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月兰周澜 第157章 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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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吴四夫人点头，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周夫人在旁殷勤劝菜，吴四夫人更是胃口大开，一时两人饭毕，吴四夫人洗手时候奇怪地问周夫人：“怎么不见府上大奶奶？”
周夫人和吴四夫人东拉西扯了半天，又对她如此殷勤，等的就是她这一句，周夫人故意叹气：“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们大奶奶有喜了。这没喜之前，我这个婆婆是个继婆婆，都不好去叫她来我跟前服侍的，这会儿有了喜，那就越发不好叫过来。只好让她在自己房里过日子，等有事才能叫来。”
“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儿媳？”吴四夫人一听就怒了，周夫人叹气：“毕竟是继母，都说继母难当。我当了这么多年继母，真真切切感受了，果真是十分难当。特别是对儿媳。都说婆婆管教儿媳是天经地义的。但是我是继婆婆，有时候稍微说一句，就有人说，毕竟不是亲婆婆，这样说话也不怕别人不高兴。你说说，天下可有这样的道理？”
周夫人的话顿时引起吴四夫人点头：“是，亲家夫人，你这话，就讲到我心坎里去了。”
周夫人有些矜持地一笑，张三家的已经带着丫鬟端着点心上来，周夫人急忙把点心盘子送到吴四夫人面前：“尝尝，这是我府内厨子学做的点心，你瞧瞧，可还喜欢？”
这几样点心倒也是新式的，吴四夫人小小地尝了这么一口，就对周夫人惊喜道：“这点心可真不错。亲家夫人，你府上的厨子，看起来还真是非常好。”
“我这个继母难当，所以平常呢，也就只有弄点这些东西，好消磨消磨时间。”周夫人这话说的吴四夫人立即放下手中的点心，对着周夫人叹气：“怎会如此？哎，像亲家夫人你这么好的人，竟然还被人这样对待。”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你没瞧见我婆婆活着的时候，大奶奶是怎么对我的。”周夫人佯装说到伤心处，还用帕子点一下眼角。这举动让吴四夫人义愤填膺起来：“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亲家夫人，你那儿媳在哪，我这就去说说她，给你打个不平。”
“四夫人四夫人你别去。”周夫人见吴四夫人要站起身，急忙起来把她按在座位上，张三家的见周夫人给自己使眼色，也不得不上前对吴四夫人道：“我们夫人的委屈啊，真是难以说出。”
“哎，要是太夫人还活着，那自然是因为太夫人疼孙媳妇，这也是难免的，可这会儿，太夫人都已经，怎么贵府大奶奶还这么嚣张？”吴四夫人的话让周夫人故意面上露出为难，张三家的也只有硬着头皮上前：“四夫人，您不晓得，我们大爷和吴驸马来往很好，有我们大爷在旁边，还有我们大姑奶奶，就是四夫人您的侄媳妇，对这个嫂子那更是没话说，什么事儿都要先护着三分，您想想，我们夫人就是有了这许多委屈，也不能说出。”
“住口，退下，你什么都不懂，还会说什么？”周夫人故意佯装喝退了张三家的，这才对吴四夫人道：“怪我怪我，怎么说起这些事儿来了，怎么说我也是侯府主母，大奶奶就算外面有这么多人护着，对我还是要礼让三分的。”周夫人的话让吴四夫人更加恼怒起来：“吴驸马，那是我的侄儿，贵府的大姑奶奶，那也是我的侄媳妇。我也没有仗着他们的势就横行霸道起来。倒是有个儿媳，敢这样不把您放在眼里，着实……”
“罢了，不说这些事儿了，今儿来过了，也认过门，以后可要常来啊。”周夫人见吴四夫人已经完全入毂，自然不会再说下去，而是招呼吴四夫人继续吃点心说闲话。吴四夫人见周夫人不再说了，自然以为周夫人平常被月兰欺负，心里就思忖着，等回到吴府之后，总也要训诫训诫蕙兰，而且这一回，不能告诉吴夫人，免得吴夫人被蒙蔽了，专门护着蕙兰。
