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月兰周澜 第149章 正道
月兰的话让蕙兰频频点头，月兰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我告诉你罢，早在老夫人还在世的时候，我就禀过祖母，阿弟的开支，是从樊家那百亩田地里来的。”
蕙兰啊了一声，看着月兰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月兰唇边现出一抹骄傲的笑：“自然樊家的钱财，和现在侯府的家财比起来，不过九牛一毛，侯府要给阿弟开支，更是轻而易举。可我想着，一来不能让阿弟养成骄奢的性子，二来他若读书不成，以后娶亲，难道还要靠周家过一辈子不成？虽说夫人只怕还乐于养着阿弟，以显示她的宽容大度，可我也不能为了别人的面子就不要自己的里子。”
“原来如此。”蕙兰的嘴巴这会儿才重新合上，搂住月兰的胳膊道：“姐姐总是比我想的要周到，在我看来，周樊两家这样相好，又结了亲，别说开支一段时候，就算一直养着，也是情愿的。”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蕙兰，只有不仰人鼻息，我才能堂堂正正地对上夫人。”月兰的话有些斩钉截铁。蕙兰对月兰拼命点头，月兰抿唇一笑，对蕙兰道：“说起来，我听你哥哥说，你在吴家，就是你那个四婶娘对你特别不好，不过她是婶娘，也就面上过的去就好。”
蕙兰的鼻子不由一皱：“这个婶娘，比我婆婆还管的多些。嫂嫂我跟你说，前几天我不是回来吗？就因为忘了去她面前问安，刚到家没多一会儿，那四婶娘就来了，话里话外说我没家教。亏的我婆婆把她给拦住了。”
月兰的眉不由一皱，蕙兰在吴府，周夫人对自己的那番话，似乎都是在警告什么。除非……月兰看着蕙兰，似乎快要想起来，但却有些抓不住。
“横竖以后，我要回来，不管时候再紧，都要先到那位夫人面前问个安。”蕙兰自顾自地说着，月兰突然抓住了蕙兰的胳膊，高声叫了一声，把蕙兰吓了一跳，看着月兰道：“嫂嫂，你怎么了，可是肚子里我的侄儿……”
“不，蕙兰，我明白了，夫人这是要借吴四夫人的手，让你无暇顾及我。”月兰的话让蕙兰皱眉，接着蕙兰就笑了：“姐姐，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就算夫人想要借吴四夫人的手，吴四夫人在吴府呢，鞭长莫及。”
“不，蕙兰，你以后还是要小心些，不要再给吴四夫人抓住空子。”月兰语重心长地叮嘱。蕙兰猛地点头：“知道了，姐姐，我啊，一定会多加小心，定不会再让她挑出我的刺来。”
月兰这才拍一拍蕙兰的头，蕙兰不由爱娇地靠在月兰肩上：“哎，你说，她要是没那么多坏心眼，原本这日子，该过的多好啊。”
月兰意味深长地笑了：“她可不认为这是坏心眼呢，她只认为，这是她该得到的，她的儿子，在她眼中，比你哥哥强夺了，可却不能继承侯府。”
“姐姐，你不会对阿弟有什么，有什么……”蕙兰的眼再次睁大。毕竟蕙兰和周勤虽非一母，却是一父，会关切也是平常的。
月兰拍一下蕙兰的手：“我若真对勤弟有什么芥蒂，就不会让祖母，还有你，和勤弟多亲近些了。”
蕙兰拍拍心口：“是呢，我倒忘了这件事，姐姐素来大度，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再说阿弟也不像她娘。”
“是啊，你们毕竟是手足姐弟。”月兰的话让蕙兰再次绽开笑容。况且，让周勤不按周夫人所想的那样走，才能更加地打击周夫人，而不是把周勤往周夫人那边推去。月兰心中想着，不由又想起自己的弟弟，他在书院想来过的很好。
“哎呀我的小爷啊，你怎么能去拎水？”奶娘瞧见樊栋拎着一桶水进来，大惊小怪地就要上前去抢樊栋手里的桶。
“小爷说，他长久坐在书桌前，难免身子弱了些，替我拎一桶水进来，也好让身子骨壮实。”刘三叔跟在樊栋身后进来，对自己媳妇解释着。
奶娘狠狠地瞪了刘三叔几眼，就对樊栋语重心长地道：“小爷，这事儿不是说你想做就做的，你是读书人，又是我们的主人，我们替你做些事儿是应当的，若您帮我们拎水，那不就主仆颠倒了？”
