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月兰周澜 第49章 揭穿
周澜见赖大出来，急忙喊道：“赖大叔，这事，爹爹知道没有？”
“这种事，哪能让侯爷晓得？”赖大话音刚落，李氏就又开始哭诉：“听听，听听，他们家这都说的什么话，我好不好，也是他们家的亲戚，就说我不配进去。大姑娘，你出来，我怎么也被你喊了几年的母亲。还有你舅舅，当时你也是一口一个舅舅的。”
李氏这一番胡搅蛮缠，周澜是真的分不清到底哪边是错，哪边是对了？李氏哭着就又对周澜道：“女婿啊，我也只想见我女儿一面，女婿啊，你进去，和你们家的人说了，让女儿出来跟我回家去。那家我收拾的可好了，她在那住着守孝，等孝满了，也好嫁出去。”
李大舅也在旁边帮腔：“瞧瞧，这样的一个女婿，难道我家舍得不要，这等的娇客，真是磕头碰了天，做梦都会笑醒的。外甥女婿啊，你进去，就和外甥女说，我们家虽穷，也给她备了嫁妆银子，让她不要嫌贫爱富。”
嫌贫爱富这四个字一说出来，周澜就皱眉，赖大在旁察言观色，早开口呵斥李大舅：“这胡说的，我们家怎会娶个嫌贫爱富的人？你们还是别闹了，跟我进去……”
“不进去，这等府邸，定会要了我们的命。”李氏又在旁边夸张的叫出声，李大舅只装作在那哭。围观的人更是议论纷纷，周澜听的里面的议论多是对月兰和奶妈不利的，额头上冒出汗，想辩解又不晓得该怎么辩解。
赖大已经变了脸，对李大舅道：“你们既不肯进去，又不走，难道还要我赶人不成？”
“老天啊，你睁开眼瞧瞧，这天底下，哪有女婿家的下人赶走丈母娘的道理？”李氏又滚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周澜不晓得赖大是做戏，急忙喝止赖大：“赖大叔，这事，还是等我进去里面问问祖母和母亲。”
“是，那大爷先进去，小的就在这等着。”赖大当然不是做真的，对周澜恭敬地说。见周澜要走，李氏在地上一滚就拉着周澜的鞋：“女婿啊，你可千万要把女儿叫出来，和我说说话啊。”周澜一张脸登时通红，逃也似的跑进里面。
周澜跑的太急，并没看见李氏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周澜匆匆跑进周老夫人上房，见秦嫂子正在和周老夫人说话，周澜急匆匆地问：“祖母，方才在外头……”
“外头的事，我已经晓得了。”周老夫人温和地对周澜说，接着周老夫人又道：“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祖母，你不晓得他们在外面骂的那些话，还有，说的我都快信了呢。”周澜的话让秦嫂子笑了：“大爷终究是慈善人，并不晓得天下有一等谎言张口就来的人呢。”
“不，秦妈妈，我只晓得别府内，有过那等恶奴欺主的。”周澜的话让周老夫人看着孙儿笑了：“你还晓得个恶奴欺主，可知这些日子懂的也不少。可是我就问你一句，你觉得刘家的，是恶奴吗？”
周澜仔细回想，不管是刘三叔还是奶妈，都不像个恶奴，可是，这李氏哭的那样悲切，看起来也不想假的。
“祖母，我……”周老夫人已经拍着周澜的手：“他们要闹就由他们闹去，横竖再有两天，月丫头的堂叔也就来了。到那时候，他们再闹都不成了。”
“祖母，那边是继母，继母如母，真要上堂上打官司的话，也不知……”
周澜还是忧心忡忡，周老夫人的眉微微一皱，继母如母，当然不能掉以轻心。到时在堂上，他们胡说八道一通，那也是……
见周老夫人沉吟，周澜继续道：“祖母，我晓得，您总是认为孙儿还小，可是孙儿已经定了亲，成亲后就是大人了。而且这些事，我总归会遇到的，祖母，孙儿求您，不要把孙儿当做小孩子，这件事，关乎我未来媳妇的名声，我若置之不理，那就不应该了。”
“大爷真是长大了，听这番话说的，实在让人心里叹服。”秦嫂子感慨地说了一声。周澜垂下眼：“祖母，我晓得李氏来闹，只怕背后有人说过些什么。祖母，”