吴四夫人思量定了，也就和周夫人吃着点心，说着闲话，又在周府用了晚饭，天快擦黑时候才依依不舍上轿回家。
“夫人，您瞧着，吴四夫人可会对大姑奶奶……”张三家的扶着周夫人往回走，小心翼翼地问着，周夫人只是勾唇一笑：“我也不愿意蕙兰被怎样为难，毕竟她是周府的大姑奶奶，她被人欺负了，也是我们周府没面子不是。只是想让蕙兰，以后不要老跑回娘家，这女人成了亲，还成天往娘家跑，别人瞧见，这成什么话？”
“是，夫人说的是。”张三家的恭敬应着，心里却已经在打着别的主意。
等周夫人一歇下，张三家的想来想去，出了府就往紫雁家里去。侯府的下人都住在侯府后面的一条巷子内。紫雁和忠儿因为是月兰特别指派，所以屋子虽小，位置却很不错，就在张三家旁边三家，小小两间屋子却带了一个院子，最好就是院子里面还有口井，不用到别人家去挑水。
张三家的来的时候，忠儿正在和紫雁说着今日出去外面的事儿，正说到店铺生意不错的时候，就听到张三家的在外面叫门。
紫雁听了听，就对忠儿惊讶地道：“怎么会是张婶婶，她就算走错了，也不会走到我们家来。”
“你出去瞧瞧吧，说不定还真是走错了。”忠儿揶揄一句，紫雁推他一下，也就走到门边开门。
“张婶婶，您怎么来了，请进请进。”紫雁满面堆笑地说着，张三家的瞧见紫雁，已经哎呀了一声就要往后面走：“我怎么走到小唐嫂子你们家来了？我原本是要去赖嫂嫂家。”
紫雁是个什么样的人，一见张三家的这等作态就晓得定然有事，于是紫雁笑着道：“张婶婶，既然敲开门了，不管走错没有，就请进来喝杯茶。”
“是啊，张婶婶和张三叔，都是夫人身边得用的人，也是我们这些人平常学习的对象，这会儿既然来到我们家门上，就快请进去吧。”忠儿在里面听见了，也笑着走出来，一起招呼张三家的。张三家的这才半推半就跟着他们夫妻走进屋内。
屋子虽小，却收拾的很干净，上面放着一张八仙桌，桌边有四把椅子，靠窗是一盘炕，炕上放着炕桌，紫雁把张三家的往炕上请：“屋里窄，也只有请婶婶炕上坐。忠儿，你去里面把好茶拿出来。”
这何晓紫雁吩咐，忠儿早已经往里屋跑。张三家的已经往四周瞧了瞧，就在炕上坐下来：“毕竟你们是小夫妻，这屋子收拾的这等干净。”
“这不是因为没孩子吗？如果有了孩子，谁知道怎样埋汰呢。”紫雁已经把茶倒好，端给张三家的，面上笑容没变。
“紫雁你在大奶奶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会埋汰？”张三家的喝了一口茶，就赞道：“好茶，大奶奶赏你的吧？”
紫雁微笑不语，忠儿也在一边坐下：“张婶婶，我们也想问问您，这要怎么服侍好主人才好。毕竟您也晓得，我们夫妻，都是半路出家，比不得您，听说也被赖婶婶一手教出来的。”忠儿的话让张三家的白了他一眼：“年纪不大，心眼却不小，还晓得问这些呢。我们服侍主人，最要紧的呢，就是忠心，别的呢也就没什么了。”
“张婶婶，您又哄我。”紫雁已经在旁边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张三家的放开茶杯：“怎么叫哄你呢？”
“我怎么不晓得呢？我对大奶奶忠心，阖府上下都知道的。可是呢，阖府上下也都晓得，夫人不喜欢呢。”紫雁见张三家的绕来绕去，索性把话挑明。张三家的啊了一声就叹气：“哎，这也是从哪里来的，按说都是一家子呢，偏偏有这样那样的事儿。”
“所以张婶婶您说的忠心是对的，就是不晓得这忠心，要对谁了。”忠儿也在一边帮腔，张三家的嘴巴倒张了张，对他们俩道：“难怪大奶奶倚重你们，果真是既聪明又伶俐，叫人挑不出错来。”
“那婶婶今儿来，是要和我们夫妻说什么呢？”紫雁含笑问了这么一句。
张三家的这会儿就不说话了，反而停在那里，过了会儿才道：“你说，夫人和大奶奶这对婆媳，彼此不对盘，这就难了，这神仙打架，遭殃的必然是小鬼。况且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只求安安稳稳过这一世。”
紫雁和忠儿听了张三家的这长长一串，两人都没说话，只是彼此看了一眼，继续等着张三家的说下去。张三家的见他们两口都不吭气，也觉得口渴，把杯中茶一口喝干才道：“我这些日子，思前想后，觉得这种情形，最是难当。因此想来请教请教两位，大奶奶她，究竟是个什么样儿人？”