樊栋已经把水倒进院里的大水缸里，对奶娘把空桶放下：“妈妈，话不是这样说，我自然晓得我是主，你们是仆，可是这么多年来，不光是姐姐，我也不能把你们当普通仆人看待。这水井又远，三叔年纪渐渐大了，每天去挑水也很劳累，我这顺便出去迎接他，提一桶水进来，也好让自己多走动走动。”
奶娘听了樊栋这话，用袖子擦着眼中的泪：“果真小爷您和老爷当年就是一样的，都这样是个平和性子。哎，老爷当年就是太平和了，才娶了那个李氏。让你们姐弟受了那么大的罪。小爷，我和你说，你平和是平和了，可也不能像老爷一样。”
“是，这话，妈妈您都说了好多回了。”樊栋有些无奈地对奶娘说着，接着突然一笑：“再说我这亲自拎水，还有一个目的，让那些人都以为我没有银子，也就不会再来引诱我，我也就能安安心心地读书了。”樊栋的话让奶娘笑的更加欣慰：“果然果然，小爷您有勇有谋了。今儿啊，我杀只鸡，给您炖汤喝。这身子不好，才该好好调养，而不是多走多跑。”
说着奶娘就转身往厨房去，刘三叔对樊栋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樊栋也笑了，两人面上笑容还没收起，奶娘就转身吆喝着：“老刘，你快些去烧火。小爷，你还是赶紧进去里面温习功课，饭啊，一会儿就得。”
樊栋往屋里走去，眼却往没有关严的大门那里扫了一眼，果不其然看见有人飞快地从自己家门前离开。
樊栋垂下眼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对自己还不死心，还想引诱自己去从事点不好的事情？若连自己这边都被人如此盯紧，那么也不晓得姐姐在侯府，过的又是怎样的日子？樊栋的眉头越来越紧，自己一定要好好读书，好让姐姐更加有依靠，让周夫人有所顾忌。
想到周夫人，樊栋就不免想到周勤身上，这么好的周勤，怎么就偏偏有那么一个娘，贪婪自私，偏偏还做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来。想着周勤写给自己的信上那样的殷切希望，樊栋不由叹一口气，自己，一定要引导着周勤往正道上来，而不是被他娘带歪了。
这样一想，樊栋就觉得肩上责任重大，还是给周勤再写一封信罢。
在樊家门口守着的人跑走之后，拐过一个巷子口，对在巷子里面等着的人摇头：“这个姓樊的，着实没有什么油水，我们盯了他好些日子，他虽说身边有两个下人伺候吧，但日子清苦的很。你说，这样的人，哪里有银子嫖？更别提赌了？还是换一个罢。”
等着的人只冷笑一声：“我是让你去盯着他，看能不能引他去嫖赌，而不是让你告诉我，要换一个人盯。”
“可是，都没银子赚，谁愿意啊？”这盯着的人不乐意，等着的人抬起脸，帽子虽然遮住了他的半边脸，但上面一颗痣清晰可辨，就是小赖装作一个地痞。
小赖冷笑：“银子他没有，我这里有，只要你能把他引来就好，别的赚不赚得到银子，关你什么事儿？”盯着的人看一眼小赖，小赖已经从荷包里拿出一块银子：“这是定金，已经给过了，怎么，还要说别的吗？”
盯着的人看见银子，眼睛一亮就要去拿小赖手中的银子，小赖把手握成拳：“银子，哪有这样好挣的，你拿了去，再给我盯着，事成之后，给你十倍于此的银子。”小赖手上那块银子，瞧着足足有二两，这人急忙点头，就要去拿小赖手里的银子。
小赖把手一松，那块银子就掉在地上，那人急忙蹲下去捡银子。小赖瞧着这人的动作，面上露出不屑的笑，只要假以时日，樊栋这样一个涉世不深的人，定然会被自己的银子给折服。到时候……那个风光的周大奶奶，心里会怎样想？
“夫人，事情就是这样。”赖大家的收到小赖报来的消息，急忙来回禀周夫人，周夫人的眉皱紧：“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你们一家子都不能引诱，看来你儿子的坏名声，有一半是假的。”
这一半恼怒一半挤兑的话，赖大家的也只有全部照收，对周夫人恭敬地道：“是，是，夫人的意思小的明白了。只是小的定会去催促的。”
“下去吧。哎，这些日子，我对你，太失望了。”周夫人话里是掩盖不住的失望，赖大家的不敢回话，刚要离开就瞧见张三家的走进。张三家的手中还握着一个账本，她似乎都没瞧见赖大家的，而是径自走到周夫人面前对周夫人微笑行礼：“夫人，这是上个月，府上的开销账目。”
