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月兰周澜 第131章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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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雁到周夫人上房时候，那丫鬟已经对周夫人简短说了，周夫人不由皱眉：“这紫雁，怎么就这样伶牙俐齿起来？”
“大奶奶房内的人，谁还没有个三言四语，通府内的丫鬟，就她们最伶俐，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丫鬟满腹怨气，自然没有什么好话，周夫人对那丫鬟皱眉摇头，外面已经有人来报紫雁来了。
周夫人吩咐让紫雁进来，紫雁走进屋内，一眼瞧见方才那丫鬟站在那里，晓得周夫人已经知道，也就对周夫人行礼下去，含笑道：“夫人，方才的事儿，奴婢并不敢擅自做主，因此特来回明夫人，还求夫人开恩，请个大夫来，替赖婶子诊治，毕竟她年纪已经大了，摔那么一下谁知道会如何？还有，我们大奶奶最是个公正的人，因此奴婢擅自替我们大奶奶说一句，若大奶奶晓得，定会罚秦婶子的，还有赖婶子的汤药费，定会让秦婶子负责到底。”
“好丫头，句句维护着赖大家的，果真我没看错你。”周夫人的城府可比丫鬟和赖大家的深多了，笑着夸了这么一句才对紫雁道：“下人们之间，偶尔也有口舌是非，这些小事都要报到我跟前的话，未免我这里就太烦恼了。不过你方才说的对，请个大夫也好。还有，这汤药费，让秦家的出了，至于这罚不罚的，就任由人心了。”
紫雁恭恭敬敬地听周夫人说完，这才对周夫人行礼：“如此，奴婢也就回去，传夫人的话。”
说完紫雁就告退，等紫雁一走，周夫人不怒反笑：“是个好丫头，难怪喜欢她的人多。”
“可是夫人，这样伶俐的人，万一……”周夫人不等自己丫鬟说完就笑了：“你啊，是没出阁女儿家的说话，不晓得这女人嫁了男人，就有了主儿，哪还能任由她自己胡乱做主？”
周夫人唇边的笑容变的越来越冷，不过是引蛇出洞，让紫雁出来而已，管这伤是真的还是假的，横竖赖大家的要在家里住上几天，到那时小赖就有了借口，以汤药费的名义，和紫雁打交道，毁了一门婚事，有时连一炷香的工夫都不用。
紫雁回到赖大家躺着的地方，对赖大家的传了周夫人的话，说完紫雁就道：“这会儿，想来大夫已经来了，就请你们几位看守着，等到大夫来了，诊治完了，汤药费就去秦婶子家取，至于这惩罚，自然也是大奶奶做的，由不得你们私自做主。”
“紫雁姑娘这话说的就有理了。”小赖在一边点头，又对赖大家的道：“娘，您瞧，您在府里毕竟还是受重用的。”
赖大家的还不晓得周夫人心里的念头已经变了，只在那撇一下嘴：“你娘都摔伤了，你倒是有心情和人说闲话。”
小赖急忙闭嘴不说，紫雁望一眼小赖，眼里露出一丝不屑，很快大夫来了，让几个小厮婆子把赖大家的从地上抬起来，抬到外面好诊治。紫雁和秦嫂子也没有跟出去，先回月兰房里复命。
秦嫂子一走进屋内，就对月兰满面羞惭地道：“大奶奶，今儿也是阴沟里翻了船，都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没沉住气。”
“他们有心讹你，哪是你小心躲过就能避免的？”月兰温和地说了这么一句，就对秦嫂子道：“不过我想，大夫既然是夫人命人去请的，这伤势就会坐实，照我这样想，不如先罚你三月月例好了。”
“别说三月，就是罚了我一整年的月例，也是心甘情愿的。”秦嫂子满面羞惭地说着，月兰已经命秦嫂子坐下，对她温柔地道：“我还想着，夫人总不会无缘无故来这么一招，必定还会有后手，还有春装的事儿，后日就是交货的日子了。”
“大奶奶还惦记着这些，小的和小的男人，实在羞惭不已。”秦嫂子又要站起身，被月兰示意坐下，接着月兰瞧向紫雁：“紫雁，你觉着，他们到底是冲谁来的？”
