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月兰周澜 第127章 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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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嫂子的话让月兰微笑：“还有一句罢，况且夫人，一直都很信任赖大。”
秦嫂子脸一红：“是。”
月兰勾唇一笑：“秦妈妈，您和三叔，是祖母留给我的人，我自然容不得你们有任何闪失。你放心，就去和三叔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让三叔照往常一样在这府内做事，若有个什么，我自然想办法。”
“大奶奶肯这样相待，我们感激不尽。只是大奶奶，只怕夫人还想趁机，连您和大爷也……”秦嫂子的忧心忡忡并不被月兰放在心上，她把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上，自己慢慢打着棋谱，面上笑容没变：“图穷匕见，由不得她。”
秦嫂子听不懂月兰这话的意思，见月兰如此笃定，秦嫂子也就低声应是，不再打扰月兰悄悄退出。
月兰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手里黑白两色的棋子都快被搓掉了，周夫人诸般算计，若是都成了一场空，她那时候会是什么神情？月兰想着，又把棋子摆上棋盘，其实习惯了这样日子之后，似乎也没那么难耐了。
只是……月兰想到周勤和樊栋的交往，还有周澜和周勤之间，不由轻叹一声，周澜想护住的，自己定会帮他护住，不容任何人动摇。想来，周澜也是这样想的，既然如此，那就迎难而上，从不后悔。
月兰终于把棋谱打完，看着棋盘上黑白两色纵横的棋子，微笑不变。
秦三从秦嫂子那得到月兰所说的话，秦三倒愣了一下才对秦嫂子道：“我算明白老夫人为何要把我们两个留给大奶奶了。不但是要我们辅佐大奶奶，老夫人也晓得，大奶奶定会保住我们两人的。”
一提起周老夫人，秦嫂子就有些鼻酸，哽咽着道：“老夫人对我们夫妻，真的是谋划的很好。”
秦三见自己媳妇伤心，伸手拍拍她的肩：“所以，我们必定也要好好地守好大爷和大奶奶，不要让老夫人一番苦心白费。”
秦嫂子点头，接着又道：“那那些人？”
那些人自然是跟在赖大身边，对秦三十分不满的人。
秦三微笑：“我不怕他们。况且，这个世上，权势永远是比金钱更好的东西。”
赖大所能许给那些管家们的，不外就是大家彼此连通，多占些好处，这也是小人心性。秦三也不会觉得自己就是出淤泥不染的白莲，毕竟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只要做的不过分，也就睁眼闭眼的过了。这会儿，如果做的太过分了，那就休要怪自己不客气了。
秦三面上的微笑让秦嫂子这颗不安的心重新安定下来，既然都说不用担心，那自己还担心什么？不就是好好地过日子？
周侯爷去了庙里几天后，眼看春天要来了，按了时令，侯府的上下人等也该换春装了。今年因着要守周老夫人的孝，周夫人自然不能换上亮丽的春装，但是底下的小丫鬟们，也该换上素淡但又不失好看的衣衫，免得整个侯府上下都是一色素，若偶尔来个人着实不好看。
往年这衣衫更换，都是张三负责，今年秦三却连通知都没通知一声，就让另一个人负责了。张三还像往年一样，和平常来往的商人说好了，由他们供给侯府衣料，自己再从中落些好处。九五回扣也好，甚至拿一成也罢，都是常例。
可是张三过来询问时候，秦三连眼皮都没抬，就对张三道：“我已经让阮大去办这件事。”
张三一听就怒了，对着秦三拍桌子：“阮大？他算个什么东西，五六年前赶着我叫大叔的小厮。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托付给他？”
秦三任由张三在那说话，依旧对身边人吩咐着要办什么事。张三见秦三不理自己，发狠地道：“好好好，我看你这样能干，信任阮大，等他把事儿办砸了，我等你来求我。”说着张三拂袖而去，秦三这才抬起头，对身边人道：“你说，他们有那些能让我办砸了的方法？”
“这个，三叔，这，按说……”身边人犹犹豫豫地不晓得怎么开口，秦三已经抬起一只手：“罢了，我已经晓得了，不外就是那么些手段。不过，真当我是那样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秦三和张三起的小争执，很快就被赖大家的告诉了周夫人，周夫人兴趣浓厚地听完，这才笑着道：“好啊，我就爱看这样的事儿。”
