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月兰周澜 第155章 墙头草
“果然是你们成了亲的人，明白成了亲人的意思。”红燕压低了声音对紫雁说了这么一句，紫雁对红燕皱下鼻子，面上却不由泛起甜蜜笑容。
丫鬟们的窃窃私语，月兰一点都听不到，没写之前，只觉得有千言万语想对丈夫说。可一旦开始落笔，却不知道要写什么。
要告诉他什么呢？自己一切都好，无需挂念。不，不，他一定已经知道了。那再和他说，就是废话了。
那要和他说，孩子也很好，等着他归来的时候，不，不，这还是废话。到底要说什么？月兰望着过了许久，自己才提笔写下的，夫君二字，突然又抿唇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写，妾思君，如君念妾。月兰一笔一划地写下这行字，正要把这封信给封起来，突然又调皮一笑。
在下面添了一行字。今日方识相思，君相思，妾相思，相思可在一处？写完，月兰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都不要丫鬟们用镜子来给自己照一照，月兰就晓得，自己的脸一定红的可怕。
可是，这有什么不可以呢？月兰笑的更加甜，抬头招呼丫鬟：“紫雁，给我……”
话没说完，月兰就瞪大眼看着紫雁：“你怎么一脸羞红？”
“大奶奶，我和你说，方才唐嫂子……”红燕已经说出来，紫雁伸手去捂红燕的嘴：“大奶奶，红燕现在嘴里没有什么好话，不要听。”
“唐嫂子，我嘴里，真的没有什么好话吗？”红燕笑盈盈地和紫雁说，紫雁的脸更加红了，月兰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了，你们两个也别闹了，赶紧给我把这信封好，明早再让人送到边关去。红燕说的话，我也不用猜，就能知道了。”
“大奶奶，您知道什么？”红燕有些好奇地问。
月兰伸手点一下红燕：“我瞧着啊，你啊，年纪也到了，该嫁了。”红燕啊了一声就用手捂住脸颊：“大奶奶，您又说话笑话我。”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紫雁已经在旁边说了这么一句。
月兰也笑了：“对，这有什么好害臊的？”红燕的脸更红了，巧儿笑眯眯地从里屋掀起帘子出来：“大奶奶既这样说，那红燕姐姐离开了，这大丫鬟的位置，又空出来了。”
“去，你这里面，又打什么心思了？”红燕轻叱巧儿，巧儿故作认真地说：“我这不是为红燕姐姐打算吗？再说了，红燕姐姐要走了，总也要有人服侍大奶奶的，难道从外面随便拉一个人。我就在想，是杏儿呢，还是燕儿呢？还是……”
“巧儿，你快别说了，没瞧见你红燕姐姐的脸，都不能瞧了。”紫雁故意帮着巧儿，惹的红燕又伸手去扭紫雁的耳朵：“瞧瞧，我和你也认得好些年了，这会儿，你嘴里就只有巧儿巧儿，没有别人了。”
“这可是我小姑，和别人不一样。”紫雁也故意瞪大眼说，红燕一时没有反驳的话，顿时愣在那里。
月兰笑的更为欢喜：“好好，你们啊，就想着让我开心呢。”巧儿也噗嗤一声笑了：“红燕姐姐，我就说一说，正经来说，这事儿，还要大奶奶点头呢。”
月兰也笑了：“这说句正经的，红燕你想嫁个什么样的人，还是让你回家后你爹娘另聘，都由得你。”
红燕见月兰这一本正经的，用手捂住脸：“哎呀，我不和你们说了。”说着红燕就掀起门帘往外跑。
紫雁正要跟着跑出去把她拉回来，就见张三家的站在檐下，紫雁的眉不由一皱，对张三家的道：“张婶婶，您来了，怎么也不出声？”
“小唐嫂子，我这不是怕打扰了大奶奶，想在外面听听大奶奶是不是安稳呢，谁知还没等出声，就见你出来了。”张三家的满脸堆笑地解释。但紫雁就是觉得张三家的不怀好意，于是紫雁把帘子挑起，对里面回了一声：“张婶婶来了。”
月兰有些惊讶，但还是对外面道：“进来吧！”张三家的急忙走进去，巧儿已经把桌上的东西都收起来，张三家的溜一眼桌子才对月兰行礼：“给大奶奶请安，夫人记挂着大奶奶，特地命小的给大奶奶送来些补身的东西。夫人还说，大奶奶抄写的经文，已经有多少篇了？”
