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夫人堕胎后,霍总疯了 > 第174章 我们下辈子见

夫人堕胎后,霍总疯了 第174章 我们下辈子见

    自那次,霍砚深再没来看过明徽。

    至少在众人视角是。

    可实际每每半夜,明徽睡不着,被恨意消耗精力血肉时,总能捕捉窗外一片衣角,再不济是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徘徊迟疑。

    霍砚深不敢进来。

    三天后,元元终于得空来看明徽。

    她吐槽多事亲戚,父母催婚,四面楚歌的盛景,红色要让人变成斯德哥尔摩。

    蔺霜有坏心思,拿苹果、草莓、红提招待,还问刘姨婚前婚后注意事项。

    元元差点要吐,追着挠她痒痒肉。

    明徽不闹,只笑,做旁观者。

    蔺霜受不了,将矛头引向明徽。

    “阿徽笑你,阿徽笑你。”

    元元气上心头,左手抓蔺霜袖子,右手挠明徽痒痒肉。

    “蔺霜,你太坏!”

    明徽笑得岔气,左躲右躲躲不过。

    三人闹做一团,还是薛泯进门将几人拉开。

    “阿徽要挂水了。”

    元元气恼,追蔺霜,压在沙发上挠痒痒肉。

    护士进门挂水,才制止这场“战争”。

    等到护士离开,元元重新坐一旁,“我哥让我向你问好。”

    明徽点头,“对了,他怎么不来?”

    她打趣,“我这不是工伤,不用他报销。”

    元元大笑,“他哪是因为这,是自惭形秽,自叹不如,在家闭关修补破碎自尊心呢。”

    自从见到霍砚深,文绍南大受打击,但不至于到破碎程度。直到那天看到薛泯,他自尊心快成渣渣,502都粘不起来。

    原本以为程龙是对手,尚能一敌,后来发现自己连入场券都没拿到。

    埋头猛冲用错了方向,再没一战生死的勇气。

    明徽深谙少男自尊心,“文总长得帅又纯情,以后我遇到合适的一定介绍给他。”

    “别,先别说这些,我要吐了。”

    元元伸手制止,“新年关键词,拒绝一切有关相亲的话题。”

    蔺霜又要发坏,元元先见之明将人压在沙发,捂住她嘴。

    蔺霜挥手,“刘姨救我!”

    “刘姨没空,你自求多福吧。”

    刘姨无情拒绝,给明徽抓了把瓜子看好戏。

    “我回家做午饭,想吃什么?”

    明徽嗑瓜子,道:“您做的都想吃。”

    “肉!我要吃肉!”

    蔺霜抽空露出嘴,掐住元元胳膊,“刘姨,红烧小排——”

    刘姨当听不见,关门离开。

    明徽哈哈大笑,眼角挤泪水。

    薛泯脸上也浮现笑意,坐病床旁剥瓜子仁。

    “我记得你以前可娇气,吃坚果不愿自己剥壳,都让明叔叔给你剥。”

    明徽捧着手,瓜子仁堆成山。

    “哪有,我不娇气。”

    女人羞恼,瞪他。

    薛泯笑,“可不是我说的,是林阿姨亲封你为娇气包公主,偏偏明叔叔吃你撒娇这套,挑灯夜战也要为你剥坚果。”

    “我爹疼我。”

    明徽骄傲。

    薛泯见药水快滴完,按呼叫铃。

    等半天护士没来,薛泯去护士台找。

    蔺霜受不住元元闹腾,趁机起身往病床扑,求外援。

    “好阿徽,好阿徽,救救我,我笑得肚子太痛。”

    她捂肚子,眉眼抽搐。

    明徽捏她鼻子,“不救,你刚才故意害我,我才不救。”

    蔺霜难受至极,笑声回荡。

    走廊传来嘈杂脚步声,明徽警醒,侧目望。

    黑皮鞋停在门边,礼貌敲门。

    笑声戛然而止,欢乐气氛凝结。

    门开,不速之客。

    “阿徽,我想和你谈谈。”

    霍砚深止住门边,只敞开一条门缝。

    男人阴翳眉眼稍稍明亮,深潭被抛入石子,乍现波澜。

    他盯着明徽,眼里也只有明徽。

    原本横扫掠夺本性收敛,用精致礼物袋**,成如今谦润温和模样。

    明徽目光冰冷,沉默至极。

    蔺霜先暴动,破口大骂,“畜生不配和阿徽说话。”

    霍砚深目光扫视,进一步。

    “蔺霜,父母双亡,12月底经由兼并入职霍氏,家在北城下辖县,唯一哥哥在边境当兵,是吗?”

    蔺霜哑然,“你调查我?”

    “简单了解。”霍砚深冷冷道:“按常理,你连站在我面前资格都没有,更遑论说话,现在你一句句‘畜生’骂我,是我给你说话的机会。”

    男人稍霁脸色复返,迸发无尽侵略气势。

    蔺霜气更盛,撸袖子要吵。

    明徽抓住她,“阿徽,你带元元去找薛泯哥。”

    霍砚深心眼小,无论男女一视同仁,蔺霜接二连三骂他“畜生”,触碰他自尊底线,不知这人发起疯来会做什么。

    蔺霜咬牙,带元元离开。

    “谈什么?”

    明徽声音似冰,扎进人心,让血液凝结。

    霍砚深感受到敌意与杀气,刚迈开的步伐停下,只站在门边。

    “明天文启正会来,为你诊脉。”

    “你请来的?赎罪?”

    明徽哂笑,是轻蔑、嘲讽。

    原先都是他嘲讽,认为明徽自不量力,如今调换角色,戏剧性十足。

    “是,我想让你好。”

    霍砚深嗓音嘶哑。

    他也瘦了。

    来昆城这段时间,他几乎没睡过觉。

    闭眼太痛苦,总能梦到少年时期的明徽,醒来后产生的巨大落差撕裂理智,令人崩溃。

    此时才能体会明徽的痛苦与煎熬。

    煎熬。

    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明徽眼眶黑洞洞,盯着他。

    “原来是想赎罪。”

    女人不怒反笑,更瘆人,“想赎罪,想我们重新开始?”

    我们……

    霍砚深面色动容。

    从明徽口中说出的“我们”,百转千回的甜蜜。

    他情不自禁迈开步到床前,“是。”

    “我对你的爱,自始至终未变,从少年,到现在。”

    两人距离缩短,明徽侧身握紧拳。

    霍砚深抿紧唇,耳膜拉扯。

    心脏狂跳,像青春期表白,倾诉爱意时耳边有风吹过。

    “你不爱我,我坦然接受,是我的错。请给我个机会让我赎罪,也让你能重新爱上我。”

    他像沙漠踯躅独行的旅人,祈求上苍垂怜,降下雨水,哪怕只有一片乌云,只要给他希望,就足够。

    明徽抬手,握他拇指。

    “我答应你。”

    霍砚深惊讶到极致,眼波荡漾闪过喜悦。

    “真的?”

    “是。”

    女人笑容深刻在脸上,一朵洁白山茶花。

    男人弯腰,垂眸,托她脸颊。

    “阿徽……”

    女人嘴中念念,轻声细语,“下辈子,我给你机会。”

    腹部刺痛。

    男人垂眸,白衬衫被染红。

    鲜血的颜色。

    明徽又笑又哭,“下辈子,我们下辈子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