“夫人，虽如此说，但这家里，下人们彼此不和睦，若侯爷知道，会不会说夫人办事不利？”赖大家的小心翼翼地问。
周夫人微笑：“你怎么就忘了侯爷临走前对大爷说的话了？侯爷说，他走了，这个家就托付给大爷，我就想看看，大爷到底，能对这个家做什么？”
周夫人笑语温柔，赖大家的顿时明白，不由对周夫人翘起大拇指：“夫人着实高明。”
“高明？”周夫人冷笑一声：“你去告诉秦三，就说今年的春装，给底下人的，比往年要多一套。不过，大奶奶院中的，照旧。”
赖大家的先是欢喜应是，接着才问：“那要怎么和大奶奶解释？”
“家里总要俭省些，难道要从我这个做长辈的这里省起？”周夫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赖大家的顿时明白，又连连拍了几记马屁，这才告退出去。
秦三听的周夫人这吩咐，顿时明白这是周夫人拿着月兰作筏子呢，虽然知道月兰一定会应付的过去，但还是让秦嫂子早点去告诉月兰。
月兰听的周夫人竟然先从自己这院子里下手，反倒笑了：“夫人她还真是这几手来来回回地用，也不嫌腻？”
“大奶奶，虽说夫人这几手，总是老套，可是这院子里的人，虽说人人都忠心，久而久之，不免……”秦嫂子的话让月兰笑了：“你去和夫人讲，就说我晓得这家子该俭省起，但也有一句，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还请夫人从此之后，就把我们这一房的年例月例，都照了账直接发过来，我啊，也想当当我院子里的家。”
秦嫂子有些明白月兰的用意，应是后直接去见了周夫人，把月兰的意思禀告给周夫人，周夫人听完秦嫂子的话，这才皱着眉头：“你们大奶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是要和我分家？”
“大奶奶自然不是和夫人您分家，只是大奶奶说，都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她嫁过来也有一年多了，每天都是坐食，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横竖这些东西，都有定例，她拿了来，自己花着，也晓得日子艰难。”
秦嫂子恭恭敬敬地答着，周夫人唇边现出一抹神秘微笑：“这话说的好，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周夫人说完就喊来人，一个丫鬟走进，周夫人对丫鬟道：“你去告诉秦总管，就说大奶奶想要当她院子里的家，这很好，以后除了每天的饭菜之外，别的所有的东西，都按账一月月交给大奶奶，由大奶奶来当她院子里的家。”
丫鬟对周夫人这道命令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应是离去。周夫人吩咐完了这才语气轻快地道：“大奶奶有这份心，很好，果真是老夫人生前最疼爱的人。”
秦嫂子恭敬应了，也就退出。周夫人等到秦嫂子走了，这才冷笑一声，当家？到时等你看着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可别来跪着求我。周夫人想到月兰来跪着求自己的情形，不由十分向往，甚至很急切地盼望着。
秦三听了周夫人通过丫鬟转达的命令，一时摸不着头脑，虽然答应了，但等到秦嫂子回家时候，还是忍不住去问秦嫂子，这道命令从何而来，听到秦嫂子说这是月兰主动要求的，秦三皱眉：“你还不晓得一件事吧？就是这家里各房的用度，虽说有定例，可是日常时候，还是要多添些，才能够使用。若是大奶奶真的只要定例，那就……”
秦嫂子一直跟在周老夫人身边，还没听说过这事，听了这话先愣了愣才道：“你的意思，是大奶奶是弄巧成拙了？”
秦三沉吟一下，咂了咂嘴才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横竖大奶奶自然有大奶奶的道理。不过老夫人生前的私蓄，应当是全归了大奶奶，就是不晓得这些私蓄有多少？”
“这个我晓得，可是这些私蓄，就跟无源之水一样，能挖的了几时？”秦三不说还罢，一说起来秦嫂子更加担心，两人商量了一夜，也没商量出个子丑寅卯来，等到第二天早上秦嫂子往月兰那边去。
一进了门就见月兰正在紫雁服侍下梳头，秦嫂子上前接过紫雁手里的梳子给月兰梳头：“老夫人生前，我很会梳头的。才想起已经很久没梳过头了。”
月兰在镜中对秦嫂子微笑：“都说过，秦妈妈不用这样早过来，也不用服侍。”