“多谢婆婆记挂着，我这些日子要忙着抄经，也无暇去给婆婆请安，还请张妈妈您回去代我致意，就说我这个做儿媳的，一时也分不出身来。”月兰并没站起身，只对张三家的淡淡地说了两句，又让巧儿上前接了张三家手里的东西。
张三家的连声应是，又问了一句：“大奶奶抄写的经文？”
“这会儿还没到三个月呢，等到祈福那天，自然就有了。”月兰答的滴水不漏，张三家的也只有应是后退出。
等张三家的走下台阶，回身瞧着月兰的屋子，到底这大奶奶，能不能保住？如果不能保住，那自然就是要抱紧周夫人的大腿不放松。如果不能保住？那她就是未来的侯府女主人，自然就要偏向这边。
真是难办，难办。张三家的站在那沉吟，从后院回来的红燕已经瞧见，皱眉上前叫道：“张婶婶，您这还有什么事儿没办完，怎么还站在这不动？”
张三家的急忙收起思绪，对红燕堆笑：“我这是想着，要抄一万篇，还是三个月内，就觉着……”
“大奶奶不是说了吗？到时候，自然就有了。”紫雁也从屋里走出帮腔，张三家的急忙对紫雁道：“是，是我糊涂了，这就回去给夫人回话。”
紫雁和红燕互相看了一眼，红燕已经机灵地道：“既然如此，我送送张婶婶。”
张三家怎么会不明白红燕的意思，也就堆起笑：“难为红燕姑娘了。”
“不碍事。”红燕笑着就做个请的手势，紫雁望着红燕和张三家的走出去，这才转身进屋，对月兰道：“大奶奶，这张婶婶，到底怎么回事？我瞧着啊，她就是夫人派来打探的。巧儿，你可要记住了，就算夫人屋子里跑出来一条狗，也不能掉以轻心。”
巧儿已经点头：“嫂子，我早记住了。”
月兰听了她们的对话倒笑了：“没那么严重，你们也不用紧张，夫人身边，除了几个极忠心的，剩下的人，左右摇摆也是有的。”
“那张婶婶就是这样左右摇摆的？那大奶奶您是不是可以借机收服几个人？”紫雁已经想到这一层，刚送了张三家的回来的红燕听了这话也连连点头：“大奶奶，如果收服了几个，那到时候夫人要作怪，就没那么容易了。”
“收服了又有什么意思？”月兰不但没赞成紫雁和红燕的话，反而反问了一句，紫雁和红燕都愣住了。月兰笑笑：“我从来都不想和夫人斗的，她是长辈，是侯府的主母。不管从哪一点来说，我都不能和她斗的。”
“可是大奶奶，现在是夫人不打算放过您啊。”紫雁有些急切地喊。
月兰笑了：“是啊，夫人不打算放过我，所以我只求能保住自身。至于说，多拉几个人到我这边，甚至于利用下人们去做些别的事儿，我若这样做了，夫人就能立即抓住我的错处，再给我弄出些什么别的事儿来。”
这个，就有些听不明白了。紫雁和红燕双双看了一眼，彼此摇头。
月兰也不用她们明白：“横竖你们要清楚，我可信的也只有这么几个人，至于那些墙头草，给个笑脸呢就接着，无关紧要的事儿自然不用放在心上。若是拉帮结派，想要如何如何，不用浪费这个精神了。”
紫雁应是，红燕还在细想。巧儿却突然啊了一声，拍一下桌子：“我知道了，大奶奶，我知道了。您的意思就是，人贵精不贵多。而且，名分已定，有些事儿就不用去管。”
月兰点一下巧儿：“果真聪明。”说着月兰长叹：“从头到尾，都是夫人在惶恐，她在想和人斗，却从没想过，以她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不用斗，不用争，就可以过的更好。”
只是一点不甘心，就让周夫人越走越错，自己怎能重蹈周夫人的覆辙？只要保住自己，再把周夫人这些动作的确切证据一并收集了，到了时候，周侯爷做出了选择，哪又有什么可斗的必要。
可笑周夫人还在那无事生事，自认非常精明呢。
月兰在这和紫雁她们说话的时候，张三家的已经回到周夫人面前，周夫人听到张三家的回话，眉不由皱紧：“难道她真能变出一万篇来？”
“夫人，亲笔抄写，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抄不出这么多来。只是夫人到时打算怎么……”张三家的举棋不定，自然也想多探听些，看到时候能不能卖给月兰一个人情。
周夫人却只微微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对了，派去吴府送礼的人回来没有？”张三家的立即答道：“已经回来了，吴四夫人很满意，还赏了上等赏封。只怕明儿，吴四夫人还要亲自来道谢呢。”