周老夫人拍拍周澜的手，满是欣慰地说：“我的澜儿啊，真的长大了，连背后只怕有谁都猜出来了。澜儿啊，我晓得你不在乎这些后院的事儿，觉得自己是男人，总要靠着自己努力建功立业才能护住妻儿。可是澜儿啊，我问你，若是有人故意要你妻儿的命，你在外面不过是鞭长莫及。今儿他们能来闹，背后有人，异日她们还会想出别的法子。澜儿，到时你又该如何自处？”
周澜听着周老夫人的话，月兰的脸突然浮现在面前，月兰是这样好的女孩子，她是不该经受这些折磨的。
“月兰她不会的，月兰是那样好，好的我形容不出来。”周澜的话让周老夫人笑了，接着周老夫人又摇头：“那也不成，月兰和她，总有婆媳名分，婆婆管教儿媳，是天经地义的。”
“那祖母您，为何不……”周澜的话让周老夫人面上的笑容消失，秦嫂子叹气：“大爷，一个没顾忌，一个有顾忌，怎么会一样呢。老夫人对夫人诸般容忍，不过是看在老爷的份上。而夫人对樊姑娘，是没有这份心的。”
“因为没有这份心，所以才可以无所顾忌，甚至于，她不在乎这事对侯府声誉也有损伤。”周老夫人喃喃地道，眼角不由有泪，但凡她有一点顾忌，也不该做这样的事。周老夫人的沉默让周澜生起一丝惭愧，自己想的着实有些太简单了。
“祖母……孙儿……”周澜的话让周老夫人从沉思中醒来，周老夫人低头看着孙儿：“你也不用觉得惭愧，澜儿。你毕竟还是个孩子呢。我会替你，护着月兰。这回的事儿，就交给祖母。”
“祖母，对不住。”周澜靠在周老夫人膝上，周老夫人轻轻地梳着周澜的头发，语气温柔：“什么叫对不住呢？当初你娘把你托付给我，我就要让她放心，要让她知道，不管遇到什么阻碍，你都会继承侯府，会娶的贤妻，生的娇儿。”
周老夫人说完就对秦嫂子：“时候差不多了，你也该出去了。”
秦嫂子应是，整一整头发就往外走。秦嫂子来到门前时候，李氏已经哭的有些累了，坐在地上抽噎，李大舅站在她旁边，还在那对围观人群絮絮叨叨。
秦嫂子走出大门，轻咳一声。李大舅见又来了个管家媳妇，不由对赖大投去问询的眼神。赖大对李大舅做个秦字的发音。
原来这就是那天去的秦三的媳妇，听说她很得周老夫人信任，于是李大舅就按商量好的，上前对秦嫂子道：“这位大嫂，您是……”
“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再嫁了一个人，连儿子都生了，还有脸跑来认什么女儿。要是亲生女儿呢，还是可以认一认的，这继母，也好意思。”秦嫂子惯常用气势压人，此刻也不例外。
这话一说出来，围观人群顿时又开始议论了，有人已经大声地问秦嫂子：“您这话，可有什么凭据？”
“凭据？她再嫁的那一家，姓柳，是个石匠，就在上个月，生了儿子。今儿也不晓得发什么疯，跑到我们家门口来闹。”秦嫂子说着就去斜睨李氏：“瞧你衣衫上的奶水痕迹都没干呢，倒好意思来认什么女儿。你要真能守得住，为樊老爷守上一年半载，我们还敬你三分，姑娘出阁之前，也能到你面前磕个头，称声母亲。这会儿，都又嫁过一回了，连孝都没守，也好意思。”
秦嫂子的话让李大舅如被雷劈，这些事她是怎么晓得，但李大舅还是嘴里不肯软：“你不要含血喷人，妹妹被你们家赶出去，只好回到我家，成天和我媳妇在一起，好好地为樊老爷守孝，哪里来的再嫁又生了儿子？”
李大舅的话提醒了李氏，她登时又开始哭起来：“冤枉啊！我真是冤枉啊，好端端地守着孝，哪晓得就被人这样说。姑娘啊，我好歹做了你几年的娘，你就忍心看下人们这样欺负我？”
李氏哭的比方才还悲切几分，赖大已经对秦嫂子道：“秦嫂子，说话总要拿出证据。”
“证据？”秦嫂子对李大舅冷笑一声，这才转向李氏：“你也别哭了。这会儿，帮你接生的人只怕就要来了。真以为你在的地方天高皇帝远，还是以为你做的事儿都没人知道？要来撞木钟，好歹事情也做的好看些。”
秦嫂子连骂带说，连李大舅都不敢再说一个字，赖大不料秦嫂子口齿如此清楚，而且听秦嫂子话里的意思，这接生婆都要来了，眉头一皱就对李氏喝道：“这等事，也是好骗的？我们真要上堂去打打官司，瞧瞧是你们家如何讹诈我们。”
李大舅见赖大变脸变的这么快，嘴里就像被什么堵住一样，说不出话来。秦嫂子已经轻蔑一笑：“不用去堂上，等明儿，那边的叔岳父就来了，到时候，就看看是谁认不认这个嫂子了。”