这些事，原本都是赖大家的做的。赖大家的不由有些感慨，站在那里没有走。
蕙兰啊了一声，看着月兰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月兰唇边现出一抹骄傲的笑：“自然樊家的钱财，和现在侯府的家财比起来，不过九牛一毛，侯府要给阿弟开支，更是轻而易举。可我想着，一来不能让阿弟养成骄奢的性子，二来他若读书不成，以后娶亲，难道还要靠周家过一辈子不成？虽说夫人只怕还乐于养着阿弟，以显示她的宽容大度，可我也不能为了别人的面子就不要自己的里子。”
“原来如此。”蕙兰的嘴巴这会儿才重新合上，搂住月兰的胳膊道：“姐姐总是比我想的要周到，在我看来，周樊两家这样相好，又结了亲，别说开支一段时候，就算一直养着，也是情愿的。”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蕙兰，只有不仰人鼻息，我才能堂堂正正地对上夫人。”月兰的话有些斩钉截铁。蕙兰对月兰拼命点头，月兰抿唇一笑，对蕙兰道：“说起来，我听你哥哥说，你在吴家，就是你那个四婶娘对你特别不好，不过她是婶娘，也就面上过的去就好。”
蕙兰的鼻子不由一皱：“这个婶娘，比我婆婆还管的多些。嫂嫂我跟你说，前几天我不是回来吗？就因为忘了去她面前问安，刚到家没多一会儿，那四婶娘就来了，话里话外说我没家教。亏的我婆婆把她给拦住了。”
月兰的眉不由一皱，蕙兰在吴府，周夫人对自己的那番话，似乎都是在警告什么。除非……月兰看着蕙兰，似乎快要想起来，但却有些抓不住。
“横竖以后，我要回来，不管时候再紧，都要先到那位夫人面前问个安。”蕙兰自顾自地说着，月兰突然抓住了蕙兰的胳膊，高声叫了一声，把蕙兰吓了一跳，看着月兰道：“嫂嫂，你怎么了，可是肚子里我的侄儿……”
“不，蕙兰，我明白了，夫人这是要借吴四夫人的手，让你无暇顾及我。”月兰的话让蕙兰皱眉，接着蕙兰就笑了：“姐姐，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就算夫人想要借吴四夫人的手，吴四夫人在吴府呢，鞭长莫及。”
“不，蕙兰，你以后还是要小心些，不要再给吴四夫人抓住空子。”月兰语重心长地叮嘱。蕙兰猛地点头：“知道了，姐姐，我啊，一定会多加小心，定不会再让她挑出我的刺来。”
月兰这才拍一拍蕙兰的头，蕙兰不由爱娇地靠在月兰肩上：“哎，你说，她要是没那么多坏心眼，原本这日子，该过的多好啊。”
月兰意味深长地笑了：“她可不认为这是坏心眼呢，她只认为，这是她该得到的，她的儿子，在她眼中，比你哥哥强夺了，可却不能继承侯府。”
“姐姐，你不会对阿弟有什么，有什么……”蕙兰的眼再次睁大。毕竟蕙兰和周勤虽非一母，却是一父，会关切也是平常的。
月兰拍一下蕙兰的手：“我若真对勤弟有什么芥蒂，就不会让祖母，还有你，和勤弟多亲近些了。”
蕙兰拍拍心口：“是呢，我倒忘了这件事，姐姐素来大度，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再说阿弟也不像她娘。”
“是啊，你们毕竟是手足姐弟。”月兰的话让蕙兰再次绽开笑容。况且，让周勤不按周夫人所想的那样走，才能更加地打击周夫人，而不是把周勤往周夫人那边推去。月兰心中想着，不由又想起自己的弟弟，他在书院想来过的很好。
“哎呀我的小爷啊，你怎么能去拎水？”奶娘瞧见樊栋拎着一桶水进来，大惊小怪地就要上前去抢樊栋手里的桶。
“小爷说，他长久坐在书桌前，难免身子弱了些，替我拎一桶水进来，也好让身子骨壮实。”刘三叔跟在樊栋身后进来，对自己媳妇解释着。
奶娘狠狠地瞪了刘三叔几眼，就对樊栋语重心长地道：“小爷，这事儿不是说你想做就做的，你是读书人，又是我们的主人，我们替你做些事儿是应当的，若您帮我们拎水，那不就主仆颠倒了？”
樊栋已经把水倒进院里的大水缸里，对奶娘把空桶放下：“妈妈，话不是这样说，我自然晓得我是主，你们是仆，可是这么多年来，不光是姐姐，我也不能把你们当普通仆人看待。这水井又远，三叔年纪渐渐大了，每天去挑水也很劳累，我这顺便出去迎接他，提一桶水进来，也好让自己多走动走动。”