“服侍大奶奶，是应当应分的。”秦嫂子说着，已经给月兰梳了一个发式，拿起旁边的镜子给月兰照着。月兰瞧着镜中自己，赞了秦嫂子几句，紫雁捧着首饰过了给月兰戴上，秦嫂子趁机开口：“等再过些时候，也不晓得大奶奶是否还能戴这样首饰了？”
秦嫂子脸一红：“是。”
月兰勾唇一笑：“秦妈妈，您和三叔，是祖母留给我的人，我自然容不得你们有任何闪失。你放心，就去和三叔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让三叔照往常一样在这府内做事，若有个什么，我自然想办法。”
“大奶奶肯这样相待，我们感激不尽。只是大奶奶，只怕夫人还想趁机，连您和大爷也……”秦嫂子的忧心忡忡并不被月兰放在心上，她把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上，自己慢慢打着棋谱，面上笑容没变：“图穷匕见，由不得她。”
秦嫂子听不懂月兰这话的意思，见月兰如此笃定，秦嫂子也就低声应是，不再打扰月兰悄悄退出。
月兰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手里黑白两色的棋子都快被搓掉了，周夫人诸般算计，若是都成了一场空，她那时候会是什么神情？月兰想着，又把棋子摆上棋盘，其实习惯了这样日子之后，似乎也没那么难耐了。
只是……月兰想到周勤和樊栋的交往，还有周澜和周勤之间，不由轻叹一声，周澜想护住的，自己定会帮他护住，不容任何人动摇。想来，周澜也是这样想的，既然如此，那就迎难而上，从不后悔。
月兰终于把棋谱打完，看着棋盘上黑白两色纵横的棋子，微笑不变。
秦三从秦嫂子那得到月兰所说的话，秦三倒愣了一下才对秦嫂子道：“我算明白老夫人为何要把我们两个留给大奶奶了。不但是要我们辅佐大奶奶，老夫人也晓得，大奶奶定会保住我们两人的。”
一提起周老夫人，秦嫂子就有些鼻酸，哽咽着道：“老夫人对我们夫妻，真的是谋划的很好。”
秦三见自己媳妇伤心，伸手拍拍她的肩：“所以，我们必定也要好好地守好大爷和大奶奶，不要让老夫人一番苦心白费。”
秦嫂子点头，接着又道：“那那些人？”
那些人自然是跟在赖大身边，对秦三十分不满的人。
秦三微笑：“我不怕他们。况且，这个世上，权势永远是比金钱更好的东西。”
赖大所能许给那些管家们的，不外就是大家彼此连通，多占些好处，这也是小人心性。秦三也不会觉得自己就是出淤泥不染的白莲，毕竟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只要做的不过分，也就睁眼闭眼的过了。这会儿，如果做的太过分了，那就休要怪自己不客气了。
秦三面上的微笑让秦嫂子这颗不安的心重新安定下来，既然都说不用担心，那自己还担心什么？不就是好好地过日子？
周侯爷去了庙里几天后，眼看春天要来了，按了时令，侯府的上下人等也该换春装了。今年因着要守周老夫人的孝，周夫人自然不能换上亮丽的春装，但是底下的小丫鬟们，也该换上素淡但又不失好看的衣衫，免得整个侯府上下都是一色素，若偶尔来个人着实不好看。
往年这衣衫更换，都是张三负责，今年秦三却连通知都没通知一声，就让另一个人负责了。张三还像往年一样，和平常来往的商人说好了，由他们供给侯府衣料，自己再从中落些好处。九五回扣也好，甚至拿一成也罢，都是常例。
可是张三过来询问时候，秦三连眼皮都没抬，就对张三道：“我已经让阮大去办这件事。”
张三一听就怒了，对着秦三拍桌子：“阮大？他算个什么东西，五六年前赶着我叫大叔的小厮。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托付给他？”
秦三任由张三在那说话，依旧对身边人吩咐着要办什么事。张三见秦三不理自己，发狠地道：“好好好，我看你这样能干，信任阮大，等他把事儿办砸了，我等你来求我。”说着张三拂袖而去，秦三这才抬起头，对身边人道：“你说，他们有那些能让我办砸了的方法？”
“这个，三叔，这，按说……”身边人犹犹豫豫地不晓得怎么开口，秦三已经抬起一只手：“罢了，我已经晓得了，不外就是那么些手段。不过，真当我是那样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秦三和张三起的小争执，很快就被赖大家的告诉了周夫人，周夫人兴趣浓厚地听完，这才笑着道：“好啊，我就爱看这样的事儿。”
“夫人，虽如此说，但这家里，下人们彼此不和睦，若侯爷知道，会不会说夫人办事不利？”赖大家的小心翼翼地问。
周夫人微笑：“你怎么就忘了侯爷临走前对大爷说的话了？侯爷说，他走了，这个家就托付给大爷，我就想看看，大爷到底，能对这个家做什么？”