“很好。”周夫人面上果然露出笑容。
丫鬟们的窃窃私语，月兰一点都听不到，没写之前，只觉得有千言万语想对丈夫说。可一旦开始落笔，却不知道要写什么。
要告诉他什么呢？自己一切都好，无需挂念。不，不，他一定已经知道了。那再和他说，就是废话了。
那要和他说，孩子也很好，等着他归来的时候，不，不，这还是废话。到底要说什么？月兰望着过了许久，自己才提笔写下的，夫君二字，突然又抿唇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写，妾思君，如君念妾。月兰一笔一划地写下这行字，正要把这封信给封起来，突然又调皮一笑。
在下面添了一行字。今日方识相思，君相思，妾相思，相思可在一处？写完，月兰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都不要丫鬟们用镜子来给自己照一照，月兰就晓得，自己的脸一定红的可怕。
可是，这有什么不可以呢？月兰笑的更加甜，抬头招呼丫鬟：“紫雁，给我……”
话没说完，月兰就瞪大眼看着紫雁：“你怎么一脸羞红？”
“大奶奶，我和你说，方才唐嫂子……”红燕已经说出来，紫雁伸手去捂红燕的嘴：“大奶奶，红燕现在嘴里没有什么好话，不要听。”
“唐嫂子，我嘴里，真的没有什么好话吗？”红燕笑盈盈地和紫雁说，紫雁的脸更加红了，月兰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了，你们两个也别闹了，赶紧给我把这信封好，明早再让人送到边关去。红燕说的话，我也不用猜，就能知道了。”
“大奶奶，您知道什么？”红燕有些好奇地问。
月兰伸手点一下红燕：“我瞧着啊，你啊，年纪也到了，该嫁了。”红燕啊了一声就用手捂住脸颊：“大奶奶，您又说话笑话我。”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紫雁已经在旁边说了这么一句。
月兰也笑了：“对，这有什么好害臊的？”红燕的脸更红了，巧儿笑眯眯地从里屋掀起帘子出来：“大奶奶既这样说，那红燕姐姐离开了，这大丫鬟的位置，又空出来了。”
“去，你这里面，又打什么心思了？”红燕轻叱巧儿，巧儿故作认真地说：“我这不是为红燕姐姐打算吗？再说了，红燕姐姐要走了，总也要有人服侍大奶奶的，难道从外面随便拉一个人。我就在想，是杏儿呢，还是燕儿呢？还是……”
“巧儿，你快别说了，没瞧见你红燕姐姐的脸，都不能瞧了。”紫雁故意帮着巧儿，惹的红燕又伸手去扭紫雁的耳朵：“瞧瞧，我和你也认得好些年了，这会儿，你嘴里就只有巧儿巧儿，没有别人了。”
“这可是我小姑，和别人不一样。”紫雁也故意瞪大眼说，红燕一时没有反驳的话，顿时愣在那里。
月兰笑的更为欢喜：“好好，你们啊，就想着让我开心呢。”巧儿也噗嗤一声笑了：“红燕姐姐，我就说一说，正经来说，这事儿，还要大奶奶点头呢。”
月兰也笑了：“这说句正经的，红燕你想嫁个什么样的人，还是让你回家后你爹娘另聘，都由得你。”
红燕见月兰这一本正经的，用手捂住脸：“哎呀，我不和你们说了。”说着红燕就掀起门帘往外跑。
紫雁正要跟着跑出去把她拉回来，就见张三家的站在檐下，紫雁的眉不由一皱，对张三家的道：“张婶婶，您来了，怎么也不出声？”
“小唐嫂子，我这不是怕打扰了大奶奶，想在外面听听大奶奶是不是安稳呢，谁知还没等出声，就见你出来了。”张三家的满脸堆笑地解释。但紫雁就是觉得张三家的不怀好意，于是紫雁把帘子挑起，对里面回了一声：“张婶婶来了。”
月兰有些惊讶，但还是对外面道：“进来吧！”张三家的急忙走进去，巧儿已经把桌上的东西都收起来，张三家的溜一眼桌子才对月兰行礼：“给大奶奶请安，夫人记挂着大奶奶，特地命小的给大奶奶送来些补身的东西。夫人还说，大奶奶抄写的经文，已经有多少篇了？”
“多谢婆婆记挂着，我这些日子要忙着抄经，也无暇去给婆婆请安，还请张妈妈您回去代我致意，就说我这个做儿媳的，一时也分不出身来。”月兰并没站起身，只对张三家的淡淡地说了两句，又让巧儿上前接了张三家手里的东西。