“这种事，哪能让侯爷晓得？”赖大话音刚落，李氏就又开始哭诉：“听听，听听，他们家这都说的什么话，我好不好，也是他们家的亲戚，就说我不配进去。大姑娘，你出来，我怎么也被你喊了几年的母亲。还有你舅舅，当时你也是一口一个舅舅的。”
李氏这一番胡搅蛮缠，周澜是真的分不清到底哪边是错，哪边是对了？李氏哭着就又对周澜道：“女婿啊，我也只想见我女儿一面，女婿啊，你进去，和你们家的人说了，让女儿出来跟我回家去。那家我收拾的可好了，她在那住着守孝，等孝满了，也好嫁出去。”
李大舅也在旁边帮腔：“瞧瞧，这样的一个女婿，难道我家舍得不要，这等的娇客，真是磕头碰了天，做梦都会笑醒的。外甥女婿啊，你进去，就和外甥女说，我们家虽穷，也给她备了嫁妆银子，让她不要嫌贫爱富。”
嫌贫爱富这四个字一说出来，周澜就皱眉，赖大在旁察言观色，早开口呵斥李大舅：“这胡说的，我们家怎会娶个嫌贫爱富的人？你们还是别闹了，跟我进去……”
“不进去，这等府邸，定会要了我们的命。”李氏又在旁边夸张的叫出声，李大舅只装作在那哭。围观的人更是议论纷纷，周澜听的里面的议论多是对月兰和奶妈不利的，额头上冒出汗，想辩解又不晓得该怎么辩解。
赖大已经变了脸，对李大舅道：“你们既不肯进去，又不走，难道还要我赶人不成？”
“老天啊，你睁开眼瞧瞧，这天底下，哪有女婿家的下人赶走丈母娘的道理？”李氏又滚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周澜不晓得赖大是做戏，急忙喝止赖大：“赖大叔，这事，还是等我进去里面问问祖母和母亲。”
“是，那大爷先进去，小的就在这等着。”赖大当然不是做真的，对周澜恭敬地说。见周澜要走，李氏在地上一滚就拉着周澜的鞋：“女婿啊，你可千万要把女儿叫出来，和我说说话啊。”周澜一张脸登时通红，逃也似的跑进里面。
周澜跑的太急，并没看见李氏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周澜匆匆跑进周老夫人上房，见秦嫂子正在和周老夫人说话，周澜急匆匆地问：“祖母，方才在外头……”
“外头的事，我已经晓得了。”周老夫人温和地对周澜说，接着周老夫人又道：“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祖母，你不晓得他们在外面骂的那些话，还有，说的我都快信了呢。”周澜的话让秦嫂子笑了：“大爷终究是慈善人，并不晓得天下有一等谎言张口就来的人呢。”
“不，秦妈妈，我只晓得别府内，有过那等恶奴欺主的。”周澜的话让周老夫人看着孙儿笑了：“你还晓得个恶奴欺主，可知这些日子懂的也不少。可是我就问你一句，你觉得刘家的，是恶奴吗？”
周澜仔细回想，不管是刘三叔还是奶妈，都不像个恶奴，可是，这李氏哭的那样悲切，看起来也不想假的。
“祖母，我……”周老夫人已经拍着周澜的手：“他们要闹就由他们闹去，横竖再有两天，月丫头的堂叔也就来了。到那时候，他们再闹都不成了。”
“祖母，那边是继母，继母如母，真要上堂上打官司的话，也不知……”
周澜还是忧心忡忡，周老夫人的眉微微一皱，继母如母，当然不能掉以轻心。到时在堂上，他们胡说八道一通，那也是……
见周老夫人沉吟，周澜继续道：“祖母，我晓得，您总是认为孙儿还小，可是孙儿已经定了亲，成亲后就是大人了。而且这些事，我总归会遇到的，祖母，孙儿求您，不要把孙儿当做小孩子，这件事，关乎我未来媳妇的名声，我若置之不理，那就不应该了。”
“大爷真是长大了，听这番话说的，实在让人心里叹服。”秦嫂子感慨地说了一声。周澜垂下眼：“祖母，我晓得李氏来闹，只怕背后有人说过些什么。祖母，”
周老夫人拍拍周澜的手，满是欣慰地说：“我的澜儿啊，真的长大了，连背后只怕有谁都猜出来了。澜儿啊，我晓得你不在乎这些后院的事儿，觉得自己是男人，总要靠着自己努力建功立业才能护住妻儿。可是澜儿啊，我问你，若是有人故意要你妻儿的命，你在外面不过是鞭长莫及。今儿他们能来闹，背后有人，异日她们还会想出别的法子。澜儿，到时你又该如何自处？”