紫雁和忠儿不由对望一眼，忠儿已经笑着道：“张婶婶这话，让人好生难答，谁不晓得，这主人家的是非，我们下人哪能议论？”
“去！”张三家的横忠儿一眼才道：“别把我当成刚进府的人一样糊弄。”
周夫人和吴四夫人东拉西扯了半天，又对她如此殷勤，等的就是她这一句，周夫人故意叹气：“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们大奶奶有喜了。这没喜之前，我这个婆婆是个继婆婆，都不好去叫她来我跟前服侍的，这会儿有了喜，那就越发不好叫过来。只好让她在自己房里过日子，等有事才能叫来。”
“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儿媳？”吴四夫人一听就怒了，周夫人叹气：“毕竟是继母，都说继母难当。我当了这么多年继母，真真切切感受了，果真是十分难当。特别是对儿媳。都说婆婆管教儿媳是天经地义的。但是我是继婆婆，有时候稍微说一句，就有人说，毕竟不是亲婆婆，这样说话也不怕别人不高兴。你说说，天下可有这样的道理？”
周夫人的话顿时引起吴四夫人点头：“是，亲家夫人，你这话，就讲到我心坎里去了。”
周夫人有些矜持地一笑，张三家的已经带着丫鬟端着点心上来，周夫人急忙把点心盘子送到吴四夫人面前：“尝尝，这是我府内厨子学做的点心，你瞧瞧，可还喜欢？”
这几样点心倒也是新式的，吴四夫人小小地尝了这么一口，就对周夫人惊喜道：“这点心可真不错。亲家夫人，你府上的厨子，看起来还真是非常好。”
“我这个继母难当，所以平常呢，也就只有弄点这些东西，好消磨消磨时间。”周夫人这话说的吴四夫人立即放下手中的点心，对着周夫人叹气：“怎会如此？哎，像亲家夫人你这么好的人，竟然还被人这样对待。”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你没瞧见我婆婆活着的时候，大奶奶是怎么对我的。”周夫人佯装说到伤心处，还用帕子点一下眼角。这举动让吴四夫人义愤填膺起来：“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亲家夫人，你那儿媳在哪，我这就去说说她，给你打个不平。”
“四夫人四夫人你别去。”周夫人见吴四夫人要站起身，急忙起来把她按在座位上，张三家的见周夫人给自己使眼色，也不得不上前对吴四夫人道：“我们夫人的委屈啊，真是难以说出。”
“哎，要是太夫人还活着，那自然是因为太夫人疼孙媳妇，这也是难免的，可这会儿，太夫人都已经，怎么贵府大奶奶还这么嚣张？”吴四夫人的话让周夫人故意面上露出为难，张三家的也只有硬着头皮上前：“四夫人，您不晓得，我们大爷和吴驸马来往很好，有我们大爷在旁边，还有我们大姑奶奶，就是四夫人您的侄媳妇，对这个嫂子那更是没话说，什么事儿都要先护着三分，您想想，我们夫人就是有了这许多委屈，也不能说出。”
“住口，退下，你什么都不懂，还会说什么？”周夫人故意佯装喝退了张三家的，这才对吴四夫人道：“怪我怪我，怎么说起这些事儿来了，怎么说我也是侯府主母，大奶奶就算外面有这么多人护着，对我还是要礼让三分的。”周夫人的话让吴四夫人更加恼怒起来：“吴驸马，那是我的侄儿，贵府的大姑奶奶，那也是我的侄媳妇。我也没有仗着他们的势就横行霸道起来。倒是有个儿媳，敢这样不把您放在眼里，着实……”
“罢了，不说这些事儿了，今儿来过了，也认过门，以后可要常来啊。”周夫人见吴四夫人已经完全入毂，自然不会再说下去，而是招呼吴四夫人继续吃点心说闲话。吴四夫人见周夫人不再说了，自然以为周夫人平常被月兰欺负，心里就思忖着，等回到吴府之后，总也要训诫训诫蕙兰，而且这一回，不能告诉吴夫人，免得吴夫人被蒙蔽了，专门护着蕙兰。
吴四夫人思量定了，也就和周夫人吃着点心，说着闲话，又在周府用了晚饭，天快擦黑时候才依依不舍上轿回家。
“夫人，您瞧着，吴四夫人可会对大姑奶奶……”张三家的扶着周夫人往回走，小心翼翼地问着，周夫人只是勾唇一笑：“我也不愿意蕙兰被怎样为难，毕竟她是周府的大姑奶奶，她被人欺负了，也是我们周府没面子不是。只是想让蕙兰，以后不要老跑回娘家，这女人成了亲，还成天往娘家跑，别人瞧见，这成什么话？”
“是，夫人说的是。”张三家的恭敬应着，心里却已经在打着别的主意。
