肩窝,蹭了蹭。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干瘪的心室被一股暖流充盈,又强力泵到四肢,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她收紧手臂,生怕面前是一场空。

    刘姨安抚她,语气酸涩,“想哭就哭吧。”

    她来昆城之前,薛泯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告诉她。

    车祸、假死、流产、坠崖……

    命运对人永远是不公平的,她该是经历了多少,才逃出那个魔窟。

    “不,我不哭。”明徽深吸一口气,“我终于离开他了,我才不哭,以后每天我都要笑,开怀大笑,这才对得起我经历的那些灾难。”

    明徽鼻音浓重,眼眶红胀,却执着不肯落泪。

    “嗯,不哭,阿徽从小就不爱哭鼻子,最坚强了。”

    刘姨亲昵笨拙的安慰彻底逗笑明徽。

    她撇净眼角泪珠,露出笑容。

    “刘姨,我都二十六了,您还这样哄我。”

    她语气亲昵,松开手臂,倚着刘姨撒娇。

    刘姨拿起勺子,搅了搅砂锅,“你总归是在我面前长大,不论多大,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

    她道:“先去洗漱,我做了酒酿汤圆。”

    明徽听刘姨的话去洗漱完,卷起袖子进了厨房,给刘姨打下手。

    “别,你刚……”

    刘姨劝解的话在嘴里滚了两圈,犹豫之后慢吞吞道:“你现在身子弱,不能碰凉水,快回去休息。”

    她从明徽手里抢过碗筷。

    “你去叫你那朋友起床,差这道酒酿,就能吃饭了。”

    明徽动作迟滞,心中知晓刘姨小心翼翼,是不愿触碰她伤疤。

    她牵强一笑,“嗯,我知道了。”

    明徽出了厨房。

    刘姨来昆城,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明徽的打算,是先在昆城安顿,等到她身体修养好,再去探望刘姨。

    之后再去哪儿,随她心意。

    薛泯给她五千万傍身,足够安然度过余生。

    可现在刘姨来了昆城,不得不让她暂时改变了主意。

    蔺霜是个自来熟,饭桌上对着刘姨夸夸拍彩虹屁,逗得刘姨哈哈大笑。

    明徽听到她笑声,内心也雀跃舒缓。

    饭后,刘姨去洗碗,明徽与蔺霜开始收拾小院。

    小院大体很干净,毕竟之前一直有租客居住,不过墙角院落总有卫生死角,明徽又挑剔,实在忍受不了。

    刚收拾到一半,明徽手机便响了。

    她接听,是薛泯来电。

    “喂,薛泯哥。”

    另一端电话声音略带疲倦,似是加班熬夜后带来的倦意。

    “喂,霍家今早大张旗鼓宣布,已经定下你葬礼时间,就在后天,届时明怀礼也会出席。”

    明徽心头雀跃,还未来得及高兴,又听薛泯道:“但霍砚深态度依旧固执,如今情形是霍砚深与霍宏山撕破脸,只怕你葬礼会一波三折。”

    听了这话,明徽心又扑簌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