周澜听着周老夫人的话，月兰的脸突然浮现在面前，月兰是这样好的女孩子，她是不该经受这些折磨的。
“月兰她不会的，月兰是那样好，好的我形容不出来。”周澜的话让周老夫人笑了，接着周老夫人又摇头：“那也不成，月兰和她，总有婆媳名分，婆婆管教儿媳，是天经地义的。”
“那祖母您，为何不……”周澜的话让周老夫人面上的笑容消失，秦嫂子叹气：“大爷，一个没顾忌，一个有顾忌，怎么会一样呢。老夫人对夫人诸般容忍，不过是看在老爷的份上。而夫人对樊姑娘，是没有这份心的。”
“因为没有这份心，所以才可以无所顾忌，甚至于，她不在乎这事对侯府声誉也有损伤。”周老夫人喃喃地道，眼角不由有泪，但凡她有一点顾忌，也不该做这样的事。周老夫人的沉默让周澜生起一丝惭愧，自己想的着实有些太简单了。
“祖母……孙儿……”周澜的话让周老夫人从沉思中醒来，周老夫人低头看着孙儿：“你也不用觉得惭愧，澜儿。你毕竟还是个孩子呢。我会替你，护着月兰。这回的事儿，就交给祖母。”
“祖母，对不住。”周澜靠在周老夫人膝上，周老夫人轻轻地梳着周澜的头发，语气温柔：“什么叫对不住呢？当初你娘把你托付给我，我就要让她放心，要让她知道，不管遇到什么阻碍，你都会继承侯府，会娶的贤妻，生的娇儿。”
周老夫人说完就对秦嫂子：“时候差不多了，你也该出去了。”
秦嫂子应是，整一整头发就往外走。秦嫂子来到门前时候，李氏已经哭的有些累了，坐在地上抽噎，李大舅站在她旁边，还在那对围观人群絮絮叨叨。
秦嫂子走出大门，轻咳一声。李大舅见又来了个管家媳妇，不由对赖大投去问询的眼神。赖大对李大舅做个秦字的发音。
原来这就是那天去的秦三的媳妇，听说她很得周老夫人信任，于是李大舅就按商量好的，上前对秦嫂子道：“这位大嫂，您是……”
“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再嫁了一个人，连儿子都生了，还有脸跑来认什么女儿。要是亲生女儿呢，还是可以认一认的，这继母，也好意思。”秦嫂子惯常用气势压人，此刻也不例外。
这话一说出来，围观人群顿时又开始议论了，有人已经大声地问秦嫂子：“您这话，可有什么凭据？”
“凭据？她再嫁的那一家，姓柳，是个石匠，就在上个月，生了儿子。今儿也不晓得发什么疯，跑到我们家门口来闹。”秦嫂子说着就去斜睨李氏：“瞧你衣衫上的奶水痕迹都没干呢，倒好意思来认什么女儿。你要真能守得住，为樊老爷守上一年半载，我们还敬你三分，姑娘出阁之前，也能到你面前磕个头，称声母亲。这会儿，都又嫁过一回了，连孝都没守，也好意思。”
秦嫂子的话让李大舅如被雷劈，这些事她是怎么晓得，但李大舅还是嘴里不肯软：“你不要含血喷人，妹妹被你们家赶出去，只好回到我家，成天和我媳妇在一起，好好地为樊老爷守孝，哪里来的再嫁又生了儿子？”
李大舅的话提醒了李氏，她登时又开始哭起来：“冤枉啊！我真是冤枉啊，好端端地守着孝，哪晓得就被人这样说。姑娘啊，我好歹做了你几年的娘，你就忍心看下人们这样欺负我？”
李氏哭的比方才还悲切几分，赖大已经对秦嫂子道：“秦嫂子，说话总要拿出证据。”
“证据？”秦嫂子对李大舅冷笑一声，这才转向李氏：“你也别哭了。这会儿，帮你接生的人只怕就要来了。真以为你在的地方天高皇帝远，还是以为你做的事儿都没人知道？要来撞木钟，好歹事情也做的好看些。”
秦嫂子连骂带说，连李大舅都不敢再说一个字，赖大不料秦嫂子口齿如此清楚，而且听秦嫂子话里的意思，这接生婆都要来了，眉头一皱就对李氏喝道：“这等事，也是好骗的？我们真要上堂去打打官司，瞧瞧是你们家如何讹诈我们。”
李大舅见赖大变脸变的这么快，嘴里就像被什么堵住一样，说不出话来。秦嫂子已经轻蔑一笑：“不用去堂上，等明儿，那边的叔岳父就来了，到时候，就看看是谁认不认这个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