周夫人笑语温柔，赖大家的顿时明白，不由对周夫人翘起大拇指：“夫人着实高明。”
“高明？”周夫人冷笑一声：“你去告诉秦三，就说今年的春装，给底下人的，比往年要多一套。不过，大奶奶院中的，照旧。”
赖大家的先是欢喜应是，接着才问：“那要怎么和大奶奶解释？”
“家里总要俭省些，难道要从我这个做长辈的这里省起？”周夫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赖大家的顿时明白，又连连拍了几记马屁，这才告退出去。
秦三听的周夫人这吩咐，顿时明白这是周夫人拿着月兰作筏子呢，虽然知道月兰一定会应付的过去，但还是让秦嫂子早点去告诉月兰。
月兰听的周夫人竟然先从自己这院子里下手，反倒笑了：“夫人她还真是这几手来来回回地用，也不嫌腻？”
“大奶奶，虽说夫人这几手，总是老套，可是这院子里的人，虽说人人都忠心，久而久之，不免……”秦嫂子的话让月兰笑了：“你去和夫人讲，就说我晓得这家子该俭省起，但也有一句，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还请夫人从此之后，就把我们这一房的年例月例，都照了账直接发过来，我啊，也想当当我院子里的家。”
秦嫂子有些明白月兰的用意，应是后直接去见了周夫人，把月兰的意思禀告给周夫人，周夫人听完秦嫂子的话，这才皱着眉头：“你们大奶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是要和我分家？”
“大奶奶自然不是和夫人您分家，只是大奶奶说，都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她嫁过来也有一年多了，每天都是坐食，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横竖这些东西，都有定例，她拿了来，自己花着，也晓得日子艰难。”
秦嫂子恭恭敬敬地答着，周夫人唇边现出一抹神秘微笑：“这话说的好，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周夫人说完就喊来人，一个丫鬟走进，周夫人对丫鬟道：“你去告诉秦总管，就说大奶奶想要当她院子里的家，这很好，以后除了每天的饭菜之外，别的所有的东西，都按账一月月交给大奶奶，由大奶奶来当她院子里的家。”
丫鬟对周夫人这道命令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应是离去。周夫人吩咐完了这才语气轻快地道：“大奶奶有这份心，很好，果真是老夫人生前最疼爱的人。”
秦嫂子恭敬应了，也就退出。周夫人等到秦嫂子走了，这才冷笑一声，当家？到时等你看着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可别来跪着求我。周夫人想到月兰来跪着求自己的情形，不由十分向往，甚至很急切地盼望着。
秦三听了周夫人通过丫鬟转达的命令，一时摸不着头脑，虽然答应了，但等到秦嫂子回家时候，还是忍不住去问秦嫂子，这道命令从何而来，听到秦嫂子说这是月兰主动要求的，秦三皱眉：“你还不晓得一件事吧？就是这家里各房的用度，虽说有定例，可是日常时候，还是要多添些，才能够使用。若是大奶奶真的只要定例，那就……”
秦嫂子一直跟在周老夫人身边，还没听说过这事，听了这话先愣了愣才道：“你的意思，是大奶奶是弄巧成拙了？”
秦三沉吟一下，咂了咂嘴才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横竖大奶奶自然有大奶奶的道理。不过老夫人生前的私蓄，应当是全归了大奶奶，就是不晓得这些私蓄有多少？”
“这个我晓得，可是这些私蓄，就跟无源之水一样，能挖的了几时？”秦三不说还罢，一说起来秦嫂子更加担心，两人商量了一夜，也没商量出个子丑寅卯来，等到第二天早上秦嫂子往月兰那边去。
一进了门就见月兰正在紫雁服侍下梳头，秦嫂子上前接过紫雁手里的梳子给月兰梳头：“老夫人生前，我很会梳头的。才想起已经很久没梳过头了。”
月兰在镜中对秦嫂子微笑：“都说过，秦妈妈不用这样早过来，也不用服侍。”
“服侍大奶奶，是应当应分的。”秦嫂子说着，已经给月兰梳了一个发式，拿起旁边的镜子给月兰照着。月兰瞧着镜中自己，赞了秦嫂子几句，紫雁捧着首饰过了给月兰戴上，秦嫂子趁机开口：“等再过些时候，也不晓得大奶奶是否还能戴这样首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