“大奶奶，小的突然觉得，也许他们是想破坏紫雁的婚事。”秦嫂子总算想起那重要的事情，脱口说出这么一句。
月兰倒惊讶了：“破坏紫雁的婚事？这很难做到。”
“大奶奶，你不晓得一件往事，就是前头死掉的小赖嫂子，是怎么嫁给小赖的。”秦嫂子说了这么一句，有些含糊不清地道：“不过这话有些脏耳朵，自然不能说给大奶奶听。”
脏耳朵，月兰和紫雁对视一眼，两人都已了然，接着月兰皱眉：“可是前头死掉的那个，怎么说也情愿，难道他们敢……”
“用强，再撞破，这不就结了。”秦嫂子一口点破，月兰已经气白了脸：“竟有这样的事，他们实在，实在太龌龊了。”
紫雁还是有些不明白：“可是，破坏了我的婚事，难道我又情愿嫁了？”
“到时夫人压着你的头，你不嫁也得嫁。”秦嫂子说了这么一句，才道：“这还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呢。”
月兰叹气：“是啊，紫雁这样的丫鬟，是不能轻易出门的，于是他们不惜用上这样的手段。”别的人受伤，明显分量不够，但赖大家的受伤就不同了，月兰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要紫雁和红燕代表自己前去看望。
“大奶奶，其实，倒不如将计就计。”紫雁见月兰一脸为难地在思索，鼓足勇气说了这么一句。
月兰听到将计就计这四个字，瞧了瞧紫雁接着摇头：“休要如此，我怎舍得你以身涉险？”
“大奶奶当初那样金尊玉贵，都曾自己戳破计谋，更何况我？”紫雁说着就低声对月兰和秦嫂子说了两句，月兰听完不由大笑：“好，好，这是不是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自然是的。”秦嫂子手一拍：“不但如此，最妙的是，这蝉和黄雀，还是一个。”
月兰听到秦嫂子这句妙语，也连连点头，三人又小声商量了几句，也就按捺心神，等待着周夫人和赖大家的下一步。
果然过不了一顿饭时，周夫人那边就有人来说赖大家的已经被大夫诊治过，的确是摔断了腿，要在床上躺上半个月，至于汤药费，就要来和秦嫂子讨。
秦嫂子也就回家去取汤药费，来的人并没立即走，只对月兰笑着道：“按说，这都是底下人的事儿，不该惊动大奶奶的，可是……”
“我晓得了，此事既然是秦妈妈做的，她是我屋里的人，我自然难辞其咎。还请回去转告婆婆，就说我已经命人革了秦妈妈三个月的月例，这是其一，其二呢，紫雁！”月兰高声喊了一声，紫雁从里屋应声走出，月兰指着婆子对紫雁道：“你跟了这妈妈，去赖妈妈家，就说，我晓得这件事了，命你来代我问候赖妈妈。”
月兰应是，走到那婆子跟前。那婆子见状急忙双手直摆：“大奶奶，这太隆重了，怎么说我们不过是底下人。”
“所以我才让紫雁代我去。”月兰淡淡地说了一句，也就摆出一副不再理睬这婆子的神色，这婆子急忙告退，领着月兰出来。
月兰跟着这婆子往外走，这婆子已经道：“紫雁姑娘，大奶奶真是个……”
“我们大奶奶是个知礼的人，怎会让人挑礼呢？”月兰装作没有听出这婆子的话外之音，还催促着这婆子赶紧往赖家走。
小赖早让人等在门边，瞧见月兰出来就急忙往自己家报信。听到紫雁果真奉月兰的命令前来探望，小赖连连说了几个好字，刚说完就见赖大家的摇摇摆摆地从里面走出，小赖急忙上前扶住自己的娘：“娘，您快些躺下。”
“这会儿外面没外人，难道我还要在床上躺着？”赖大家的也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今儿在地上坐了半天已经够她受的，这会儿想趁没外人透口气就被儿子要求去床上继续躺着，她当然极为不满。
“娘，那紫雁已经往这边来了。”小赖急忙说，赖大家的眉不由一皱：“怎么来这么快？”小赖往里面推她，赖大家的顺着小赖的推搡往里屋走出，嘴里还在嘀咕着：“你可安排好了没有？”
小赖连连答应：“安排好了。娘，您快些进去，还有人只要一等这边有动静，就往里面告诉夫人。”
赖大家的依言躺下，突然笑了一笑：“哎，我们家的两个媳妇，都是先奸后娶的，说出去，有些不好听呢。”
