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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堕胎后,霍总疯了 第129章 人心易变

    目光远眺。

    北城地势北高南低,视野尽头是群山连绵,浪涛似的起伏,一浪盖过一浪,披带着满天乌云,横扫一切倾轧而来。

    风云变幻,暴雪将至。

    霍砚深眼底翻滚浓稠阴郁,如同势不可挡乌云群山,吞没一切。

    房间内,阒寂无声。

    霍砚深也静止不动,好似一尊木雕,僵硬的,边角被鲜血洇湿,恐怖狰狞。

    霍宏山之于他,是父亲,是老师,是掌控者。

    他是封建集权的拥趸,妄想成为封建帝国的统治者,让众人臣服于他。

    这二十年来的谆谆教诲,只是想让他甘心情愿做他的提线木偶而已。

    可提线木偶有了生命,不甘于再做他手中的机器,杀人的血刃。

    霍宏山不愿意了。

    他眼底烟波激荡涌起又归于平静。

    良久,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霍总!”

    吴秘书顾不得其他,猛地推开门,气喘匆匆。

    “霍董来了!”

    男人抬头,压下多余情绪。

    “他来干什么?”

    “霍董说,他担心您,便过来探望。”

    吴秘书道。

    说完,他眼中隐现几分犹疑,又补充道:“现在董事会与股东会都在传,您下台之后,霍董重新任职,做霍氏***。”

    吴秘书后半句话压在心里,没敢说出口。

    在众人心里,霍宏山当下来霍氏,是胜利者耀武扬威,巡视领土。

    两王相斗,输赢已成定局。

    他面露难色,“霍董要您去见他。”

    霍砚深面无表情,点点头。

    吴秘书领会,绕到他身后推轮椅。

    一墙之隔。

    门内传来喝彩恭维声。

    他亲手提拔的那些“近臣”,如今正对霍宏山献殷勤。

    吴秘书脸色有些难看。

    有些人,实在太心急了些。

    如今霍宏山赢面是大些,可房间内这群人都是藉藉无名时被霍砚深提拔上来,总归该感念些知遇之恩。

    可现实情况是,霍砚深如今还在这,某些人就等不及要对霍宏山卑躬屈膝,摇尾乞怜了。

    他垂目,瞥霍砚深脸色。

    后者面色平静,只如常态。

    “进去。”

    吴秘书拉开门,推轮椅进房间。

    登时,房内寂静。

    几位高管笑容僵在脸上,面色显露几分惊诧,又默默缩回头。

    其余几人皆满面愤色,见霍砚深来,欲言又止。

    “砚深。”

    霍宏山脸上携几分笑意。

    霍砚深没说话,只挥挥手。

    吴秘书见此,心领神会带众人离开。

    房门被关上。

    霍宏山踱步到他身后,手搭上他轮椅,“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

    霍砚深面无表情,只看一处虚空。

    “人心。”

    霍宏山道:“人心易变。”

    他呵呵一笑,“人都是如此,你在云端时他们捧你、恭维你,恨不得把你奉若神明。等你堕下云端,心善的冷眼旁观,恶毒地踩你一脚,都是常事。”

    霍砚深面色显露几分不耐,“您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霍宏山没说话,静静注视他。

    “明徽葬礼,我已经发了请帖给薛泯,到时候,你来不来?”

    听了这话,霍砚深情不自禁发笑。

    “父亲意思是要在我与薛泯之间做个选择?”

    他眯着眼,嘴角勾起,“您觉得薛泯会乖乖听您的话?”