张三家的连声应是，又问了一句：“大奶奶抄写的经文？”
“这会儿还没到三个月呢，等到祈福那天，自然就有了。”月兰答的滴水不漏，张三家的也只有应是后退出。
等张三家的走下台阶，回身瞧着月兰的屋子，到底这大奶奶，能不能保住？如果不能保住，那自然就是要抱紧周夫人的大腿不放松。如果不能保住？那她就是未来的侯府女主人，自然就要偏向这边。
真是难办，难办。张三家的站在那沉吟，从后院回来的红燕已经瞧见，皱眉上前叫道：“张婶婶，您这还有什么事儿没办完，怎么还站在这不动？”
张三家的急忙收起思绪，对红燕堆笑：“我这是想着，要抄一万篇，还是三个月内，就觉着……”
“大奶奶不是说了吗？到时候，自然就有了。”紫雁也从屋里走出帮腔，张三家的急忙对紫雁道：“是，是我糊涂了，这就回去给夫人回话。”
紫雁和红燕互相看了一眼，红燕已经机灵地道：“既然如此，我送送张婶婶。”
张三家怎么会不明白红燕的意思，也就堆起笑：“难为红燕姑娘了。”
“不碍事。”红燕笑着就做个请的手势，紫雁望着红燕和张三家的走出去，这才转身进屋，对月兰道：“大奶奶，这张婶婶，到底怎么回事？我瞧着啊，她就是夫人派来打探的。巧儿，你可要记住了，就算夫人屋子里跑出来一条狗，也不能掉以轻心。”
巧儿已经点头：“嫂子，我早记住了。”
月兰听了她们的对话倒笑了：“没那么严重，你们也不用紧张，夫人身边，除了几个极忠心的，剩下的人，左右摇摆也是有的。”
“那张婶婶就是这样左右摇摆的？那大奶奶您是不是可以借机收服几个人？”紫雁已经想到这一层，刚送了张三家的回来的红燕听了这话也连连点头：“大奶奶，如果收服了几个，那到时候夫人要作怪，就没那么容易了。”
“收服了又有什么意思？”月兰不但没赞成紫雁和红燕的话，反而反问了一句，紫雁和红燕都愣住了。月兰笑笑：“我从来都不想和夫人斗的，她是长辈，是侯府的主母。不管从哪一点来说，我都不能和她斗的。”
“可是大奶奶，现在是夫人不打算放过您啊。”紫雁有些急切地喊。
月兰笑了：“是啊，夫人不打算放过我，所以我只求能保住自身。至于说，多拉几个人到我这边，甚至于利用下人们去做些别的事儿，我若这样做了，夫人就能立即抓住我的错处，再给我弄出些什么别的事儿来。”
这个，就有些听不明白了。紫雁和红燕双双看了一眼，彼此摇头。
月兰也不用她们明白：“横竖你们要清楚，我可信的也只有这么几个人，至于那些墙头草，给个笑脸呢就接着，无关紧要的事儿自然不用放在心上。若是拉帮结派，想要如何如何，不用浪费这个精神了。”
紫雁应是，红燕还在细想。巧儿却突然啊了一声，拍一下桌子：“我知道了，大奶奶，我知道了。您的意思就是，人贵精不贵多。而且，名分已定，有些事儿就不用去管。”
月兰点一下巧儿：“果真聪明。”说着月兰长叹：“从头到尾，都是夫人在惶恐，她在想和人斗，却从没想过，以她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不用斗，不用争，就可以过的更好。”
只是一点不甘心，就让周夫人越走越错，自己怎能重蹈周夫人的覆辙？只要保住自己，再把周夫人这些动作的确切证据一并收集了，到了时候，周侯爷做出了选择，哪又有什么可斗的必要。
可笑周夫人还在那无事生事，自认非常精明呢。
月兰在这和紫雁她们说话的时候，张三家的已经回到周夫人面前，周夫人听到张三家的回话，眉不由皱紧：“难道她真能变出一万篇来？”
“夫人，亲笔抄写，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抄不出这么多来。只是夫人到时打算怎么……”张三家的举棋不定，自然也想多探听些，看到时候能不能卖给月兰一个人情。
周夫人却只微微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对了，派去吴府送礼的人回来没有？”张三家的立即答道：“已经回来了，吴四夫人很满意，还赏了上等赏封。只怕明儿，吴四夫人还要亲自来道谢呢。”
“很好。”周夫人面上果然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