等周夫人一歇下，张三家的想来想去，出了府就往紫雁家里去。侯府的下人都住在侯府后面的一条巷子内。紫雁和忠儿因为是月兰特别指派，所以屋子虽小，位置却很不错，就在张三家旁边三家，小小两间屋子却带了一个院子，最好就是院子里面还有口井，不用到别人家去挑水。
张三家的来的时候，忠儿正在和紫雁说着今日出去外面的事儿，正说到店铺生意不错的时候，就听到张三家的在外面叫门。
紫雁听了听，就对忠儿惊讶地道：“怎么会是张婶婶，她就算走错了，也不会走到我们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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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婶婶，您怎么来了，请进请进。”紫雁满面堆笑地说着，张三家的瞧见紫雁，已经哎呀了一声就要往后面走：“我怎么走到小唐嫂子你们家来了？我原本是要去赖嫂嫂家。”
紫雁是个什么样的人，一见张三家的这等作态就晓得定然有事，于是紫雁笑着道：“张婶婶，既然敲开门了，不管走错没有，就请进来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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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虽小，却收拾的很干净，上面放着一张八仙桌，桌边有四把椅子，靠窗是一盘炕，炕上放着炕桌，紫雁把张三家的往炕上请：“屋里窄，也只有请婶婶炕上坐。忠儿，你去里面把好茶拿出来。”
这何晓紫雁吩咐，忠儿早已经往里屋跑。张三家的已经往四周瞧了瞧，就在炕上坐下来：“毕竟你们是小夫妻，这屋子收拾的这等干净。”
“这不是因为没孩子吗？如果有了孩子，谁知道怎样埋汰呢。”紫雁已经把茶倒好，端给张三家的，面上笑容没变。
“紫雁你在大奶奶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会埋汰？”张三家的喝了一口茶，就赞道：“好茶，大奶奶赏你的吧？”
紫雁微笑不语，忠儿也在一边坐下：“张婶婶，我们也想问问您，这要怎么服侍好主人才好。毕竟您也晓得，我们夫妻，都是半路出家，比不得您，听说也被赖婶婶一手教出来的。”忠儿的话让张三家的白了他一眼：“年纪不大，心眼却不小，还晓得问这些呢。我们服侍主人，最要紧的呢，就是忠心，别的呢也就没什么了。”
“张婶婶，您又哄我。”紫雁已经在旁边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张三家的放开茶杯：“怎么叫哄你呢？”
“我怎么不晓得呢？我对大奶奶忠心，阖府上下都知道的。可是呢，阖府上下也都晓得，夫人不喜欢呢。”紫雁见张三家的绕来绕去，索性把话挑明。张三家的啊了一声就叹气：“哎，这也是从哪里来的，按说都是一家子呢，偏偏有这样那样的事儿。”
“所以张婶婶您说的忠心是对的，就是不晓得这忠心，要对谁了。”忠儿也在一边帮腔，张三家的嘴巴倒张了张，对他们俩道：“难怪大奶奶倚重你们，果真是既聪明又伶俐，叫人挑不出错来。”
“那婶婶今儿来，是要和我们夫妻说什么呢？”紫雁含笑问了这么一句。
张三家的这会儿就不说话了，反而停在那里，过了会儿才道：“你说，夫人和大奶奶这对婆媳，彼此不对盘，这就难了，这神仙打架，遭殃的必然是小鬼。况且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只求安安稳稳过这一世。”
紫雁和忠儿听了张三家的这长长一串，两人都没说话，只是彼此看了一眼，继续等着张三家的说下去。张三家的见他们两口都不吭气，也觉得口渴，把杯中茶一口喝干才道：“我这些日子，思前想后，觉得这种情形，最是难当。因此想来请教请教两位，大奶奶她，究竟是个什么样儿人？”
紫雁和忠儿不由对望一眼，忠儿已经笑着道：“张婶婶这话，让人好生难答，谁不晓得，这主人家的是非，我们下人哪能议论？”
“去！”张三家的横忠儿一眼才道：“别把我当成刚进府的人一样糊弄。”