    霍宏山威胁他。

    他不听话,就让薛泯替换他当提线木偶。

    可二十多年前抛弃他,如今又要让他肯乖乖当提线木偶,天方夜谭。

    霍宏山察觉他讥讽,只摇摇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在高位这么久,竟不知道权势财富的力量有多大。”

    他踱步,道霍砚深身边,拍拍他肩。

    “你最近模样很颓废,有时间的话,刮刮胡子吧。”

    霍砚深看向窗玻璃。

    玻璃澄澈,倒映他如今模样。

    双眼无神,颓败惨淡,下颌青色胡茬冒出头,像一团浓厚阴影,从下巴开始吞噬他。

    他摸摸下巴。

    “多谢父亲关心。”

    霍宏山没说话,迈步出门。

    高管们见他离开,重新进房间,忙不迭围上去。

    霍砚深面容冷冽,像是刚出鞘的利刃,一闪而逝的锋芒。

    他目光逡巡一周。

    各种面庞,几种表情。

    惊讶、胆怯、轻蔑、可怜……尽收眼底。

    “霍总——”

    有人喊他。

    霍砚深一抬手,止住众人声音,“走。”

    吴秘书推轮椅离开,只留众人面面相觑。

    ……

    打扫完小院后,已是下午。

    夕阳日落,昆城连黄昏似乎都比北城好看,大团火烧云拢聚在天边,与远山接应,形成一片壮阔美景。

    昆城人似乎已习惯这种景色,对美景视若无睹。

    蔺霜忙不迭拿出手机拍照,又红着脸发送消息。

    倒是明徽,一副心事重重模样,手心紧攥着抹布,呆愣坐在一旁。

    刘姨看到,知道她有烦恼,不惊扰,不多问。

    “今晚想吃什么?”

    她靠过去,抚摸明徽发尾。

    明徽回过神,笑笑,“刘姨做的都爱吃。”

    蔺霜收起手机,“我们今晚出去吃吧。”

    她一手拉着明徽,一手挽着刘姨,道:“我早就想尝尝这里的过桥米线了,你们呢?”

    她眼巴巴望着两人。

    明徽倍感压力,点头,“我都行,问刘姨。”

    “刘姨~”

    蔺霜将目光落在刘姨脸上,缠着她撒娇,“去嘛去嘛。”

    刘姨思想略固执,在她概念里,外面的食物都带着“添加剂”。因此,明徽小时候吃辣条都像做卧底行动,从不拿到她面前。

    刘姨受不住,终于点点头。

    “那说好,只今晚一次,明天都得给我在家乖乖吃饭。”

    “当然!”

    蔺霜高兴,拉着明徽回房间换衣服。

    三人出门,根据网上搜来的攻略直奔过桥米线店。

    如今正是晚高峰,人挤人,车挨车,打的出租车堵在了路上。

    司机是昆城本地人,话、爱聊,蔺霜大咧咧多与司机聊天。

    明徽坐在后排,看着她,忽然明白薛泯为什么让蔺霜陪着她了。

    蔺霜开朗,性格大大咧咧,是小太阳、开心果,中和她心头郁气,还能打探消息,与谁都能攀谈几句。

    她脸上不自觉浮起笑意,偏头看窗外光影掠过,留一道残红。

    朦胧间,她不经意瞥见另一辆车上有那天遇到的男人。

    明徽蹙眉,关上车窗,收回视线。

    车流堵了十几分钟,这才慢慢疏通。

    到了地方,正碰上饭点。

    昆城是旅游城市,此刻排队吃饭的人太多,摩肩擦踵。

    几人等不及,拿了排队小票到外面逛街。

    明徽对这儿的一切都感觉稀奇,遇到感兴趣的就要上去看看。

    蔺霜更可怕,见到感兴趣的就买一份。

    三人从街头逛到巷尾,手里大包小包再也塞不下时,终于接到提示,排队排到她们了。

    “明徽,回去了。”

    蔺霜招招手。

    明徽正看人套圈。

    笼子里关着各种小动物,摊主巧舌如簧,各种吉祥话逗得顾客哈哈大笑,甘心情愿掏钱。

    她挤出人群,与蔺霜会合。

    “走吧走吧,排到我们了。”

    蔺霜催促。

    明徽点头,下意识摸手机。

    随后,登时怔愣在原地。

    “怎么了?”

    刘姨见她脸色不对,忙问。

    明徽白着脸,“刘姨,我手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