“只要有了好儿媳，管它什么好听不好听。”小赖急急忙忙地说，又对赖大家的道：“你可以等弟弟长大娶媳妇，就可以不用先奸后娶了。”
赖大家的对自己儿子做个不满的神色，外面已经传来拍门声：“赖嫂嫂，你在家吗？”
来了。小赖面上露出喜悦，急忙整理一下帽子，走出屋命小丫鬟去开门，自己装作一个伤心神色，回到赖大家的床边，看着赖大家的叹气。紫雁已经被小丫鬟领进屋里，见小赖这样一番做作，紫雁心里越发鄙视，面上神色不动地走到赖大家的床前，对赖大家的道：“赖婶子，大奶奶吩咐我来瞧瞧您。”
“大奶奶房内的人，谁还没有个三言四语，通府内的丫鬟，就她们最伶俐，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丫鬟满腹怨气，自然没有什么好话，周夫人对那丫鬟皱眉摇头，外面已经有人来报紫雁来了。
周夫人吩咐让紫雁进来，紫雁走进屋内，一眼瞧见方才那丫鬟站在那里，晓得周夫人已经知道，也就对周夫人行礼下去，含笑道：“夫人，方才的事儿，奴婢并不敢擅自做主，因此特来回明夫人，还求夫人开恩，请个大夫来，替赖婶子诊治，毕竟她年纪已经大了，摔那么一下谁知道会如何？还有，我们大奶奶最是个公正的人，因此奴婢擅自替我们大奶奶说一句，若大奶奶晓得，定会罚秦婶子的，还有赖婶子的汤药费，定会让秦婶子负责到底。”
“好丫头，句句维护着赖大家的，果真我没看错你。”周夫人的城府可比丫鬟和赖大家的深多了，笑着夸了这么一句才对紫雁道：“下人们之间，偶尔也有口舌是非，这些小事都要报到我跟前的话，未免我这里就太烦恼了。不过你方才说的对，请个大夫也好。还有，这汤药费，让秦家的出了，至于这罚不罚的，就任由人心了。”
紫雁恭恭敬敬地听周夫人说完，这才对周夫人行礼：“如此，奴婢也就回去，传夫人的话。”
说完紫雁就告退，等紫雁一走，周夫人不怒反笑：“是个好丫头，难怪喜欢她的人多。”
“可是夫人，这样伶俐的人，万一……”周夫人不等自己丫鬟说完就笑了：“你啊，是没出阁女儿家的说话，不晓得这女人嫁了男人，就有了主儿，哪还能任由她自己胡乱做主？”
周夫人唇边的笑容变的越来越冷，不过是引蛇出洞，让紫雁出来而已，管这伤是真的还是假的，横竖赖大家的要在家里住上几天，到那时小赖就有了借口，以汤药费的名义，和紫雁打交道，毁了一门婚事，有时连一炷香的工夫都不用。
紫雁回到赖大家躺着的地方，对赖大家的传了周夫人的话，说完紫雁就道：“这会儿，想来大夫已经来了，就请你们几位看守着，等到大夫来了，诊治完了，汤药费就去秦婶子家取，至于这惩罚，自然也是大奶奶做的，由不得你们私自做主。”
“紫雁姑娘这话说的就有理了。”小赖在一边点头，又对赖大家的道：“娘，您瞧，您在府里毕竟还是受重用的。”
赖大家的还不晓得周夫人心里的念头已经变了，只在那撇一下嘴：“你娘都摔伤了，你倒是有心情和人说闲话。”
小赖急忙闭嘴不说，紫雁望一眼小赖，眼里露出一丝不屑，很快大夫来了，让几个小厮婆子把赖大家的从地上抬起来，抬到外面好诊治。紫雁和秦嫂子也没有跟出去，先回月兰房里复命。
秦嫂子一走进屋内，就对月兰满面羞惭地道：“大奶奶，今儿也是阴沟里翻了船，都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没沉住气。”
“他们有心讹你，哪是你小心躲过就能避免的？”月兰温和地说了这么一句，就对秦嫂子道：“不过我想，大夫既然是夫人命人去请的，这伤势就会坐实，照我这样想，不如先罚你三月月例好了。”
“别说三月，就是罚了我一整年的月例，也是心甘情愿的。”秦嫂子满面羞惭地说着，月兰已经命秦嫂子坐下，对她温柔地道：“我还想着，夫人总不会无缘无故来这么一招，必定还会有后手，还有春装的事儿，后日就是交货的日子了。”
“大奶奶还惦记着这些，小的和小的男人，实在羞惭不已。”秦嫂子又要站起身，被月兰示意坐下，接着月兰瞧向紫雁：“紫雁，你觉着，他们到底是冲谁来的？”
“大奶奶，小的突然觉得，也许他们是想破坏紫雁的婚事。”秦嫂子总算想起那重要的事情，脱口说出这么一句。