奶娘听了樊栋这话，用袖子擦着眼中的泪：“果真小爷您和老爷当年就是一样的，都这样是个平和性子。哎，老爷当年就是太平和了，才娶了那个李氏。让你们姐弟受了那么大的罪。小爷，我和你说，你平和是平和了，可也不能像老爷一样。”
“是，这话，妈妈您都说了好多回了。”樊栋有些无奈地对奶娘说着，接着突然一笑：“再说我这亲自拎水，还有一个目的，让那些人都以为我没有银子，也就不会再来引诱我，我也就能安安心心地读书了。”樊栋的话让奶娘笑的更加欣慰：“果然果然，小爷您有勇有谋了。今儿啊，我杀只鸡，给您炖汤喝。这身子不好，才该好好调养，而不是多走多跑。”
说着奶娘就转身往厨房去，刘三叔对樊栋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樊栋也笑了，两人面上笑容还没收起，奶娘就转身吆喝着：“老刘，你快些去烧火。小爷，你还是赶紧进去里面温习功课，饭啊，一会儿就得。”
樊栋往屋里走去，眼却往没有关严的大门那里扫了一眼，果不其然看见有人飞快地从自己家门前离开。
樊栋垂下眼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对自己还不死心，还想引诱自己去从事点不好的事情？若连自己这边都被人如此盯紧，那么也不晓得姐姐在侯府，过的又是怎样的日子？樊栋的眉头越来越紧，自己一定要好好读书，好让姐姐更加有依靠，让周夫人有所顾忌。
想到周夫人，樊栋就不免想到周勤身上，这么好的周勤，怎么就偏偏有那么一个娘，贪婪自私，偏偏还做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来。想着周勤写给自己的信上那样的殷切希望，樊栋不由叹一口气，自己，一定要引导着周勤往正道上来，而不是被他娘带歪了。
这样一想，樊栋就觉得肩上责任重大，还是给周勤再写一封信罢。
在樊家门口守着的人跑走之后，拐过一个巷子口，对在巷子里面等着的人摇头：“这个姓樊的，着实没有什么油水，我们盯了他好些日子，他虽说身边有两个下人伺候吧，但日子清苦的很。你说，这样的人，哪里有银子嫖？更别提赌了？还是换一个罢。”
等着的人只冷笑一声：“我是让你去盯着他，看能不能引他去嫖赌，而不是让你告诉我，要换一个人盯。”
“可是，都没银子赚，谁愿意啊？”这盯着的人不乐意，等着的人抬起脸，帽子虽然遮住了他的半边脸，但上面一颗痣清晰可辨，就是小赖装作一个地痞。
小赖冷笑：“银子他没有，我这里有，只要你能把他引来就好，别的赚不赚得到银子，关你什么事儿？”盯着的人看一眼小赖，小赖已经从荷包里拿出一块银子：“这是定金，已经给过了，怎么，还要说别的吗？”
盯着的人看见银子，眼睛一亮就要去拿小赖手中的银子，小赖把手握成拳：“银子，哪有这样好挣的，你拿了去，再给我盯着，事成之后，给你十倍于此的银子。”小赖手上那块银子，瞧着足足有二两，这人急忙点头，就要去拿小赖手里的银子。
小赖把手一松，那块银子就掉在地上，那人急忙蹲下去捡银子。小赖瞧着这人的动作，面上露出不屑的笑，只要假以时日，樊栋这样一个涉世不深的人，定然会被自己的银子给折服。到时候……那个风光的周大奶奶，心里会怎样想？
“夫人，事情就是这样。”赖大家的收到小赖报来的消息，急忙来回禀周夫人，周夫人的眉皱紧：“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你们一家子都不能引诱，看来你儿子的坏名声，有一半是假的。”
这一半恼怒一半挤兑的话，赖大家的也只有全部照收，对周夫人恭敬地道：“是，是，夫人的意思小的明白了。只是小的定会去催促的。”
“下去吧。哎，这些日子，我对你，太失望了。”周夫人话里是掩盖不住的失望，赖大家的不敢回话，刚要离开就瞧见张三家的走进。张三家的手中还握着一个账本，她似乎都没瞧见赖大家的，而是径自走到周夫人面前对周夫人微笑行礼：“夫人，这是上个月，府上的开销账目。”
这些事，原本都是赖大家的做的。赖大家的不由有些感慨，站在那里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