月兰倒惊讶了：“破坏紫雁的婚事？这很难做到。”
“大奶奶，你不晓得一件往事，就是前头死掉的小赖嫂子，是怎么嫁给小赖的。”秦嫂子说了这么一句，有些含糊不清地道：“不过这话有些脏耳朵，自然不能说给大奶奶听。”
脏耳朵，月兰和紫雁对视一眼，两人都已了然，接着月兰皱眉：“可是前头死掉的那个，怎么说也情愿，难道他们敢……”
“用强，再撞破，这不就结了。”秦嫂子一口点破，月兰已经气白了脸：“竟有这样的事，他们实在，实在太龌龊了。”
紫雁还是有些不明白：“可是，破坏了我的婚事，难道我又情愿嫁了？”
“到时夫人压着你的头，你不嫁也得嫁。”秦嫂子说了这么一句，才道：“这还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呢。”
月兰叹气：“是啊，紫雁这样的丫鬟，是不能轻易出门的，于是他们不惜用上这样的手段。”别的人受伤，明显分量不够，但赖大家的受伤就不同了，月兰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要紫雁和红燕代表自己前去看望。
“大奶奶，其实，倒不如将计就计。”紫雁见月兰一脸为难地在思索，鼓足勇气说了这么一句。
月兰听到将计就计这四个字，瞧了瞧紫雁接着摇头：“休要如此，我怎舍得你以身涉险？”
“大奶奶当初那样金尊玉贵，都曾自己戳破计谋，更何况我？”紫雁说着就低声对月兰和秦嫂子说了两句，月兰听完不由大笑：“好，好，这是不是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自然是的。”秦嫂子手一拍：“不但如此，最妙的是，这蝉和黄雀，还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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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嫂子也就回家去取汤药费，来的人并没立即走，只对月兰笑着道：“按说，这都是底下人的事儿，不该惊动大奶奶的，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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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外面没外人，难道我还要在床上躺着？”赖大家的也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今儿在地上坐了半天已经够她受的，这会儿想趁没外人透口气就被儿子要求去床上继续躺着，她当然极为不满。
“娘，那紫雁已经往这边来了。”小赖急忙说，赖大家的眉不由一皱：“怎么来这么快？”小赖往里面推她，赖大家的顺着小赖的推搡往里屋走出，嘴里还在嘀咕着：“你可安排好了没有？”
小赖连连答应：“安排好了。娘，您快些进去，还有人只要一等这边有动静，就往里面告诉夫人。”
赖大家的依言躺下，突然笑了一笑：“哎，我们家的两个媳妇，都是先奸后娶的，说出去，有些不好听呢。”
“只要有了好儿媳，管它什么好听不好听。”小赖急急忙忙地说，又对赖大家的道：“你可以等弟弟长大娶媳妇，就可以不用先奸后娶了。”
赖大家的对自己儿子做个不满的神色，外面已经传来拍门声：“赖嫂嫂，你在家吗？”
来了。小赖面上露出喜悦，急忙整理一下帽子，走出屋命小丫鬟去开门，自己装作一个伤心神色，回到赖大家的床边，看着赖大家的叹气。紫雁已经被小丫鬟领进屋里，见小赖这样一番做作，紫雁心里越发鄙视，面上神色不动地走到赖大家的床前，对赖大家的道：“赖婶子，大奶奶吩咐我来瞧瞧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